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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楚楚泪流满脸,猛地挥手打开了黄羽翔伸过来想要扶住她的手,又叫道,“我只是一件工具,是家族用来壮大势力的一种工具!你明不明白,身为一件工具,是没有资格去追求自己的人生的!”
“你有!你有!”黄羽翔也高声道,“你只是胆小,你只是懦弱!你没有用心争取,又怎么能得到自己期待的幸福呢!光是在这抱怨有什么用!你要对你爹爹说,对李慕然说,你不要嫁给那个李剑英!你有你的人生,但你若是一味顺从,又怎么走得上自己的道路呢!人生不是别人给你的,是你自己创造的!”
“你知道什么!你是个男人,你怎么知道我们做女人的苦处?你以为我不想自己闯出一片天地吗?你以为我不想过我想过的生活吗?但我是南宫世家的大小姐,我是南宫世家的南宫楚楚,我生来便已经注定没有自己的人生的!”南宫楚楚披头散发,全然没有了大家闺秀之气。
“你有的!”黄羽翔缓缓说道,“你有的!相信我,你只要努力去争取,就一定会有的!如果你现在就放弃,没有经过一点努力就放弃,日后难道就不会后悔吗?难道你以后就要在后悔中度过一生吗?女人,如果你认同命运,你就失败了!”
南宫楚楚的目中露出思索之色,黄羽翔却是一叹,道:“有客人来了!”
话音未落,便听到庙门传来一阵邪气十足的笑声,“南宫大小姐,原来你在这儿啊!小姐真是好计谋,这鱼目混珠之计使的端得高明!”
雷冬邪缓缓从庙门口踱了进来,脸上依然带着邪气十足,但也魅力十足的笑容。
卷五第六章宿世之敌
黄羽翔淡淡一笑,将眼光投到他的脸上。雷冬邪仿佛知道他会看自己一样,也将目光转了过去。
两人的眼神一经碰撞,都是轻颤一下,俱从对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对方强大的力量。
雷冬邪一双本就明亮至极的目光变得更加的夺目,整个人突然无比地神气起来,骄傲得就像是人世间的帝王一般。他身周的灰尘、枯叶、还有些散乱的枯枝竟然全部飘浮起来,停在了半人高的地方,就像是在向他膜拜一般。强大的气势从他的身上透出,犹如惊涛一般向黄羽翔与南宫楚楚卷袭而去。
南宫楚楚本就是武功极为高明之人,虽是被药物禁制,使不出本身的真气,但眼光见识俱是上乘之选。她昨日见过雷冬邪乍出场时的声势,已然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武功极是厉害。但见到眼下的情景,才知道他的功力之深已是全不在自己的父亲之下。此等威力莫名的强大压力,若非内力、精神修为全部已是臻于至境,是怎么也使不出来的。
普通人只能感受到雷冬邪无坚不摧、无物不破的莫大破坏力,以及无从抵抗的颓废感。但南宫楚楚偏偏在精神修为上也有极深的造诣,还感受到了他释放的那种要将世间扭去,将生灵毁灭的焚世杀气,以及对自己的贪婪掠夺之意,赤裸裸地没有半分掩饰。
娇躯轻轻起了一丝颤抖,以她如此心性修为之人,竟也为雷冬邪所释放的负面因素影响,情不自禁地起了害怕之意。即使她功力全复,若是与雷冬邪放手对敌的话,恐怕也会一招受制!
黄羽翔将南宫楚楚轻轻拉到身上,护身真气一下子狂涌而出,将两人团团护住。他本身的战意也是大盛,一波波强大的气势也向雷冬邪直涌过去。
他在武技修为上只是了悟了“水之道”,还没有形成自己真正的武学。但一身内力却是惊人之至,况且在钱塘遇险时,精神也得到长足的锻炼,单以此两项而言,实可列入天下顶尖之流。
黄羽翔使出自己两项最为得意的本事,顿时在气势压过了雷冬邪一筹。而雷冬邪内力之深,当真是骇人之至,似是尚在黄羽翔之上。优弱相互抵消,竟是个不相上下的局面!
若是黄羽翔五条被封的经脉通畅无阻,说不定便可以一举压倒对方。但雷冬邪年纪与黄羽翔差不多,想来定是有颇有奇遇,若不是如此,以他如此年纪,纵使天资再佳,恐怕也练不出如此深厚的内力。
雷冬邪轻哼一声,一道道炽烈的白光突然从身体上爆闪出来,环绕着身体四周盘旋不止,如同天上的闪电一般,竟是发出兹兹的声音。电流过处,枯枝碎叶无不纷纷炸裂,激射出老远。
气机感应之下,黄羽翔的护身真气也是大张。无形劲气顿时化为有形,一道青色光华将他与南宫楚楚团团圈住。
雷冬邪踏前一步,炽白的电流顿时与黄羽翔的护身真气来了个大冲撞!
轰然一阵巨震之中,南宫楚楚只觉黄羽翔的身体猛然向自己压了过来。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细想,张开双臂已是将他抱住,身形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
南宫楚楚将黄羽翔抱在怀里,只觉他的头部正好顶在自己的胸部之上,浑身顿时起了一阵躁意,随即险些儿哭了出来,暗骂自己道:眼下情势危急,自己怎还会起这种反应!
她向黄羽翔看去,只见他正对着自己眨了一下眼睛,一时之间,自己也不知是对他没有受伤感到无比的欣喜,还是觉得被他骗了,满腔都是怒火。当下狠狠地将他推开,低骂道:“你这个人能不能正经些!”
黄羽翔苦笑一下,道:“刚才我差点儿伤到了,哪有心思与你开玩笑!”
南宫楚楚向雷冬邪望去,只见他也倚在了庙门之上,原本微带红润的脸上一片惨白,但随着他直起身来,却是已恢复了正常,显然功力已复。她忙向黄羽翔看去,只见他也一如平常一般,心头才松了一下。
心中暗道:我可不是关心于他。若是他死了,我便要落进魔教的手里,我只是在关心自己而已!
黄羽翔眼中大有敬佩之意,道:“尊驾是谁?”
“我嘛,”雷冬邪傲气一敛,邪邪地一笑,道,“我的名字叫做雷冬邪,是你身边这位小姐的未婚夫,多谢你从歹人手里将她救了出来!现在可以交给我来照顾她了!”
南宫楚楚娇躯一颤,这个年青人虽然十分的俊美,但不知怎得,让人一见他就从心底泛起一股寒意,可又像是中了邪一般,想要再看一眼,直到每一部份都被他的无情地吞噬。她伸出右手抓住黄羽翔的衣衫,道:“他在胡说八道,你不要相信他!”
黄羽翔哈哈大笑道:“雷兄,你也太会开玩笑了,她明明是在下的妻子,怎么竟然成了雷兄的未婚妻了!”
雷冬邪也是一笑,道:“我岂敢与黄兄开玩笑!不若我们向南宫姑娘问个清楚。”
黄羽翔略略一怔,道:“雷兄知道在下的贱名?”
“哈哈哈,”雷冬邪笑得十分的放肆,道,“黄兄的大名,这几日响彻江湖,我岂有不闻之理!”
黄羽翔突有一种处于下风的感觉,这雷冬邪对自己好像颇为了解,但自己对他却是半点认识也没有。他转身对南宫楚楚道:“南宫姑娘,你说,我们两个哪个说得才对?”
南宫楚楚没有想到这两个男子胡说八道也就罢了,竟然将事情推到了自己头上。她抬眼看了下黄羽翔,又看一下雷冬邪,却觉两人虽是面貌大异,但眉宇间的神情却是说不出的相似,都是一副淡淡的对世情毫不关心的态度,对一切都是不在乎的神情。只是雷冬邪带着十足的邪气,而黄羽翔却是懒洋洋的。
“你们两个都在胡说!我与你们两个半点关系也没有!”南宫楚楚咆哮起来,对着这两个男人,她平时的机敏沉着不知道都跑到哪里去了。
“好大的脾气!黄兄,这样的女人你还想要吗?”雷冬邪突然露齿一笑,道,“不若我们两个来猜拳,谁赢了她就归谁,好不好?”
虽然雷冬邪的话让南宫楚楚愤怒不已,但乍见他的笑容,心中却不知怎得一突,刚到嘴边的怒斥之言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好啊!”黄羽翔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道,“只是此地只有你我两人,南宫姑娘又是奖励品,却是少了个公证人!若是雷兄输了之后反悔的话,在下岂不是投诉无门!”
“这样啊?”雷冬邪略一皱眉,道,“那我去寻几个公证人吧!”他双手一拍,白影一闪,四个白衣女子已是站在了他的身后。
“雷兄,这几位好像是你的婢女吧,恐怕难免会偏袒雷兄!”黄羽翔摊摊手,故作无奈地道。
“那就没有办法了,只剩下动强的一途了!”雷冬邪盯着黄羽翔看了一会,道,“黄兄,虽然我不想这么快就与你为敌,但好像你我一战,总是无可避免!”
“也许上天安排我们是天生的宿敌也说不定啊!”黄羽翔的眸子中开始燃烧起熊熊的战意,道,“能与雷兄一战,正是在下所渴望的!”
雷冬邪远比他遇到的同辈对手要高得多,但他整个人又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团,让人完全捉摸不透。通过刚才互拼一记,黄羽翔隐隐觉得对方的实力完全不在单钰莹这个女魔头之下。
感受到眼前这两个男人释放的强烈战意,南宫楚楚虽是久经沙场,但仍是为这股强烈欲求一战的渴望所惊。
“雷兄,”黄羽翔突然威势一敛,道,“若是我与你动起手来,你的手下趁机掳走南宫姑娘的话,那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雷冬邪的战意却是有升无减,道:“那黄兄又待如何?”
黄羽翔轻轻一笑,道:“雷兄,庙门外好像埋伏了好些人吧!”
雷冬邪一怔,明亮的双眸中突然杀机隐现,道:“原来什么都瞒不过黄兄!”他高声叫道,“你们都出来吧!”
又有七个人走进了庙内,从他们的落步之中,便可以看出,这七个人的武功绝对不低,完全可以抵敌丁平之流!
黄羽翔的瞳孔猛地一阵收缩,道:“原来雷兄是魔教的门下!”他已然看到,这刚进庙门的七人,白乘风赫然也在其中。
“魔教吗?”雷冬邪的脸上现出一个奇异的表情,道,“我可不是魔教的人……或许可以对黄兄坦白一下,我是圣门弟子!”
“圣门?”黄羽翔知道魔教门徒称自己的教派为“圣教”,如此想来,雷冬邪所言的“圣门”当是魔门了!可是,魔教与魔门难道不是一回事吗?虽说他否认自己是魔教之徒,但白乘风竟然混在其中,当可知魔门与魔教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白乘风竟然会听从雷冬邪的指挥,他的身份在魔教定然极高!
黄羽翔轻轻一笑,道:“看来魔教对南宫姑娘志在必得啊?竟然出动了这么大的阵仗!”
他想到张梦心所说,魔教千年基业,能人辈出,果然非是夸大之辞!就看魔教又能排出七个白乘风级别的高手,其势力只能以深不可测来形容了。想到自己说过要倾覆魔教,照这么看来的,当真是无异是虎口拔牙。
雷冬邪笑道:“黄兄,你也知道,若是让南宫小姐跑到清荷剑派与李剑英那小子成亲的话,对圣门来说,虽是不足形成威胁,但却大大扫了面子。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敢与圣门做对的,无论是谁,都只有一死而已!”他的眼里散发着狂热的杀机,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仿佛极度嗜血一般。
他眼光转到南宫楚楚的身上,毫不掩饰目中的侵略占有之意,道:“况且,南宫小姐长得又是如此的漂亮,岂能平白便宜了李剑英那小子!”
南宫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