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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德就曾经说过,人不仅有趋生的本能,也有趋死的渴望——可这当然不是生活的全部。
我有了点时间的时候曾经看过傻丫儿的《蓝夜》,那种感觉充分证明了“经验不可超越”这句话,傻丫儿是个女人,而且可以很肯定的断定是个中年的女人,而一人毕竟是个年轻人——无论你经历了多少梦的破灭的过程,你根本的体验却仍然停留在梦的阶段,现实的打破让你悲哀,愤怒,激气昂扬而颓废伤感,可你在拒绝和歇斯底里的挣扎中依然守护着你梦的堡垒。可傻丫儿则已回归到蓦然回首的平静和萧然,在罪恶和本能以及人性的卑锁面前她已经失去了愤怒的朝气和一起可以称之为反抗和历练的昂扬,表示出冷静的服从和默然——读其文宛如一场轻描淡写的谋杀,生活,爱,性,自尊,苛求,痛苦,然后死亡。——没有梦想,什么都没有,我,只是想活着。
这又让我想起生活的全部,和生活是什么的问题。昨天一个大姨来家做客,她这样感慨,人快乐的时候其实是非常少的,不过也就是年轻时候谈恋爱的时候,工资长一级的时候,还会有什么时候呢?儿女现在也只是负担而已。等老了,死了,也就这么一辈子过了。
生活是邪恶的时候,触目惊诧里可以换的几分不为琐屑的快乐,生活无聊的时候,麻木的安打也会让人留几分遗憾,那么,生活是美好的时候呢?
王小波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让我吓一跳的话,他说中国的文学其实是未成年文学,推而广之,是否所有冠冕堂皇的书面纸张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作秀?一人在大声说“其实我们被骗了,其实不是这样,其实人性是极度丑恶的,其实生活是令人悲哀的。”傻丫儿则连说都懒的说,现实就这样,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
能够做梦的人显然是幸福的,天堂和地狱其实不过一步之隔,但我也许更天真的想其实人人都在渴望做梦(这也许是科学如此发达而宗教盛行的原因),做不成梦就自我欺骗,梦的死亡是涅盘而不是消失。有意审丑的罪恶提炼出来的快感毕竟只是快感,即使天下人都不对不起你,上天其实也没有多少亏待你,你没有倒霉到像张海迪那样把人生的宽带收缩到只为自己的身体的完整做斗争的地步,曹禺《雷雨》其实也是个人无法摆脱命定锁链的悲剧,可结局却是大梦一场红尘笑的悲悯,我一直以来都在追随着老先生明里暗里的悲怆意识,现实当然可以残酷,反抗是个注定失败的游戏,但痛苦面前却不是咂摸,自虐性的揭示就可以戈然而止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宽容,凤凰涅盘后的重生后的宽容。只有这种的宽容才能真正以悲天悯人的胸怀在绝望里战斗——麻木和愤怒以及颓废,其实都是对生活本身的另类妥协。
至于手法上,看的出一人对自己的写作做了不停的探索和努力。但就像后记里的有论者所说的那样,过多的自我独白与长篇大论使文章优势连接中断,没有一气呵成的阅读动力,如果说大量议论性的抒情的运用还可以冠之于“有意味的形式”的意义(现在主义就是这么干的,最典型的是荒诞剧)。那么一人里面时而叙事时而议论的中断则会让读者跳跃前进。
君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