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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共同奋斗。加拿大和加拿大民族就是这样一种民族。
让我们一起来赞颂、培育和发展中加两国源远流长的友谊，正是本着这
种精神，我愉快地接受你们的授赠学位。
（选自1981 年5 月9 日《光明日报》）
张学良
一九○一——
奉天海城（今属辽宁省）人，民国时期著名的东北军爱国将领。1936 年
12 月12 日与西北军将领杨虎城共同发动了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在临
潼华清池扣留了蒋介石，并在西安扣留了陈诚等多人，要求蒋介石“停止内
战，一致抗日”。12 月13 日，张、杨通电全国，提出八项主张，并立即电
请中国共产党派代表到西安共商抗日救国大计和处理“事变”善后事宜。中
共中央为促成全国抗日统一战线的形成和全国性抗日战争的发动，确定了和
平解决西安事变的方针，派出以周恩来为首的代表团赴西安，经过斗争，使
蒋介石接受了停止内战、团结抗日的条件。12 月25 日，张学良陪送蒋介石
飞回南京。西安事变遂和平解决，国共第二次合作由此开始。但蒋介石背信
弃义，回南京后即扣押了张学良，以后又将张学良带至台湾。张学良被软禁
多年，于近两年才重获自由。
《在市民大会讲演词》（1936 年）是作者于发动“西安事变”后的第
五天（12 月16 日）在西安革命公园民众大会上的演说。张、杨二人对蒋介
石施行“兵谏”的举动，代表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意愿。“事变”发生后，西
安各界人民群情激昂。作者在演说中向听众说明了采取扣蒋行动的原委，揭
露了蒋介石的专制及仇视爱国学生和民众的刽子手嘴脸；表明了既不要钱、
也不要地盘，只要求实现停止内战、一致抗日救国的主张这一严正立场；并
号召全国同胞奋起抗日，把一腔热血洒在抗日战线上。可谓气势雄健，慷慨
激昂。由于作者站在人民的立场上，代表了人民的心声，所以其与全体在场
听众、与全体人民情感的交融共振亦溢于言表。
在市民大会讲演词
各位同胞们：
我们今天在这里开会，我相信我们的心里，都是一样的！
各位同胞对一二·一二事件的原委，想诸位大概已经知道了。这次事件，
是我们一些人为了实行救国主张，置生死毁誉于度外，不顾一切，“为民请
命”，我们为了国家复兴，早有“生死以之”的决心！
在一二九那天，我曾经向请愿的同学们讲，关于抗日问题，一星期内，
有事实答复，想诸位还记得，那天事情，真是给我一个大的刺激，现在我再
把发动一二·一二事件的近因，也是最主要的原因，简单的向诸位讲一讲。
我同蒋委员长私交感情很好，所争的就是政治主张，我几次用书信诤谏，
当面诤谏，请他放弃他的错误的反民意的主张，领导全国民众从事于全国民
众所愿意作的工作，作一个全国民众所爱戴的领袖，可是他不但不接受，近
来反变本加厉了。
他在上海逮捕了七位救国领袖，我为了这件事，曾单身一个人没有带，
乘军用机飞洛阳，请他释放那几位无辜的同胞。其实我同那几位既不是亲戚，
又不是朋友，有的见过面，也不大熟。而我所以积极援救他们，不过是因为
主张相同，意志相同，蒋委员长决不采纳我的请求。后来我说：“蒋委员长
这样专制，这样摧残爱国人士，和袁世凯张宗昌有什么区别？”他回答我说：
“全国只有你这样看，我是革命政府，我这样作，就是革命！”诸位想想，
他这话有没有道理？
因为一二九西安学生运动，我同蒋委员长在言语上发生了很大的冲突。
我认为学生请愿的动机，绝对是纯洁的。处置办法，只有和平劝导，和使学
生，也可以说使一般民众满意的事实来答复，而他却说：“对于那些青年，
除了用枪打，是没有办法的。”各位同胞们，我们的枪，不是打中国人的，
任何中国人的，我们的枪，所有的中国人的枪，都是打日本帝国主义的。由
于上项事情看来，我们认为蒋委员长的主张和决心，用口头或书面的劝谏，
是决不能改变的，所以才同杨主任和其他西北各将领，发动一二·一二的事
件。
我们现在把我们主张清清楚楚的拿出来，清清楚楚的报告全国民众的前
面，同胞们！我们是只求主张实现，此外我们既不要钱，也不要地盘，我们
为了实现我们的主张，我们要立于抗日战线的第一线。我们要在抗日战线上
效死。同时我们要求全国同胞，一致起来走向抗日战争。有力量出力量，有
钱的出钱，尤其是武装同志壮年同胞。一定要把一腔热血，洒在抗日战线上。
同胞们起来！我们的主张要我们自己来实现。
诸位的情绪，十分热烈，深愿诸位能把这种热烈情绪，坚持到底。用实
际行动来保障诸位的热烈的情绪。诸位同胞，我们是诸位的公仆，我们替诸
位打前锋，至于最后胜利，还赖全国人民，一致起来争取。
今天本人受诸位同胞这样热烈欢呼，真有点不敢当，本人以待罪之身，
作抗日的工作，为公为私，都是应该的，本人一定要竭尽智虑，要求实现救
国主张，不达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整个民族解放的目的，誓不休止。
（选自《西安事变资料选辑》）
（附录杨虎城将军在西安事变中的两次演讲）
附录
一、杨虎城对全国作广播讲话
（1936 年12 月15 日）
国难日亟，自12 月12 日张主任委员和我应西北各界救亡团体的要求，
毅然树起抗日的旗帜。其重大的意义，已于12 日的通电及昨日张主任委员的
广播词中很诚恳的说明了，全国自然都有了深刻的认识。我再郑重向大家报
告一下。同胞们，我们中国目前的国势已到了什么地步了？是不是被日本帝
国主义者无厌的侵略，眼看就要亡国灭种了？我们救国的方针除了全国一
致，不分派别，向同一的目标，对准中华民族的敌人日本帝国主义抗战以外，
实在再没有第二条生存的道路了。现在南京政府在蒋委员长控制之下，他们
一贯的政策究竟怎么样呢？他们的口号就是“安内攘外”。同胞们，我们平
心静气的想想，日本帝国主义的积极进攻，亡国灭种的惨祸就在目前了。所
谓“安内”仍然是中国人杀中国人，将来的结果，也只有同归于尽，还谈什
么“攘外吗”？
蒋委员长这次到西安来，张主任委员就很恳切的谏诤过多次，无奈他不
但不采纳，反而变本加厉的在学生群众请愿出兵抗日中竟使警察对着手无寸
铁的青年实行枪杀，这是多么不幸的事情！蒋委员长是我们平素所拥护的，
我们拥护他是希望他能领导我们救亡图存，复兴中华民族。他这样的错误政
策，我们决不能以感情作用，使总理手创的中华民国陷于万劫不复的地位。
我们这次的举动是完全出于救国救亡的热诚，决不是对蒋委员长个人的。我
们的愿望是在抗日的旗帜下，全国同胞一致团结，不但是不分派别，即就是
不抗日的，我们也希望唤醒他们来抗日。纵然他是仅奸，我们也还要拿出良
心来激动他们，使他们能够回到我们的这条抗日战线来。双十二的举动，在
意义上完全是为爱护蒋委员长而发动的，即是我们不忍坐视他的政策错误到
底，做了中华民国的罪人。至于我们提出的八项主张，在昨天张主任委员广
播中已经说明了。现在已组织了抗日联军，准备先向目前侵略我们绥远的敌
人抗战。希望全国同胞一致团结起来，不分派别，共同负起抗日救国的责任，
争取最后的生存。南京政府对我们这次的举动听说还有不谅解的人。同胞们，
我们是抗日，不是同战。所以张主任委员昨天说，我们就是剩下一兵一卒，
也必须用在抗日疆场上。我同样具此决心，只要中华民族能够争得生存，对
个人为功为罪，是不计较的。希望全国同胞加以指导，使我们在抗日战线上
不致有什么错误，那是十二分感谢的。
杨虎城在西安市民大会上的讲话
（1936 年12 月16 日）
全体同胞们：
今天开市民大会，兄弟受到各位同胞热烈的欢迎，觉得非常之惭愧。我
们应该知道，12 日的举动是一个具有伟大革命意义的义举。所有经过，方才
张主任委员已报告的很清楚了，现在不必再来重述。兄弟现在所要说的约有
几点，希望全体同胞们加以特别的注意：
第一点、我们今天在什么地方开市民大会？（下面群众一致答：革命公
园），死难的先烈，都是为革命而奋斗，为民族解放而牺牲的爱国志士。现
在我们既然在这个富有革命性的地方开市民大会，我们唯一所要认识清楚的
就是我们国家民族今天到了怎样的地步了。各帝国主义，尤其是日本帝国主
义更扩大了向我们的武装进攻，国家民族的危亡，就在目前了。所以今天在
革命公园开会，我们就不应忘记先烈伟大的革命精神，大家都踏上先烈为我
们打开的血路，一致团结起来，努力抗日，才不负今天这个地方开会的意义
了！
第二点、兄弟看到今天会场的热烈情形，使我非常感动。我们记得，过
去在这里开会的时候每次所听到的都是“安内攘外”、“敦交睦邻”这些口
号，群众受到环境的压迫，丝毫没有自由表示自己的意见。若干年来，就在
这样口号下，几乎要把中华民国断送完了。直到今天，我们才能真实地表示
我们的救国意见，毫无虚伪地提出我们的主张，这才可以说是第一次的民众
大会。第一次的民族得到自由的大会。这是今天兄弟觉得非常高兴的。双十
二的义举，是真正民意的表现，更是民众自己起来抗日救国热忱的表现。我
们的主张就是抗日。因为蒋委员长对外政策的错误，经过多次劝谏，仍然无
效。后于万不得已中才有了这次谏净了。所以我们的义举是以国家民族为前
提的，决不是对蒋委员长个人而发的。这一点，张主任委员和我是可以质之
天日而无愧的。在过去国家的形势上说，西北各省只是抗日的后方。自日本
帝国主义武装进攻绥远以来，西北也就跟着形势的转变而变为抗日前线了。
我们的民众在这种形势下，就应该认清西北民众切身的利害，西北的民众就
要团结起来，巩固国防，担负起西北的责任就应该准备拿起武器，和日本帝
国主义拼命，以保全国家民族。我相信西北民众是认清了时代的，是决不怕
牺牲的。（会场群众高呼：不怕牺牲）革命不只是理论和口号所能成功，必
须拿热血与头颅硬干才能取得胜利。我们的张主任委员很坦白地表明了他的
爱国赤诚，并了解西北民众革命的伟大精神，极力帮助我们。我们要拥护我
们的领袖张主任委员，我们要拿出我们的牺牲精神，在他的领导下收复东北
失地。我们更应知道，双十二义举是代表了全国人民的愿望，我们更应当扩
大一步团结全国同胞，为完成这一伟大任务而努力。
陶行知
一八九一——一九四六
安徽歙县人，中国近代著名教育家。早年留学美国，回国后任南京高等
师范学校教务主任、中华教育改进社总干事，从事平民教育运动。1927 年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