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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神的事情出现在更早之前,而在那一日,被提上了日程。
于是,丑门海和他一起陪着萧晨去见宋东祁,一起去黎归村找孙大壮,一起下万尸殿引出高长恭的玩心把他骗出来,又一起去马楠岛成全荒泯的出世。看似连台词都会记错,事实上无需商量便一步步走下来。就像过去她不断地逃跑中,每一次仓促而妥协地与他合作——迫不得已,却又亲密无间。
按往常的经验,中间暂时平静无波的时间,就是她再次逃跑的最好机会。
过去不管瞳雪用何种方式挽留,她都会想办法逃离;留下的断肢加在一起,拼出好几个她也绰绰有余。她不断地跑,他不断地追。
她曾经躲在冷飕飕的桥墩子地下吃着泡面,躲在黑黢黢的小胡同里面啃着烧饼,躲在大壮家的沙发垫子里吸溜小米粥,躲在自己挖的小窟窿底下咬蛋烘糕。
中间的时间,丑门海也许会认识新朋友,比如曾在她逃亡事业中贡献过无数创可贴和桃罐头的孙大壮;也许会一厢情愿地对什么男人好,以转移她自己的注意力,不去考虑两人未来该怎么办。
然而这次荒泯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她没有再离开,两人平静地共同生活了两个月有余,又一起去邮轮处置堕海神的烂摊子,现在还在海上亲亲热热地漂流。
他清楚,是时候了。
不是为了帮助宋东祁,不是限制荒泯,不是处理堕神。
是时候得到一个原谅了。
瞳教授手里拿着一本新的研究记录,还沉浸在自己的玫瑰色计划之中,那边丑门海又顶着那个小王冠似的手表开始考虑如何对付堕神的计划了。
瞳雪把方才劈开堕兽神的原身发丝在食指上绕了一圈,抬手甩了出去又往回一扯,那扑扇着飞走的天网手链又被勾了回来。
手链被瞳雪扯了扯,箍了几圈绑在那个过大的手表腕带上,再给丑门海轻轻戴回头上。
“瞳雪你真好!”丑门海在男人脸上“叭”了一下:“开工吧,找堕神去。”
她把瞳指剑的剑尖垂入海水之中,一道气脉在尖端扩散,海面直分出一个圆旋的空间。丑门海把整个空间都纳入自己的领域之内,虚实转换,漂浮在水面上的木板不断下沉,连同之下的这道被割离的水柱不断化形,最后变成一柄青蓝色的透明巨剑,直直劈入地府,破开一层又一层的阻隔,历经水深火热,血刃凄嚎,刀山火海,一路毫无阻滞地坠下地狱深处。
一路上有无数堕神改造的变异军团想要阻拦,都被狂烈浩大的剑气扫到,直接被凝固在变异的原点。
看起来如同亿万的敌人卷成一片黑云压袭卷盖,却被一把寒冰所铸的利刃冻结成霜。只不过那锋刃的构成不是实体的海水,而是又海潮所虚化的循环与时间。
丑门海静静拄着黑色的剑身,伫立在巨剑的柄上,衣袂飞扬。瞳雪轻轻把手环在她肩膀上,以一种平等的立场共同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她脑袋上顶着大手表,天网手链抱着手表带瑟瑟发抖。它似乎忘记了当年傅瑾拿自己给丑门海看的时候,丑门海是怎么咬自己尝味道的了;它似乎也忘记当年丑门海要给小雪莲科莫多龙做衣服时,怎么在自己身上抽丝的了。
丑门海,就是那种让人记吃不记打、坚持不懈去欺负的类型啊。
“少了那些受罪的人,这地狱也不那么恐怖了。”丑门海轻声说。
“就像少了你和我,咱们的住处也一样是冷清的。”瞳雪接道。
“那就早点收拾妥当,早点回去吧。”丑门海想了想说,这变向阐明立场的话让瞳雪嘴角的笑意又深了。
她默认了,是不是?
如果能拿出小本子来,瞳教授真想记下这光辉的一笔。
……
话说此时,丑门海的住所却是另一番景象。
恋情刚刚有转机的弗里厄几乎是满面春风地和章桓还有薛涟穆单一起吃晚饭,四个人甚至在饭后打了几圈麻将。
弗里厄虽然身为外国人,麻将玩得手下生风,反而是薛涟,不知道是不是继承了丑门海的臭牌篓子命,永远不开胡,最后伤心得吧嗒吧嗒掉眼泪,麻将桌和衣襟都被沾湿了,被穆单好言劝了很久才了事。
后来天色很晚了,几人各自就寝不提,弗里厄喜滋滋换了一身红红绿绿的“睡衣”不提,小雪莲扑在丑门海用过的碗橱旁边嘤嘤哭泣也不提,总之,一派和谐美好。
一夜又一日落雪之后,乌云遮蔽,更显得月黑风高。
在这样的安逸得有些压抑的深夜,有两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先是偷偷地摸进院子,又悄无声息地摸进书房,一个蹑手蹑脚,一个脚步虽轻,走得却挺坦荡。
片刻后,其中一人压低嗓音与同伴说了句“不忙”,两人又从书房滴溜溜摸出去,摸进了厨房。
半分钟后,厨房里传来咯吱咯吱、咔嘣咔嘣的声音,然后是咕噜咕噜的喝水声,再然后,就是一阵嘀嘀咕咕的窃窃私语,然而声音越来越大,有向争吵发展的趋势。
两个不请自入的人一脸沉重,在敞开的冰箱门里面散发的柔和灯光下忽明忽暗,更显得气氛压抑。
冰箱很干净,干净得漂亮,连霜都没剩下。
章桓今天晚饭做得很丰盛,再加上小雪莲吃的很多,冰箱里能直接吃的材料都用光了。他本来就打算明天去采买食物的。
在这窗明几净(……)的冰箱里,有一袋子辣萝卜干端端正正摆在中间,由辣椒面和五香面腌制而成,红扑扑的,一看就是烈火朝天的滋味。
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一些咸菜,花样众多,琳琅满目,比如辣地环,白地环,糖蒜,大尖椒,雪里红,小黄瓜,小青椒等等……晃花了来人的眼。
那两人先喝了半瓶黄酱开开胃,就着辣豆角啃了一袋子辣萝卜干,再吃掉两个咸鸭蛋抵消辣意,最后拿糖蒜作为餐后甜点。
之后,两个人拧开水龙头,开始喝自来水。一个直接把头伸到水管下喝得咕咚咕咚,另一个优雅却不失速度地一碗一碗接着喝。
然而,一肚子凉水咸菜能好受么?
两个人借题发挥,吵起来了。
正当两个人终于握手言和重归于好,抱着一颗生的大白菜一起研究半天,踌躇着要不要吃掉的时候,厨房里灯光大亮。
一个披着黑棉袍的片警沉着脸,抱着臂,胳膊里还夹着一根不知是钢管还是铁棍的武器。
章桓手攥利器,注视着这两个私闯民宅的家伙。他不想兴师动众,就自己来对付蟊贼了。
“警……警察同志……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其中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一下子就吓的结巴了,却还很敢作敢当地把另一个人怀里抱着的赃物大白菜转移到自己怀里:“这这这……这不是白白白……哎,哎……菜,这个,是是是……我们的的……呃,宠——物。”
章桓听得很累,还是一条眉毛等他说下去。
那男人果然不负期望:“我我我……们贴贴贴了很多招领启启一一……示,有人说……啊说,说他们看见我家……大……大大大大白。”
“我我我们……过过过……喔喔……去看了。不是。”男人爆了个大喘气的结局:“后来又又又……又有人说……啊说,他他他看见了……大大大大白在你家……院院子……子子里……我我我我……”
他深吸一口气:“我我我我……我我我……”
“……然后我们就找到这里来了,地藏,你抱好大白,别让它再跑了。”另一个长发、肤色略深的男子叹了一口气,摆出一副“这就是我们家大白,你能奈我何”的豁出去了的架势把话接着说完了。
不知为什么,章桓忽然很想问“有狗证么”,然后又一拍自己脑袋:大白菜要什么狗证啊!
那结巴的男人紧紧抱着大白菜,小片警紧紧抱着大铁棍子。气氛微妙地紧张起来了。
“地藏?”就在这时,小片警背后站出来一人,正是穿着雪山圣女似的圣洁白纱纱睡衣揉着眼睛出来的小雪莲,给两人解了围。
地藏举起手中的菜,用白菜遮住脸。
于是,地藏和大大花也住下了,甚至心安理得地拿出新的毛巾和洗刷用品来用,并享受着章桓所下的夜宵——大白菜炝锅煮面片。他们这几日餐风露宿,别提有多辛苦,现在有机会了自然要犒劳自己。
正一路破障,直逼堕神领域的、努力收拾烂摊子想要尽早休息的两人,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的住所已经犹如招待所了。
坐在软乎乎的沙发上,地藏热泪盈眶地吸溜着手擀面,也不再结巴了。看着油汪汪的面汤,他忽然觉得很感动。
“如果我家大白能吃上这么一碗面片,它该多高兴啊。”地藏夹着一片柔软的白菜梆子说。
逆天的人,窝囊的神(4)
第十四章逆天的人;窝囊的神(4)
一顿夜宵之后;饿了数天终于吃上热饭的的地藏把碗一撂,神色一敛,和大大花一同起身。
他向另外四人说:“你们跟我来。”
穆单注意到大大花走路时右脚有些跛;拍拍他的肩膀问:“你的脚怎么了?受伤了?”
薛涟也绞起眉头。谛听不仅仅是灵兽,而是真实的化身。大大花的力量可以操控大部分存在本身的时间与业报,勘听生死,什么样的对手能伤了他?
“是的;”大大花应道:“与一只叫做堕花神的怪物战斗时太过轻敌;被伤到了。”
“伤势如何?”薛涟问。
“还能忍耐。”大大花说:“这次来正是取药。”
六人先后走出客厅,随着地藏来到走廊位置;发现又有一扇门凭空出现在走廊尽头。
地藏走在最前,推门而入,其他人也紧紧跟上。脚步一踏入门中便是失重般的场景置换,入目的是一间巨大的书房,几乎是一派图书馆的景象。将近三百平米的空旷房间内铺着类似紫檀的木质地板,四壁全是直接打在墙壁上的黑色木质书架合围一圈,当几个人全都进入房间,连开门的位置也消失了。满墙的书籍足有百万册,由中间的一个狭长白色书柜一分两半,有些泾渭分明的意思。左边的数十万本书都是斯德哥尔蒙症候群研究及相关心理学;右边的数十万本书都是在讲作为一个丑女人,如何通过德行与体贴等内在美征服一个男人。而隔开这两种书籍的小书架上,放的则是各种崭新的食谱图鉴。
书房的正中央只空荡荡放了一张宽大的书桌,连张椅子都没有。桌案的木质黑沉冰凉,上雕琢蟒翻身龙探爪海水江崖;有无数宝石镶嵌在上面熠熠生辉,又有一张柔软的毯子斜斜铺在案上,总之不是很像书桌,说是一张改造的龙床都更合适些。
地藏径直走到书桌前,似乎是很满意眼前的景象,拿出一物递给大大花。
一盒精致的沉香木条,四面方正,两头如枣核。总计十九枚分为三组置放,第一组标识着十种善业十种恶业;第二组标识着“身”、“口”、“意”三种文字;而第三组则是三面数字一面空白的木条。
这是一套占察轮。也就是丑门海曾经提到的,要地藏拿来换解药的物件。
地藏环视四周:“我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给大大花拿药,地府已经彻底沦陷,被堕神改造成自己的领域。我们必须在人间竖起最后的防线,以免堕神把人间作为征讨天界之前的开胃菜。”
“这事情包在我们身上,况且堕神的手下不过了了。”薛涟一口应承下来,他希望能够好好表现,让丑门海早点原谅自己过去幼稚的举动。
“不是那么简单的,只能说你过去遇到的根本不是真正的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