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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干掉一个马步芳不难,演出时一颗手榴弹就行了,可是他死一个,我们就得全死。这不合算,我们要活着回到革命队伍中去。”后来由于叛徒的出卖,马步芳得知新剧团里的苟秀英就是大名鼎鼎的张琴秋,于是把她和另两个红军女干部押到南京去,关进了南京反省院。后来她们被中共驻南京办事处的党代表周恩来、叶剑英营救出去了。
第一野战军的官兵对马家军恨之入骨,他们不会忘记马家军对红军和人民解放军犯下的罪行。
第一野战军成立前,彭德怀统帅的西北人民解放军曾与马家军交过手。
那是1947年彭德怀指挥青化砭、羊马河、蟠龙三战后,就考虑下一步应采取什么行动。
当时,胡宗南集团进占延安后,在我西北野战兵团与胡宗南部作战的时候,敌西北行辕副主任马步芳、马鸿逵两部,乘隙于4 月8 日至5 月12日先后侵占了我陇东之庆阳、合水、曲子、环县、悦乐、蒋台等城镇,企图配合胡宗南部夹击西北我军于安塞、志丹地区。
“二马”集团在占领区进行野蛮的“清剿”,他们烧杀淫掳,甚至把抓住的解放军官兵、民兵割头破肚,残暴异常。
那几天,彭总的大部分时间,是在考虑出兵陇东问题。在真武洞开罢祝捷大会后,彭总、习仲勋和周副主席、陆定一曾接连开会,制定下一步作战方案。彭总起草的《出击陇东作战命令》,就是这几次会议确定的方针。命令说:胡宗南集团主力集团集聚一团,我军各个歼灭胡军的战机不易寻找,决定集中全军主力西出陇东,歼击青宁“二马”有生力量,收复庆阳、合水,然后相机南下关中或北上三边,以调动胡宗南集团之主力,寻找战机继续歼灭敌人。
作战命令传达后,各部队加紧进行出击陇东的各种准备,深入进行思想动员,研究“二马”军的特点,组织针对性的军事训练,调查陇东地形,勘察进军路线。
1947年5 月21日,彭德怀率领野战兵团各纵、旅从安塞地区西进。部队开进时,以第二纵队和教导旅为左路,以新四旅和野战军直属队为中路,以第一纵队为右路,分别从安塞、真武洞、龙安镇,向陇东挺进。
左路军第二纵队和教导旅在5 月28日进至合水以东20公里处,作为前卫部队的教导旅突然与青马新编骑兵第八旅的警戒部队遭遇,双方展开激战,结果教导旅的一个侦察员被俘。
第二纵队司令员王震知道这一消息后,考虑到万一敌人知道我主力合围合水的企图,可能弃城逃跑,这样不仅左路军歼敌的计划落空,而且会给右路军和中路军造成压力,于是决定提前向合水城发起攻击。
按照王震的部署,由郭鹏和王恩茂指挥三五九旅和独四旅十二团包围并攻击合水城,由罗元发指挥教导旅负责抗击可能由庆阳、西华池来援的青马一○○旅。
但是,由于战斗准备不足,敌情侦察不细,攻击失利,造成很大伤亡。
我十二团和八团占领青马一些外围据点后反复多次向城内攻击,均未成功。5 月29日清晨,青马新编骑兵第八旅旅长马步銮率旅直属部队和该旅的一个团,果然由庆阳向合水增援,他们骑着马,身背崭新的自动枪,手挥锋利的战刀,高喊着伊斯兰圣战的口号杀来。
王震见敌人来势汹汹,命令独四旅插入敌后,断其退路,给敌以突然袭击。马步銮心惊胆颤,其部下慌作一团,有的退阵逃生,有的还做垂死挣扎。
在短短的四个小时里,马步銮旅被大部击溃,一些残兵败将逃回庆阳。
担任打援任务的我教导旅、独四旅打退了马步銮部后,没有预料到青马多路增援的戒备,事先没有切断青马援军的必经路口,也没有派出部队构筑抗击阵地。当他们全力以赴对付南路青马时,另一支青马援军突然出现在攻城部队侧后。
担任攻城的三五九旅,在郭鹏旅长的指挥下,急忙从七团和九团各抽一个连占领高地,予以阻击,但无法阻止这些气势汹汹的骠骑兵。郭鹏接着又把七团的预备队三营调上去,但三营还未到指定位置,便遭骠骑兵冲击,伤亡很大。
正在此时,合水城守军打开北门,迎接援军进城。
郭鹏旅长听说青马入城,心中十分着急,刚走出指挥所准备下山组织反击,一颗子弹击中了仙的手臂,他当场晕了过去……
郭鹏被抬下指挥所后,王震司令员得到了青马驻宁县一○○旅分两路向合水驰援的情报,急令城内部队杀出重围,撤出合水。
这一仗,攻城解放军伤亡惨重,而马步芳在西宁大肆宣传所谓合水大捷。
合水一战,使马家父子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以为凭自己的实力完全可以与解放军抗衡。
我右路军进展比较顺利,一举攻克了蒋台,全歼守敌八十一师六十旅之一七九团,活捉了敌上校团长马奠邦。
马奠邦是马鸿宾的乘龙快婿,是马家军中一个有代表性的人物。为了做马鸿宾的工作,彭总打算放马奠邦一“马”,并与廖汉生一起去看这位“阶下囚”。
马奠邦见有人进来,头也不抬,毕竟自己已成了共产党的俘虏,无奈一切皆由他人处置。
“你就是马奠邦团长?”彭德怀问道。
马奠邦抬起眼皮看一看眼前的军人,听见廖汉生在旁边介绍:“这就是我们的彭总司令。”
马奠邦抬起头来,想看一看这位让胡宗南出尽洋相的共军指挥官,但已不敢正视彭德怀,毕竟彭德怀这个名字太不一般了。
“我们准备放你回去。”彭德怀背着双手说。
“彭总,这——”站在一旁的廖汉生一下子惊呆了。因为,在路上,他没有听彭总说要放马奠邦回去。而且他知道,第二纵队在合水受到很大损失,三五九旅郭鹏旅长中弹负伤,教导旅关盛志政委中弹负伤,罗小伟团长因接受假投降中弹负伤,因而对马奠邦恨得咬牙切齿。他没想到彭总会做出这样
的决定。
正当他在犹豫、思考时,听到彭总对他说:“给他一匹马,放他回去。”
“彭总……”廖汉生没有把话说完,他想彭总是会理解的。毕竟放他回去,部队怕难通过。
“他们不是宣传说,我们捉住他们后,要活剥人皮吗?放他回去,不就不攻自破吗?”彭总说。
马奠邦一开始听彭德怀要放他回去,他根本不信,后来觉得彭德怀不是在开玩笑,实在感到有些意外。他心情很激动,慢慢地站了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放心去吧。不过,我劝你不要与人民为敌,国民党败局已定,全国解放为期不远了,识时务者才为俊杰。希望我们以后在战场上不要再见面,”
彭总伸出手,边和马奠邦握手边说。
马奠邦和彭德怀握手后,向彭德怀躬了一恭,然后用右手抚胸,按照伊斯兰礼节致谢。
6 月,西北野战兵团主力部队向环县开进。到6 月13日,我军完全包围了环县城,宁夏马鸿逵部整编第八十一师,龟缩在这座孤城里。
彭总随野司到达环县城南十五里的王庙嘴后,马上和部队的指挥员到县城周围,查看地形,现场研究攻城的部署和打法。彭总在掌握敌人设防情况和该城地形条件后,对大家说:“攻打环县城,关键是要拿下东西山头阵地。
控制了这两个阵地,就可以居高临下,控制整个城内的敌人。环县城虽然坚固,但城很小,我们可以充分发挥迫击炮的威力。“
6 月15日,野战兵团向环县城发起总攻。经过一昼夜激战,我三五八旅在独四旅的配合下,胜利地占领了敌人防守的核心阵地王家原,新四旅攻占了玉皇山。敌人失去主阵地后,纷纷向城内收缩,曾经横行陇东的宁马八十一师全线败退。
16日午后一时,残敌见势不妙,扔下大量重型武器,从城东突围,狼狈向北逃窜。得知这一情况,彭总急忙抓起电话,命令二纵队王震司令员派兵立即追击,不得让敌人逃走!
工震放下电话,亲率三五九旅和独四旅快速追击敌人。宁马匪军本已心慌意乱,见我军勇迫不舍,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一味逃命。一路上,有的敌人终因坚持不住,累得口吐白沫,面色如土,乖乖地被擒。我二纵队指战员越追越勇,长驱100 多里,将敌人全部追垮。
王震见大功告成,在洪德城给彭总发回电报:敌八十一师除部分骑兵和乘马的少数军官逃跑外,大部被我军俘获。
彭总接到电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饶有兴致地对身边人员说:“去年夏天,三五九旅从中原胜利突围返回陕北,就享有‘飞毛腿’的盛名。这次追击敌人,二纵队发扬了这个传统,靠两条腿追垮了敌人的骑兵,真是名副其实啊!”
我军出击陇东半个多月,打得马步芳的八十二师,马鸿逵的八十一师和蒋军骑兵二旅土崩瓦解。6 月下旬,彭总命令部队由环县挥师北上,向三边(定边、安边、靖边)挺进。
当我军向三边进军时,敌人已在准备撤退。为不失战机,我军当即以第一纵队及新编第四旅攻定边,教导旅进至定边西南,准备截击定边逃敌;以第二纵队攻安边及砖井堡。
6 月30日午,当我主力接近定边城郊时,敌整编第十八师骑兵第十旅二十团不战而逃,我步兵追赶不及,第二纵队占砖井堡。
7 月2 日,第二纵队独四旅攻占安边城,敌全部被歼。7 月7 日,我军除以第二纵队控制安边、定边外,主力西进,攻占盐池城,歼敌骑兵二十团一个连。至此,三边战役结束,三边分区全境收复,马鸿逵部退宁夏。
三边战役虽因马鸿逵保存实力不战而逃,我未能全歼敌人,但我军的胜利行动为三边人民奠定了必胜的信心,为继续坚持斗争奠定了基础。这次作战,我军对敌军的保存实力战法及三边地形有所了解,因无稳定后方作战,无力保障所需军用物资,且犄兵极小,地区辽阔,人烟稀少,群众工作较差,影响了部队的机动敏捷性,未达到歼敌有生力量的预期目的。
从5 月21日我军自安塞西进陇东时起,至7 月7 日三边战役结束时止共47天,西北我军在陇东与三边南北370 余公里、东西180 余公里的广大地区内,进行了陇东、三边战役,共歼灭马步芳、马鸿逵所部2400余人,收复了环县、定边、安边等地,打击了青海、宁夏二马集团,更加孤立了胡宗南。
西北野战军1947年11月进攻榆林时,又与宁夏马家军进行了一次较量。
当我西北野战军围攻榆林时,绥远傅作义奉蒋命石令,派暂编十七师由扎萨旗南进援榆;宁夏马鸿逵亦按照蒋介石的命令,以整编十八师、骑兵第十旅和宁夏保安团等组成的“宁夏援榆兵团”,由其子马敦静亲自指挥,从定边出发东进。
彭总对敌人增援情况做了一番分析后,镇定地说:“命令部队加速坑道工程,但更要保证工程质量,做到装药位置准确。”
11月8 日上午,魁星楼附近两条分别长60公尺和120 公尺的坑道挖成了。彭总随即下达了当晚爆破攻城的命令,并一直守候在电话机旁,等待着前沿阵地消息。
敌守军听到我军坑道作业的情况时,大为不安,因为他们清楚,只要城墙被轰开一处,解放军则会象洪水一般地涌进城来。敌守城指挥官左世充一面向有关方面连发急电,催促援军赶快到来,一面采取各种防御措施,竭力破坏我军的坑道作业。他还向市民征用大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