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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也是A大毕业的,跟冷天澈同届还同班。
在冷天澈出国留学之前,这人便进了冷氏。
她看季璃昕的时候,嘴角挂着招牌式的秘书笑容,这个漂亮又有能力的女人,穿着一身合体干练的职业套装,自冷天澈入住冷氏以来,她便成了他的左膀右臂。
目送着这两人入了登机口,她才离开,机场人来人往,她专挑人少的出口走,毕竟挺着个大肚子,走路不能太快。
眼尖瞄到王伯的车了,她忽然感觉到手机嗡嗡地震动,她迟疑地拿了出来。
看了下荧幕,一边往僻静角落里走一边接起来。
“喂,杜叔叔。”
去美国的三年,杜叔叔从未打过电话来,这还是第一次,她说不震惊是假的。
去美国安顿下来后,她有跟母亲李玉梅联系过,几乎是半年一次,因为在国外,她不敢太过频繁打电话,怕母亲发现。
她那个时候说自己出差,骗母亲说找了工作,母亲也没起疑。
“小新啊。”杜叔叔的声音,听上去老沉不少,比起当年跟母亲结婚时而言。
他为了拉近他跟自己之间的关系,一直也是这样跟着母亲一起叫自己的。
“杜叔叔,有什么事情吗?”
她顿了顿,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杜叔叔不可能无缘无故给自己打电话的,事出必有因。
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自己这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接着就是长久的沉默。
杜哲远沉默的时间越久,季璃昕的心里就越惶恐。
她屏住呼吸,不由扬高了声音,“杜叔叔,你说话啊?”
杜哲远打电话给季璃昕,也是准备了良久的,事先的准备的那一套说辞,真正到了嘴边,发现真的是很难说出口。
他到现在还不愿意相信昨天医生让他去取的那张病危报告单是真的,玉梅的身体好好的,莫名其妙就出问题了,还是晚期,他跟玉梅夫妻也没做多少年,真的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从医院拿报告单回来,他一直就静不下心来,但是又不敢在妻子面前流露出悲伤的情绪,就怕泄露了端倪,让妻子察觉。
他现在还没想好要告知玉梅事实,昨天玉梅还兴匆匆地跟自己说想要去A市看女儿,说真的想女儿了,忍了这么多年,女儿结婚后也没来看自己,是不是怕她再婚,不愿意来,觉得尴尬。
自己一向工作忙,平日也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她,昨天从医院拿报告单回来后,他陪了她一晚,还差点引起她的怀疑,好不容易找了个合理的借口说“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所以抽时间陪陪她。
她嘀咕了下,倒是没有再耿耿于怀了。
那边季璃昕一直在催促,他知道身为李玉梅唯一的女儿,她有权知道自己母亲的一切,自己就算瞒着妻子,也不该瞒着小昕的,万一错过了,她将会后悔一辈子,说不定还会恨自己。
虽然这些年小昕没回来看她妈过,但是杜哲远还是知道季璃昕对自己的母亲,情意并不浅,只是她不擅向别人表达自己的情绪而已。
杜哲远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呼出,开口才发现声音沙哑了很多,“小新,你听我说…………”
他滞了滞,只觉得鼻子发酸,“你妈她……………”
“我妈怎么了?”
为什么心房上被一块巨石压着,每呼吸一次,都异常的困难。
她忍不住追问道。
“你妈她得了胃癌晚期。”
杜哲远说完,便咬紧了牙关,他发现说这几个字,几乎是要了他半条老命,就跟昨天拿到报告单看到上头的报告一样,昨天是晴天霹雳,今天是雪上加霜。
大脑轰地一声完全失去了思考,只听到那边继续说道。
“杜叔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妈怎么忽然得了胃癌,还是晚期的?”
季璃昕觉得恐慌,心蓦地抽紧,她不知道自己怎走到洗手间了,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连自己到底往哪边走都不遗忘了。
她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难受。
杜叔叔的话传过来,都飘乎乎的,季璃昕的心像是被几根粗长的麻绳拽紧了,喘不过气来。
“你妈一直有胃病,这个我是知道的,我没想到今年村里免费检查我们身体时,你妈检查出病来了。你妈还不知道这事的,医院打电话过来,正好是我接的,我还瞒着她这事,你可千万别说啊,我怕告诉你妈,你妈给吓着了,毕竟这病难治。我从拿到报告单到现在,一直没安心过,惶惶不安的,也不知道干啥,这事我也不敢瞒你,万一你妈有个三长两短的,呸呸呸,我这说的是什么话,都老糊涂了。小新啊,杜叔叔不知道咋办了,想找你商量下到底下一步该怎么办?”
杜哲远在说的时候,季璃昕一直盯着洗手间外头的镜面,盯得久了,眼睛又干又涩。
她闭上了眼,然后她猛地睁眼,想要证明这不过是一场梦。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逼迫她不得不去承认,这是真的。
她想强作镇定,可是发现自己握着手机的手,在颤动,而另一只手死命地扶着黑色的花岗岩流理台。
那一只莹润的手,在一片黑色的背景中,衬得愈发的白,连青色的血管都隐隐突现。
然后,那一只手缓缓握了起来,握得很紧,她的手心被指甲掐得生疼。
沉默半晌,她咬紧牙关,终于蹦出几个字来,“杜叔叔,医生说我妈还能活多久?”
“半年。”
听到这个数字,比预期的还短,她只觉得浑身都汗涔涔的,手脚冰凉,头疼得厉害。
然后她的声音忽然低下去,也很慢,“杜叔叔,医生有没说我妈的病可不可以治?”
“医生说可以动手术的,但是复发的机率还是很高,我不知道要不要尝试,你妈昨晚跟我提起想要去A市看你,不知道你那方便不?”
杜哲远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希望能够满足妻子的最后愿望。
“杜叔叔,你带我妈来A市,我帮她联系医院,身体做个彻底的检查,你们那小医院也许会有误判也不一定。”
季璃昕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还是想要往好的方面想。
这个事实,对她而言,着实过于残忍,她妈今年刚五十,还很年轻,一辈子也没享过福,难道就要这么快去了吗?
三年后 第二十章
“小新,你还在听吗?”
杜哲远见那边忽然静了下来,不由起疑。
“杜叔叔,我在,你明天就带我妈来吧,虽然晚期了,但是我们还是早点做足准备为佳。”
季璃昕知道自己需要吭声,杜叔叔八成也为母亲这病症急得不知所措了,他跟母亲结婚也没几年。
母亲这病,之于他而言,是个相当大的打击,可能他心里此刻比自己更难受。
“小新,那我等下就去买火车票,买明早最快的一班。”
他闻言,立刻应道。
“嗯,好的,明天上午,你买明天上午的车票,大概傍晚到,嗯,我知道了,我到时去接你们。”
“嗯,好的,火车城战,知道了。”
“杜叔叔,我妈那里,你还是先瞒着,别跟她说这病,等这边检查出来我们再商量具体的。”
“怎么骗她啊?”
长长的一声“嗯”之后,她当机立断地建议道,“就说我这边给她联系了一个胃病专家,她一直有胃病,到时我们就谎称这个,说这专家看胃病的本领一流,她应该不会怀疑的。”
“嗯,好,那就这样先,杜叔叔,谢谢你。”
“再见。”
结束了最后的通话之后,季璃昕觉得一股酸涩从胸膛涌上眼眶,那是一种很难形容感觉。
她压抑住泪意,转身,想要离开这里。
这个电话,让她没由来的倦,筋疲力尽,从来没有过的。
很小便失去了爸爸,她是被妈妈一手拉扯大的,小时候,不是没人劝过妈妈改嫁,可是妈妈总是婉言拒绝,说自家小新还小,怕找到的对她不好,毕竟不是亲生的。
所以,妈妈就一直这样伴随着她成长,即使一个女人抚养一个孩子十分的吃力,她还是咬牙坚持着。
直到自己大学毕业,她才答应杜叔叔,跟杜叔叔一起。
那个时候,她知道不能再挡妈妈的路了,所以才会那么快就答应闻人臻,跟他结婚。
只有自己结了婚,妈妈才会真正地放心。
妈妈,为自己牺牲了那么多,好不容易才找到幸福,没想到苍天待她还是很薄,这么快,就收回了对她的福泽。
一幕幕儿时的记忆,从脑海中如电影花絮一般闪过,光芒璀璨,她心中五味陈杂,后悔这三年来自己自顾着自己,没好好陪过妈妈。
妈妈一直以为自己是幸福的,若是知道自己早在三年前便离了婚,肯定会让她的病情恶化。
她头痛不已,本来以为妈妈的病情对自己而言,便是一项打击了,如今稍微静下心来,才察觉自己根本就没有去想过后果,这么快让杜叔叔带妈妈来,她根本就连安排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冷天澈如今又偏偏去了欧洲出差,这撞山之下,她都不知道到底该如何瞒天过海。
让她去找闻人臻演戏,这实在令她为难,离婚之后,他便不想跟他扯上关联,更何况在他跟沈念初如今琴瑟合璧,她更加不能去打搅。
再说,即便自己真去找他,也要看他脸色,还要看他心情,想必他闻人三少没有那个空余闲情逸致陪自己友情出演这一出戏。
季璃昕有些愣怔,片刻之后嘴边漾出一个苦笑。
这些都是自己的事情,为何自己没想过靠自己呢?不能过分依赖别人。
只是妈妈,哎……
她目光略垂,触及的是自己圆滚滚的小腹,这肚子即便她有心遮掩,也无力掩饰。
这孩子,原本就是一个意外,那一夜发生的意外,让她措手不及,怀孕也是一个意外。
那一夜,她浑身疲软,耗尽了最后一丝精力用催眠消除了他那一夜的记忆。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只要她不说。
那一晚,她只专注于除去那个人的记忆,却遗忘了他们没做防护措施,意外让这个孩子来到了世上,而她那一夜太累,第二天起来又匆匆离开,等到想起事来,已经是第三天了,错过了最佳的避孕时间。
或许,这个孩子注定要来这个世上。
因为她想拿掉的时候,医生说若是这孩子不留下,她以后可能没孩子了,因为之前她流过产了,而且她的子宫壁比一般女人来得薄。
催眠,她在研究生生涯中辅修了一门催眠学,这一门课,连冷天澈跟宋柯都不知道,她是跟同系的一个同学一起入选的,那导师是个怪人,不过却是那方面的顶级专家,从动物催眠学研究到人体催眠学,不放过任何改善人体记忆的蛛丝马迹。
还发表了多篇与催眠相关的学术论文,可谓是催眠界的泰山北斗,他热衷于此,并把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催眠研究,听说他就是因为对催眠如痴如醉,忽略了家庭,老婆跟人跑了。
此后,他便把催眠研究当成了他的小老婆。
这导师是个怪人,之前说了,入选他课的学生寥寥无几,但是有个要求便是不得对外公开自己修了这门课,这甚至不在学校的档案中记录,换而言之,修他的课,不仅需要资质奇佳,还修不到学分的。
不过,季璃昕当初还是修了,因为对催眠这门课的好奇,她入选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记忆力很强大,过目不忘,怪导师就是看中了她这一点,对她严加操练。
怪导师的要求很多,记得跟自己一起入选的同系同学因为受不了怪导施压的压力,中途退出了,坚持熬到最后的就季璃昕跟另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