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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体怎么样?”总统问。
“还是老样子。你离任的时候我很可能也要走人了。”
对方将要离开,这让他们俩各自都感到高兴。接着,也不知为了什么,总统开始对副总统大肆吹捧起来,说他在总统办公室的工作做得如何出色。他已经顾不上吃他的午餐了,而是非常热切地陈述着自己对副总统的评价,说他是多么优秀的人、多么杰出的思想家和多么能干的领袖。泰迪摆弄着他盘子里的鸡肉。
“你对这次竞选怎么看?”总统问。
“说实在的,我不关心。”泰迪又一次说了谎话,“正如我刚才所说的,总统先生,您离开华盛顿时我也要走了。我将退隐到我的小农场去,那儿没有电视,没有报纸,除了钓钓鱼和好好休息以外,我什么事儿也不用做。我累了,先生。”
“艾伦·莱克使我感到害怕。”总统说。
你连一半的事儿都还不了解呢,泰迪想。“为什么?”他边问边吃了一口东西。吃东西,让他说去吧。
“一件事情。就是国防的问题。你给五角大楼大量的资金,而他们会把其中相当大的一部分白送给第三世界国家。那些钱真让我担心。”
以前它可从不会让你担心。泰迪最不愿意干的就是长时间地空谈政治。他们正在浪费时间。他越快完成他的任务,就可以越快地回到安全的兰利去。
“我来这里是想请你帮忙。”他慢慢地说。
“哦,我知道。我能为你做点什么?”总统微笑着,咀嚼着。他一边品尝着美味的鸡肉,一边享受着这得意的时刻,因为他是难得占上风的。
“这事有些不同寻常。我想请求特赦三个联邦监狱的犯人。”
咀嚼和微笑都停止了,倒不是因为震惊,而是由于困惑不解。特赦犯人通常是件简单的事情,除非涉及到间谍、恐怖分子或是声名狼藉的政治犯。“是间谍吗?”总统问道。
“不,是法官。一个来自加利福尼亚州,一个来自得克萨斯州,还有一个来自密西西比州。他们现在一起在佛罗里达州的一座联邦监狱服刑。”
“法官?”
“是的,总统先生。”
“我认识他们吗?”
“我不能肯定。加利福尼亚州的那个人曾是该州最高法院的首席法官。他弄得自己被罢免了,还和国内收入署惹上了麻烦。”
“我想我记得这事。”
“他被判犯有逃税罪,七年监禁。现己服刑两年。得克萨斯州的那人是里根时期任命的预审法官。他喝醉了酒,在黄石公园撞死了两位旅行者。”
“我确实记得这事,只是记不太清了。”
“那是七年前的事情。密西西比州的那人是治安法官,被发现贪污慈善机构的赌博收入。”
“我以前一定没有留意这件事。”
接下来两人都在思考着问题,很久没有说话。总统给搞糊涂了,不知从何说起。泰迪则对将要发生的事没有十足的把握。因此他们默不作声地吃完了午餐。谁也不想吃甜点。
这个请求很容易办到,至少对总统来说是这样。这些罪犯几乎无人知晓,他们的受害者也是如此。如果有什么后果,那也是转瞬即逝,无伤大雅的,对于一位还有不到七个月就要离任的政治家来说,更是如此。他曾经被迫签发过操作难度大得多的赦免状。
俄罗斯人总是施加压力使他们的一些间谍得以回国。有两位墨西哥商人因贩毒而被关押在爱达荷州,每当有什么条约被搁置起来,他们的赦免就成为争论点。还有一位加拿大籍犹太人因间谍罪被判无期徒刑,以色列人决心要救他出狱。
三位不知名的法官?总统只要签三次名,事情就解决了。泰迪就会欠他一次人情。这将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不能因为它本身容易就让泰迪这么轻易地把它办成。
“我想这个请求一定有一个合理的原因。”他说。
“当然。”
“是有关国家安全的大事吗?”
“不是。只是帮老朋友的忙而已。”
“老朋友?你认识这些人吗?”
“不认识。但我认识他们的朋友。”
这显然是谎话,总统差不多马上就得出了结论。泰迪怎么会认识那三位碰巧在一起服刑的法官的朋友呢?
盘问泰迪·梅纳德除了自讨没趣以外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而且总统也不会屈尊到那样的地步。他不会去乞求得到他永远不可能得到的情报。不管泰迪的动机是什么。他是死也不会说出来的。
“这有些让人不解。”总统耸了耸肩说。
“我知道。让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会有什么后果?”
“影响不大。在黄石公园被撞死的两个年轻人的家人或许会表示抗议,但我不会责怪他们。”
“事故发生多久了?”
“三年半了。”
“你要我赦免一位共和党的联邦法官?”
“现在他已经不是共和党党员了,总统先生。他们一当上法官,就必须保证不再从政。现在他既然被判有罪,甚至连选举权都没有了。我敢肯定如果你准予赦免,他会成为你们党的狂热仰慕者。”
“我肯定他会的。”
“如果能使事情更加简单些,这些先生们会同意离开本国至少两年时间。”
“为什么?”
“如果他们回家的话,或许不大好。人们会知道他们想办法提前出狱了。这事可以不被声张出去。”
“加利福尼亚州的那位法官把他想逃的税都补交了吗?”
“已经补交了。”
“密西西比州的那人把他偷的钱还了吗?”
“还了,先生。”
他问的这些问题都是泛泛而谈。他必须问点重要的事情。
上次他得到的帮助和核间谍有关。中情局有一份报告,纪实性地描述了间谍在美国各个层次的核武器项目中的全面渗透情况。总统安排好去参加一次得到高度评价的首脑会议的前几天,才知道了这份报告。他请泰迪来共进午餐,吃着同样的鸡肉和意大利通心粉,他要求这份报告再压几周。泰迪同意了。随后,他要求对报告进行修改,将更多的责任归咎于前任政府。泰迪亲自改写了报告。当它最后发表时,总统推掉了大部分责任。
间谍活动和国家安全与赦免三个默默无闻的法官相比,孰轻孰重,泰迪知道他肯定会拿到赦免状。
“如果他们出国,将去哪儿呢?”总统问。
“还不知道。”
侍者送来了咖啡。他离开后,总统又问:“这会对副总统不利吗?”
泰迪同样还是面无表情地回答说:“不会。怎么会呢?”
“你告诉我吧。我一点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总统先生。我只是在请你帮一个小忙。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这事不会被报道出去的。”
两个人吸着咖啡,都想离开了。总统还有整整一下午别的更愉快的事情要做。泰迪则需要小睡一会儿。只是如此简单的一个请求,总统松了一口气。泰迪心想,你要是知道实情就好啦。
“给我几天时间了解一下情况。”总统说,“正如你可以想到的,这类请求不断。现在我在位的日子屈指可数了,看起来好像所有的人都想从我这儿得到点什么。”
“在这儿的最后一个月将是你最快乐的一个月。”泰迪说着,难得地咧嘴一笑,“我见过很多总统,对此很了解。”共同度过了四十分钟后,他们握手告别,约好几天后再谈。
在特朗博尔监狱共有五位前任律师,最近才来的那一位正在使用图书室。阿格罗走了进去。那位可怜的人正忙着看各种辩护状,并在拍纸簿上记着什么。他焦躁地忙碌着,很显然是在为自己进行最后的无效的上诉。
斯派塞在整理法律书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忙。比奇在会议室里写着什么东西。雅伯不在那里。
阿格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起来的白纸,递给斯派塞:“我刚刚见了我的律师。”他低声说。
“这是什么?”斯派塞拿着那张纸问。
第三十六章乔·罗伊又减了八磅体重,烟也抽得更少了,每天只抽十支,而且他平均每周还要围着跑道走二十五英里。阿格罗找到他时,他正在跑道上走着。当时是傍晚时分,暑热尚未退去。
“斯派塞先生,我们需要谈谈。”阿格罗说。
“等我再走两圈。”乔·罗伊说,没有停下脚步。
阿格罗看着他走了几秒钟,然后慢跑了五十码追上去:“我和你一起走,你不介意吧?”他问。
“一点也不。”
他们齐步走到了第一个弯道处:“我刚刚又见了我的律师。”阿格罗说。
“你哥哥?”斯派塞喘着粗气问道。他的步态远远不如比他年轻二十岁的阿格罗优雅。
“是的。他和艾伦·莱克谈过话。”
斯派塞猛地停了下来,好像撞到了一堵墙似的。他盯了阿格罗一眼,然后把视线移开,望着远方。
“我刚才说了,我们需要谈谈。”
“我想是的。”斯派塞说。
“我半个小时后到法律图书室去找你。”阿格罗说完就走开了。
斯派塞看着他离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
博卡拉顿的黄页电话号码簿里没有杰克·阿格罗律师的名字这一点首先引起了大家的担心。费恩·雅伯紧张万分地拼命用监狱的普通电话线路打电话,向佛罗里达州南部各地的查号台查询。
当他询问庞帕诺海滩的号码时,接线员说:“请稍等。”费恩这才笑了。他撩草地记下号码,然后拨了这个电话。话筒里传来的是电话录音:“杰克·阿格罗律师事务所。阿格罗先生只接受预约,因此请留下您的姓名和电话号码,并请简单介绍自己感兴趣的房地产情况。我们将很快与您联系。”费恩挂上了电话,快步穿过草坪,向法律图书室走去。他的同伴们正在那儿等着他。阿格罗已经迟到十分钟了。
在阿格罗来之前不久,上次那位律师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走进了房间。很显然,他准备在这儿呆上好几个小时,为拯救自己而努力。要他离开会引起争吵,也会引起他的怀疑。而且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是那种尊敬法官的人。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走进那间小会议室,阿格罗也来了。比奇和雅伯在那儿写信时,房间就已经显得很窄小了。现在又添了第四个人阿格罗,而且随他而来的还有强大的压力,因此房间让人感到从未有过的拥挤。他们围坐在小桌子旁,每个人伸手就可以碰到另外三个人。
“除了别人告诉我的事情外,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阿格罗开口了,“我哥哥是博卡拉顿的一位半退休的律师,有一些钱,几年来积极参加佛罗里达州南部共和党的政治活动。昨天艾伦·莱克的几个手下找到了他。他们经过调查,了解到我是他的弟弟,并且正巧和斯派塞先生一起在特朗博尔监狱这儿坐牢。他们许诺报答他,但让他发誓保守秘密,而他又让我发誓保守秘密。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而且很机密,我想你们现在什么都清楚了吧。”
斯派塞还没有洗澡。他的衬衣湿着,脸上的汗水也还未干,但呼吸己经舒缓下来。比奇和雅伯默不作声。三兄弟全都呆在那儿——说下去吧,他们用眼神示意。
阿格罗看着那三张脸,采取了进一步的行动。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张折着的纸,把它打开来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