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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徳:
原谅我离开你。
我永远会记住我们在一起度过的美好岁月。我永远感激你对我的真诚以及一度曾有过的爱。但我们实在无法再在一起了,否则事会越来越糟,这一点我们彼此都能感觉到。我相信我们都不希望看到那种恶劣的结局。和你在一起我已感受到压抑,过去的快乐没有了。我要走了,我要寻找新的生活。我会不断地永远地关切着你。希望你能坚强而能有意义地生活着。你说过的那一句话,给我的印象很深,我记得你曾说过:
“我们的相遇是短暂的……但昙花一现的事物才具有真正的真实的美丽……这是哲学思想的精髓……告别了,再见。”
顾晓薇
我的精神一下子就坍塌了,心被那种不可言说的痛苦一下子包围了起来,似乎有一千根针儿在刺着我的心。从第二天起,旧有的一幕再次重复发生,几乎和第一次她离开我一样。我又重复了上次她离开我时的情景:到处打听她的下落,四处找寻她的踪迹。所不同的是第二次我有着更多的痛苦,带着更多的绝望,我又像个疯子似地跑了全国好几个地方找她,但终究无任何结果。自此,顾晓薇从我的生活里彻底消失了。
第四章几种场景
顾晓薇离开我之后,那种死的场景在我的脑海里越来越多的浮现。我的意志已不堪忍受我每日的无意义的生存,尤其是刚失去顾晓薇的那些日子里。我预感到一个悲惨而滑稽的结局正在前面等待着我,滑稽的成份更多一些:如果你年轻时想不受约束,被一种虚幻的英雄情绪所笼罩,被男女的欲望所推动,那么在老的时候,你可能一事无成,变得异常卑下。你想过着一种飘泊的不断走向远方的生活,那么你就必须准备有一个凄凉而贫困的晚景。那似乎是一个合乎规律的包含神秘感的对称。
“你为哲学、艺术而自由飘泊,多动听啊,……本质上你是缺乏承受社会上种种压力的能力与意愿。人是在社会压力与责任中生存、起落与强大的。你试图在爱的欲望里逃避,直到无法逃避。一个孤独、贫困的你等着命运的最后裁决吧!”
虽然就年龄来谈论死亡还太早了些,但在顾晓薇离开我之后,我却不由自主地构画着怎样地提早离去。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我不想老到不能动了还苟延残喘于世上,最起码我还可以保留一点儿自杀的勇气,以及面对虚无时的那股激情。在生与死的边界上逗留之时,我应能具有一种我所爱的哲学的心态:似乎我的离去终于解脱了生活的困顿、爱欲的折磨以及生命的无聊,终于可以一阵风似的飘飘然飞向远方。
我曾构思过几种结束生命的场景。
场景之一:在一个多雪的早晨死去。
那是一个梦给我的启示。它表达了我的一个隐蔽的愿望吗?我的梦是这样的:那是一个很深很深的夜晚,我从一家低矮的小酒馆里醉熏熏地走了出来,那次我喝了很多。即使在那种梦里,我也能感受到,顾晓薇的离去给我的打击,感受到那刻的茫然与忧郁,那是一种没有方向感的困惑。似乎我只有凭借着高度酒精的作用,才能使焦躁的心情平息一些。
我摇摇摆摆地行走至一片旷野,突然遭遇了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雪。我像逃避沙石一样的试图躲开它。东奔西跑中我一不小心掉进了一个壕沟里,里面没有水。我随身带的那个酒瓶子却没有丢掉,我坐在壕沟底下,边喝边自言自语:
“风景还不错!怎么越快越冷啦?我得多喝一些,好暖和暖和身子!”
迷迷糊糊中我就死去了。我在梦中神奇地还看见了只有站在高空之上才能鸟瞰到的我死去后的场景,像是一个航拍的镜头。我像一个赖皮狗似的静静地躺在壕沟里,雪覆盖在我的身上,身旁的酒瓶子无限忠实于我。
场景之二:在顾晓薇的怀抱里死去。
我曾想过星球之间的相撞,然后我理所当然地死去。但我太担心小小的地球了,她太脆弱了,就想一个乡村里的少女。我对地球上这片自然的热爱阻止我朝那方面设想。“怎样才能避免绝对一个人踏上通往另一个世界的旅程?”,我没有朋友,没有妻儿老小,甚至没有陌生人的祝福,那样的旅程一定充满了无尽的黑暗与潮湿。不,我要顾晓薇的祝福,我要她的眼光看着我离去,我要她用温柔的小手轻抚我,唱着儿时的摇篮曲。我要在她的怀抱里,逗留生命的最后时光。我要在顾晓薇的双乳之间死去。
女人的乳房是世间最伟大的建筑群;我要死在顾晓薇的建筑中,我要死在她的那片墓地里。她的乳房比歌剧院更美,比墓地更静默,那是世间最美、最安详的墓地。我要躺在那块柔软的沙丘里飞去;我要躺在她的最美的歌剧院里,倾听人世的最后几丝有生命的声音。我要枕着那起伏的波涛,淹淹一息。顾晓薇的乳房比歌剧院更美,比墓地更安详更宁静,比大海的波涛更接近大自然。但顾晓薇为什么那么冷酷,她究竟去了那里?
第四章悲壮的舞台
失去了顾晓薇之后,我一直对我的文人本性与身份很厌恶,在这么个技术时代做一个文人是可悲的。就因为我的文人性格中的那种不安的因素,让我不能和她和谐相处。我还担心我会在失去顾晓薇之后,我的那种文人的性格倾向会加重我的精神矛盾。古代哲人们告诉世人,灵魂平静是幸福的要诀,而要想获得灵魂的平静,心就不要再试图发表什么见解,而写作恰恰是让灵魂不平静。但忏悔又是必须的,我必须写一点文字。
我想念顾晓薇愈来愈多,总想写一点东西来表达我的人生感触,总想做一点儿忏悔,从哪儿开始呢,我想应该从自己的性格与本性着手。失去顾晓薇之后,我非常痛恨自己的精神中的病态,写过一篇类似于反省的文章,刊登在那个南方的报纸副刊《乖张的试验》栏目里。那篇文章篇名叫《文坛,悲壮的舞台》,文中说的是文坛,实际上也是我自己精神暗影的写照,此文是一种不加留情的自我剖析。它可以表达出我对当时自己的一些想法。
文坛的热闹有时是创造力的体现,但更多的时候却变成了悲壮的舞台,我最近发现:患者越来越多了。我在那个圈里鬼混过一阵,我的病症大多来自那时养成的坏习惯,因为我有文人病我失去了我的安定的工作,失去了一个爱我的好女人。我想治愈它却很难成功,而文坛实际上就是我这类患者表演的舞台。这里汇集了太多的失败者、自恋者、狂想者、分裂者、白日梦患者。
先说失败者。
许多所谓作家都是在生活情势的压迫下成为其“作家”,他们本没有这个天份,无奈之下,拉着驴儿上轿:从一些人出书的后记中可以看出,他们有的是下海后被淹得半死不活,勉强爬上岸来,抚着失败的伤口,带着一颗趋死之心拿起笔来,幻想着文字能为他杀开一条血路,一条通向光明之路。孰不知文学是通往失败的更窄的路。道理很简单,这个时代已很少再需要文人了,更何况是那些从失败的尸骨堆里爬出来的人。女作家似乎稍稍可以容忍一些。她们大多是从失恋的泥沼中拔不出来,于是逃遁到文字世界中来,暴露自己的性经历,赢得满堂喝彩,就如脱衣舞女赢得观众的喝彩一样。
还有许多自恋者。
许多的书籍与文章中,我们常能看到有些文人的自负的神态与语气。诸如他们喜欢称别人为三流或末流,似乎一流之称号非他莫属。还有许多人习惯于把文坛上别人写的东西称之为“文字垃圾”。或说:这还叫小说吗?没有这个写法呀!似乎正是这些人败坏了作家的名声:如果不是这些滥竽充数之人,他们本来可以获得更多的名声、成就、财富等。孰不知,他的观念偏差得厉害,他写的东西早已没有创造力,所写的文字已无任何震撼力。只要他稍稍反省一下,拿一面客观之镜照一照自己,自然会有答案。可惜的是他们找不到这样一面镜子,他们已进入自恋者的行列,陷得非常之深。
还有更多的狂想者。
许多写手口出狂言,要写出超越《战争与和平》的大气之作,要写出波澜壮阔的历史,写出史诗般的作品。实际上,面对许许多多经典,他们的创作及作品,就像一座高山旁边的小丘。你愿意说丘二这个词也行。有些作家底气不足,缺少成为伟大作家的基本素质,缺少那种为文学而献身的热情与勇气,缺少成为伟大作家的丰厚的生命经历,缺少常年累月的艺术积累等,于是,他们玩弄花样以所谓前卫性为自己的缺陷遮羞,什么后状态、后写实、后后状态,还有一些人很不自然地写了一些寓言式的作品,故弄玄虚,掩读者耳目,以图出奇招取胜。这本没什么,吃饭的一技之长而已,问题在于他们真的认为自己就是创新的大师了:似乎他们可凭自己的创作领潮流之先锋,并以此成为时代的精神的代言人。这就好笑了。这些狂想者在梦幻中飞舞,不能清醒地看出自己和一流作品差距之所在,在狂想中,把月光下的树上枝条的影子当作大树本身。
还有众多的分裂者、压抑者。
这些文人的性格充满摇摆与矛盾: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骨子里贪恋金钱与物质,却又要做出一副文人雅士的派头,似乎超然于尘世之外。骨子里屈服于权势,竭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却又喜欢大显清高,似乎除了他内心的精神之外,一切都是不族惧的。骨子里喜爱女人,是个地道的好色之徒,却硬要把自己打扮成知识导师,道貌岸然的表现遮蔽不住好色的本性。还有骨子里很自卑,因为时代不再须要他的图鸦,但却显得很自负,好象他还是灵魂的牧师。
有的蜕变为色鬼。
有的蜕化为杀人者。
有的是自杀而死。
有的变成为吹牛家。
有的成了阿谀者。
有的改行了。——当上了囚犯。
文坛是光彩夺目的,但也是悲剧的重要的发源地,人类的精神阴影就是借助那些文人们来体现的,这不仅是说借助他们的文字,更是借助于他们的亲身经历,在这一点上弗洛伊德是伟大的。我如果没有这种文人病就不会这么孤独地生活。我就会有平淡而又丰富的爱情与家庭,我就会有一个热爱自己的女人。
第四章或悲或喜
很长时间以来有着关于顾晓薇去向的很多传说,我的心随着这种流传或悲或喜了很久,我的寻找她的冲动似乎一刻也没有减弱过。这种冲动甚至战胜了我的深深的死的动机。但她究竟躲到那去了?她这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那时我相信如果日子够重新再来,我会珍惜每一秒的时光,我会尊重的她的每一点滴的感受,甚至包括她爱别人,甚至包括她和别人在一起能够获得的所有快乐,只要她发自内心的希望那样。
“再见到顾晓薇我一定把这些想法告诉她?”我一直在想。
我记得几个月之后为了找她我去了深圳那个城市,那是我最后一次找她。那个陌生城市里的陌生夜晚给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