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人目光交汇,瞳雪不动声色,已在瞬间布下一个独立的领域,方便众人说话。这种领域处在时间的夹缝中,即便翟云回头来找丑门海,也只会看到丑门海一人独坐在屋中,那是几人已经离开的时间点。
“好了,”他说。
“那么,会议开始。会议第一项,一起感谢G家。”丑门海说。公司的临时董事长助理萧晨皱眉,不情愿地把董事长的话记录下来。
“……这就好了?什么特效也没有?”高长恭不敢置信地失声道。正如丑门海用的法术大部分都有可视效果,像是在告诉围观群众“我在用法术了,快来看啊”,他也是个崇尚华丽派的,他认为,要停下时间总得有点光电效果吧?
“打开门看看就知道了。”丑门海说。
孙大壮将信将疑,试着去打开房间的门——外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彻底的空白。
纯粹的虚无苍白,白到了与黑暗没有区别的恐怖程度。
然而这种虚无,带给几人一种汹涌湍急的感觉。难道这就是时间吗?
“厉害啊!”孙大壮看得瞠目结舌,不由赞道。不知道时间摸上去是什么感觉的?他不由得伸手……
“别出去,会被时间的乱流挤碎,每一部分都被带到不同的时空去。”瞳雪不冷不热地说。
“别担心,我会尝试修补你的。”丑门海安慰道。
大壮赶紧把门关上了。
“别看到什么都乱摸。”萧晨吓出一身冷汗,把大壮拽到身边,看他老实了才放下心来。
“乱摸算什么,有人还乱吃呢。”瞳雪似笑非笑地看了丑门海一眼,在所有人好奇目光的拷问下,她有点架不住了。
“……你们别试了,确实是没有味道的。”
其实,丑门海有着非常辉煌的过去。那时候的她,经常站在这种乱流里,张开嘴试着接住流淌的时间,想知道那是什么味道的。
灼灼的目光变成了崇拜。
“啊啊啊,好导演都是大神!”大壮欢呼。
这能力,未免也太过强横了,他们到底是……傅秋肃在心底就事论事地猜测起瞳雪和丑门海的身份来。他曾经在天界生活,从没有见过有人能达到这样的力量,心中疑惑更深;看别人都一脸平静,以为是什么大神仙大妖怪都有的本事,便没有说出口。
于是青山公司董事长终于得到了她应有的尊重……因为某些学不来的理由。
会议继续进行。
丑门海或许是方才说得累了,此时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任其他人交谈。
“翟云和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吧?她为什么要对翟云说这么逼真?”佩服归佩服,高长恭还是很迷惑。
“我估计她只是想让我们早点熟悉剧情。”萧晨端着茶,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他分析道:“还有什么比为妹妹求医问药不惜一切代价的瞳雪更能成为目标?那些想长生的人都是懦弱的,恐怕不如为了丑门海的身体原意做任何事情的瞳雪更有价值、更有吸引力。”
“……为了丑门海的身体”为什么这话听着很别扭呢。众人默。
“……还有心。”一直不作声的瞳雪忽然插话,然后继续沉默。
众人背脊一阵发凉,充满同情地看着依然在养神的丑门海。
“咳,”萧晨打破尴尬,继续说:“比起虽然奇迹般康复但仍然有隐患的器官,瞳雪一定更希望妹妹拥有最新鲜最有活力的……”
后面的话,不说众人也明白了。
那个组织一定会和瞳雪接头,给丑门海做手术,改造她,把她变成潜藏在瞳雪身边的定时炸弹。
然后,还可以用丑门海健康甚至性命为筹码,让瞳雪为他们效力,寻找更多实验体和货源。
“打了一手好算盘啊。”萧晨喟叹:“这么说,宋东祁也有可能是他们的目标了。”
“只可惜天网恢恢,肥而不腻。”丑门海轻笑:“报应总是会来的。”
……她吃过!
……她吃过!
……一定吃过!
众人在心里呐喊。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超级难受,吃了激素和退烧药,正好是还没烧起来的时候,害冷恶心,浑身关节疼痛,缩在我们被子们里面,硬等着烧起来……最后是发烧温暖的我的被子们,迷迷糊糊终于睡过去,半夜似睡非睡,反复醒来,又醒不彻底。可怜的小白终于烧成了小红……今天上午一直躺在床上,用勺子挖蜜瓜吃……下午还要开会,不能不去……叹气。明天,又是一场暴雪啊……
滋味
第十一章
“还有什么问题吗?没问题就散会吧。”瞳雪说。
“啊;我的问题是;”孙大壮像个乖学生一般举手发言:“万一有认识我们的人在那组织里怎么办?”
孙大壮和傅秋肃极少露面,丑门海却在国外生活过一年,还有些生意圈子;至于萧晨,那就更好认了——三年前的商业杂志上每期都有他的新闻。
况且,万一这些人和荒泯的势力有牵扯,欢天喜地的卧底会不会变成一场自投罗网?
毕竟;五个人的照片在马楠岛可是贴遍了。
“这……”正在进行会议记录的萧晨也顿住笔;看向丑门海。
“……秋肃。你可以解释一下吗?”丑门海露出少有的为难神色,把目光投向斜对面的男人。
傅秋肃沉默半晌;决定替丑门海把状况说清:“那天我们和荒泯打赌时,为了确保公平,丑门海一剑斩断了除了少数人在内,所有人对我们的记忆联系。”
“都忘记我们了?”孙大壮失声。
“不是忘记……而是关联不上。”傅秋肃勉强笑笑:“不管他们见过真人还是见过照片,就算把我们的材料拿在手上和我们说话,都不会联想到我们是同一个人。”
“现在能把我们和记忆中对得上号的,只有那些和此事绝无牵扯的人,还有自己人。”
孙大壮苦恼地算着;“我爸我妈估计是记得我的,祖宗们也该记得的。”
“啊,”他问:“你……翟云怎么办?”
“把翟云送到目的地后,丑门海也会对她做同样的事,她会记得我,却不认识我。”
其他人都沉默了。连一直幸灾乐祸的高长恭也觉得这未免太过苦涩。
傅秋肃却有种解脱的感觉。
自己随时会死,在新的白麒麟诞生那一刻;爱人他不敢奢望,也不想辜负,有朋友就够了。
有能够看淡生死轮回的朋友,有不会比自己率先老去死去的朋友,有能在任何时候给他帮助、报以祝福的朋友,是件何其幸福的事。
他还记得荒泯大笑着离去时嗜血的扭曲表情,还有丑门海被激起回忆时的痛苦,对她那时的状态,任何形容恐惧与痛苦的语言都过显苍白。
那时她的凄惨样子,连素来无争的自己都忍不住想开口问,究竟是怎么了。
究竟要怎样的境遇,才能把她伤成这样。
也许这也是他为什么能任丑门海胡闹的原因,甚至拿翟云练戏,他也没有阻止。何况,欺骗她总比让她知道真相更安全。
他不知曾经发生过什么,但他知道……只要,不再重演……
“原来你手上的剑这么厉害。”高长恭叹服,把注意力转到兵刃上去。
“那是很好的媒介。”瞳雪开口说。
“那么……”萧晨也露出困惑沉思的表情,转向丑门海:“为什么,你不能斩断凤千久的罪念呢,让他老老实实的就是了?”
丑门海无可奈何地回到:“……因为他无罪。”
“他还无罪!那我们都是圣人了!我妈就是圣_母了!”大壮激动地踩到沙发上:“你看他干的那些事!”
丑门海知道他会反应过激,却也束手无策:“人在天地间活着,从最宽广的角度讲,每个人都为其他人做出了贡献,社会中的服务,衣食住行的制造,情感的维系,甚至是生命消逝后回归循环的养分……”
“一个人特意伤害无辜人,以满足自己更大的欲望,是不知感恩的自私偏激,然而这万物的养分本就来自荒泯的身躯,说白了都在仰仗他而存在……”
她的目光似是穿透了关上的门,看着外面混乱到可以撕裂一切的时间,轻声说:“……还不是时候。”
傅秋肃忽然开口道:“茫茫宇宙之外也不知有多少世界,相比于更高的秩序与更高的混乱,他这也不算什么了,只要哪一天他不再满足,有了更大的野心,或许就会从主宰者沦为低等的食物……这才是他的报应。”
丑门海目光猛然转向傅秋肃,脸上表情变得很古怪,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怎么了?”傅秋肃问。
“没事……我只是突然想到,”她尴尬地说:“幸好他被盘古撕裂了……要是荒泯□,估计造出来的所有形象都是带羽毛的吧?那个自恋的家伙。”
大壮脑中忽然出现了一群青色的小凤凰翅膀拉着翅膀,带着写有“请让行”字样的黄色帽子过马路的模样。
于是大家都沉默了。
一定要粉碎他的阴谋!众人莫名其妙地既热血沸腾又苦大仇深地想。
散会之后,丑门海不可避免地又要直面好心来接她的大花。
于是,夜里大花又开始唠叨。
“开会也不让我加入,你到底把我置于何处……”
“说到公司的发展,我最近看了很多材料,里面实际内容太少,却有大段大段的空话,有一段空话是这么说的……”
“和你们在一起的那个翟云,竟然是去费城天普大学的,天普,Temple,这不是断情绝欲么,你问问傅秋肃,他还过不过日子了……还有,你们从费城去纽约之前,一定要去看看大瀑布,叫什么叽里呱啦大瀑布的,要是看不成这个,就得去加拿大看了……那些湖都是连在一起的,和台阶一样错层,站在瀑布地下享受湿气的呵护,皮肤会特别好……”
“说起皮肤,你看这暖气开得,你也不买个加湿器,我跟你说啊,我刚去美国的时候,不会说加湿器,跑到超市去比划了半天,人家给我了台电风扇……”
“我哥说,命运的电风扇又开始旋转了……他那天后腿受伤了,地藏王要给他戴伊丽莎白圈,我哥说那是绝育的动物才戴的,被地藏堵在我们楼下餐厅,拿着伊丽莎白圈当喇叭喊着让他出来……”
“地藏王让我处处听你的,不过我觉得吧,你也得稍微听点我的想法……”
“啊啊啊,实在受不了了!你先去宋东祁那里吧!”丑门海戴着市面买不到的、“咬一口真脆大苹果”公司刚刚研发的消音耳机仍然不能消停,大花的嘴一张一合看得她眼晕。
至此,她有了一种想晕机的感觉。
在嘱咐了几百条空中安全须知后,大花终于心满意足的走了。
丑门海刚松了一口气,有身份识别功能的门又被人打开了。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
“大哥。”看到瞳雪进来,她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让大哥好好疼疼你,让我们开始悖德的感情吧。”冷漠瞳雪消失,有点入戏的他开始人格分裂般邪肆坏笑,手指拉长变黑,布满鳞片,撑在墙上看着丑门海:“太多的爱,倾注在一个人身上,就会带来毁灭……”
“嘶……”
丑门海无语地瞳雪撑了个趔趄。墙壁被他原身的气息灼穿了。
“你已经带来毁灭了。……你很爱那面墙吗?”
幸好那边是自己的小型浴室……
“你忘了豁免这些东西了。”她叹气,到底是什么事让瞳雪高兴成这样啊。
无法想象只剩一张床在天上飞的样子,丑门海把被子紧紧拉在身上,背对着瞳雪睡了。
“我已经睡了。”她说。
“……什么意思?”
“赤_裸_裸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