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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碟!”那堕神差点忍耐不住凌空现身,整个空间的气流都弥漫着更加压抑的躁动气息。
他自然认得这物,能凌驾在充满洪荒之力的青莲子之上的,便是以青莲瓣所化的圣碟——它所蕴含的不是力量,却是道!持圣碟者,天证其道!
“本来计划着你哥哥和你一人一半。”丑门海说:“忘记给你了。”
大花把由破碎的圣碟做的平底锅,夸张地吸吸鼻子,嗅着空气中狂烈的嫉恨,似乎自言自语地说:“你不是晃动乾坤了么,怎么还稀罕这个呢?”
“啊啊,我知道了,是不是当初只得到莲子却没有封圣让你感觉很不平衡啊!”
堕神虽未表态,他的爪牙又怎耐得自己主人被轻视嘲弄?九千万大军一声震天的怒号,开始奋力撞击禁制,一层层粘稠的血肉滴答而下,恨意越来越扭曲,集结成极度负面的情绪,在这么下去空间会被力量彻底撕裂!
“小海。”傅秋肃柔声敦促。
“嗯。”丑门海以鼻音回了一声,扔下大花一个人摆弄大铁锅,是炒菜还是修炼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傅秋肃一撩下摆,抱琴席地而坐,指尖捺住琴弦。仪态行云流水,高长恭在一旁都看呆了。
“小海,与我同奏镇魂?”白麒麟微微一笑,发出邀请。
瞳雪放开丑门海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似是一种鼓励。
都说熟能生巧,这首练习过的次数可以用“以太”单位记数的曲子,是瞳雪既愿意听又不想听到的曲目。
愿意听,在于这是唯一有美感的唱曲;不想听到,是因为从不好听到好听的过程是他一路陪下来的。
过去丑门海一开始练习唱歌,他就在一旁对着地面上的靶心扔飞镖,到最后一曲终了,满墙都是飞镖,而丑门海则盘膝坐在靶心处毫发无损地继续唱第二遍。
然而,依他对丑门海的用情,瞳雪只会在“愿意听”、“愿意听”还有“愿意听”里面三选一的。
傅秋肃抬指一拨,琴音疏如先天寥廓,旷若太古洪荒。
曲调非常的简单,丝毫没有激昂的音韵,没有繁复的谐律,更没有足以振聋发聩的声响。
山河静寂,流风无语,拈花独立。
又有动荡纷乱,生死别离,短如朝翳。
弦身一转,天网织就无双的曲。丑门海开口轻唱:
“生死枯荣间不分春秋与冬夏,
“丑门就是最冷最安静的时分。
“芬芳的花盛开在黑沉暮色里,
“无数的灵魂和生命走入夜中。”
那澄澈的嗓音让众人始料未及,堕神大军动作慢慢停驻下来,似乎被旋律带入平静之中。
傅秋肃弹拨天网丝弦,垂眸开口接上后面的词句:
“我看到泥泞中的良善和挣扎,
“我看到冠冕堂皇下撕破表象,
“露出肃杀的血淋淋狰狞恐惧,
“陈旧桎梏锁镣拖不动的车轮。”
两人此番一唱一和,几乎天衣无缝。丑门海心境入曲,却还不忘侧头看到瞳雪的凝视,忽然心中释怀,往昔乱离如梦,梦又如漫漫平生。
她缓缓启唇,犹如只唱给瞳雪一人:
“禁锢中你我仍是命盘中变数,
“瞳中的心绪如雪要反复思量。
“你指尖贴在我这平凡的脸上。
“我只是垂看自己十指转琴腔。”
傅秋肃微微颔首,指尖不驻,再次开口吟唱道:
“我看着残破身躯在血泊倒下;
“我看着完整灵魂无声站起来;
“向生命开始的方向缄默进发,
“生是死亡之间的奔赴或回归。”
最后,傅秋肃与丑门海对视一眼,一同唱道:
“十指间镇魂,一曲间镇魂……”
“它灌尽人间的泪水孟婆的汤,”
“它就是你后知后觉触目的伤,
“它隔出一道别离和生死的门,
“它质疑九天上没有慈悲的神。
“道一句生死契阔……以此葬君魂。”
最后一句词出口,丑门海手腕一翻把瞳指剑大力钉入琴旁脚下,音波激荡,连绵不断,涤荡整个领域。
不是天道本身,却超越天道。说不出,看不见,连声音与字语都是禁忌,无法承受。
只感到死无恨,生无怨;天道难及,皆由自取。
此时白麒麟与点千秋魂音交融,字字宏大,甚于寰宇境界,万物听不到却似有所感,他自己亦听不到,然而清晰传入丑门海与瞳雪二人耳中:
“并非要掌控你的命运,我只是掌控命运的命运。”
“命运可以被更改,却不能被毁灭。”
“毁灭了它,就是终止你自己。”
这边是天道的虚化!虚化之虚化,不存在的不存在,却也不会消亡!百万之多的变异众神皆站立不住,被天道威严镇压得先后跪伏在地,把身子深深伏下去。前额触地的一刹那,魂魄已被彻底抹杀。
镇魂之曲,带来绝对的服从——无怨的死亡。
“可恶!!!”无数闪电炸响,厚土在头顶崩裂数处,无数巨岩崩坠。
堕神见自己改造的下属都化为虚无,终于愤然现身。
“你终于出来了啊。”高长恭懒洋洋一笑,倒要看这个光杆司令如何收场。
他笑容未收,傅秋肃手中的天网琴弦已经崩裂,弹在男人脸上一道深深的血痕!
空间陡然震荡,似乎被什么东西不断叩击。
堕神凌空飘立,脸上露出似笑非笑、耐人寻味的诡异形容:“镇魂之曲果然名不虚传,即便是第二代更加懦夫的天道也能将此演绎得震撼凌霄——”
堕神眯眼话锋一转:“可惜已经晚了!”他感到了背后的躁动,张狂大笑,戴着璀璨辉煌的冠冕高高举起双臂:“天道的时代彻底结束!我不需要取代天道,我要凌驾于它!”
冠冕之上珠帘化为炽红,犹如露珠流淌进额间的莲纹中央。
一种对未来不可预知的恐惧感从那空间汹涌而出,让人甚至无法在那彷徨惊惧的洪流下存活,站在前面的帝俊背后腾起原身的幻象,不断加速着把背后空间的裂口分离。
一只全身被金色翎羽覆盖的巨鸟长鸣,三只利爪翻腾,千丈羽翼张开,琉璃色泽的金焰流转其上,无数火心从羽毛之间溅落,滴在周身祥云之上,溅起点点云海波澜;而另一侧半身则是一条蟾皮的青龙,如同各种毒液与诅咒堆砌而成
两者是一个躯体的镜面两相,极端的力量互相催化,让站在这力量幻象之前的堕神意态更狂!
他手触额间青莲,莲瓣已绽开了约有五分之一,股股青金火焰冒出,如同地泉喷涌,岩浆爆发,在头顶三尺虚空之上形成一片巨大的焚天火云,汇入那漩涡中。
原本气势惊人的黑色空间,变得更为浓郁,骇浪般翻滚间,夜色忽然转为金黄!
在这一片金色焰火中,似有一轮金日与一轮青月同时高悬,破开云海而出,却是层层光影晦暗,一片灰霾。
那不是日月。
“……不……”丑门海望着那逐渐逼近的两团光芒,黑色的眼眸收缩,悲戚摇头。
绝对的混乱瞬间席卷九天十地,空间的逆转把各种生灵切割得肢体破碎,而时间的逆转把另一些送入了未知的时空。
象牙色的点龙扇在手,所有的扇骨都以打开,她在强行催动九幽的风水气运以求抗衡化解,然而仍然不能削弱这混乱的力量。
她与瞳雪背后,时空寸寸粉碎扭曲,数人凭空消失,只剩下兰陵王与白麒麟抵靠在一起,大口喘气。
两人不可置信环视四周。他们从彼此眼中读出惊讶:为何自己没事!
“我是可以驾驭九天的神!你们又是什么东西!哈哈!”堕神见状知势在必得,点指丑门海与瞳雪狂笑。
丑门海手中扇骨断裂,割得手指血流如注。她抬头仰视睥睨的堕神:“你是神,而我们两个——”
“什么也不是。”瞳雪悠然接道。
丑门海笑笑表示赞同,依旧是站在低处的仰望姿势:“这就是我们的区别。”
堕神气息一窒,愤怒达到顶峰。那气流狂烈得翻覆天地,丑门海那碍眼的平静目光,终于随着身躯化为湮灰消失无踪。被空间扯碎死亡也好,被卷入不可逆的时空也好,这个世界,已经属于堕神,无人可阻。
“顺天者亡,堕天者昌……”
“天……道……无……疆……”
一道嘶哑空洞的声音响彻九天十地,摧毁一切坚持与抵挡。
那灼灼的日月双光,化为双目。
那无尽的肮脏血肉,苦难恨怨,斑驳拼接在永不塌陷的骨架之上。
在堕神背后的黑色旋涡之门里,灰色的腐败麒麟一跃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完)小白真想这么打上这么一个标志,然后努努力写篇BG补偿不看耽美配对的大人们……比如刘翠翠的故事,毫无耽美cp的玄幻爱情宫廷侦破等等……看翠翠撸起袖子宅斗宫斗……但是不行,还不是时候。小白只能厚颜无耻地这么说,看着命运的电风扇/排气扇/滚筒纸继续旋转,直到文笔真的成熟。也许有一天,当然也只是小白自己天真的希望,自己的文笔和思路都能对得起看文的大人们,让感情的形式与属性变成很次要的部分,抽离所有的标签,比如这个人是个皇帝,这个人是个男人,这个人有一座房子,等等,让看文的大人能为了一段情意或者一个故事本身感动开心。这就是小白的目的。小白深深鞠躬。
时间乱流,起始(上)
第二十四章时间乱流;起始(上)
某年某日。
一只湿漉漉的小鼻子拱了拱自己毛茸茸的爪子;湿凉的水意惊醒了小秋的愣神。
它的视线随着回神渐渐聚焦,自己正站在一半平地一半水潭的洞穴中,头脑昏昏沉沉;意识也浑浊得难受,像是站着做了一场长久的梦境。然而梦里究竟见到了什么,又遇到了什么,已经说不清了。
那么……自己胳膊上的触感又是怎么回事?它转动着似乎已经生锈的目光;先是看到怀里抱着一个玻璃罐子;里面有金黄色的在糖水里浸着;然后才看到一只小金龙正在用鼻子嘴巴拱自己,嗓子里哼哼着;依依呀呀要桃子罐头吃。
它把罐子抱得太紧,罐子又离得太远,小金龙够不着,叫自己又不应,一时有点着急,哼哼唧唧地喊着断断续续的话:“特……嗷……特……嗷……嗷……特特……”
那可怜巴巴的目光随着罐子的位置移动,尾巴把水潭拍得水花四溅,如同沸腾了一般。
小秋觉得欺负个娃娃龙也没什么意思,干脆把罐子直接递给小金龙,看着对方把脑袋钻进罐子里,顶着罐子在水里转圈圈,一边冷静地抱臂思忖。
这条小金龙,小秋自然是认识的,它是掌管附近地下水脉的小龙。虽然是条罕见的金龙,却非仙界神界的后裔,没有靠山,修行得极为缓慢,可谓千日一里。
而现在的位置小秋也很熟悉,就住在自己住所的后山里,连接着小金龙主管的地脉水脉,山洞阴凉,很适合夏天冰镇西瓜蜜瓜,是自己的免费冰箱。
可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喂龙?我该在这里吗?
小秋只觉得一阵恍惚,但是另一个念头立刻钻入脑海:
如果我不做这件事,我又该做什么呢?就算是博士也很难找工作的。
“所以,我就该是这样的。小秋坚定地告诉自己:“小秋,你不要总是质疑自己是否属于一个世界,踏踏实实做学问才是你的意义。”
是的,作为一只漂亮又虎头虎脑的稀有玩具老虎猫,小秋的成就可谓达到了猫类妖怪的顶峰。它不仅懂得修炼,直立行走,还是一位研究高分子物理学的博士!
在学院里,它最出名的有两件事。第一是它经常一边懒散地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