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首长作了详细汇报。
随后,刘伯承又请秦基伟等陪他到江边,视察和看望了正在练兵的部分部队。
野司的首长走后,第十五军的主要领导又专门开会,进一步研究了野司首长的指示,讨论了下一步要做的工作。
应该说,第十五军的渡江准备工作做得是比较充分的。
水上作战,对于十五军来说还是头一次。由于江河作战更加困难复杂,战前的准备工作要求更高。在部队出发前,刘邓首长就已告诉十五军的领导,渡江器材和渡江技术是准备工作的核心,要尽早准备,并指示要在4月11日前做好一切渡江准备工作,准备15日开始渡江。
在十五军抵达江边的第二天,秦军长跟兵团副司令员郭天民到江边勘察地形。
华阳镇渡口一带,江面宽2000至3000米。我方纵深地势平坦,多沟渠,湖域宽阔,便于部队屯集渡江器材和水上练兵。江湖之间有长河连贯,是良好的出击通道。南岸多沙滩,便于登陆。敌人有两个控制滩头的制高点,左为黄山,右为香山。守敌是汤恩伯集团刘汝明部六十八军一四三师,位彭泽(不含)至茅林洲地段。牛矶、香口、灯塔东南无名高地及黄山,香山上有集团工事。近岸有堑壕,水际有鹿砦等防御设施。两山鞍部为炮兵阵地,纵深未设防。据此看来,望江、华阳镇地区是比较理想的进攻出发地,香口至茅林洲段可预定为突击登陆地段。
为做好准备工作,十五军领导责成各师,建立了三种专门委员会。由侦察、保卫、敌工部门组成情报委员会,以动态观察、捕捉敌探、过江侦察或佯动侦察等手段,查明敌兵火力配置、活动规律、警戒程度;由作战、训练、通信部门组成战术研究委员会,搜集水文、气象资料,研究渡江战术,拟定作战方案,组织水上练兵和战术演习;由政治部、军械、后勤和民运部门组成后勤委员会,保障粮草军需,征集购置各种渡江器材,组织船工,收容伤员。另外,全军抽调300名干部,协同分区开辟建设地方政权,发动群众。
各级首长直接参与某一组织的领导。
江河作战,船是最基本的条件。敌人由江北南逃时,沿江北岸船只大都破坏或劫走,给我军造成极大困难。十五军到达江岸后,派出部队协同地方政府向群众宣传动员船只。沿江本有许多靠船为生的船家,因为国民党军队害怕解放军渡江,强迫把北岸的船只拉到南岸或毁掉,那时候,有的船家便悄悄地把船划出长江,在湖泊里装上沙土沉下去,以躲避蒋匪兵的迫害。如今一听到我军渡江,便兴奋地自动把船捞起来加以修补;有些地方日夜不停地为部队建造新船。首先到达江边的十五军,在八天内,就筹集大小船只443只,渡江前共筹集大小船748只,组织训练水手1400人,一次可以载渡一万人。群众还同部队指战员一起,把民用船改造为战斗船。用土袋、湿棉被等加强了船只的防护能力,增桨加橹以提高船行速度,利用竹、木、稻草制成救生圈,准备棉花、桐油、石灰等以备堵补弹孔。为了便利伪装,用砖粉、白灰、污泥混合涂抹船身、帆篷,使水船一色。
4月初,部队开始集中水上练兵。按兵种,作战任务分别进行。突击人员着重进行上下船的队形动作、水上射击和攻占滩头阵地的战术技术训练。
江中队形,一般以指挥船为中心,保持一定队形。基本要求是:按指定的登陆点,各船用最快速度,直奔敌岸,所有船只应向最前面的船看齐,自然形成不规则的队形。各渡船靠岸后,主动互相配合消灭当面之敌,尔后向中心合击,夺取预定目标。渡江的后续梯队和预备队,则着重山地、河川、水田战斗的战术技术训练。
部队水上练兵,历尽艰辛。部队的指战员,大多来自北方。尽管在找船时,各师就通过组织干部战士“谈水”、“看水”、“试水”,初步打消了大家的畏水情绪,但要从“陆上虎”变成“水上蚊”并非易事。战士们乘船在大浪滔天的湖上兜一圈,五脏六腑都得翻过来,呕得昏天黑地。经过一段紧张的水上练习,大部分人学会了摇橹划桨,一部分入学会了掌舵和撑帆。
许多原来不识水性的战士,都变成了水手。部队的各种人员也都结合自己的任务进行训练。卫生员演习水上抢救,3分钟可以把伤员从离船100米处运到船上;电话员演习水上架线;通讯员也演习水上送信。。。
在部队准备渡江的过程中,还发生了这样一个有趣而感人的故事。
有一天夜里,薄雾弥漫着江面,东风飞卷着浪潮。正在江北岸放警戒哨的一个侦察员,忽然发现江面上有一个黑色的东西,顺着急流漂近岸来。侦察员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捆芦苇,上面还紧紧地趴着一个人。侦察员用力把这人从水里拉上岸来。只见他光着身子,穿条短裤,冻得直发抖。只听他断断续续地问道:“你是解放军同志吗?”当侦察员回答他正是解放军时,这人“哎呀”一声,抓住侦察员的手,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说:“可找到你们啦!”这人连忙从嘴里取出一只手指粗的瓶子,交给了侦察员。只见瓶口用蜡密密实实地封着,里面卷放着一封江南人民请求解放军赶快打过长江去的信,和一幅标着南岸国民党匪军布防情况的地图。地图上和信上的字特别小,必须用放大镜才能看清楚。
送信人是借着夜色的掩护,巧妙躲过敌人的岗哨,来到江边的。面对白茫茫的江水,送信人把小瓶放在嘴里,顺手拖起一捆芦苇,跳进江,朝北岸慢慢地游了过来。他刚游到江心,风紧浪大,芦苇直在江心里打转转,一阵阵浪花把他卷下去一次又一次,他挣扎着。
从天黑6点钟开始下水,一直漂到早晨3点多钟,整整和狂风恶浪搏斗了九个多钟头。凭借着“要死死在江北,信和地图一定要送到解放军手里”的信念,终于到达了北岸。
这位勇敢的江南人民使者的英雄事迹,感动了所有见到和听到的人。战士们面对着滔滔的江水,立下誓言:一定要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
4月16日下午,南京傅厚岗李宗仁官邸。
当李宗仁接到黄绍竑将带《国内和平协定》回南京的消息时,便急电召白崇禧等人来商量对策。
黄绍竑一飞到京;李宗仁便命人将他接到傅厚岗六十九号官邸,立即召开秘密会议。
黄绍竑从皮包里取出文件交给李宗仁,并加以说明道:“中共首席代表周恩来再三说明,这个《国内和平协定》是不可更改的定案,签字日期定在20日,如果政府同意就签字,但是,无论政府签字与否,他们都要渡江。中共方面希望李德邻先生、何敬之先生、于右任先生、居觉先生、童冠贤先生五位同来北平参加签字仪式。文白先生和诸位代表希望协定早日签订。”李宗仁把文件草草地看了看就交给了白崇禧,白崇禧拿过文件,在文件上急速地搜寻着什么。文件本来就不长,他很快也读完“真难为你啦,像这样的条件居然也带得回来!”白崇禧看完,把《国内和平协定》往茶几上一摔,怒气冲冲地说道。黄绍竑忍着气,看了看李宗仁说道:“像这样的条件已经很不错了,我们承认以中共的八项条件为基础的,在这方面,中共是作了让步的,我方提出修改意见四十多处,共方接受了半数以上。”“接受什么了,”白崇禧拍案而起,冲着黄绍竑吼道,“我的条件只有一个,只有一个!共军不能过江!”黄绍竑鼻子哼了一下,冷冷地说道:“这办不到!毛泽东和周恩来都把话讲死了:不管南京当局在这个协定上签不签字、共军都要过江。”“那仗就非打不可,还谈什么?”说罢,白崇禧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李宗仁一声不响地只顾大口大口地抽烟。会议不欢而散。
白崇禧的态度,黄绍竑回南京之前是有心理准备的。如果说李宗仁倡和还有点和平的真心的话,而白崇禧倡和则主要是为了争取时间准备抵抗到底,他心目中答应共产党的和谈条件的核心是不准共军过江。并且随着国共和谈的正式交涉,共军一定要过江的消息不断从北平传到南京,他的思想和蒋介石越来越靠拢。前几天,他曾给第三兵团司令官张金发过一封密电,说:“吾人今日为爱护五千年文化,为保证人民自由的生活方式,应在三民主义共同信仰基础下,不分畛域,不问党派,团结一致,作殊死斗争。尤当支持中枢作有效之决策。否则人自为谋,分散力量,古今多少失败惨痛的历史教训,转瞬落到吾人头上矣!”说服白崇禧接受《国内和平协定》可能性不大,黄绍竑寄希望于李宗仁。
虽然白崇禧在桂系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但从以往的历史看,在有些问题上,只要是李宗仁一定要坚持的,白崇禧尽管不情愿也是会听的。例如1930年,桂系联合冯、阎欲取中原而进攻武汉,但因黄绍竑所部动作迟缓,贻误战机,使桂系遭到惨败。回桂后,白崇禧、张发奎坚决要清算黄绍竑而李宗仁坚持不让,白也从了李宗仁。后来黄绍竑投蒋,白崇禧对之恨得咬牙切齿,而李宗仁挡住白崇禧对黄的发难,送给黄一大笔路费,并和白崇禧一道盛宴为黄饯行。所以黄绍竑认为,说服李宗仁接受《国内和平协定》还是有可能的,只有李宗仁在协定上签了字,白崇禧岂能和李宗仁闹翻不成!
白崇禧走后,黄绍竑向李宗仁问道:“德公,你觉得这个协定如何?”李宗仁长吁一声,说:“我们是斗败的凤凰,还有什么好说的。共产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彻底底消灭我们,得势不让人哪!”李宗仁从茶几上捡起《国内和平协定》,一边翻着,一边继续说:“这个协定够苛刻的,国民党是中国的第一大党,虽然现在失败了,但还有一百多万军队,还有南半个中国十几个省份,不好让人接受。”黄绍竑看着李宗仁痛苦的样子,涌出一股哀情,但还是说道:“毛泽东已说过,和平协定签订后,将来成立联合政府,德公可当选为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李宗仁没等黄绍竑说完,不屑一听地摆着手,打断了黄绍竑的话,说道:“季宽兄,你太幼稚了,连这个党都不让存在,给你个副主席会怎么样?
连党都没有了,我这个副主席能起什么作用。再说,在这个时候,我岂能图一人之安逸而一签了之!我这个代总统,是为和平而上台的,如果求和不成,那就应该去职,以谢国人!”在逼蒋之际,李宗仁似乎是胸有大志,但现在已是心灰意冷,最后无可奈何地说:“这事还是让老蒋定夺吧。”第二天,李宗仁派张群,乘专机去溪口,向蒋介石请示汇报。
蒋介石看了协定,气得暴跳如雷,破口大骂:“文白无能,丧权辱国!
我要处置他们,一定要处置他们!”说完,竟把协定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4月17日、18日,桂系的头头频频聚会,商讨对策。会上仍然是黄绍竑和白崇禧两人唱主角,一个人劝和,一个人主张打,闹得不可开交,几乎动用了拳头。最后,打的意见逐渐成为会议的主调。
为了拖延时间,南京在18日广播说:对和谈条款,可予忍让。但对渡江问题尚在考虑。又谓黄绍竑因血压高,不及于4月20日前返北平云云。
桂系范围内讨论不出名堂,而蒋介石也从来没有把他们的意见当意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