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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老顽固!说断绝关系就真的对你女儿婆家的事不闻不问了?”
“怎么?”
“那小子早在你女儿寿终的五年前老死了。”
“当真?你没哄我?”龙王爷瞪大了眼睛。
“老顽固!”
“我怎知不是你骗我?那小子明明信誓旦旦要照顾我闺女到底!”
“骗你又怎地?”
“我会打你。”
“去死吧你!”二舅爷骂道,摔门而出。
我听见二舅爷的脚步声啪嗒啪嗒走过来,下一刻,我脚离了地,被拎离了窗口。
二舅爷一只手拎着我,走到院子中间,用脚踢了踢还睡着的啸天犬,“这是什么东西?”他把我拎到啸天犬大脑袋前,啸天犬爬起来,拿鼻子嗅嗅我的脸,“猢——!”它向后退一步,呲了呲白森森的牙。
我盯着大狗,大狗盯着我,过一会儿,啸天犬偷偷抬眼看看盯着我们的二舅爷。
二舅爷不吭声,还是把我拎在它鼻子面前。
“呜~~!”啸天犬呜咽一声,尾巴和耳朵倒下去,向二舅爷低下头。
“哼,错了还想混过去?”二舅爷冷笑,“下次你再循私放人通过,就不要做我的下属。”
啸天犬可怜兮兮地盯着二舅爷。
二舅爷瞪着它:“赶你出去,投胎做猫!”
啸天犬悲哀地轻轻哭了一声。
“至于你,再敢乱蹿,就真的给我去当耗子!”二舅爷恶狠狠地对我说。
我想了想,当耗子不难啊,于是对二舅爷学耗子叫:“吱——吱!”
二舅爷的嘴角抖了抖,低低咆哮:“呆会儿再收拾你!”他把我扔到啸天犬背上,对它说:“不许看丢!”
我骑在变大的啸天犬背上跟着二舅爷出了院门,二舅爷走几步,站下来,伸手打了个响指。
先前捉住我的那两个草头兵跳了出来。
“参见真君!”他们向二舅爷行礼。
“我不听解释,”二舅爷很不高兴地命令,“你们关卡失守,自己去营中领军棍二十。”
“是。”两个草头兵应了一声,退去了。
忽然从黑暗中传来一阵笑声:“哎呀哎呀,二郎啊,原来你的好脾气都是装出来的,怎么随便就要打人屁屁呢?”
吕洞宾从黑暗中转了出来,举起一根手指冲着二舅爷摇啊摇,一边笑呵呵地叹道:“暴戾啊!真是暴戾啊!”
“若是两军交战时关卡失守,取他们脑袋也不为过。”二舅爷瞪了瞪平空冒出来的吕道爷,“特别是被你这种狡猾的家伙偷偷摸进来。”
我拉了拉二舅爷的袖子:“二舅爷要打那两位兵爷的屁屁吗?”
二舅爷瞟了我一眼:“军法不是儿戏。”
我没听懂,可是明白那两位放过我的草头兵要倒霉。
“当真不能通融?”吕道爷很遗憾地问。
“他们放人过去的时候应该想到这个结果,”二舅爷斩钉截铁地回答,“那么就让他们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你真是一点都不好玩儿。”吕道爷扫兴地撇撇嘴。
“这里不是你玩世不恭的八仙洞,这儿有这儿的规矩。”二舅爷不理他,自顾自往前走。
“所以我才不爱到你这里来。”吕洞宾拍拍我的脑袋,又拍拍啸天犬的脑袋。
“你现在不是来了吗?”二舅爷问。
“我是来讨债的。”吕洞宾跟着二舅爷走,拿手里的拂尘捅二舅爷的背,“我的宝贝呢?还我!”
二舅爷脸不红心不跳地应道:“我没拿你的东西。”
“等一下!”吕道爷紧走几步抢到二舅爷身前,张开双臂拦住他,“你耍赖是吧?人人都看到是你把我的东西带走了。”
二舅爷问:“你是说宝莲灯吗?”
“你明知故问啊?”
“灯上刻了你的名字吗?”
“……你什么意思?”
“没你的名字凭什么说是你的宝贝?明明是我家的东西。”二舅爷神色坦然地推开吕洞宾继续走。
“你明火持仗玩抢的啊?”吕道爷哭笑不得,“二郎神什么时候变强盗了?”
“懒得跟你解释,反正你想要走,门儿都没有。”二舅爷头也不回地边摇手边走进自己的院子里去。
“你要是不讲理,我也会来真的哦!”吕洞宾嘿嘿冷笑着带着我们跟进去。
“你们八个在天上看热闹的时候,扒掉我天府墙头不少瓦块,罚你一盏灯应该。”二舅爷径自走进门去,没有妥协的意思。
吕道爷停下脚步,看看我和啸天犬,忽然很阴险地一笑,把我从啸天犬背上抱起来。
“二郎啊,我可以拿你的外甥做交换哦,如果你不交出我的宝贝,我就掳走他怎么样?”吕洞宾举起我向门口摇。
二舅爷的脑袋从门里头探出来看看。
“请便。”他回答,“我正烦要多养活一张嘴。”
“切!”吕洞宾没趣地把举起我的手收回来,把我举到脸前看,“这个人真是你舅舅吗?”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不是很确定。
今天不是你们告诉我这个人是我舅爷吗?如果你们不知道,我更加不知道了。
吕道爷盯着我看的脸笑起来:“小子,你这楞样儿倒是有点象屋里的那家伙。”
他把我放回到啸天犬背上,抓着脑袋走到门口去敲了敲二舅爷房间的门板。
“二郎啊,咱们别把玩笑开得太大,你还是把宝莲灯还我,我可就指望着它呢!”吕道爷口气缓和下来,“或者你拿个比它更好的宝贝来,我也可以算了。”
二舅爷一边打呵欠一边把厚厚的袍子脱下来换便装,心不在焉地问:“不就是要送给西王母的贺礼吗?我干嘛要帮你去拍马?”
“西王母对我们八仙不错,送她点好东西是应该的。”吕洞宾笑眯眯地靠在门上回答。
二舅爷换好衣服,懒洋洋往桌边椅子上一靠:“求人得诚心点,你不说实话,我没必要帮你。”
吕道爷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有点尴尬地干咳一声。
我从啸天犬背上爬下来,在屋里跑来跑去捉着玩。
我们边笑边闹,二舅爷打呵欠,吕道爷干笑。
最后还是吕洞宾扛不住了。
“好吧好吧,你也知道雷锋塔那档子事啦……”吕道爷垂头丧气地走过来,抱着拂尘往桌子另一边坐下,“那塔是法海罩上去的,释道两家总不好互相干涉,想要移走那塔当然是要释家的人来干比较好。”
“西王母的蟠桃宴倒是释道两家难得相聚的机会……”二舅爷眯着睡意连连的眼睛嘟哝。
“而且西王母出面说情的话,佛祖那边一定会给这个面子。”吕洞宾点头,“现在你知道这宝莲灯的份量了吧?我可是为救苍生要拿它去打通关节呢!要知道为找到这个够份量的宝贝我们可是花了很大力气的。”
“拿这拣来的宝莲灯送给西王母,希望她帮你说情?”
“不行吗?”
“不行。”二舅爷毫不犹豫地答。
“为什么?”
“因为用来雕这盏灯的玉石本来就是西王母送的。”
吕道爷一楞:“什么?”
“所以说这是我家的东西……”二舅爷向上翻翻白眼,“而且你根本不是为救苍生,是因为良心不安吧?”
吕洞宾不安地笑起来:“二郎你胡说些什么?”
“若不是你闲得无聊在西湖边上卖汤圆,哄得那两条蛇吃下开七情六欲的仙丸,那青蛇与白蛇便不过是修炼得略有小成的蛇精,怎么会去招惹许仙?又怎么会闹出后来水漫金山,白蛇被法海镇到塔底的麻烦事?”二舅爷问,“怎么?你这个始作俑者终于良心上过不去,打算收拾残局了?”
吕道爷很纳闷:“这件事的原委你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吗?许仙撞破自家娘子是蛇精后曾被吓死过一回,白蛇到南极仙翁那里盗仙草救他回魂,被捉住后向南极仙翁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二舅爷解释给他听。
“想起来了,”吕洞宾摸着胡子琢磨,“南极仙翁和你师父是老朋友……”
“所以我没必要帮你,”二舅爷指指大门,“门在那儿,你走好。”
吕洞宾为难地问:“当真不帮我啊?”
“我帮不了。”二舅爷倒笑了,笑得十分客气,“自己的烂摊子,请自己收拾。”
吕洞宾似乎还要争辩几句,忽然院子外头传来一阵急切的叫喊声:“哪吒三太子,请等一下呀……”“请不要就这么闯进去嘛,这让小的们怎么交代呢……”
一阵急忙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奔了过来。
二舅爷瞪了神色慌张的吕洞宾一眼:“臭老道,怎么把你的仇家也引到我这里,你们就那么喜欢在我的地盘上打架吗?”
“我可没请这小祖宗来!”吕洞宾在屋里团团转,“咱们八仙可是在猴子逃跑以前就先逃了的!他要追杀也该是去追猴子啊?”
二舅爷指了指屋角的大衣橱:“你要不怕丢面子,那里可以勉强躲一躲。”
吕洞宾捉住跑来跑去的我,捂住我的嘴,提起来就奔大衣橱跑。
二舅爷莫名其妙地问:“你捉这小子干嘛?”
吕洞宾夹着我钻进大衣橱,一边关门一边说:“你外甥不懂事,要是口没遮挡说出我在哪儿,我的面子不都掉光了?”
大衣橱的门是籐条编的,有细细的缝,吕道爷在我耳边小声说:“沉香啊,你要乖,不作声的话,可以看到很多好玩的东西,你想不想看啊?”
我使劲点头。
吕洞宾于是把我放下来,还不放心,仍然捂着我的嘴,不过这并不妨碍我们两个一上一下趴在衣橱门里头对着缝缝看外面的热闹。
刚刚看清楚外面的灯光,就听见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哪吒哥哥一阵风似的卷进来,后面拖着几个被他带得东倒西歪的草头兵。
二舅爷端坐在椅子上,心平气和地对被拖进来的草头兵们挥挥袖子:“可以放手了。”
草头兵们赶紧放手,向二舅爷哗啦啦跪下:“小的们关卡失守,请真君赐罚!”
二舅爷哈哈笑一声:“我可从未指望过你们能拦住三太子,尽力即可,退下吧。”
草头兵们退下了。
哪吒站在门口,怒目瞪着二舅爷。
二舅爷回瞪过去,嘴里喃喃:“要能拦住你这混世魔王,那个人必然是强得不象话……”
哪吒还瞪着他。
二舅爷沮丧地问:“哪吒,是打输了还是没钱赔给我?输了的话找八仙去撒气,没钱赔的话我可以让你先欠着。”
哪吒摇头。
二舅爷奇道:“那你还有什么正当理由闯进我家里?”
哪吒犹豫了一下,抬起手遮住嘴,低低地吼一声:“灯给我!”
二舅爷一付不解的模样。
“宝莲灯!”哪吒不耐烦地又吼一声。
二舅爷明白过来:“为什么要给你?”
“祸根!”哪吒哥哥恨恨地从牙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有点漏风。
“让我猜猜,是不是悟空逃跑了,没让你揍得尽兴,顺便还带走了当灯芯的门牙,让你很憋气?”二舅爷乐了,“既然你教训不了他,就转而想砸了这盏灯,让他得了灯芯也没地方使?”
哪吒捂着嘴怒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