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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冲了出来,不知道欧阳给谁打电话,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阻止欧阳打电话,使劲地夺下电话,呼吸变得阵阵急促,喊:“你干什么?”
“打110,我要报警!”
天!报警!亏欧阳想得出来!天,真是的,为什么不报警呢?那时在车上,她有可能报警吗?走下桑塔纳2000,她怎么就没想过报警呢?说什么?她要跟警察说什么?她又能跟警察说什么?
“思哲!我告诉你,因为我相信你是不情愿的,所以才有血痕!这是证据,你不愿意挣扎才留下的证据!现在还来得及,报警!抓住那个王八蛋!”
她第一次明白汉语里的形容,什么叫热锅上的蚂蚁。欧阳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客厅里骚动,一秒也停不下来地走动。偏偏不是自己。她知道有一丝感动,一下就紧紧搂住了欧阳。
“别,别激动,欧阳。”
欧阳用双手搂住她,欧阳竟然哭了。
她从没见过欧阳哭泣,也没想到此时的欧阳会哭。真的感动得受不了,她紧紧搂住他,回应着他的拥抱,抬起头,吻住了他的唇。
欧阳把她抱起来,走进卧室,她紧紧搂着欧阳的脖子,欧阳把她放在床上时,她也没有松手……
依偎在欧阳的怀里,抚摩着他的胸,汗水浸湿了欧阳胸上的毛。她也是大汗淋漓,欧阳要起身打开空调,她紧紧搂着他,不让他动。
第二部第八章(4)
欧阳没有雪狼的那种力量,更不同雪狼的娴熟,欧阳只是一成不变越来越快的节奏,她已经喷涌而发了快感,明白又不明白,也许从干涸的古老的沙滩上开始,一个热吻她就能享受到女人的电闪雷鸣。
在雪狼自首入狱前,雪狼已经不能跟她有所作为了。也许他的心理压力太大,或者还有别的她一无所知又确信存在的神秘女人访问太多,总之雪狼自首前的那个夜晚,他真的要访问。她拒绝,雪狼垂头丧气,可当雪狼认真又投入地吻她的唇、胸、肚子、大腿时,她已难以自制,道道闪电划过。
他说:“思哲,你真好,真的与众不同,男人失去尊严时还能有你赐给的自尊。”
她相信这一点。
没想到,也难以置信,她真的解除了武装,二十四小时以后,又一次跟欧阳做爱,
欧阳的手一直不肯离开她的乳房,还在轻轻抚摩,她又有阵阵快感,这时候,她惊异自己竟然想起了方子坤。恼恨自己,她不能说,怎能告诉欧阳又阻止自己?
真是一个坏想法。坏想法使自己一定会成为一个坏女人。邱茹说得对,难道自己真是一只小狐狸而自己从未察觉吗?为什么在欧阳的怀里,她会想起那个一无所知的方子坤呢?
她感到羞愧。
二十四小时前接受欧阳,她以为自己会羞愧难容,没有,现在却有了。哲学老师说得对,原我,本我,非我,人生究竟哪一个我才是真实的自己?
古今往来,文学艺术,诗人哲人,不都是一生访问和寻找那个最真正的“我”吗?
睡不着。欧阳还是把空调打开了,阵阵冷风袭来,一种舒心的惬意。她跟欧阳盖在一个毛巾被里,躺在一个枕头上,欧阳睡着了。雪狼不会这样,雪狼不是欣然入睡,而是脸上徜徉着幸福的表情,要继续关心她。
欧阳却没有这样。
她搂着他的脖子,手摸在他的胸上,布满胸毛的胸轻轻起伏。她抚摩着他的胸毛,她一直以为有胸毛的男人该是何等强壮,可欧阳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强壮。她把他弄醒了。
“张姐包的饺子,好吃吗?”她说。
“谁送你回的家?到底怎么回事?”过了一会儿,他问。
“你别问。”
“我也不说。”她移动手,身体离开欧阳,把头躲得远远的。
欧阳凑过来,她用手推着他。欧阳把腿搭过来,她用脚阻挡了它。
欧阳伸出手,蒙在她的眼睛上,说:“别生气。张姐包的饺子真好吃,可我吃不下。”
停了一会儿,她问:“为什么?”
第二部第八章(5)
欧阳坐起身来,看着她,说:“你不知道吧?”
“什么?”她看着他,“说呀?”
“怎么说呢?”欧阳又躺下,轻轻抱住她,说:“张姐有一个秘密,没人知道。”
“什么秘密?”她充满好奇,侧过身,把脸搭在欧阳的身上,问:“张姐会有什么秘密?”
“有。张姐工作的时候,从来不谈家庭。”欧阳叹了口气,“你该知道,中午休息的时候,张姐最爱说家庭,丈夫,女儿,女儿,丈夫。”
“对,是这样。”她想了想,“真是这样。”
“其实不对。”欧阳吻了她一下,“真的不对。”
她有些气恼了,说:“你烦人不?怎么问一句说一句?张姐怎么了?”
张姐没怎么,她的所谓“秘密”,像大部分人家里的厨房都有蟑螂一样,无法顺当地公然出现。她听明白了,张姐的丈夫很少回家,即使回家,也不跟张姐睡在一个房间,张姐的丈夫有自己的“房间”,客厅里的沙发床。已经许多年了,张姐和丈夫生活在没有婚姻也不会解除婚姻的日子里,肯定是“家庭号万能胶”在起作用,张姐的女儿上高中一年级,张姐和丈夫都爱女儿。
建立一个家不易,粉碎一个家其实也很难。
问题是,欧阳怎么会知道?她问:“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也一年多了。”
这是欧阳的回答,她多少有些吃惊。
“张姐给她爱人包了饺子,说好了回家吃饺子来,可他没来。张姐还专门包了六个红糖馅饺子,张姐的爱人最爱吃红糖馅饺子,很怪异。可他没回来,张姐很难过,但张姐掩饰着,我看出来了,故意笑着招呼我和她女儿,所以我吃不下。”
说完这句话,她发现欧阳十分沉重地叹了口气,两个修长的指尖轻抚在她乳头上的手,早已停顿下来,只是一种茫然的驻留。
看来,曹主任的感觉没有错,难道欧阳对张姐,或者张姐对欧阳真的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关系?这种关系或情感是在美国开始的还是在美利坚合众国发展的?她本来想问一句,但立即阻止了这种想法,换了一个问题,她说:“张姐的老公是做什么的?”
“房地产公司,”欧阳说,“你不知道吗?”
“张姐的老公姓什么呀?”她问。
“姓武呀?”欧阳不无奇怪地说:“张姐一提到爱人就说我们家老武,你不知道吗?”
她真的不知道,没在意,也不想知道,因为真的开始知道房地产公司的人是怎样的趾高气扬,那不是一伙温文尔雅干坏事的人吗?她通过一个,看到了一群,一个吴老板,难道不代表一群吴老板吗?又多了一个姓武的,有什么不同吗?
这是她真实的想法,不仅吴老板,还有那个王八蛋,一群自以为是的地产名记,也少不了雪狼。这时候她又想到了丈夫,忽然感觉到雪狼离她真的如此遥远,在雪狼永不回头的时候,那个神秘的女人却在走近,像蟑螂一样,居然大摇大摆地出现了!
她恼恨自己,见到方子坤,居然忘了干什么去了!
“你没见过张姐在家里的样子。”欧阳的两个指尖又开始拨弄她的乳头,说:“在单位,张姐是一个典型的女干部,可张姐在家里,换上休闲装,在厨房的时候,真是一个很有韵味的女人。曹主任说,他退休以后,张姐会接他的位置,提成正处级。张姐不指望她们家老武能给予她什么,所以她很在意职务的升迁。明天到单位,我和你一起检查一下盗版软件的事,通通扔掉,换正版的,我们俩不能影响了张姐的前程,上面要来检查的。”
欧阳把手移开她的乳房,轻轻往下滑动,想抚摩她的下面,她生硬地翻了一个身,背对着欧阳。
“怎么了,你?”欧阳说。
“怎么一说张姐你又来劲了?”她忽然就冒出这么一句话。
欧阳没料到她会这么说,用手搬着她的肩,不悦地问:“你什么意思呀?”
“没意思。”
第三部第九章(1)
她没有计划给欧阳做早餐,但计划好了,一定再见方子坤。
本以为自己很难入睡,奇怪的是,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居然睡得很香甜。一定是另一个自己悄悄露出水面,不是与她所了解的自己正在剥离,恰恰相反,是与所不了解的自己公然结合了。
欧阳等着早餐,十分钟以后他明白了,没有早餐。
下了床,走进卫生间的时候,在客厅里与已把自己收拾停当的她相遇,率先笑了笑,得到了计划内的回应。他叹了口气,想轻轻拥抱她一下,她坐在了沙发上,把背好了的坤包搂在怀里,直勾勾地看着铁艺壁炉架上的骨灰盒,或者是盖在雪狼遗像上的那件吊带裙。
她知道自己的动作是一种语言,而且准确无误地表述着。大学三年级的时候,她没有像邱茹那样因为喜欢历史老师而酷爱中国历史,选修了一个学期的表演课,第一次明白了,并且通过老师的总结从理论上领悟了一点,就是语言的动作性和动作的语言性。
就是说,会说话的人,语言里面有动作性,不仅在于你的角色,更在于你对自己角色的把握和传递。比如台词课,从学朗诵开始,“那天,下雪了……”这是表述回忆,声调和表情一开始就要确定这种回忆的性质和意义,是初恋的第一次约会还是绝情的第一次转身。
她没有学会第二句,接下来的那句真正解释语言的动性的话语早忘了,因为动作的语言性这一课提前到来。从外校请来的戏剧课老师,身体很重要的那一部分总是凸显出来,他不该或者根本不知道要么分明是故意穿着又薄又紧的裤子,造人系统的重要工具凸显无误,裤子变成一个不合格的工具箱,露出轮廓。
“刘思哲同学,你的声音又飘又软没有底气,要气沉丹田。”
站在体育课练功房教室,老师站在她和同学们的中间,打断了她刚开始的那一句。
“什么叫气沉丹田?”她问。
“转过身去。”
老师让她背对了同学,她在孤独的表演区面对了墙壁。老师走过来,站在她的侧面,既可以看见她又可以示范给同学们,说:“调整和控制呼吸。吸入的气怎样进入丹田呢?你用鼻子试试,闻味,对,茉莉花香,使劲。不对,还是进入胸膛了,你要假设是闻花香,闻别的味也行,使劲往里吸,对。”
她按老师的要求做,果然是一口很深的气进入了小腹,不像开始时的深呼吸先让胸部扩张。
老师把手伸过来,按在她的小腹上。
“重来。对,就这样,憋住。”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