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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Q催我继续:“后来发生了什么?你快说啊,丫头吊别人胃口干什么?”
“我倒真宁愿看到和她拥抱的是金哲,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会拿着我的冰淇淋悄悄地从门边消失,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并且祝福他们,为他们高兴。可是,并不是这样的。宋倩正坐在一个男生的腿上。那个长头发的混账,居然是这样一个下三烂的家伙,金哲的死对头。可是怎么会是这个男生?我不能原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着这样大的气,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我当时冲上去把她揪出来一顿痛骂,骂得很难听,还扇了她一巴掌。”我很惊奇自己在叙述这样一个冲动的事件的时候能够这样的平静,并且用了这么具有文学色彩的词语来表达自己当时的心情。“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些什么,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宋倩惊慌失措地看着我,冲我大喊不公平,我这么对待她不公平。可是,这个女孩子的声音和脸都在我面前模糊下去。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做些什么又与我有什么相关?她和什么人在一起也不是我要关心的事情。纵使她欺骗了我也是应该的,而我却那么鲁莽地做了这样一件事。我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实在是傻得无地自容,我凭什么就去相信另外一个人?凭什么自己受了感动就以为全世界都会宠爱我?我凭什么?我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别人有权选择别人要的生活和要交往的人,我凭什么为别人鸣不平?别人开心就可以了,我有什么权力去干涉?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我当时就特懊悔,于是我站在那里,也没跑,就站在那里,冲着那个令我作恶的男生轻轻地微笑。我特希望宋倩打我一拳,或是干脆把我推倒在地,又或者是恶语相向,干脆就狠狠地报复我,那样我的心里也许会更好过一些。可是,她一直都没有动手。”
Q看到我一直抬着头,身体往下滑,把身体完全吻合地靠在椅子上的时候声音低沉地对我说了一句:“同学,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很让人担心的。不如,咱不谈恋爱了还不行吗?咱不谈了,咱好好过日子还不成吗?非得这么折磨自己吗?”我看着天,半天了,才含含糊糊地轻轻地“哦”了一声。
第三部分我是个无耻的人
回到寝室,我倒头便睡,一直睡到了晚上。Q打电话来说想要见我一面。我头痛欲裂,昏昏欲睡,挂断Q的电话后就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儿。Q又来了好几个电话都被我拒接了。可是,Q好像存心不给我安宁。我于是只好半闭着眼睛,在睡衣外面穿上厚厚的外衣,然后趿着我的拖鞋低着头,坐电梯到了一楼。
Q站在风里面,手里拿着猕猴桃。我想,为什么我每一次特倒霉,或者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总能够非常偶然而又巧合地看到Q?然后他会一直在我身边,给我递好吃的猕猴桃。而金哲,为什么却总像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呢?
我看着Q,扯了半天的表情,才懒懒散散地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一定是又没有吃饭,也没有洗脸。”
我对他笑:“那是必然啦。”
他冲我翻了白眼,拿过猕猴桃就剥起来,然后递到我面前,继续说道:“你怎么总是做让我吃惊的事情呢?家长不在身边也不能这样啊。你这样折磨自己有谁会知道?白痴啊你,没有人会知道的,你懂不懂,不要再这么自以为是了。”
我笑得特赖皮地一边吃水果一边说:“我没有怎么啊。”我大口大口地吃水果,猕猴桃真的很好吃,酸酸的,很有嚼头的。让我觉得可以依赖的、踏实的大自然的果实,多么实在的东西,连握在手里也都是沉甸甸的。
我吃完一个,向Q伸出手,问:“还有吗?”
Q从大衣内袋里又给我变出一个来,然后拿出纸巾来递给我,恶狠狠地说了一句:“给你。”
我接过来,嬉皮笑脸、死皮赖脸地说:“嗯,现在这都什么社会了,大学同学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只有Q对我最好啦。看来,还是小学同学值钱。”
Q在我面前,对我大吼了一句:“谬论!”我专心致志地吃着我可爱的美丽的可口的猕猴桃,忽然感觉自己双眉打了结,喉咙口像有什么东西往上顶着,坚硬无比。
我和Q都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我又继续大口地吃水果,很快就解决了。Q又拿出一张纸巾递给我,并且埋怨我:“你这个人,怎么每次吃猕猴桃都会弄得满手是汁?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啊?”
我把脸凑到Q面前,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Q大叔,不要这样啦。Q大叔最疼爱小嘻同学啦。小嘻同学也爱你,非常非常爱,现在好啦?”
Q冲天空无奈地喊一声:“变态,张小嘻你这个超级变态,受不了了!”
直到第二天,我才有勇气去接受我真正做了些什么。这一切对我来说真的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我不接金哲的电话,死也不接。我也不想见他,我躺在床上,醒了睡,睡了醒,醒了又闭上眼睛,接着睡。窗外的太阳从此处移到彼处,外面灰蒙蒙的天,我看不清楚天空。我望一眼窗外,又继续睡了,寝室是温热的,睡得我背脊梁发酸地疼。
下午,头重脚轻地爬到卫生间挣扎着洗了个热水澡,全身发热,血管都暴起来。细细的、青青的山脊,很丑,那样显出人的本性里暴力的一面来,于是我怕看到洗完澡后静脉扩张的样子。
我突然想通了,心境也宽多了,于是我买了一束非洲菊去向宋倩道歉。可是宋倩却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张小嘻,你就不要再假装了,你这算什么,一出一出地演戏给我们看哪?真要是那么注意名声,真要是那么在乎自己是个优等生,就别在别人面前撒野!我告诉你,回去告诉你那朋友,好像是叫什么曲汶吧,别再来烦着我们求什么情了!张小嘻,不错啊,现在除了金哲还有别的男生,你都给别人什么好处了啊?”她冲我翻一个白眼。
我站在那里,没有力气反驳,因为当我听到Q为了我的事情向人求饶时我就忽然失去了重心。他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这么做呢?我现在真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过野人的生活,再也不要出来见人了。我宁可有千万把刀在我身上软磨硬蹭地切割,我也不愿意,我的朋友Q,为了我的这点破事居然对着别人求情。我的好朋友,一直在身边的Q,真的是一个太可怜的人了。想到他的父母、他的家、他的飞速消瘦,我的心忽然就紧紧地抽痛了起来,没有一点边际的。
我站在那里,眼泪差一点就要流出来了,我不能站在那里流眼泪,我不能让他们看到我的软弱。我要拿得起放得下,潇潇洒洒地头也不回地从这个屋子走出去才对。我怎么就会想哭呢?我现在才明白,我才是真正的孬种,不敢面对真实的发生,不敢面对自己的感受,我对自己一点也不诚实,所以我是个无耻的人,净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现在,还要别人来为我操心,我为什么要在乎那么多本来就无所谓的事情呢?还要无病呻吟,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的感受是最重要的一切,是天是地呢?我还真是白痴,不折不扣的。我把双手插到口袋里,摇了摇头,耸了耸肩,就自由地从那个屋子里走了出来,逃离了那个让我讨厌的、四周都很局促的小破屋子。
第三部分可能是上网泡着MM
我慢慢悠悠地走到Q寝室的正门下,我打算站在那里等他,一直等到他偶然下楼。现在,我也要让他是无意中巧合地看到我,让他吃惊一回。每一次都是他偶然地出现在我的面前,而我现在,终于知道原来偶然事件的发生也是需要技巧的。
我就站在那里,呆呆地,风吹过来把我的头发吹得很乱,旁边来来往往的男生停下来看我,我也不管,我只要站在这里,等着我的好朋友Q下来。然后,我要请他去吃米线,把我米线上面的肉酱全部都拨给他,一点都不剩地拨给他。吃完饭以后要去食堂边上的超市给他买猕猴桃,然后为他剥开,再递到他的面前,看着他吃完一整个猕猴桃。再抽出一张最干净最芳香的纸巾递到他的面前。我这么决定了,并且觉得自己的主意很坚定,我一定要这么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要这么做。
等待一点也没有使我灰心,我抬起头来看这一幢15层的建筑,上面的灯已经稀稀拉拉地亮起来了。我知道,在这一幢楼里面有好多年轻的男生,可能是看着书,可能是玩着电脑游戏,可能是上网泡着MM,又或许是坐在床边慢慢地讲电话,或许是洗着衣服,或许是什么正事也不做,就穿着拖鞋发泄对现实生活的愤懑。多么实在的生活啊。而Q可能就是千百个男生中的一个,很随意地做着他们现在可能正做着的事中的任意一件。他可能高兴,可能难过,可能没有言语,可能也是说着脏话,可是,又有什么要紧呢?
我就一股死脑筋的像棵沉默的树般站在那里等他下来,也不打电话催他。我知道,很快他就会和一群男生轰轰地下楼来吃饭了,所以,我要在这里等他。然后,看到他的时候要很主动地冲他微笑,问候他今天过得愉不愉快。我这样想着,并且为自己坚定的打算而渐渐地高兴起来。我一定要开开心心地生活着,从明天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还要锻炼身体多喝开水多吃水果,健健康康地生活,脸色红润的,活活泼泼的,什么也不要去在乎,真的。
我在这里等着,尽量让自己的心情飞起来,因为我不要再让Q看见我悲伤的样子,再也不要让他发现我一个人看着天上移动的云朵时的孤独。我要平平凡凡地生活,脚踏实地地,像千百个女生中的任何一个一样安安静静地生活,高高兴兴,轻轻快快。
我认为自己作出的决定是十分正确的,想到这里我忽然想要跟他联系,想要知道他的方位,想要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事情,于是就发短信问他:今天都做了什么呢?手机很快就响了,Q传来了一个大笑脸,然后写:今天我是个好孩子,上了一整天的课,唉,没有办法,人一旦勤奋起来就是拦也拦不住的。
我看到他什么也不愿说,心里的难过就一层一层,于是急急地回了条短信:彼猪,不如下楼来,我在食堂叫好米线等你。
发完短信,我把电话放到口袋里。口袋里的电话忽然狂振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金哲的来电。我接起来,把电话放到耳边,轻轻地说一声“喂”。再也没有什么理由需要我去逃避什么了。Q是这样勇敢,而我却为自己做的事情逃避着,厚颜无耻地连负责的勇气都没有。
可当我刚“喂”一声,他就开始质问我:“怎么这两天都不接我电话?哪有一个女生,男朋友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的?”
我说:“哦。”我没有倾诉的欲望。
他忽然说了一句:“你到底都在做什么?神秘兮兮的。”
我说:“没有什么。”
他在那头沉默了,我知道他生气了,因为通常他生气之前都会沉默。他要求见面,5分钟后在篮球场。我同意了,挂断电话就往篮球场的方向走去。
我走得很慢,我害怕面对质问,那通常会让人疲惫的。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那里,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