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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义川听他说“坐直升飞机”,心里堵:“老王,你是不是夸过口,说不能保证句句都说真话,却可以保证不说假话?”
王三丰说:“说过。”
丁义川冷笑:“世上的话,除了真话就是假话,你既不说真话,又不说假话,那你说的是屁话?”
王三丰皱一下鼻子,用手扇一扇:“公共场合,别乱放!”
《废话艺术家——王三丰》 第二部分矮檐之下不低头:第三种话
丁义川捅一下王三丰:“那你说,真话和假话中间,除了屁话还有什么话?”
王三丰说:“还有第三种——废话!”
废 话
丁义川嘲笑:“原来你成天说的都是废话!”
王三丰说:“你不说废话?”
丁义川说:“当然!”
王三丰说:“世上有没有长生不老的人?”
丁义川说:“屁话,除非神仙或妖怪。世上没有神仙,那就只能是妖怪。”
王三丰说:“屁先慢放。你有没有喊过‘万寿无疆’、‘永远健康’?”
丁义川狠捅他一下,压低了声音:“你想当反革命!”
王三丰说:“那做的人得先当。”
已圈阅
王三丰的秘书病了,余洁如暂代。余是个漂亮风流的小寡妇,见王三丰老伴儿邋遢,心痒起来,在文件里夹张画:一条可爱的鱼在敲两扇紧闭的门。王三丰看了,明白她的意思,鱼者“余”也。他没动地方,仍退回给她。余洁如不知他看到没有,二次又送上,王三丰仍退回。第三次,王三丰想让她死心,用笔画了个圈,表示“已圈阅”。
鱼好吃,刺难吐
余洁如不明白“已圈阅”的意思,在画旁注三字:“鱼好吃。”
王三丰回批三字:“刺难吐。”
无刺鱼与无齿猫
余洁如以为王三丰怕敲诈,又写三字:“无刺鱼。”
王三丰也回三字:“无齿猫。”
第三条道路
余洁如不死心,再度申请:“希望做你的夫人,或者我帮你生个儿子?两条道路任你选择。”
王三丰再次批复:“还有第三条道路:回家。——看来你只好请别人帮忙了。”
真 话
吊膀子是以面子作赌注,心理和赌徒相同,出手时都想赢,失手了不会立即罢手。余洁如几番遭拒,面子已失,便不再遮遮掩掩,赤膊上阵,想作最后一搏。她精心打扮,香喷喷地来了:“我听说你从不说假话,可我看你是个伪君子。”
王三丰说:“为什么?”
余洁如道:“请你说句真话,你喜欢漂亮女人吗?”
王三丰迟疑一下:“喜欢。”
余洁如一笑:“我漂亮吗?”
王三丰说:“漂亮。”
余洁如得意:“那你为什么拒绝?还不是伪君子?”
王三丰微微一笑:“你喜欢英俊男人吗?”
余洁如说:“当然!”
王三丰说:“世上英俊男人无数,你不会见一个要一个吧!”
《废话艺术家——王三丰》 第二部分矮檐之下不低头:鲜花与土豆
余洁如无言以对,以不屑地口气说:“我见过尊夫人。”
王三丰故作轻松:“哦?她没有收你的参观券?”
余洁如挑衅地说:“我和你夫人站一起,你会有什么感想?”
王三丰说:“一朵鲜花,一个土豆。”
不想腻味自己
余洁如听他说出鲜花、土豆的比喻,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妩媚地一笑:“你不觉得‘土豆’太臃肿,或者说过于丰满吗?”
王三丰说:“薄田丑妻是家中宝。”
余洁如眼带鄙夷,声带挑逗:“还‘宝’!这么些年,你怎么忍受过来的?不觉得腻味吗?”
王三丰说:“不觉得。除非我要腻味自己。”
选择实际
余洁如皱眉:“你选择鲜花和土豆还要犹豫吗?”
王三丰心里叹一声,说:“我不是只知鲜花和春天的浪漫青年,也不是把秋天硬当春天,麦田里想采鲜花的反季壮年,我是种庄稼收果实的农人。”
余洁如说:“怎么讲?”
王三丰说:“如果是蜜蜂蝴蝶,可能非鲜花不采;可对农人来说——你自己到外面去看看,满山遍野种的可都是土豆。”
轻重美丑
余洁如柳眉微竖,仿佛两柄弯刀:“土豆只能吃!”
王三丰双目轻闭,如同深潭静水:“鲜花只能看。”
余洁如说:“你不辨美丑吗?”
王三丰说:“我掂得出轻重。”
《废话艺术家——王三丰》 第二部分矮檐之下不低头:目前不想改行
余洁如还不罢休,说:“你有没有想过,假如咱两个站一起,会是个什么情景?”
王三丰说:“一老一少,一胖一瘦,很滑稽!”
余洁如不笑了:“我不觉得滑稽,我觉得挺般配。”
王三丰说:“说相声倒挺般配,但目前我还不想改行。”
综合优势
余洁如退而求其次:“你不愿娶我也可以,那咱俩生个孩子吧,头脑像你一样聪明,身材像我一样漂亮。”
王三丰说:“哦,要是头脑像你,身材像我,岂不麻烦了。”
上帝造人
余洁如把求爱当成了恋爱,把吊膀子变成了捉俘虏,见几招过后仍不能得手,不禁恼羞成怒,说:“你污辱了一个女人,我不会放过你!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和你现在的老婆离婚,和我结婚;要么——我告你调戏,不——告你强奸了我!”
王三丰定定神:“我也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离开这间屋子,去找别的男人,你只暂时守寡;要么嫁给我,守一辈子活寡。”
余洁如一愣:“你没有男人的功能?”
王三丰说:“你去问我老伴儿就知道了。”
余洁如说:“那你的几个孩子怎么来的?”
王三丰说:“我们不都是上帝创造的吗?”
做不了书记的主
余洁如眼中涌出几滴泪来,耍赖道:“不管,反正我嫁定你了。”
王三丰沉一沉说:“你一定要嫁给我这个书记?”
余洁如以为有望,有了喜色,更坚定地说:“当然。”
王三丰说:“那我得请示一下上级党委。”
余洁如说:“我们两个人的事,请示上级党委干什么?”
王三丰说:“我只能做王三丰的主,可你要嫁的是书记。”
今天没喝酒
王三丰回到家,看见他怀孕母牛似的老伴,立即想起了余洁如,不免有种失落的遗憾,同时又感到一种踏实和安全,她除了没文化不漂亮,别的都无可挑剔。史若馨正要做饭,让他洗几个洋芋,王三丰挽起袖子,边洗边说:“我这么大个书记,在家里伺候老婆洗洋芋,叫人知道了你说好意思不好意思?”
史若馨撇嘴:“你喂猪的时候咋不说这话!”
王三丰说:“喂猪的时候是‘走资派’,不是书记。”
史若馨笑说:“那你不要洗!”
王三丰笑道:“今儿没喝酒,哪天我喝了酒,看你还敢不敢让我洗。”
《废话艺术家——王三丰》 第二部分矮檐之下不低头:山羊不下蛋
兵兵见爷爷洗洋芋,说:“爷爷,你上回说这是‘山羊蛋’(山药蛋),我奶奶说山羊不下蛋。”
王三丰说:“对,山羊这会儿是不下蛋了,以前可是下过,以后也保不住不下。”
兵兵问:“那什么时间才再下?”
王三丰做个“喷气”式样,笑着说:“等爷爷再变飞机的时候,山羊就又得下蛋了。”
史若馨听了,皱眉说:“你跟娃娃说这些干啥!”
王三丰说:“‘过七八年就来一次’,我不该给娃娃吹吹风!”
吃亏的买卖不做
王三丰洗着洋芋,自个儿笑了。史若馨问:“你一个人偷偷笑啥?是不是哪个女的又来沾你了?”
王三丰笑道:“你的想象力太贫乏,我这么大个书记,又长得如此英俊潇洒,屁股后面早跟了一大群,一个能止住!”
史若馨撇嘴:“把你那一群都叫来,我乐意让位。”
王三丰笑道:“我本来已挑好了三四个,可回头一看,一个比一个瘦,单枝细秆的,加一起还没有我们老伴儿一个重,我觉得吃亏,就不换了。”
陷阱的温柔
王三丰心里,余洁如的身影尚未退净,洗完土豆叹一声:“今天差点掉井里!”
史若馨说:“哪里的井?”
王三丰不想细说:“人世间的。”
史若馨以女人的敏感说:“别不是温柔陷阱吧?”
王三丰说:“陷阱的温柔从来都是表面的!”
青春活力
余洁如的话还在耳边响,王三丰说:“老婆子,要是有人告我强奸了她,你会怎么想?”
史若馨笑起来:“你要有那个青春活力,我就太高兴了!”
女人强奸男人
王三丰觉得,余洁如似乎是饥渴得狠了,便笑着问老伴儿:“哎,老婆子,你有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女人急了是不是也会强奸男人?女人强奸男人是怎么个情形?”
史若馨切着菜:“你是不是特想尝尝那种滋味?”
王三丰说:“那当然。”
史若馨说:“那你找个有鳄鱼的地方,脱光衣服试试。”
小胖子
史若馨感觉王三丰的神情有点怪,问:“说真话,你刚才偷着笑啥?”
王三丰转移话题:“我笑丁义川。运动前,他叫我‘王书记’;运动初期,叫我‘走资派’;我被打倒后,叫“三反分子”;骂我,叫‘肥猪’;客气点,叫‘王胖子’;听说我要解放,叫‘王三丰’;刚解放,叫我‘老王’;今天又叫了我一声‘王书记’。你说好笑不好笑?”
史若馨说:“那有啥好笑的,人就那个样,都是势利眼。”
王三丰说:“有一个人,对我的称呼从来没变!你猜是谁?”
史若馨想了想,丈夫老夸刘钟,便说:“刘钟?”王三丰摇头。史若馨又说:“张锋?”王三丰还摇头。史若馨数了一大堆和王三丰关系好的,他都摇头,说:“这个人,我年轻的时候那么叫,当了官还那么叫,打倒后那么叫,官复原职后还那么叫,从没改过口。当然,我称呼她也没改过口。”
史若馨想半晌想不出:“你说他叫你什么,你叫他什么?”
王三丰笑:“她叫我——‘小胖子’,我叫她——‘板柿子’。”
史若馨乐了,举着切菜刀在他脑袋上比划一下,撇嘴笑道:“噫——,都大胖子、老胖子了,还‘小胖子’,羞不羞!”说着,眼里忽然涌出泪来。
《废话艺术家——王三丰》 第二部分矮檐之下不低头:老婆、情人
王三丰洗完脚,坐等史若馨来,他问:“你是我老婆还是情人?”
史若馨奇怪:“老婆咋讲?情人咋讲?”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