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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式简约,剪裁得体,精致的布料,似附着于靳子琦的身体,过长的裙摆随着她的移动,像一层水,行动处波澜起伏,引人曲折了视线。
盘踞着高贵的长发,穿梭在那些克制的目光里,显得妩媚而温婉端庄。
这样一个充斥着东方古典韵味的女人,现在属于另一个优秀出众的男人。
在场的宾客,鲜少有不知道靳子琦和苏珩风前未婚夫妻的关系的。
也因此而开始低声细语。
诧异而兴奋的眼神时而落在靳子琦和宋其衍身上。
彼此间熟稔的宾客则开始兴致盎然地谈论宋家这复杂的豪门史。
盛兴控股集团的袁老已过古稀之年,却看上去依然老当益壮,而袁家的小公主则一身粉色的公主蓬蓬裙,坐在袁老身边,一双眼浓黑骨碌地四处观望。
靳子琦挽着宋其衍上前道贺,把一个红包递过去,微微笑着:“恭喜。”
宋其衍也紧随着从礼服内袋拿出一个经过精巧包装的饰品盒。
递到小公主面前,“前不久回了趟澳洲,顺便就带过来了,也不知道小公主会不会喜欢?”
饰品盒打开,是一枚以欧泊为点缀的羽毛发夹,价值名贵,不言而喻。
小公主跳下椅子,捧着饰品盒爱不释手,不忘跟宋其衍道谢:“谢谢叔叔!”
宋其衍颇有长辈风范地笑笑,暖洋洋地看着小公主:“小公主喜欢就好。”
袁老坐在主位上,看着宋其衍的眼神也越加地赏识,哈哈大笑道:“宋家小子,仔细一看,你可是像极了当年的蓝老爷子啊!”
“袁老过赞,其衍怎么能比得过外公一分风采!”
宋其衍谦逊的笑容下,却是难掩身上那股内敛的霸气,袁老自然也看出他的不凡,笑着颔首:“你父亲的眼光是越来越锐利了!”
这句话颇有暗示宋之任有意将宋氏交予宋其衍打理的意思。
老一辈看人的眼神总是又准又毒,这番话怕是明天就会传遍本城的圈子。
幸亏宋冉琴此刻不在现场,否则只怕会掀了桌子跳起脚来。
靳子琦望着小公主手里的发夹轻挑下黛眉,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还是未雨绸缪,早就买好了压在箱底,备不时之需?
想到这,靳子琦眼角的目光落在身边男人的脸上。
也许是混血儿的基因,他的眉骨略高,显得双眸深邃,有两道窄而深刻的双眼皮,此刻和袁老交谈微微眯起,着实像一只大灰狼。
宋其衍察觉到她的注视,便侧过脸看她,脸上笑意更浓。
那边袁老已笑着询问:“靳家丫头,今晚怎么不见你挽着尹家老三入场?”
这四年间,在这种场合靳子琦都是和尹沥一同前往。
今天换成了宋其衍,自然会出于好奇问一问。
袁老这一问也问出了在场所有宾客的好奇。
很多宾客虽然还拿着酒杯,但耳朵都竖起来往这边听过来。
尤其是宋其衍刚才亲吻靳子琦额头那一幕,更是掀起了一场迷雾般的浪潮。
宋其衍只是抿着嘴角一笑,语气懒洋洋的,却尽显认真:“总得找个机会跟大家公开我们的关系,这些年我一直很感谢阿沥陪伴在子琦身边替我照顾她。”
他的音量控制得恰到好处,虽然不足以传遍全场,却也能让附近的宾客听到。
这就足够了,能坐在主桌附近的客人身份自然是不同凡响。
——那么,让他们能听得清楚就够了!
宋其衍制造这颗烟雾弹,欲盖弥彰更能挑起所有人的求知欲。
果然,连袁老也险险地止住喝茶的动作,本还愉悦的脸上换上了不解:“这话……靳家丫头,其衍说得可是真的?”
靳子琦只是挽着唇角浅笑,衬得一脸小女儿家的羞态。
也让包括袁老在内的宾客更加笃定了宋其衍刚才那番话所言非虚。
全场有刹那的寂静,为这出其不意发生的一幕!
袁老喝了口茶,脸上已经又换上了笑容:“郎才女貌,当真也是配得很呐!”
靳子琦莞尔而笑,手一直放在宋其衍臂弯:“袁老,这话可是有偏颇了。”
“哦,怎么说?”袁老也来了兴致,接问一句。
靳子琦斜眼瞟了眼宋其衍,宋其衍立刻笑着接话:“应该是女才郎貌。”
袁老咳嗽一声,有些被水呛到,家中长子立刻体贴地替父亲抚背。
缓下气来的袁老沉静着一张脸,望着站在跟前默契的宋其衍和靳子琦,片刻过后,便呵呵的笑出来:“这话倒是新奇,不过也没错,呵呵……”
但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会站出来试图膈应靳子琦和宋其衍这对璧人。
“靳小姐的福气不浅,先是和宋家的外甥,现在又转身投入宋家未来继承人的怀里,的确让人羡慕得紧啊!”
靳子琦对这个娇娆的声音还算印象深刻。
顺着所有人的视线转头看去,白桑桑正坐在旁边的桌边。
她姿态优雅高贵地啜饮了一口手中的红酒,抬眸冲靳子琦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待靳小姐和宋先生大婚之日,可别忘了桑桑这杯酒。”
话说得冠冕堂皇,但凡是个人却都听出话语里的挑衅讽刺。
但却因为说得隐晦,硬是让人抓不到把柄,却还要憋得一身内伤。
其实在刚入场时,靳子琦就看到了站在一边的白桑桑。
这位白家千金可是一直拿斜眼瞧自己,神态间也尽是冷嘲热讽。
原因无外乎身边这个被她挽住手臂的男人。
现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出言讥诮,也就情有可原了。
靳子琦微微一笑,再无其它反应。
——所幸她的定力不错,不然,定要被这白小姐激得当场暴走不可。
而周围其他人却也因白桑桑的这句话,看向靳子琦的目光更为诡异八卦。
白桑桑则已经起身朝着主桌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份包装精美的生日礼物。
“桑桑刚从澳洲回来,来不及登门拜访袁老,还请袁老见谅。”
白桑桑站定的位置恰巧是宋其衍的另一边。
乍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宋其衍左拥右抱,羡煞旁人的好福分。
袁老一边不露痕迹地打量着端庄的白桑桑,一边呵呵笑着点头:“不怪不怪,倒是替我向你爷爷问好,已经很久没看他出来走动了!”
白桑桑的笑容控制在六七分,既不给人严肃感也不让人觉得轻佻。
她轻弯下腰,把礼物交到正在玩发夹的小公主手里:“小公主,打开看看吧,桑桑阿姨临时被你白爷爷通知来这里,来不及去准备了,要是不喜欢,桑桑阿姨明天带你去重新买好不好?”
柔腻的声线,透着渗透人心的和蔼,给这位白家小姐笼罩了圣母的光环。
靳子琦侧眸一笑,宋其衍已经在她耳畔低声私语:“怎么,吃醋了?”
靳子琦嗔了他一眼,忍不住轻哼一句:“都是你惹出来的事。”
宋其衍闻言一扬眉梢,重新站直身,嘴角却还保持着优雅的微笑。
而那边的白桑桑却还未消停。
她走过来送礼的目的就是打倒靳子琦。
现在还没达目的,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白桑桑送的是一枚胸针,和宋其衍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若今晚是他们俩携手而来,怕是免不了要被夸赞心有灵犀一点通。
事实上,的确有人在这一刻说出了靳子琦心中所想的话。
是邻桌的一个中年男子,靳子琦有些印象,是和白家交好的洪家。
“桑桑侄女,你和宋家的小子可真的是心有灵犀啊,他送发夹,你送胸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事先通了气呢!”
宋其衍笑而不语,一双幽深的黑眸微微弯起,一副晚辈虚心听教的姿态。
而白桑桑已经接话,“洪叔哪里的话,桑桑不过是心急之举,之前还担心小公主若是不喜,我该怎么走下台去呢!”
袁老活了大半辈子,哪会看不出白桑桑对靳子琦的敌意,本不想掺和进这场纠纷里,但此刻听到白桑桑关乎自个儿孙女的言语,只能说上一两句。
“桑桑过谦了,我也觉得这胸针不错,桑桑还是有眼光的!”
“袁老说好就是真的好,桑桑本还在犹豫,考虑要不要直接包个红包送给小公主,但想想那样着实太过敷衍,所以冒着被小公主嫌弃的风险还是献丑了。”
靳子琦听着白桑桑三句话不离贬低自己觉得好笑,发现周围那些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再沉默,含糊其辞地点头附和。
“白小姐买的礼物一定是挑贵的,挑好的,小公主又怎么会嫌弃?”
靳子琦会开口认可白桑桑这一点,有些出乎人的意料。
毕竟,还没有谁能做到在情敌面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
甚至连袁老也向靳子琦投来不解的目光,他就是怕靳子琦尴尬才不多话的。
难道还是他自作多情,人家小丫头根本不念他的好?
白桑桑看到靳子琦脸上的浅笑,也加深了自己唇角的笑纹,语气却不怎么谦和:“是啊,家父也一直说桑桑是孩子心性,送人礼物一向要最好,才算不亏待了朋友!”
这说话的艺术——
还真是多亏了靳家这些年交予自己的定力和忍耐力!
靳子琦抿嘴微笑:“白小姐可是说漏了一点,你选的礼物不止最好,还是最贵的,就像这枚胸针,要不是贵,又怎么能知道好呢?”
靳子琦一个劲地捧高白桑桑,这样的行为着实让现场的宾客诧异。
然而,她身边的宋其衍不过抿着唇笑,不发表任何的言论。
靳子琦说完这句话便看向袁老,恭谦地一笑:“袁老,您觉得呢?”
袁老也被靳子琦弄得云里雾里,但还是赞同地呵呵笑着:“子琦这话倒也不假,不然怎么叫你们这些丫头千金小姐呢!不就是说你们女孩子家家的金贵吗?”
靳子琦瞟了眼白桑桑,不给她插话的空隙,兀自接道:“袁老说得对,这投胎也是门技术活,要是生在穷乡僻壤里,哪还够得着千金二字?”
靳子琦复而望着小公主手里的胸针,意有所指地幽然道:“袁老,这好东西自然都是金贵的,但还得看怎么个养法才能不掉价拿得上台面。”
袁老脸上的笑有些僵,心想这靳家的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啊,这四两拨千斤的几句话又把话题绕回来了!
但戏都已经在开唱了,可不是他这个老人家说停就能停下来的。
况且,这事也是白家那丫头挑起的头,也着实怪不了这靳家的丫头不厚道。
袁老稍一沉忖,还是尽量想要避免僵局的产生:“靳家丫头啊,你这话可不能让你父母听到,这白家是怎么养你的,靳家可也不会亏待了你!”
说着,稍稍停顿,抿了一口茶,接着道:“哈哈,我看你们两个丫头啊,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以后还得同心协力可别学着把船摇翻呐!”
全场的人几乎都能闻出那么点火药味,也知道袁老在尽量缓和这局势。
但却也没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掺和一脚。
这得罪哪一边都是膈心的事儿!
靳子琦听了袁老的话,却好似没听懂老人家言语间的暗示,兀自笑靥如花,纤手更加挽紧了宋其衍的臂弯。
“袁老,还别说,这船上也是有三六九等的呢!”
袁老一愣,就是连本笑意涟涟的白桑桑也凝滞了笑。
唯有宋其衍还笑得含蓄,抬手轻拍靳子琦的手背,好似在跟她说:你给别人家留点情面吧,不然狗急了也是要跳墙的。
靳子琦却没有就此结束的意思,笑得愈发愉悦:“并不是上了这船就能高贵起来,这船上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袁老。”
这人有时候憋屈憋得久了,难免会突然爆发一下。
白桑桑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