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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他。有问题么?”
“你昨天午夜到今天晚上10点,都去了哪?干了什么?”探长的语气仍然很强烈。
秦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二十个问题的游戏?”
“差不多,你就按那答题方式回答一下吧。只是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只有我有权提问题,开始吧。”
秦慢慢踱了两步,走到沙发前,坐下,背对着尸体:“从午夜到2:30,”他慢条斯理的说,“我在13号俱乐部工作着,地址在东48大街。晚餐魔术表演。三点不到的时候,我离开回家睡觉。今天早上——”
“你几点到家的?”加维安问。
“正好3:30。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的表停了,所以我在电梯里问了电梯工。”
“乘出租车回家的?”
秦摇了摇头:“不,是地铁。我去了格兰德中心,坐了七号线。”
“你从13号俱乐部到格兰德中心的地铁站,中途没有去别的地方吗?”
秦莫名其妙的看着探长,他半笑着说:“从魔术师的角度来讲,你是个坏听众,探长。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介意告诉我你用了什么心灵感应的方法吗?”
“当然没有什么心灵感应。我有个证人证明三点钟看到你从赛比特家走出来。就这么简单。”
“哦,是的,我的确遇到了什么人。但他弄错了,我不是从楼里走出来,但我怀疑他是这么以为的。我本来是想上去找赛比特的,至少我是抱着这个目的去那的,但我——在门口,我改主意了。”
“赛比特正在等你?”
“我是被迫的,他非要安排在这个时候。早知我就早点打电话给他了,而他叫我下了班之后再过来。”
“赛比特在等你,你过来想要去找他,而你又被人发现刚离开那栋公寓。你到底是什么意义?你改变了主意?”
秦点着烟,塞进嘴里:“我的意思,就是我说的那些。看起来,赛比特把我要来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他有点古怪。”他吐出一片烟云,“那地方的入口有两扇门,里面的那扇锁住了,前后两扇门中间有邮箱什么的。我打开第一扇门的时候,发现有个女人刚进第二扇门。起初我以为是个房客,因为有自己的钥匙。别问她看没看到我,但她肯定能够告诉你,我根本跟着她去找赛比特。”
“你怎么知道她是去找赛比特的?”
“这个不难。里面那扇是玻璃门,她关上门之后就直接上楼了。我认出了她。我没看到她的脸,但注意到了她的金发和她走路的方式。知道是谁了之后,我就没必要上去惹麻烦了……我就这么离开了。还需要我再深入解释吗?”他停住了,但加维安不乐意。
他接着说:“你要解释,如果你想让我相信你的话。”
“好吧,你没道理不明白啊,我可不想讲这么浅显的故事,你也知道。”
“听着,辅先生,”加维安说,他明显不知道中国人的姓是第一个字,“你刚刚就等于承认了在谋杀发生之时,你在现场。我只要求你说出实情,不然你就很可能是凶手。”
“哦,这么糟?”秦的眼睛圆瞪着,“好,当然,看案件,哪有那么多——”他顿住,然后说,“是泽尔玛·拉克莱尔。”
在听完描述之后,加维安,马里尼和我已经知道是谁了。但听到这句话,我们还是像松了一口气一样。我拿出手里捏烂了的那张纸,展开。秦还是很紧张,在沙发上绷直坐着,本来满是手势的双手,现在老老实实的放在腿上。
“接着,”加维安问,“你回家上床睡觉了?”
秦点了点头。
“那今天你又做了什么?”
秦看着地板:“我下午去图书馆查阅了有关中国魔法的书,七点钟我遇到了我的朋友马文·琼斯,我们一起用了晚餐,接着又去我的公寓喝了几杯。他十点离开,不刚走不久,我就打电话给赛比特了。”
“你跟赛比特认识多久了?”
“15~20年了吧,我猜。”
“好朋友?”
“还不错。自从1927年我就没见过他了。他那时候在欧洲某个地方——匈牙利大概。某天在街上我恰好遇见他,从此之后,我就常见他。”
“他回到这个国家多久了?”
“两年。”
“他有没有给你展示过,”加维安小心的说,“某种巫术或者魔法,以一个魔术师的身份,但你没办法解释?”
“没有,他说魔术师都很顽固,他们不承认这个世界上有不需要诡计能实现的魔法,即使他们亲眼见到。他说他从不浪费时间证明什么,他只知道那就是事实。”
“他有仇人么?”
“他以为他有,但我怀疑那只是他的想象。他太敏感了,因此很难相处。”
“他破产了?”
“我不知道,但他看起来总是很有钱,虽然没看到有人资助他。”
“你认识塔罗特吗?”
“是的,非常熟悉。”秦看起来不大自在,“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要他的命。”
加维安沉思着,接着说:“我差不多问完了——马里尼,有没有什么想问的问题?”
马里尼坐在长沙发上,拿着一叠牌,玩着:“没有问题,探长。”他没有抬头直接回答道。
秦离开之后,加维安和莫利耳语了几句,让他去调查一下泽尔玛的行踪,以及确认一下她是否还被跟踪着。
“现在有趣了,”马里尼玩着手中的牌说,“泽尔玛没办法抵赖了。”
“你觉得那个中国人怎么样?”
马里尼整了整手中的牌:“他非常好。他的演讲精彩而风趣。”马里尼放下右臂,手中的牌在空气中消失,“他宣称他能从帽子里变出比其他魔术师还要多的兔子。他以前常在孩子堆里工作,现在也赶夜场。他诞生于中国的传教士家庭,而他的魔术技法也多来自东方。他是唯一的会转碟戏的魔术师。”
“转碟!太强了——别介意。别告诉我,我不感兴趣。你又要开始讲转碟的发展史了。罗斯,把你的单子拿出来。”加维安说,“帮他们也添上几笔吧。即使看起来还需要时间去查验,姑且先记录着。扼死一个男人花不了多久,他可能是乘出租车的,这样能省下15~20分钟。就塔罗特的案件来说——虽然他说他打电话给了23号街,但这里也有一部电话,我怀疑——”
马里尼收起他的牌,站了起来:“葛里姆,”他说,“让我们看看你的手表。”葛里姆把表摘了下来,马里尼拿着和自己的表对比了起来,“恐怕不可能,探长。我们都知道,葛里姆在10:30…10:35之间听到两声吼叫,秦给你电话的时间是10:33,他不大可能是在这打电话的,不然这里就会有三个人在场,那就必须有两个人离开且不留下足迹,我反对。这也算得上是不在场证明了。”
加维安没反对,所以我写着:电话。这张表现在变成了这个模样:
嫌疑人不在场证明:
赛比特的案件:2:00…3:00a。m。
塔罗特案件:10:30p。m。
沃垂斯:(降灵会)?
拉波特:(降灵会)?
阿尔弗雷德:酒吧演出
泽尔玛:在现场演出
杜法罗:床上
赛比特:家
琼斯:床上、和葛里姆在一起
茱迪·巴克莱:床上、看电影
秦翁辅:在现场!(电话)
加维安说:“而问题就在于:这里面的哪个不在场证明,不是它看起来这样的?你要去哪?”他指着马里尼,马里尼已经戴好围巾,正拿起他的大衣。
“我要吃东西,然后我就回家了,家里才能安心的思考。在你旁边我没状态,现场一片忙乱,采指纹的把指纹粉都洒我脖子里去了,每过几分钟,就有人来大声报告,现场侦探们走来走去。开始我的理论已经行程了,但突然一下彻底消失了,更消失的鸟笼一样”
“所以你就这么走了,”加维安不屑的说,“凶手的小诡计,就吓走了马里尼大师。”
“不,探长,你别这么刺激。我会告诉你更多的。我们已经得到四种解答并亲自调查排除了其中三种。其实还有第五种解答,但我还没有办法彻底完全的解释,而这个诡计跟赛比特家被破坏的灯也有点关系,还跟杜法罗的名片,塔罗特的伪装,以及塔罗特甩开简森跟踪的奇特方式,都有关系——甚至那把梯子——哦,的确!我今晚做梦一定要梦到这个。”
“等我知道了所有这些答案,”加维安说,“我也能够自己想出消失的诡计的。”
“如果你试试,探长,但要确定自己知道消失了再回来的方法。而且,对了,如果你碰巧知道了沃垂斯去哪遛达了一圈,拉波特10:30在干吗,泽尔玛怎么为自己辩解,茱迪怎么解释她的手帕,以及威廉姆斯先生究竟是谁,我将很感兴趣。走吧,哈特。”
我拿起我的帽子。
现在是凌晨四点,我睡在马里尼家的客房里。我刚关上灯,门就开了,马里尼的头出现了,背后是大厅的灯光。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他说,“如果不告诉你加维安的那个琼斯到底是做什么问题的答案,你会睡不好觉的。”
“别告诉我,”我说,“我能猜到。他不是个走钢丝的就是个秋千高手。他也表演火柴的魔术。”
“你猜得近了,但没中靶心。他的艺名叫森纳·埃柯。”他身后,门轻轻的带上了。我终于有时间好好睡觉了。我努力回想起葛里姆的那张脸。
他那个时候正在密室外听着里面两个人的争吵声,而站在他一旁的琼斯,则是一位著名的口技表演专家。
第十八章 隐形人
远处,恍恍惚惚中,听到铃声一直在吵个不停,烦死了。我挣扎着爬起了床,摸索到闹钟,关掉,迷迷糊糊发现客厅一个人都没有。我像海龟一样把头伸出窗外,努力的睁开一只眼睛。暗淡的曙光照在我眼里,但墙跟以往不大一样。对了,想起来了,原来这不是自己家。而那铃声还在一直响着。我大开着窗户,让冷风灌进来,这样就很快清醒了。我奋力站直,往窗外望去,探长光亮的林肯轿车停在路边,我窗户下,探长正站在大门口,使劲摁着门铃,嘴里还轻松的吹着口哨。
“早上好啊,探长!”我咕哝着,“你打扰我好梦了。”
他收回手指,抬头看着我:“时间差不多了,”他微笑着说,“你再不起来,门铃的电池就耗光了。你的长腿朋友去哪了?叫他出来开门啊。”
我拉下窗户,穿过大厅敲马里尼的门,吼着:“起床啦,水手,探长找你啦——”
我正敲着门,门自动开了,我看到了床。有什么东西在床单上。我长时间矗立在门口,呆了。枕头上是一个侏儒的大头,一个人偶躺在床上。他深红色的头发蓬松,两颗玻璃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一动不动,嘴唇泛着死亡的微笑。接着我发现这是一个口技表演者人偶,塌鼻子的脸上点画着雀斑,小木手上捏着一个白色信封,递在脸前,信封上潦草的大字写着我的名字。
我撕开信封,读着铅笔难以辨认的铅笔字纸条: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在杜法罗家见。”
落款:侦探
我们离开房间的时候,我看见加维安把马里尼书架上的一本红色小册子揣进了兜里。他刚刚一直在读。我大概知道探长在想什么了,我刚刚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