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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顽强的抵抗。
“大人。高大人来了。”站在他身后的亲卫小声说道。
李哲急忙回头看去。高顺带着几个亲卫,一边和准备渡河攻击的将士们亲热地打着招呼,一边大步向河堤走来。士卒们看到高顺,都很兴奋,不停地喊着“大人……”,有的下级军官把胸口拍得“啪啪”响,“大人放心,我们一定能拿下宝川亭。”
高顺走到河堤上,看到漂浮在河中和躺倒在对岸堤坝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伤亡大吗?”
李哲歉疚地点点头,“对面敌人太多,我们渡河工具不足,无法集中力量撕开敌人的防守阵势。”
高顺看了他一眼,“你是准备不足吧?”
李哲面孔一红,低头无语。
“这样打下去,打到今天晚上也无法渡河。”高顺神情严肃地说道,“立即挑选五百精壮士卒,让各部的军司马、军候亲自带队杀过去。”
“大人,我亲自过河。”李哲猛地抬起头来,坚决地说道,“大人你在这指挥,我去把宝川亭夺下来。”
高顺摇摇头。“我亲自过去。”
“大人……”李哲吃惊地喊道,“大人万万不可。”
高顺瞪了他一眼,“快去!”
长箭如雨。
牛皮筏子连中数箭,顿时气泄,迅速沉入水中。高顺眼疾手快,在周围士卒们的惊呼声中,一把抓住了拦河大绳。
“走,快走……”高顺大吼一声,身子悬在水中,双手攀绳,急速向对岸而去,“走,走……”
推开一具具漂浮的尸体,高顺奋力划进,血腥的河水不时涌起一层层红色的浪花,劈头盖脸地打到他头上。一阵密集的长箭呼啸射来,一个站在皮筏上的士卒惨叫着栽进水中。高顺手抓住大绳,奋力腾空而起,一把抓住了那个受伤的士卒。
“杀……”突前士卒不待皮筏靠近河堤,一个个跳进水中,奋勇杀进。
高顺从水中站起来,一手挟着伤卒,一手不停地挥舞着,“兄弟们,杀上去,杀上去……”
先登曲的将士们看到中郎将大人亲自带队冲击,无不士气如虹,个个高声怒吼着,从高顺身边急速冲过。
高顺摇摇晃晃走上河堤,把伤卒放到了草地上,“你躺好,等下有人来救你……”
那个士卒瞪大双眼,已经气绝多时。高顺心里一痛,缓缓伸手阖上他的双眼,轻轻帮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长箭呼啸而至,高顺闪身躲过。几支长箭狠狠地射进了士卒的身体,直没入羽。
高顺愤怒地吼了一声,猛地站起来取下背上的战刀,向远处的敌人狂奔而去,“杀……”
****
五月中,潞城。
公孙瓒在大帐内走来走去,焦躁不安。关靖趴在地图上看来看去,嘴里不停地小声念叼着。
“士起,我们还是立即向南撤吧。”
“目前没有看到颜良的军队,我们不能向南突围。”关靖非常冷静地说道,“如今卢龙塞已经丢了,徐无城也已被乌丸人围住了,宝川亭也在高顺手上,我们的两条退路都被北疆军堵住了。”
关靖慢慢站起来,捶了捶腿,“这个时候我们唯一的生路就是南下,从宝川亭方向突围,争取在阎柔的铁骑没有赶到之前,打到雍奴,撤往辽西。但我们这么想,麴义也这么想,所以颜良的军队现在肯定还在雍奴。”
公孙瓒低头想了很久,“那我们向北,沿着鲍丘水向渔阳方向撤退,把北疆军引到渔阳去。”
关靖摇头说道:“大人要是北上,正好中了麴义的奸计。”他指着地图说道,“大人你看,北疆军从东、西、南三个方向攻击而来,却独独留下北面的渔阳没有攻击,为什么?显然这里留有伏兵。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鲜卑人的铁骑一定在这里等着我们。”
公孙瓒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豹子动用胡人的铁骑来打我,赢了又有什么脸面?”
关靖渭然长叹。豹子之所以强悍,就是因为他拥有胡人铁骑,如果豹子背后没有这些忠诚于他的胡人,他早就死了。现在胡人都已臣服于大汉,他用胡人打你,名正言顺,又哪来丢脸之说?公孙瓒和豹子对胡人的态度截然相反,这正是公孙瓒的武力和豹子无法相提并论的最根本原因。公孙瓒如果善待胡人,如果得到乌丸人的拥护,现在他何惧豹子的攻击?这些话关靖不敢说。他现在最担忧的是,以公孙瓒这种嫉恶如仇,血腥杀胡的性格,他将来逃到辽东,能不能坚持下去?
“士起,你可有什么办法?”
“趁着北疆军的包围还没有合拢之前,把军队一分为三,分三路突围。”关靖冷笑道,“我倒要看看,北疆军还怎么包围我们。”
“分三路突围?”公孙瓒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那大军势必全军覆没。”
“我们只要铁骑,其它的军队我们不要了。前几天,我们太大意了,把公孙范的三千铁骑白白丢了,太可惜了。我们应该派几千步卒去卢龙塞。”关靖苦笑道,“说句实话,我们的大军除了现有的七千铁骑和公孙续带到右北平的一万人外,其它的都是屯田兵和各地驻守城池的郡国兵,没多大战斗力。如果北疆军的赵云和阎柔带着数万铁骑一阵猛攻,这五万屯田兵必定大败而逃。虽然这些人过去参加过蓟城大战,但他们种了五年地了,哪里还有当年的勇气?”
关靖叹了一口气,继读说道:“如果我们被包围在潞城,北疆军互相之间有了支援,我们就很难从宝川方向突围了。所以我打算把军队一分为三,一部分北上,向渔阳方向而去,一部分掉头回蓟城,和尾追而来的北疆军激战,拖住麴义和赵云的大军,一部分则沿着鲍丘水西岸南下,绕过宝川亭,直接攻打雍奴。”
公孙瓒仔细看看地图,然后疑感地问道:“这样就能把颜良的军队骗出雍奴城?”
“我虽然说要分三路突围,但北疆军看到的,却只是我们把大军一分为二,一部去渔阳,一部掉头回蓟城,分两路突围。这就会给北疆军造成一种假象,他们会认为去渔阳的大军,只是为了掩护和策应我主力大军返回蓟城。但现在不管我们分路突围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管哪一路是主力,只要我们分路突围,北疆军的兵力就严重不足。
“北疆军既不能放弃围攻北上渔阳的大军,又要集中主力围攻我们返回蓟城的大军。同时,北疆军还要分兵包围蓟城、昌平和无终三城,还要派兵驻守卢龙塞和雍奴两城,因此,北疆军的兵力根本不够。”
“我们的大军被包围在蓟城附近后,麴义为了一战而胜,必然要急调雍奴的军队赶到蓟城参战。这样一来,颜良就离开了雍奴。”
“我们带着七千铁骑随返回蓟城的大军一起行动,当军队渡过沽水河和北疆军激战的时候,我们就南下。等我们赶到雍奴附近时,公孙续应该在攻打雍奴城了。只要公孙续把雍奴城包围了,就算颜良没有离开雍奴,我们也不怕他阻击了。”关靖轻拍案几,颇为兴奋地说道,“如此一来,我们则可顺利突围。”
****
五月下,麴义、赵云、文丑带着大军推进到沽水河西岸,姜舞、何风、徐晃、穆斯塔法率军渡过沽水河,从南北两个方向逼近潞城。而颜良的大军已经推进到距离潞城四十里处,高顺占据了宝川亭,鲜于银、李溯的铁骑距离潞城越来越近。
北疆各路大军即将完成合围。
就在这时,公孙瓒的军队突然一分为二。一路北上,向狐奴、渔阳方向急速奔进。一路渡过鲍丘水、沽水河,掉头向蓟城攻去。
公孙瓒这突如其来的一招,让北疆军措手不及。麴义、赵云等北疆诸将曾仔细商量过公孙瓒的突围方向,认定他只会南下。谁知道此刻公孙瓒不但没有南下,反而兵分两路,一路北上渔阳,一路调头西来,往蓟城打,要返回蓟城。公孙瓒摆出这样一副自取灭亡的架势,让北疆诸将瞠目结舌。
这个时候,北疆军之间根本来不及互通声气,只能抱着全歼幽州军的目的,向距离自己最近的敌人凶狠地扑了上去。
姜舞、何风和鲜于银各带大军,沿着鲍丘水两岸,一东一西,把逃往渔阳的幽州军团团包围。
高顺和李溯各带大军,从东、南、北三个方向向潞城展开攻击。
徐晃、颜良、穆斯塔法各带大军返身渡河,和麴义、赵云、文丑的大军前后夹击,把攻击蓟城的幽州军包围在沽水河西岸。
麴义指挥大军完成包围后,马上意识到了一个严重问题,自始至终,没有发现公孙瓒的铁骑。
麴义急告姜舞、鲜于银、高顺等人,如果发现公孙瓒的铁骑,立即予以击杀。但仅仅过了半天,诸将就从不同地方送来急报,完成包围,但没有发现公孙瓒的铁骑。
当天晚上,驻守雍奴城的项澄急报麴义,公孙续率大军攻打雍奴城,占据了渡口,请求支援。
“公孙瓒跑了。”麴义一拳砸到祟几上,怒声吼道,“打来打去,我们竟然让公孙瓒带着铁骑逃出了包围。岂有此理。”
“我立即带着大军杀到雍奴。”赵云躬身求战。
“我们现在围住了四座城池,在沽水河和鲍丘水两岸围住了两坨子敌人,哪有兵力追杀公孙瓒?”麴义冷笑,“公孙瓒以为自己逃过了雍奴城就性命无忧了,简直是笑话。他就等死吧。”
赵云微微一笑:“还是追一追吧。把公孙瓒追急了,他就没有休整的时间,这对击杀公孙瓒有好处。”
“给你两千人,够不够?”麴义问道。
“五百足矣。”赵云拱手笑道。
第二卷 乱世豪雄篇 第五章 势如破竹 第九节
五月下,冀州。
长公主回到河间国的解渎亭,拜祭先祖,修缮宗庙。
大将军李弘趁此机会,携带两位夫人在解渎亭和其周边地区四下走动。
最近一段时间,李弘一边陪同长公主缓缓北上,一边召集各地乡、里、亭的底层官吏议事,询问新制的实施效果,征求他们对新制的看法。闲暇之余,他还带着两位夫人徜徉于田间地头,查访民情。看到百姓们忙碌的身影和脸上满足的笑容,李弘很欣慰。虽然现在百姓们的日子还很清苦,但他相信,只要能确保河北的稳定,这些善良的百姓将很快过上富足而幸福的日子。
巡视过程中,李弘听到最多的声音还是来自屯田区百姓的抱怨。矛盾的焦点就是土地归属问题。
屯田区的百姓租耕朝廷的土地,租用朝廷的农资。他们辛苦一年后,除了上缴田赋和各种租税外,所留已经不多。他们想在土地上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期望获得更多的收获以改善自己的生活,但他们不知道屯田政策会延续多久,屯田政策取消后,自己还能不能继续租种这块土地,这块土地会不会很快就由朝廷的土地变成私人的土地,所以百姓们屯田的积极性不高。他们看不到希望和将来,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不满和抱怨油然而生。
这个问题李弘在北疆屯田的时候,就和诸多北疆大吏商讨过,但因为没有可供借鉴的先例,也没有充足的时间进行研讨,所以一直没有找到妥善的解决办法。
屯田是应急之策,不可能作为一项长久国策来实施。军屯也好,民屯也好,背后都是朝廷的财力和物力,屯田军民只要出力就行。所以这些人忙碌一年后,上缴朝廷的赋税非常多,久而久之,这些屯田军民自然非常不满。因此这屯田之策不可能无限期实施下去,国家一旦稳定,屯田之策随即就会取消。尤其是军屯,屯田兵承担了很多重任,辛辛苦苦一年下来,仅仅也就吃饱个肚子。就是白痴,时间久了他也有怨言,也会逃跑,所以军屯纯粹是应急,戍边还要靠正规边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