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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瞳雪也做不来。
寰宇第一的绝望主妇趴着悟了:真正的家庭暴力,不是摔桌子砸椅子,而是亲力亲为,活活晃碎了它们……
这种家庭暴力非常消耗体力,就连瞳雪都暴力累了,侧卧在崭新的榻上餍足地补眠,间或半睁开眼看看丑门海在做什么。
“有什么东西在外面。”大灰忽然说。
“秋裤会给你力量的,去开门吧。”它鼓励道。
“这次又是谁……我受够了……”
丑门海勉强披上对襟的长衫,打开门,门外没有人。
难道是恶作剧?这么想着,丑门海低头,看到一个又像盆又像罐子的容器摆在门口。
丑门海用脚尖踢了踢,然后小心翼翼地蹲□观察。“……猫?”
盆里放着……不,确切地说,是很自觉地蹲着一只美丽的大肥猫。一看就是自觉自愿的,因为那猫咪摆着一个防卫姿势,用大爪子捂着脸,不想让别人把它从盆子里搬出来。
非常肥的大肥猫,白色的波斯猫——这就是丑门海观察到的结论。
在蹲坐的状态下,这只猫的很多部位都看不到了,比如脖子后腿和肩膀之类,只有一个圆球,上面有一个头,一条尾巴,还有两条前腿。
猫咪的毛很软,体积太大,把整个盆塞得满满的,倒像是物流常用的缓冲材料。丑门海想伸手摸一摸,又怕猫咪会因为触碰而爆炸,只能把猫连着盆子一起抱进屋里。
唔,非常沉重。
“这次是什么东西?”瞳雪已经不对孙大壮的表哥能来抱有希望了。
丑门海远远地给他看了看盆子,她有点好奇,瞳雪不会认为这是一坛子咸鸡蛋。
“……骨灰?”瞳雪皱眉。因为半路上殒身了,所以执着地把骨灰邮寄来了吗?嗯,倒是个守诺的人。
“别闹。”丑门海连着盆带着猫一起捧给他看。
“挺好,摆一边吧。”瞳雪点头,来的不是表哥也不是“情敌”,他有点消极。如果再来一个所谓的“情敌”,他又可以换新家具了。
丑门海怎么会不知道他在盘算什么,再加上还记恨着前一天男人的出尔反尔(不是吃醋……嗯哼嗯哼……),摆出一张臭脸给他,放下坛子、抱着大灰一边玩去了。
丑门海和大灰玩起了互相撸秋裤的游戏,快乐地扭作一团。羡慕得瞳雪牙都痒痒了。
瞳雪迟钝地发现,自己好像把丑门海惹不高兴了。
……怎么办呢?
在这种消极的气氛下,瞳雪给丑门海端出了午饭,想要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
“我自己做的。”瞳雪到底对自己的所为有些愧疚,他用一点期待外加讨好的眼神看着丑门海。
“露馅了。”丑门海抱臂说。
“没漏,馅子都在里面。”瞳雪假装听不懂。
“我是说你骗人。”丑门海撇撇嘴。
“怎么会……没有标签啊。”瞳雪把包子拿起来端详。
“确实没有,”丑门海有气无力地回道:“不过咱家没面粉了,而且今天小区停水。”
“唔,这样啊。”瞳雪皱着眉往嘴里塞了一个包子,有些心虚地去书房了。
他有必要继续研究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特别在引发出对方的感情之后的维护保养,寻找长期和谐的相处方式。他似乎只看到“和谐”了,没看到“长期”,很有必要继续努力。
也许应该创立一个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4S店?
好吧,就筹划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人的、集合心理刺激(Stimulation)、信息采集(Survey)、解决方案(Solution)、情感维护(Sentiment)的4S店吧!
瞳教授调整好心态,踌躇满志地去书房了……
丑门海看着他消沉的背影忽然振作起来,若有所思地拿起包子咬了一口。
“呸呸……瞳雪你个大坏蛋!”她把瞳雪藏进包子馅里的标签吐掉。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鞠躬,明日是懒懒的重头戏,希望大家喜欢懒懒……小白本人坚守着大灰阵地不放松……
懒懒(下)
第七章
都说人能感觉到视线的热度;或如沐春风、或芒刺在背;都属于心理和生理上能感知的范围,这话一点也不假。
丑门海正在拿着豆腐馅的大包子胡吃海塞,忽然觉得背后热辣辣的。她转过身去;发现那猫咪正从盆子里冒出个脑袋尖尖儿,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看自己。
那是一种“我虽然胖但我也会饿”的,如泣如诉的目光,混杂上“你不开口;我绝不会开口求你”的猫科动物的骄傲。
她想起一直晾着这猫没管;有点惭愧;又见那猫胖是胖些,浑身毛茸茸、暖呼呼可爱非常;赶紧把手里拿着的大包子递给它。
“不好意思,刚才忘记你了,我请你吃包子吧?”她含着包子唔噜唔噜地问。
大肥猫没有否认,似乎是默认了。
“里面可能有标签,很锋利,”丑门海递过一个包子,不忘提醒:“吃的时候小心一点。”
大包子热腾腾的,宣乎乎的,散发着美好的香气,大肥猫把大脸向包子凑近了些,吸了吸鼻子,看起来很受用。
“包子什么馅的?”猫终于开口说话了,不得不说是两者沟通的一个良好开端。
“豆腐馅的。”丑门海把自己咬过的拿给它看,里面是白生生的煨煎过的老豆腐,还有一点白菜和小葱,一点油星都没有,虽然清淡却很馨香可口。
大肥猫听罢缓缓摇头,很有礼貌地拒绝道:“对不起,我是一颗菜,不需要吃东西,只要光合作用就行了。”
“啊啊啊!原来是植物猫!”丑门海大喜,把猫连着盆子抱在怀里,爱不释手地端详。她挠了挠猫咪的下巴问:“可爱的植物,在你面前吃素的实在太冒昧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唔……你还算懂礼貌,”得到尊重后,那猫似乎满意地哼唧了一声:“人们叫我懒懒,说我是只猫,不过我觉得我应该是一颗猫形菜。你叫什么?”
“我叫丑门海,”丑门海赶紧自我介绍:“虽然我不是植物,不过我经常变成植物人。”她把某些画面打到懒懒的意识里,以表示自己话语的准确性。
丑门海和懒懒对视,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惺惺相惜的意味。
……
片刻之后,植物猫又开腔了。
“喂,我需要一条鱼来进行光合作用。”懒懒抬起可能是下巴、也可能是脖子的部位说道。
联想到呆呆当年的要求,丑门海犹豫了。她特意追问了一句:“你……是不是需要特别哪个高山的哪种泉水冲刷过多少时间的哪种鱼的哪个部位?”
懒懒露出一种土包子的表情,它从来没有思考过这种问题。
“有菜单吗?”懒懒问。
“没有。”丑门海干脆地摇头。
“好吧……随便什么鱼都行,我有那么挑吗?我只是植物而已。”懒懒慢吞吞斜睨。
丑门海得令,欢天喜地去准备了,来了个好伺候的!不愧是植物!
半小时后,她把一盆水煮小鲜鱼端到懒懒面前,又夹起其中一条鱼恭恭敬敬地放在懒懒摊开的爪子上,懒懒拎着鱼送到嘴边——后面发生的事情,就连丑门海也觉得目瞪口呆!她目睹了一场非常激烈的光合作用!
……
让光(反应)引领希望,让暗(反应)葬送灵魂,
当光(反应)与暗(反应)这两个极端结合在一起,
混沌之光(合作用)带来众神的黄昏,将吞噬一切!
……
她终于明白,为何在光合作用的公式里,所谓中间环节是无法描述的!
【丑门海很高兴,植物的光反应、暗反应什么的——时隔多年,自己竟然还能记得。】
看着懒懒吃饱喝足,丑门海还站在原地,她傻乎乎地等着懒懒生成氧气。
懒懒没有,它只是萎靡地打了个嗝,而且闻起来似乎不是氧气。
懒懒顿了顿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就是这样的植物。”
“别忘了。光合作用分为产氧光合,还有不产氧光合。”前一段时间小秋带自己参观实验室的时候似乎提醒过自己:“科学就是力量,不许没有常识。”
丑门海彻底释然了。植物猫懒懒就是科学的完美诠释啊!
融洽的光合作用之后,看起来更大的懒懒梗着脖子在盆里打盹。
“吃饱了吗?我替你擦擦嘴。”丑门海殷勤地照顾着因为饱食而抬不动爪子的猫咪。
“我长得真快,”懒懒满意抖了抖胡须:“很快就能换个更大的盆子了。”
“既然是植物……”丑门海想了想,忽然道:“我也有些特别的植物,你们一定能好好交流。”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顶着眼球的芦苇。那是丑门海圣雁医院的旅游纪念品。
眼球芦苇随着丑门海的动作小幅度震颤。
在一阵轻轻的摇晃中,懒懒下意识地探出爪子站起身去够芦苇,半个身子冒出了花盆——花盆倒了。
“对不起……嘿!”丑门海吃力地帮助懒懒回到花盆里,那种苦力不啻于给饮水机换水桶。
把懒懒恢复原位之后,她疲劳地趴在花盆旁的沙发上看着懒懒。
“……”懒懒没有发表任何感激的言论,也不再说话了——倒不是生气了,只是刚才动了两下,实在太累了。
看着看着,丑门海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一个毛茸茸的大爪子推了推自己,只得揉揉眼睛爬起来,看植物懒懒有什么新吩咐。
“植物懒懒想上厕所了。”懒懒骄傲地吩咐道。
丑门海从善如流地寻找各种物件,准备给懒懒布置华丽的洗手间。
在搜寻材料时,她惊喜地发现,当年给大花用的玉雕猫砂盘还在。那是她当年找天界的能工巧匠做给大花用的,后来大花长得太大了,就只能闲置了。她先把猫砂铺好,再把懒懒从盆子里抱出来——说实话,她差点闪了腰。
“挺漂亮。”懒懒稳稳着陆在大盘子里,它满意地摸了摸猫砂盘上的高山流水,然后慢吞吞抬起尾巴,开始努力。
……
……
……
懒懒努力成功了。
……
“亲爱的植物懒懒,这又是什么?”丑门海指着砂盘上小山似的、刚才还不存在现在却多出来的物体,她弱弱地问:“……有机物和氧气吗?”
懒懒不说话。它上厕所用了太多的力气,连开口都没劲了。
“帮我回到盆里行吗?”大肥猫的眼神似乎在这么说着。
丑门海只得再度付出巨大劳力。
忙活完一切,她只觉得天旋地转,一个踉跄倒在榻上了。
丑门海皱着眉头揉腰,果然肌肉拉伤了。懒懒一脸爱莫能助地看着她。
“大灰……”她唤着大灰的名字,堪堪扭头寻觅着好朋友的踪迹。
“别叫它了,我给你揉揉。”瞳雪及时地出现在丑门海身边,说着就腻了上来,把人压在长椅上亲亲蹭蹭,扣住她的手,一边揩油一边替她放松腰侧的肌肉。
瞳雪忙了半晌,丑门海才觉得略感轻缓。
“这种事情以后叫我做就行了。”瞳雪温声道。
丑门海不知怎么地,脱口而出:“……你为我做的太多了。”
瞳雪沉默了。
凝视着丑门海,他笑笑说:“两个人在一起,总需要有些分工。”
男人缓缓抚摸着丑门海的头发,低喃道:
“我负责给你买饭,
“揉肚子,
“陪你演戏,陪你逃命,
“做你的同事,守着这个两个人的公司,
“在你下海的时候变成小号原身驮着你,
“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永远会在你身边,
“在你不需要我的时候,永远等待你下一次需要我……”
“太多了……”丑门海刚刚开口,已经被瞳雪的食指按住双唇。
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