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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乔治敦自己那所位于威斯康星街附近第三十四街上的古雅小巧的房子时,已接近午夜了。两名特工下了紧跟着莱克的车,另外两名则在屋前的台阶上等候。莱克固执地拒绝了在他家中安排卫兵的正式请求。
“我可不想看见你们这些家伙潜伏在附近。”到门口时,他声色俱厉地说道。他讨厌这些人的存在,他不知道这些人姓甚名谁,也不在乎他们是否喜欢他。对他来说,他们无名无姓,他只是用极其轻蔑的口吻称他们“你们这些家伙”。
一进屋锁上门后,他就上楼到卧室去换衣服。他关了灯假装已经上床睡觉。十五分钟后,他小心翼翼地下楼来到小书房,观察是否外面有人在注意屋内的动静,然后他又下了一级楼梯来到小地下室里。他从一扇窗户爬出屋子,夜色中他感到有点冷。来到后院,他驻足聆听,四周一片寂静,于是他轻轻地打开木门,飞奔到他屋后的两座楼房之间。他一副慢跑健身者的打扮,头上一顶运动帽拉得很低,遮住了整个额头,独自一人在三十五街上走着。三分钟后,他出现在M大街的人群中。他上了一辆出租车,消失在夜幕中。
泰迪·梅纳德对他的候选人在亚利桑那和密歇根两个州初战告捷感到相当满意。此时,他已进人梦乡。但他被叫醒,报告说出事了。当他于清晨六点十分推着轮椅进入地堡时,他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愤怒,尽管在过去的一小时中他尝尽了喜怒哀乐的情感变化。约克正在等他,与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位名叫德维尔的特工队长,这位小个子男人神情紧张,很明显来之前他窃听了很长时间。
“我们来听听是怎么回事。”泰迪咆哮着,一边还在转动轮椅寻找咖啡。
德维尔作了汇报:“今天凌晨十二点零二分,他向特工们道别后回了家。十二点十七分,他从地下室的一扇小窗户里爬了出来。我们,当然了,在每一扇门窗上都装上了窃听器和定时器。我们在马路对面租下了一所房子,一直在监视着他的房子。他己经六天没回家了。”德维尔挥了挥手中一片阿司匹林大小的药片接着说,“这是一种能锁定目标的微型窃听装置。我们在他所有鞋子的鞋帮里都装了这种装置,包括他的慢跑健身鞋。所以,只要他不是光着脚丫子,我们就能知道他在哪儿。只要脚上发出压力,装置中的窃听器无需发射机就能发出信号,可传出二百码。当压力解除时,它发出的信号还会持续十分钟。我们匆匆追赶他,在M大街上发现了他:他穿着运动服,帽子遮到了眉毛上。当他跳上一辆出租车时,我们有两辆车在场。我们跟着他到了切维切斯的一个郊区购物中心。他冲进了一家名叫‘美国信箱’的邮政服务公司,出租车则在外面等他。这种公司都是新开的,让人们不上邮局就可以收发邮件。有些公司二十四小时都营业,这家也是。他在里面呆了不到一分钟,足够他用钥匙打开信箱,取出邮件,全部扔进废纸篓,然后回到出租车上。我们的一辆车跟着他回到了M大街,他在那儿下了车,偷偷地回了家。另一辆车则留在店门口。我们的人在店门边的废纸篓中翻了个遍,找到了六封邮寄广告宣传品,显然是他扔掉的。地址是:切维切斯西大街39380美国信箱455信箱,艾尔·柯诺尔斯收。”
“那么说他没有找到他要找的邮件喽?”泰迪问道。
“看来他扔掉了信箱里的所有信件。这是录像带。”
屏幕从天花板上垂下,灯光暗了下来。录像机镜头推进到停车场,扫过出租车,对准艾伦·莱克,他身穿宽大的运动服,闪进美国信箱公司店堂内的一个角落。几秒钟后,他重新出现时正翻弄着右手中的信件。他在门口停了一下,把手中的所有东西都扔进了一只很高的废纸篓里。
“他到底在找什么呢?”泰迪咕浓着。
莱克离开大楼迅速钻进了出租车。录像停止了,灯光亮了起来。
德维尔继续汇报:“我们可以肯定在废纸篓里找到的邮件是莱克扔掉的。我们在几秒钟内就赶到了现场,当时没有其他人进入那幢大楼。当时是十二点五十八分。一小时后,我们又进去开了455信箱。只要需要,我们随时都可拿到信箱里的任何东西。”
“每天都要检查,”泰迪说,“清查每一封邮件,把广告宣传品留下,可一旦有值得注意的信件就立即向我报告。”
“明白了。莱克先生凌晨一点二十二分钻进了地下室的窗户,之后就没有出来过。他现在还在家里。”
“到此为止吧。”泰迪说。德维尔离开了房间。
泰迪搅拌了一会儿杯中的咖啡,问道:“他有几个地址?”
约克知道泰迪要连续发问了。他看了一眼笔记,说:“他大部分的私人信件是寄到乔治敦的家里的。在国会山,他至少有两个地址,一个是办公室,另一个是武装部队委员会。他在亚利桑那州还有五个办公地点。我们知道的就是这六个地址。”
“他为什么还需要第七个地址呢?”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这不可能是什么好事。一个没有什么秘密要隐藏的人是不会用别名或秘密地址的。”
“他什么时候租的这个信箱?”
“我们还在查。”
“或许他是在决定参加竞选以后租的信箱。中央情报局为他考虑竞选事宜,所以他可能认为我们在监视他的一切活动。而且,他认为他需要有点个人隐私。所以就租了这个信箱。或许,他有一个女朋友我们没有查到。或许,他喜欢黄色杂志和黄色录像,要通过邮件来寄。”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约克说:“可能吧。那么如果说信箱是几个月前早在他参加选举之前就租下的,又该怎么解释呢?”
“那就说明他并不想对我们隐瞒什么,而是要对世人隐满什么。那他的秘密就真的可怕了。”
他们默默地想着莱克的秘密会有什么可怕之处,谁都不想冒昧地猜测。他们决定加强监视,每天检查信箱两次。莱克几小时后就要离开,去参加其他州的预选。这样信箱就完全由他们控制了。除非另外有人为莱克开信箱。
现在,艾伦·莱克成了华盛顿令人瞩目的人物。他在国会山的办公室里亲切地接受早间新闻节目的现场采访。他接见参议员、国会的其他成员、朋友以及以前的对手,他们都向他表示热烈的祝贺。他和竞选班子的工作人员共进午餐,然后就竞选策略开了很久的会。伊莱恩·泰恩纳为他带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国防工业政治行动委员会为其竞选新募集到巨额现金。匆匆与伊莱恩一起吃了一顿饭后,莱克就离开华盛顿飞往锡拉丘兹为纽约州的预选做准备。
许多人到机场欢迎他。毕竟,他现在是竟选中的领先者。
第十四章特雷弗酗酒宿醉越来越频繁。当他睁开眼睛等待明天的来临时,他告诫自己一定得控制住自己。不能天天晚上都泡在彼得烤菜馆里,与一些男男女女喝廉价的长颈瓶酒,看无聊的篮球比赛,只因为自己下了一千块钱赌注。昨天晚上比赛是洛根州立大学队对另一个穿绿色球衣的队。谁他妈在乎洛根州立大学队呢?
乔·罗伊·斯派塞,他才在乎。斯派塞下了五百块钱的注,特雷弗跟着下了一千块。洛根州立大学队为他们赢了这笔赌注。过去一周里,斯派塞在十二个胜队中选中了十个队,赚了三千块现金。
特雷弗乐得跟他下注,赢了五千五百块。他在赌博上赢的钱已经超过了他当律师赚的钱。而且,自己不用操心,有人替他挑选胜队!
他进了卫生间,没照镜子就往脸上泼水。抽水马桶昨天就堵塞了,他瞪瞪瞪地在肮脏的小屋里四处转悠寻找皮碗泵时,电话铃响了。电话是他的前妻打来的。他厌恶这个女人,她也讨厌他。
当他听到她的声音时;他知道她是来要钱的。他愤愤地对她说没钱,就去淋浴了。
办公室的情形更糟。一对正在闹离婚的夫妻各自驾着车来这儿解决财产分割问题。他们争夺的财产在别人看来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一些锅碗瓢盆和一只烤箱,但是既然没有贵重物品,他们总得争些什么。争夺的东西越不值钱,争夺就越激烈。他们的律师迟到了一个小时。他们就利用这段时间来吵架,最后还是简把他俩分开了。特雷弗步履蹒跚地从后门走进办公室时,正撞上那女的。
“你到底上哪去啦?”她大声问道,好让在会客厅里的丈夫听见。她丈夫马上冲进了特雷弗小小的办公室。他从简的面前冲过时,简没有追他。
“我们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他宣布。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嘴!”特雷弗叫道。这时简离开了房子。
他那一声叫喊把他的客户惊得目瞪口呆。
“坐下!”他又叫了起来,夫妻俩一屁股坐进仅有的两张空椅子里,“你们俩付了五百块钱来打一桩令人作呕的离婚官司,你们就以为自己是这个地方的主人了!”
看着他涨红的脸和布满血丝的眼睛,他们明白这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电话铃响了,但没有人去接电话。一阵恶心又向他袭来,特雷弗冲出办公室,穿过会客厅来到卫生间。他吐了起来,尽量不发出声音。抽水马桶抽不起水来,小金属链子在水箱中发出叮叮当当的空响声。
电话铃还在响。他摇摇晃晃地走进会客厅,他要炒简的鱿鱼。
他没有找到她,于是他也离开了房子。他来到海滩上,脱下鞋袜,双脚踩进凉凉的海水里。
两个小时以后,特雷弗呆呆地坐在桌前,两只光脚丫子搁在办公桌上,脚趾头里还粘着沙子。他关上了门、不想见客户。他需要小憩一会儿,需要喝点什么,他两眼盯着天花板,想弄清楚该先做些什么。电话铃响了。这回简马上就接了。她还没被解雇,但她已经在悄悄查找招聘广告了。
电话是巴哈马群岛的布雷希尔打来的:“我们有一笔汇款,先生。”他说。
特雷弗马上站了起来。“有多少?”
“十万元,先生。”
特雷弗看了一眼手表,他有大约一个小时去赶飞机:“你能在两点半见我吗?’他问。
“当然可以,先生。”
他挂上电话,朝门外嚷了起来:“取消今明两天的约会,我要走了。”
“根本就没有约会。”简回嚷着,“你从没像现在这样亏过钱。”
他不想跟她吵架。他砰地关上后门,开车走了。
飞往巴哈马群岛首都拿骚的飞机第一站停在劳德戴尔堡,可特雷弗几乎不知道。很快喝完两瓶啤酒后,他就呼呼地睡着了。
飞到大西洋上空时,他又喝了两瓶,接着又睡着了。最后当人去机空时,飞机上的服务员不得不把他叫醒。
正如所料,这笔钱是达拉斯的柯蒂斯汇来的,由得克萨斯银行汇出,通过日内瓦信托银行拿骚分行转付给布默房地产公司。特雷弗拿掉三分之一的汇款,在自己的秘密账户中存了两万五千元,又拿了八千元现金。他谢过布雷希尔先生后,说希望能很快再见到他,然后就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大楼。
他没有要回家的念头。他朝商业区走去,那儿的人行道上挤满了美国游客。他需要一条短裤、一顶草帽和一瓶防晒霜。
特雷弗最终到了海滩,在一家挺不错的旅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