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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献给天神。”
“青儿,不要丢下我!”小姣怯生生地拉了拉秦海青的衣袖。
“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秦海青对小姣笑了起来,“你呀你,真是的……”转过头,她亦是用不容反对的语气说:“我在她在,我走她也走。”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川上淳脸上的友善一扫而光,“那么,决斗吧。”
“小姣,你上那边去。”秦海青指了指船头,那儿没有海盗,海盗们在秦海青的身后。杨小姣咬了咬唇:“青儿,你要是输了我就跳海。”秦海青拍拍她的背:“去吧,别说不吉利的话,要是输了我就没命了。”小姣慢慢地但却是神色坚定的走到船头站了下来。
“可惜,那么可爱的琉璃子却有这样一个不讲理的哥哥。”秦海青叹了口气,拔出匕首。
川上淳一言不发,将手中的长刀向甲板上一插,拔出腰间的短剑。
秦海青知道他的意思,既然是公平决斗,那就在相等的条件下斗吧。
忽然,右舷的海盗叽哩呱啦地叫了起来,川上淳神色有些犹豫,向那边看了看。秦海青不知他们嚷些什么,也看了看,只见右边海上远远的有一个黑点,好象是条船的样子。
“小姣,他们来了。”秦海青含笑对小姣大声说。
川上淳脸色难看:“那是谁的人?”
“贾秀姑。”
“哼,你们违反约定擅闯我的地方!”川上淳怒道,随既用东瀛话大叫了一声,秦海青正奇怪他在喊什么,却见海盗们“呼”地散开,有的拉帆,有的几个人起抓桨,立刻,海船象被人推了一把般加快了速度。
“青儿,他想带我们走!”小姣叫道。
秦海青娇叱一声,举匕向川上淳刺去,川上淳亦是怒喝一声,迎面一剑扎来。秦海青招式未老,忽然硬生生收住,脚尖使劲,向后跃开。川上淳一楞,抬头一看,见秦海青直向主桅跃去,挥匕向帆绳砍来。川上淳速度何等之快,已跃起追上,向秦海青握匕的手一剑削下。不料秦海青此招也是虚着,匕刃将及帆绳,忽然又收了回去,空中伸左臂搂住桅杆,身子就着冲势和桅杆的阻势围着桅杆一转,已转到川上淳身后。川上淳大惊,身体不及转回,用短剑向后一格,意在去阻秦海青的背后偷袭。然而秦海青的匕首不是刺向他的背心,而是砍在了他们身边的副帆帆绳上。“哗啦啦”一声,三桅帆船的其中一帆落了下来,船行速度立刻变慢许多。
秦海青招式不停,和身向另一副帆的帆绳扑去。川上淳意识到这个女人目的并不在决斗,而在让船慢下来,让远远追来的同伴赶上。川上淳哪里会让她得逞,脚在主桅上一蹬,转过身向秦海青扑去。
因为有了刚才秦海青声东击西的一招,川上淳此次留了心,果然,秦海青忽然眼神向主桅转去,眼随心动,身体似乎也要转过去,川上淳立刻收招,封住秦海青的去路。谁知秦海青却诡异的一笑,根本没有转身,仍是扑向副帆。
“哗啦啦!”另一张帆的帆绳也被砍断了。
秦海青落到甲板上,抬眼看看,见接应的船已慢慢追近了,放心地一笑。
“决斗便决斗,你竟如此卑鄙!”川上淳立在主帆的桅杆上,怒吼道。
“你是先要带我们走的!”秦海青反驳道,“何况,是你说的决斗,我并没有说呀!”几步走向主桅。
海盗们看来是极敬畏川上淳的,见他们决斗,并不过来搀合,有事做的都忙着自己的事,没事的只是在一边看。秦海青走到主桅下,见川上淳居高临下的守住帆绳子,冷冷一笑,突然提起左掌,狠狠一掌击在杆柱上。
桅杆发出沉闷的折断声,带着主帆缓缓倒下了,秦海青闪过倒下的桅杆,向船头扑去,那里,几个海盗见形势不对,正向杨小姣袭去。
秦海青听见川上淳在身后用极其愤怒的声音在吼着什么,但没去管他,因为他并没有追过来。几个海盗只用三拳两脚就打飞了,小姣没事,她向已经追得只有十几丈的海船招手,那船头,站着席方南和池玉亭。
秦海青也向那边眺去,忽然发现席方南在拼命地向她们挥手,似乎让她们注意身后。她猛地回过身来,看见川上淳手里拿着个前细后粗,有着长管的东西指着自己。黑洞洞的管口对着她和小姣,让秦海青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秦海青认识那东西,那是手铳,乃是用火药击发弹丸的兵器。永乐以来,火器在明的军队中大量运用,这手铳便是火器的一种,秦海青在京中神机营中曾见识过这类火器的厉害,没料想川上淳手中竟也有这样的利器。
川上淳的脸色极为难看,他将火捻点着,用难懂的汉话喊道:“你们擅自挑衅还毁我的船,要付出代价!”
秦海青攥紧了匕首,紧盯着川上淳手中的火器。虽说火药击发出的弹丸速度很快,但却并非躲避不开的。“小姣,趴下!”秦海青叫道,然而,小姣却只注意着越来越近的席方南,没有反应过来。秦海青心一沉,她听到一声巨响,然后,她想也没想便一掌向杨小姣推去,把她推倒在甲板上,在倒下去的时候,秦海青觉得左肩窝那儿被狠狠地击了一下,那股击打的力量是如此之大,把她整个人都打得飞出去。
“青儿!”杨小姣变了声调,扑向秦海青,将她扶坐起来。
秦海青的眼前,天地都在旋转。
川上淳冷笑着把手铳扔给旁边的海盗,海盗们便往那管子里填东西。川上淳一步步向船头走来。
“站住!”杨小姣用手摸了摸身边,摸到了秦海青失手掉落的那把防身匕首,立刻抓起来对准了秦海青的胸口。她近乎于疯狂地喊道:“你再过来,我先杀了她,再杀了我自己,然后他们再杀了你们!大家都死了算了!”
川上淳站住了。
“川上先生,住手!”一个沉稳的女人声音传了过来。
川上淳看过去,看见越来越近的那只船船头上站着贾秀姑。
“是你们先挑衅的!”川上淳怒吼道。
“是我们错了,改日定向你专门道歉!”贾秀姑大声说。
川上淳怒气未消,还欲说什么,忽然,一道青影从对面的船上飞了过来,直扑船头。此时两船之间尚有一段距离,川上淳大吃一惊,这样的距离,他自己只怕也没有把握跳得过,这是哪个不要命的有这样的胆识?只这一跳,川上淳已知来人功力高深莫测,忙急退几步,退守中舱。
池玉亭跳过船头,急抢上前看秦海青,只见她肩头流下的血已将半边身子染红,神志已有些不清。急点几个大穴,血流暂缓,但仍是汩汩流出。
“你又是什么人?”川上淳问道。
川上淳的声音仿佛忽然激起了池玉亭的怒火,他一手将秦海青搂在怀中,另一只手却猛地抬了起来,向川上淳凌空一掌劈了过去!
川上淳听见掌风响,已知道事情不妙,向侧一掠身躲了过去。
一声巨响,川上淳原先所站处后方的舱房竟有半间都被击飞了开去。
这一掌的威力实是骇人!惊得两条船上的人都半晌没有回过味来。
贾秀姑叫了起来:“池先生,请住手!”
川上淳原本也被这一掌惊呆,被贾秀姑一叫叫清醒过来。他愤怒地大吼道:“贾秀姑,你找死吗?”一把抓过旁边海盗已经填好药的手铳,对准了贾秀姑。
此时两船已是很近,席方南也跳过船来,扶起杨小姣,将她手中的匕首接过来。见川上淳用手铳指住姨母,心知不妙,但又来不及去阻拦,心下好生的着急。
池玉亭的脸色极为阴沉,谁都看得出他真的火了。
“老头儿……”秦海青突然清醒过来,勉强伸出还能动的右手叩了叩池玉亭的胸口,“别让贾姑为难……”
听了这句话,池玉亭的脸色慢慢缓和下来。“是,大小姐。”他低下头,柔声回答秦海青。
“我并不想和你一起死在这里,这样对我们来说都不值得。”贾秀姑对川上淳抱拳道,“川上先生,贾姑的朋友不小心闯了你的地方,实在对不起。一切损失由贾姑负责赔偿。过两天,贾姑定会亲自前来向你道歉,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川上淳没有回答,铳口仍然对准贾秀姑。
贾秀姑面无惧色,稳稳地站在船头。
池玉亭抱起秦海青跳回贾秀姑的船,席方南带着杨小姣也跳了过去。
川上淳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火器。
“我们走!”贾秀姑吩咐道。
海船慢慢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为什么我们不杀了他们?”看着渐渐远去的贾秀姑的海船,一个海盗操着不太流利的东瀛话问川上淳。
“在我们杀完他们之前,那个男人就已经把我们的船拆了。”川上淳回答,他用不屑的眼光撇了这个手下一眼,“你们大明天朝,也还有些人是很厉害的。”
八
船轻轻地起伏,从一个浪尖到另一个浪尖,海风阵阵吹来,将伏在船舷边默站于船头的池玉亭的衣襟吹得乱摆。席方南搂着玉版坐在甲板上,望着这个人的背影,觉得这背影既压抑且孤独。
刚才那挟着摧枯拉朽之势的一掌真是这个看上去毫无压迫感的人劈出的吗?不能相信,真的……不能相信。
席方南低头看看怀中的玉版,经过刚才的一番惊吓,玉版已是精疲力尽,此刻偎在自己怀里,似虚脱了般睡着。
席方南再稍稍低下些头去看玉版,见她面色安详,全然一付放心的样子,心中一动,不知怎地想起离开京城天香楼时,玉版用温柔而又坚定的神态说的那句话:“阿南,是生是死已经不重要,我把自己托给你了。”
累吗?是有点儿累,可是,看到玉版安详的睡相,席方南总是觉得累是值得的。玉版的秀发散出淡淡的桂花香,那是半月前席方南送给她的桂花油的香味。
席方南轻轻亲了亲那乌黑的秀发。
也许,自己并不是个能真正依靠的人,可是,守着玉版到最后一刻是绝对做得到的。
席方南抬起头,用一种嫉妒的眼光看了仍如木头人般呆立着的池玉亭一眼。
他的年纪应该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可是,为什么却能做到那个地步呢?席方南有些懊丧地想,若是自己能那样的话,玉版也许能过上更安定的生活吧?
席方南又想起了那击飞半间舱房的一掌,“若是真的可以……”他想,左手依然搂着玉版,右手不自觉地抬起来试着向前劈了劈。
“阿南……”玉版醒了,也许是抬手的时候惊醒了她。
“玉版,已经没事了。”席方南柔声地安慰她。
“我知道,有你在,不会有事的。”玉版甜甜地笑,依然软软地偎在他怀中。
席方南也笑了。
“青儿呢?”
“秦姑娘伤得很重,不过不要紧,姨母正在给她疗伤,不会有事的。”
“可是……”玉版紧紧抓住席方南的前襟,泪水涌了出来。
“相信我好了,她真的不会有事的。”席方南将她搂紧些,轻轻拍她的肩,小声地安慰。
好久,玉版平静下来。
“池先生一直在那里吗?”她也注意到了池玉亭的身影。
“是啊,一动也不动,他一定是很担心秦姑娘。”席方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