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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真命?”
此言一出,那其余三人也都是一惊。都齐齐是目透惊悚之色,看向了岳羽。
同样是以灵目神通观望,却各自有了防备。三人面色只微微苍白,却未受创。
而此刻岳羽,也是一阵无奈。
这气运金柱,自他诛杀燃灯之后,便转为极盛,再压制不住。
此时再历经两日时光稳定,愈发的磅礴浩大,难以遮掩。
这帝气,寻常人都难以观望。只有修士能有感应。不过此刻,因这气运鼎盛之故,但凡太清玄仙以下的仙修,一旦目睹,却必定是要遭遇反伤。轻则是法力神通全毁,重则直接身陨。
方才那女子,便是因无有准备之故,也是神魂受创。
以岳羽本意,是打算此番南方之事完结,便去看看岳张氏几人。可以如今情形,还是再推迟一段时日为好。
——绝顶的太初金仙,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这金仙之下。
1320以珠换珠
“真是无上真命,赵公明恭喜陛下!”
赵公明只目现灵光,看了岳羽一眼,头便又再次低下,神情却是愈发恭谨。只眸子里的色泽,是复杂无比。
不过到底不如慈航,从未与岳羽为敌过。贺喜之时,动作还算是自然。
“无需多礼!”
微一拂袖,岳羽是似笑非笑,仔细看了这四人一眼,才故作好奇的询问道:“你等四人,是为那蚩尤之事而来?可曾有什么结果,或者线索之类?”
那赵公明闻言,面上立时是一变。便连身后三女,也是神情无比难看。竟都是僵在了原地,使此处气氛骤然沉凝。
最后还是那年纪最长,神态也最是稳重的女子,强笑着答道:“陛下,吾等奉师命而来,诛杀蚩王。不过几日前一场大战,被他以脱壳之法趁乱逃脱,至今未寻得其踪影。此番转回,便是想看看此处,有何蛛丝马迹。陛下来此,莫非是也是为这蚩尤?”
岳羽暗暗一哂,这云霄答的倒是滴水不漏,又抬出师命,倒教他不好再问。
早知这三霄娘娘,有件奇宝。可逆转时间,能够追寻不少过去未来之事。比之那些专以窥测过去的神通,还要好用。
不过既然是那蚩尤,逃离之时,又怎可能无有防范?
“上古蚩王,杀孽太重。逐鹿原战前,便使近百兆生灵涂炭,确是尽早除之为加佳!”
微微颔首,岳羽随意应付了一句。便又信手一招,将那三十六枚血灵神珠,从胎藏虚空之内招出,以法力控御,飞舞于身前。
然后是目现锐泽,直视那赵公明道:“素闻公明道友二十四颗定海神珠,震慑东海群仙!朕颇为艳羡,有意用这套灵宝与你交换,却不知公明道友意下如何?”
“镇焰神珠?”
那赵公明立时是瞳孔微缩,第一时间,便认出眼前这套灵宝来历。
目中顿时便显出几分渴望之意,片刻之后却又收敛,反是眉头微皱:“陛下这是何意?那定海神珠,虽非我本命灵宝,却也随我足达数万载岁月——”
话音未落,他身后那年纪最小的女子,便又一声冷哂:“三日之前,燃灯身陨,陛下又到此时方来,想必那量天尺,已然到手。凑齐三十六颗定海神珠,便可开辟诸天。以一件血煞污秽,足达二十万载之物,来交换师兄手中至宝。陛下此番,倒是打的好算盘!”
“琼霄道友慎言,朕不为自己好生谋算,难道定要自己吃亏不成?”
岳羽闻言,却毫不着恼,依旧是神情淡淡:“此物在旁人手里,等于是废物一般。可若是有你等混元金斗之助,却可回复本来面目。融合煞力,成绝顶灵宝。内蕴功德,亦非定海神珠可比。日后成就,不会低于昆仑镜!这以物易物,若是公明道友不愿,大可不换——”
最后几句,声音骤然转冷,目中亦寒芒隐透。直接是一声冷哂:“朕为了结你我之间的因果,免去日后恩怨,杀孽牵缠,才提此议。诸位既是不在乎,那便告辞!”
话声方落,便直接是转身离去,不曾半点废话。
而那赵公明的面色,也忽而转为苍白之至。只觉心脏,便仿佛是被人紧紧揪住,难受无比。一股强烈之至的不祥之感,在心头横生。
那琼霄亦自知失言,眼神是闪烁不定。还是那云霄,蓦地出声道:“还请陛下留步!”
竟一个闪身,扭曲空间,至岳羽身前百万丈处,而后是敛裾一礼道:“我家小妹言语无状,还请陛下见谅一二!若是这套镇焰神珠,依云霄之见,还是我等占了便宜。不知公明师兄,以为如何?”
赵公明是一言不发,直接般将那二十四颗水蓝光华挥出,向岳羽疾奔而去。
岳羽只法力一挥,便接在手中,却也不急于送入那演天珠内。直接是一道五色的神光,抹去灵识,而后是将之藏入袖中。
至于那三十六颗血灵神珠,只一个意念,便送至那赵公明身前。
面上依旧是无悲无喜,不见半分异容,只微微颔首为礼:“此物对我颇有用处,能够换取到手,是再好不过。此番多谢了!”
那谢字方落,岳羽与战雪的气息,便俱都是消失无踪。留在原地的身躯,也化作了精纯灵子,被那时空风暴,彻底撕碎。
赵公明本已是冷汗涔涔,直到这时,才蓦地轻呼了一口气,心神微松。
而旁边琼霄,更直接是一声怒哼:“这位紫薇大帝,行事也未免太过霸道!若论我等身份,也可算是他师祖辈,却竟如此无礼!”
“手段确然狠辣,说是霸道也不算错。”
那云霄点了点头,之后又微摇螓首:“比之当年的帝俊,却多少要好些!至于无礼,当年红云兄长身陨之时,我等因师命所限,俱都避而远之,也难怪此人,不视我等为长辈。”
“那也不该如此!”
出言之人却是碧霄,此刻亦是面色泛青:“即便比那帝俊强些,也好不到哪去!什么了结因果,免去日后恩怨,杀孽牵缠”还有那句能够换取到手,那是再好不过。眼下之意,若是我等不肯换,那便直接强抢了!”
云霄神情微怔,最后却是化作一声叹息。再不多言。心中却仍是苦涩居多,知晓那人,到底还是给他们留了几分颜面。若欲强抢,以他们四人之能,未必便能护持住那二十四颗定海神珠。
只有赵公明,却是定定的看着身前,那三十六颗血灵神珠,目光忽而璀璨,闪耀星芒。忽而是暗淡之至,宛如是一潭死水。
片刻之后,又重重一声叹息。将这套血灵神珠,小心翼翼的以灵力隔绝,收入到袖内。
虽得此至宝,却不见半分欣喜。胸中反倒是只觉一阵羞辱。
放下岳羽拂袖而去之时,他是真感觉无边恐惧,仿佛真是要陨落在际一般。
“无上天帝么?”
一声呢喃,赵公明的目光,也是渐渐迷幻:“下一量劫之前,还有谁能奈何得了此人?”
1321南岳衡山
“那三霄娘娘,便是红云祖师之妹?”
回至地仙界内,踏足在一处云海之上。战雪突然开口问道,眉头略略挑起,眼透不解之色:“为何这三位,会拜在截教门下?”
“也不能算亲妹,只是在祖师之后,生成的三朵祥云。与云中子一般,昔年受过祖师一些照顾而已——”
岳羽随口解释了一句,他对这三女,其实并无多少恶感,自然也无半分喜意。
红云之事,已过去十余万载时光。更没道理,在施恩之后,便期冀他人,一定要偿还。
只是自此之后,这三霄娘娘,他也会视之为陌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有什么情分。
话出口时,却感觉有些奇怪。战雪这番言语,倒仿佛是没话找话一般。
侧过头,才知缘由。可能是知晓二人,已然分离在即,战雪神情间,是满含怅然之色。
讶然一笑,岳羽也不去劝解,又目视前方。这南海之上,云雾茫茫,一眼望不到天际。
岳羽此时却将那三十六颗定海神珠祭起,旋绕身周。竟是缩天涯为咫尺,遁速超出此前近倍。
数百亿里之地,此刻却仅仅半日便已跨越。遥遥远望,已能看到那南瞻部洲,长长的海岸线。
只见云空之中,以那林默娘为首,肃立于一侧,向他遥遥躬身一礼。
那神情之恭谨,较之他入无尽焰海焚明天之前,实是天渊之别。此刻都是微透喜意,没有哪怕半分勉强。
岳羽随手一招,那林默娘只一闪身,便已至岳羽身前,敛裾一礼道:“冥河教主陨亡、燃灯身死道消。陛下焚明天内一战,碎造化玉牒,大胜八位混沌金仙之事,如今已轰传洪荒。天心已移,鼎革在际。林默娘代我九黎一脉,恭喜陛下,成就无上真主——”
岳羽是毫不意外,焚明天战后至今,已有七八日时光。这地仙界内,只要是消息稍稍灵通的仙修,便能知晓。
直接一拂袖,打断了林默娘言语,摇头道:“这些话,待我成就天帝之位再说。朕只问你一句,百年之后,能准备多少兵将北伐?”
林默娘神情一怔,接着便又一笑。这般的语气言语,才符合这位玄圣大帝的风格。
只沉吟了片刻,便开口答道:“我九黎一脉,这些年积累不少。若陛下欲代天帝之位,我等必定倾力相助,不会少于三千万精锐!”
岳羽面上,这才是透出几分笑意。这般数字,倒是与他估算的,相差仿佛。
不同于刑天,藏身混沌海内,无有灵魂能够在内穿越,神国之中,一片空荡。
这九黎十几位巫神,十万年积累。神国之内所积聚的巫兵,至少也达亿万之数。
达至人类仙修战力的,应该是三到四千万之数。
“代天帝之位?若真有那日,自然要仰仗诸位!”
岳羽失声一笑,对那伐天之事,竟已是毫不讳言。接着又目视那林默娘道:“若百年之后,尔等能令朕满意。即便不能正式册封尔等天庭实职,也应可长生于世。只是这九黎一族,却不能再存世间。吾既为中天大帝,便当天地一统!”
那林默娘,立时是柳眉一挑,目现奇芒。岳羽却已无耐性,再多做停留。
三十六颗定海神珠催动,一步便是三百万里之遥。不过片刻,便已出了那南疆地域。
在一处荒原沼泽的上空停下,然后是仰望苍天。一双龙瞳,直透那天境世界。
南方八天,赤明和阳天、玄明恭华天、耀明宗飘天、竺落皇笳天、虚明堂耀天、观明端靖天、玄明恭庆天、太焕极瑶天。上古之时,仙人云聚,妖修无数。乃是仅逊于洞天福地的上佳修行之所。
然而此刻,却都是时空破碎,处在崩解边缘。哪怕有那帝俊所制风雷地水四殿镇压,也只是稍稍延缓。
“可惜,地水火风金木雷七殿,倾尽上古妖族之力,也只造出其四。若非如此,倒真可取代天柱,支撑这三十三天境——”
一声叹息,蓦地一个印诀挥出,岳羽与战雪身前,立时是无数灵光汇聚,隐隐间竟是形成一个巨大的光图。
正是此处沼泽的地形,三十亿里方圆之地,大河足达百余,灵脉千条。
然后是时空变幻,开始推演未来变化。
“好一处所在!万年之后,此处当为人道鼎盛之地!”
明明是洪水频发,瘴气无数,凶兽纵横。岳羽却反是一声赞叹,面上隐含笑意。
战雪却柳眉微凝,隐透不解之色:“师兄,此处虽也是南方,却大河纵横,火灵之力,不算极盛。”
“正因如此,才是上佳之选。”
岳羽摇了摇头,信手一招。便将祝融残躯取出,那血肉与皮毛,俱被岳羽炼化。前者化为元气,后者则直接被制成混沌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