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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 嘴
苏芸的破鞋拿掉了,那边还不交待,造反派才知上了当,一气之下,把王三丰和苏芸关在一屋,还只给一张床。眼看天黑了,苏芸焦急起来,说:“这咋办?到明天,咱两个满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王三丰却不慌不忙,说:“说不清就不说,把嘴闭上。”
苏芸不解,还想问,却见王三丰扶着头闭上眼,往后一仰,就倒下去了。
苏芸见王三丰昏倒,急了,大叫:“来人哪,救命!”
外面其实派了人在偷听,怕出人命,找块门板把王三丰往医院抬,临出门,苏芸的手被王三丰捏了一下,她才猛然醒悟过来。
重大问题
地委的“走资派”被押到各县游斗,当地的“走资派”陪斗。到水泉县,刘钟却没来,听说是阑尾穿孔,痛得死去活来,却没人敢救。王三丰突然表现得很轻松,悄悄念叨:“太好了!刘钟一死,我就解脱了!”
押解人员厉声问他什么意思,他先不肯说,被逼不过,只得交代:“我是怕刘钟揭发我,他死了就没人揭发我了。”
“造反派”立即派人去留活口,刘钟才保住了一条命。
《废话艺术家——王三丰》 第一部分非常时期脸打手:请 罪
包东山在“专政队”当了小组长,新官上任三声炮,他第一炮是抡耳光,命令“走资派”排好队,从头至尾一人脸上两巴掌。王三丰也挨了打,当时没吭气,队长来检查,他跨前一步请罪:“报告队长,我请罪,也替大伙儿请罪:我们打了包组长。”
队长一惊,厉声问:“交代清楚,怎么打的?”
王三丰说:“报告队长,我们用脸打了包组长的手。”
狗比猫大
队长训了包东山。晚上,“牛友”们聚拢来谢王三丰:“你怎么想出这么一招儿的,真绝!”
王三丰说:“猫比老鼠大,狗比猫大,老鼠惹不过猫,狗能惹过,我们现在是老鼠,所以只能请狗出面!”
打灵魂
包东山记恨在心。第二天,仍叫他们排队,却让王三丰出列,狠狠地说:“你告我打人,这次我不打了,叫你打!听好了,从排头到队尾,每人两巴掌——看你告谁去!”
王三丰从排头开始,每人脸上虚扇两下。包东山很生气,说:“为什么不打,你想违抗命令吗?”
王三丰低头请罪:“报告包组长,‘这是一场触及灵魂的大革命’,我打的是他们的灵魂。”
阴阳头
专政对象要剃“阴阳头”,或左或右,剃一半留一半。包东山负责此事,让他们自己剃:“剃一半儿,留一半儿。谁敢违抗命令,小心他的狗头!”
王三丰执推,一律给理成了短短的小平头,正常发型。
包东山质问:“为什么违抗命令?”
王三丰耸耸肩:“没有违抗。你说剃一半留一半,我剃了下半,留了上半。”
不敢走资本主义道路
“走资派”们拉了一天粪,又饿又累,好不容易盼到下工时间,包东山却不让回,让每人再拉三趟。他不干活,就坐着监督,却也饿得受不了,说完就回去了。
“走资派”们气极,却不敢回,都坐地上不动。王三丰说:“坐着不是办法,咱们也回。”
包东山前脚到,那些人后脚也到了,包东山怒道:“叫你们再拉三趟,为什么都回来了!”
王三丰说:“包组长别生气,我们这是怕犯错误。我们都是‘走资派’,你在的时候好说,有你给我们指引方向,你这一走,我们走到资本主义道路上去咋办?”
弃暗投明
深秋连阴雨,屋里阴冷阴冷的,好不容易天晴,包东山到外面晒太阳,却让“走资派”们在屋里写检讨。王三丰跟出来,包东山喝令他回去,王三丰不回,说:“大家都喜欢社会主义,不愿在资本主义。”
包东山说:“哪里是‘资本主义’?”
王三丰说:“屋里——资本主义暗无天日,外面阳光灿烂,当然是社会主义。总不能不让我们弃暗投明吧?”
省钱的声音
世上有三难听:刮锅、伐锯、叫驴声。包东山闲得无聊,找了把破二胡乱锯,仿佛“三声”并举,“牛友”们紧皱眉头,王三丰却眉开眼笑,还不时鼓一下掌。别人抱怨,王三丰说:“皱啥眉,该高兴。他这一吱吱,屋里老鼠吓跑了,大家准能睡个安稳觉,买耗子药的钱都省下了。”
《废话艺术家——王三丰》 第一部分非常时期脸打手:偷吃猫
一次,包东山趁夜来偷听“走资派”们的谈话,里面觉察,故意说:“睡觉睡觉,不要乱说,小心有人偷听。”
王三丰说:“不是人,是偷吃猫。让我撒泡尿把它浇跑。”说着拿水壶向窗外浇,包东山不敢言声,赶紧溜了。
“三围”丰满
“牛友”们也常开玩笑,有人问王三丰:“你的名字怎么起的,是不是早就预见到有倒着写的一天?”
王三丰说:“那倒没有。是因为我胖,腰围、胸围、屁股围都比较丰满,才叫我‘三丰’。”
新婚第一夜
一次,“牛友”们悄谈“新婚第一夜”,一个说“吹灯熄火”,一个说“心急如火”,一个说“瞎子摸象”,一个说“手忙脚乱”,一个说“暗中勾结”,一个说“蜕皮剥笋”,一个说“上窜下跳”,一个说“煽风点火”,一个说“不知深浅”,一个说“头破血流。”
有人笑:“又不是打仗,至于‘头破血流’吗?”
一个转圆:“这个‘头’,不是那个‘头’!”
一个接着说“顾上不顾下”,一个说“顾下不顾上”。
王三丰听外面有人,估计又是包东山,故意说:“还有‘顾左不顾右’,‘顾里不顾外’。”
众笑:“‘顾上不顾下’、‘顾下不顾上’都好理解,‘顾左不顾右’和‘顾里不顾外’怎么讲?”
王三丰说:“娶了个寡妇,带个小孩,寡妇在左,小孩在右,就‘顾左不顾右’了!”
又问:“哪‘顾里不顾外’呢?”
王三丰说:“‘里’是自己,‘外’是听墙根的。”
句句是真理
“牛友”们知道有人偷听,都不敢讲话了,却又睡不着,长夜难熬,王三丰说:“怎么都不说话了?咱们走得端,行得正,讲出话来句句是真理,怕什么,讲!”
牛友们一下来了劲,说:“好呀,你先讲,讲点真理咱们听,要句句是真理!”
王三丰说:“好办,保证句句是真理。张口就来:比如说,咱们都是老头儿。是不是真理?”
大家说:“真理!”
王三丰说:“老头儿不是少年。”
大家笑:“对!”
王三丰说:“但老头儿是从少年来的。”
大家又笑:“对!”
王三丰说:“来了他就回不去。”
大家轰然叫:“对!”
王三丰说:“想回去他是幻想。”
大家笑说:“对!”
王三丰说“这种幻想是无法实现的。”
大家说:“还对!”
王三丰说:“怎么样?句句是真理吧?”
大家哈哈大笑:“句句是真理,一句顶0句!”
官大经验多
“牛友”们谈男女多了,王三丰感叹:“我终于明白女人为什么喜欢嫁给官大的了,官大的年龄大,经验丰富啊!”
《废话艺术家——王三丰》 第一部分非常时期脸打手:别不知情
农历七月七,“牛友”们叹息:“‘造反派’比王母娘娘还狠,牛郎织女一年还能会一次,咱们几年了都不让会一会。”
王三丰说:“别不知情,这是帮你恢复夫妻感情呢,要不这么隔离着,你能这么想老伴儿?”
老婆想念法
王三丰打喷嚏,说:“我老伴儿想我了。”
徐学勤叹道:“再过14天,我老婆才会想我。”
人问为什么?徐学勤说:“再过14天,我们才发工资。”
王三丰知道他们夫妻关系不好,怕他伤心,故意喊:“端一盆冷水浇老徐头上,叫他老婆也想想他。”
现在她在上面
一次,徐学勤又叹:“你们都还好,外面受罪,回家去还能得点温暖,我回家去,老婆还造我的反。”
王丰丰忙打岔:“怎么造?是不是过去你在上面,现在她在上面?”
给事业加倍的妻子
徐学勤老婆绰号“鼻涕”,是个人人烦,见徐学勤久不解放,要离婚。有劝离的,说这种老婆,就是睡在身边的赫鲁晓夫,还要她干啥。有劝忍的,说都这把年纪了,离了再找困难。徐学勤很矛盾,来问王三丰。
王三丰说:“不离好。这个老婆难得,总给你的事业加倍,多好!”
徐学勤说:“什么叫给我的事业加倍?”
王三丰说:“你顺利时,她给你锦上添花,你倒霉时,她给你雪上加霜。”
打 针
苏信需要每天打针,“专政队”却没条件,求王三丰,王三丰不敢扎,但又没办法,只好先在自己身上试,觉得有门道了,才给苏信扎。却发现他太瘦,除了骨头就一张皮,怕一针下去扎骨头上,便扯起皮来,一闭眼,扎进去了。药推完,才发现全推地上了,原来他扯起皮来,一针把两层皮都扎透了,针头穿皮而过,药液全挤到地上了。
飞 肉
上面头儿来检查伙食,王三丰说:“报告领导,这里不虐待俘虏,伙食非常好,天天有肉吃!”
头儿见碗里只有白菜土豆,问:“肉呢?”
王三丰指着桌上的死苍蝇说:“在这儿。”
头儿尴尬,自找台阶,笑问:“那是什么肉啊?”
王三丰说:“飞肉。”
《废话艺术家——王三丰》 第一部分非常时期脸打手:双份检查
包东山扣了“走资派”们的工资,王三丰问:“我们的工资好像不够?”
包东山拉长了脸:“给你们交党费了!”
王三丰说:“收党费,起码也该是党员吧,你什么时候入的党?”
包东山怒道:“入党不入党,得看他掌握不掌握毛泽东思想,只要掌握了毛泽东思想,即使组织上没有入党,也是真正的共产党员;反对毛泽东思想的,即使组织上入了党,也是反革命!老子思想上早就入党了,比起你们这些王八蛋来,老子是双倍的党员!”
第二天,王三丰没交检查,包东山质问他,王三丰说:“交了,双份!写检查,重要的是思想上写,思想上的检查写深刻了,即使是形式上没有写,也是深刻的检查,思想上的检查不深刻,即使是形式上写了,也等于没有写。我虽然形式上没有写,可思想上的检查非常深刻,比起形式上的写,是双份儿检查!”
无字书
王三丰几次未交检查,上面均未发现,他想了想,将一份空白检查夹里面交了上去。第二天,来人追问,王三丰说:“本来是有字的,包组长一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