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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她把胸针别在裙子的领口上。
“我希望能在离你心脏最近的地方,”他别完胸针,薄唇还凑到她的耳边呢喃了一声,热热的气息扑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从额头红到了脖颈。
而今,五年过去了,物是人非,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依然还是五年前那个男人,只是,她和他的关系,心境,都变了。
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脸上带着阳光般笑容的男孩,而她也不再是那个单纯懵懂的女孩,他不再记得她的生日,也不再希望在离她心脏最近的地方。
“顾晓苏,你不饿是不是?”季非墨眉头一皱,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手里的竹签上叉了块臭豆腐,整个人却不在状态,好似走魂了一样。
“哦,”晓苏终于反应过来,看了眼手里竹签上叉着的臭豆腐干子,那点汁水都滴干了。
在季非墨的注视下,她最终还是把这块臭豆腐送到了自己的嘴边,大大的咬了一口,然后慢慢的咀嚼起来。
依然还是长沙的臭豆腐,闻起来依然还是臭,只不过,吃起来——也臭!
她感觉不到长沙臭豆腐独特的香味,或许是记忆中臭豆腐的香味太过浓烈了,所以现在臭豆腐不管加了多少香菜细末,她都吃不出任何的香味来,只觉得臭,特别的臭,甚至臭得让人难以下咽的地步去。
好在季非墨点的四菜一汤都陆续的端上来了,这也把顾晓苏从臭豆腐干子里解救了出来,而这四菜一汤里,居然有季非墨说的野生鱼。
重庆水煮鱼,洁白的鱼片在红色的油汤里荡漾,就好像无数的小鱼在鱼塘里游一样,红白相配颜色特别的鲜艳,再加上上面还有几条长长的香菜叶子,比图片上的照片还要精美。
晓苏其实是饿了,因为中午去医院看了父亲后就直接回家搬的东西到望海阁,根本就连午饭都没有吃,只不过这会儿她却没有食欲,尤其是刚才吃了块闻起来臭吃起来更臭的臭豆腐干子后,她就更加没有一星半点食欲了。
“啪!”季非墨把手里的筷子重重的拍在了餐桌上,黑沉着一张脸看着对面低着头的女人,冰冷着嗓音问:“顾晓苏,你究竟要不要吃的?这样哭丧着一张脸做什么?我就让你那么倒胃口?”
晓苏听了这样的话只觉得难受,赶紧拿起筷子来夹了一大块鱼往嘴里送,因为他说这里最好吃的就是鱼了,那她就吃鱼吧。
只是,她很久没有吃过水煮鱼了,准确的说是好几年了,所以忘记了中国做的鱼和德国的鱼不一样,慌忙中咀嚼了两口就往下咽,这样的结果就是——
没有整理出来的鱼刺卡在了她的喉咙里!
她当即死命的咳嗽,又端起茶杯来不停的喝水,想要把这根鱼刺给冲下去。
然而,无论她喝多少水都没有用,那鱼刺一直就死死的卡在她喉咙里,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季非墨看见她那个样子,即刻让老板送来了山西陈醋,让她喝醋,说醋是化鱼刺的。
她端着那碗醋猛喝,直到把半碗醋全部喝完,牙齿都差点酸掉了,可那鱼刺依然还卡在喉咙里纹丝不动,居然没有被这醋给化掉。
季非墨气得脸色特青,这餐饭也不用吃了,迅速的把帐给结了,抓住她的手腕,直接把她给拉出了土菜馆,然后塞进了自己的车里。
晓苏原本想问你这开车是去哪里呢?而且点了那么多菜,你都没有吃,也不知道打包拿走,当真是富家子弟不懂得生活的艰难,更加不懂得节约资源是一种社会公德。
钱是你的想怎么花是你的事没错,可资源却共有的,不能随便给乱糟蹋了,这也是在中国这地儿没人管,如果是在德国,这样点了餐不吃又不打包带走,肯定是要被罚款的,因为浪费公共资源就是破坏生态平衡。
然而,那根鱼刺卡在她喉咙里,此时倒不是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是一说话那喉咙就更加的痛得厉害。
最终,她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这个时候她顾自己的喉咙都顾不过来,哪里还顾得社会公共资源和对季非墨浪费可耻的行为进行义正言辞的教育。
季非墨的车开得很快,不几分钟就停下来了,等车停下来时晓苏才发现原来是到了医院,她还没有想明白怎么到医院来了,季非墨已经在外边帮她把车门给拉开了。
“还不赶紧滚下来,”季非墨冰冷着一张脸低吼一声:“难不成喉咙卡到鱼刺还让你脚都不会走路了,该不会是等我抱你下来吧?”
晓苏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车上下来的,顾不得去理会身后关车门的季非墨,直接朝急诊室里去,她觉得今晚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吃个鱼居然还吃到医院来了。
她原本以为到急诊室里应该很快就把这根卡在喉咙里的鱼刺给夹出来的,然而急诊室的医生却告诉她,这个要去住院部找喉科的值班医生给夹出来,他们这里没有夹鱼刺的专用工具。
等顾晓苏左转弯右倒拐找到喉科住院部的值班医生,以为这一下应该是手到擒来了,毕竟喉咙里卡住一根鱼刺对于喉科医生来说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然而事实上根本就不是这样,因为喉科医生让她用自己的手抓住自己的舌头,然后他用镊子帮她夹喉咙里的鱼刺。
只是,她这人天生就非常的笨,而且舌头又是个特别的敏感的东西,她的手根本就抓不住,何况那喉科医生戴着个显微镜片的眼镜,让她觉得特别的滑稽,所以每当喉科医生的镊子伸进她喉咙里时,她就忍不住发笑,然后抓住舌头的手自然就松开了。
喉科医生没有办法,给了她半杯麻醉水,让她喝一口含在嘴里五分钟吐掉,然后又喝一口含在嘴里五分钟,如此两次,再帮她夹鱼刺。
顾晓苏当然按照喉科医生交代的去做,她刚喝了第二次麻醉水的时候,季非墨就上来了,看见她鼓起个腮帮坐在那里,忍不住问了句:“鱼刺夹出来了吗?”
她嘴里有麻醉水不能说话,只是看着他摇摇头,然后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嘴,意思是嘴里含着有东西。
季非墨眉头皱了一下,在她身边坐下来一边时嘀咕了句:“你当真是属猪的,到医院来了也还不忘吃东西。”
“噗。。。。。。”顾晓苏含在嘴里的麻醉水当即就被吐了出来,幸亏她反应快,否则一口麻醉水就吞下去了。
再次让喉科医生夹鱼刺,依然是手里拿了块纱布自己抓住舌头,可因为她把麻醉水吐了麻醉效果不好的缘故,连续两次,依然没有把那根鱼刺夹出来。
“先回去,明天白天再来吧,夹不出来,只能上手术台做小手术了。”喉科医生面无表情的说,同时又嘀咕了句:“没有见过你这样麻烦的,人家根本连麻醉水都不用喝就可以夹出来。”
“医生,再帮她夹一次吧,”季非墨在一边开口,不等医生回答,他赶紧又说了句:“我帮她把舌头抓住。”
医生看了眼季非墨,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说笑,于是点点头,递给季非墨一块纱布,再让顾晓苏把舌头伸出来。
晓苏从来没有这么囧过,舌头伸出来长长的,跟夏天的狗散热一样,偏偏还被季非墨用手给抓住,而那个喉科医生面无表情的拿了镊子在她喉咙里夹鱼刺。
镊子伸进喉咙里的时候,顾晓苏觉得痒痒的,她很想笑,想要把舌头缩回去,偏偏那舌头在季非墨那厮的手里,被他拽得死死的,根本就缩不回去。
于是,这一次在季非墨的帮助下,鱼刺终于得以顺利的夹出来,喉科医生面无表情的把那夹住鱼刺的镊子送到她眼前晃了一下:“看见了吧,就是这跟细长的鱼刺卡得太深了,所以夹起来才如此的艰难,不过总算是夹出来了!”
的确是非常的艰难,这一点顾晓苏也承认,而且她该死的发现,即使鱼刺被夹出来了,可她的喉咙好似也没有痛感了,整个喉咙麻麻的,怪怪的。
医生说那是麻药的作用还没有散去,估计半个小时之后就能恢复正常了,让她在半个小时之内不要喝水。
坐在季非墨的车上时顾晓苏还在想,麻醉药就是好,一旦被麻醉了,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如果有一种麻醉药能麻醉人的感情就好了,那样的话,人也就没有七情六欲了,说不定,生活会简单很多。
一晚上经过这样的折腾,等他们俩回到望海阁银座1919房间时已经是晚上21点多了,晓苏回家后直接进的浴室洗澡,下午搬行李过来出了一身汗,晚上又到医院去折腾了一翻,她觉得一身都是汗水和消毒水的味道了。
等她从浴室出来,发现季非墨还站在阳台上抽烟,略微惊讶的问了句:“你怎么还没走?”
“你不说一周要有两个晚上陪你过夜吗?”季非墨的声音非常的公式化,一边掐灭手里的烟一边淡淡的说:“我今晚就留在这里陪你过夜了。”
“今晚不行,”晓苏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见他眉头一扬,即刻补充道:“今晚我刚搬过来,什么都没有准备好,所以。。。。。。”
“你要准备什么?”季非墨听了她的话只觉得好笑,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她:“你身体是现成的,貌似,你也没有来月事吧?”
晓苏微微一愣,她要准备什么,她要准备的东西多了,试管,装冰块的保温杯,因为她怕自然受孕失败,所以决定保留他的精子,万一哪天他又翻脸不要她做情妇了,她至少还有他的精子可用。
当然,这样的话她肯定不能对季非墨说,于是迅速的避开他的目光,装作很在行的样子说:“季总这不是说笑话了吗?虽然说做那种事情有身体就可以了,但是,心情啊,情调啊什么的总还是要有的是不是?人和动物到底还是有区别的。。。。。。”
“你的意思是——你今晚没有心情和我。。。。。。嗯?”季非墨朝她走过来,一步一步的逼近她。
晓苏本能的朝后退着,一直退到房间的角落,望着那近在咫尺的俊脸,慌乱间吐出一句:“我今晚很累了,下午搬行李好重,晚上鱼刺又卡在喉咙里很难受,然后去医院拉住舌头夹鱼刺就更难受,”
晓苏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望着没有继续欺近的季非墨,声音弱弱的开口:“季非墨,我好困好累,现在只想睡觉,过两天我准备好了打电话给你好不好?”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57
朱德庸说:当爱情出现第三者时,笨女人想办法解决女人,聪明女人想办法解决男人。
每当顾晓苏读到这句话时,她都在想,她肯定不是笨女人,因为她没有想办法去解决那个女人!
当然,她也绝对不是聪明的女人,因为她也解决不了那个男人!
那么,她是个什么女人呢?
五年前,她背上行囊独自去异国他乡时一直都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不过,经过那晚她吃鱼卡住喉咙一事后,她终于彻底的弄清楚了——
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女人,智商大概不足80!
因为那晚之后的第三天早上,她用测试排卵的试纸测试到两条红线,也就是意味着是她排卵的日子。
她即刻给季非墨大电话,告诉他她准备好了一个温馨浪漫的环境,让他晚上过来,她想和他过一个无比气旋浪漫的夜晚。
可季非墨却用极其公式化的声音无情的告诉她一个事实,他在出差,此时正在美国的华尔街,所以,非常抱歉,让她费心了,她气得差点把手机给直接砸掉!
“你智商的确不够80!”葛小菲一针见血的对她说,不等她回答,接着又补充了句:“你难道就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