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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
“法官大人,”雷吉打断他的话,“这显然纯粹是道听途说,完全是在为自己的利益说话,这些话全都无法证实。”
“你不相信我?”芬克厉声对她说道。
“不,我不相信。”
“芬克先生,我不能肯定我也不相信,”哈里说。“我也不能肯定为什么这些情况与本次听证会有任何关系。”
“法官大人,我的意思是,杰罗姆·克利福德知道尸体的事,而且他谈到了此事。另外,当时他的精神正在走向崩溃。”
“芬克先生,我要说他已经崩溃了,他把一支枪放进自己的嘴里。在我听来,这简直是疯了。”
芬克好像不置可否,张大着嘴,不知是否还应该说些什么。
“芬克先生,还有证人吗?”哈里问道。
“没有了,先生。但是,法官大人,由于本案情况特殊,我们确实感到这孩子应该出庭作证。”
哈里又摘下眼镜,朝着芬克探过身子。他要是伸手就能够得着芬克的话,他可能会一把揪住他的脖子。
“你说什么!”
“我们,嗯,觉得……”
“芬克先生,你研究过本辖区的的未成年法吗?”
“研究过。”
“好极了。先生,能否请你告诉我们,根据哪一条法规,请求者有权强迫孩子作证?”
“我只不过提出我们的请求而已。”
“那很好。根据哪一条法规,允许请求者提出这样的请求?”
芬克低下头来,发现他的法律记事簿上有些东西可查。
“芬克先生,这不是袋鼠法庭。我们不能随时制定新法规。和其他刑事或少年法庭的程序一样,不能强迫孩子作证。毫无疑问,这你是懂的。”
芬克极为专注地研究着法律记事簿。
“休庭十分钟!”法官大人喊道。“除了洛夫女士以外,其他人都请出去。法警,把马克带到证人室去。”哈里站在那儿,大声喊叫着发出指示。
害怕站起来、但仍然努力起立的芬克犹豫了一下,这下可惹恼了法官。“给我出去,芬克先生,”他指着门,粗鲁地说道。
芬克和奥德走向门口时,两人绊在了一起。法庭笔录员和书记员跟在他们后面。法警护送马克走了,当法警关上门时,哈里拉开了法衣的拉链,把法衣朝桌子上一扔。他拿起午饭,把它放在雷吉面前的桌子上。
“我们吃饭吧。”他说着,把三明治分成两半,把其中一半放在餐巾上递给她。他把洋葱圈推到她的法律记事本旁边。她拿起一片,一圈一圈地咬着。
“你将允许孩子作证吗?”他鼓着满嘴的烤牛肉问道。
“我不知道,哈里。你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芬克是个蠢驴,这就是我的看法。”
雷吉咬了一小口三明治,然后擦了擦嘴。
“你如果让他出场的话,”哈里边说,边嘎吱嘎吱咬嚼着,“芬克会问他一些非常尖锐的问题,关于他和克利福德一起在汽车里时发生的事。”
“我知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事。”
“那孩子会怎样回答这些问题呢?”
“坦率地说,我不知道。我已全都给他说过了。我们已详细地谈了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他会干些什么。”
哈里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想起冰茶还在法官席上哩。他从芬克的桌子上拿过两个纸杯,斟满两杯茶。
“这很明显,雷吉,他了解一些情况。他为什么要说那么多谎话呢?”
“他是个孩子,哈里。他怕得要命。他听到了许多不该知道的事情。他看见克利福德把自己的脑袋打开了花,这吓得他要死。看看他那可怜的小弟弟,亲眼目睹这种事太可怕了。我认为马克当初就料到他可能会遇到麻烦。所以他就撒了谎。”
“我并不完全责怪他,”哈里说,拿起一片洋葱圈。雷吉咬了一口泡菜。
“你在想什么?”她问。
他擦了擦嘴,久久地思考着这个问题。这孩子现在是他的,哈里孩子之一。从现在开始,做每一个决定都应该以什么对马克·斯韦最有利为准。
“如果我可以假设这孩子知道的情况与新奥尔良的调查非常有关的话,那么就可能会出现这么几种情况。第一,如果你把他推到证人席上,他说出了芬克想知道的情况,那么,就我的管辖范围而言,这件案子就算了结了。这孩子就可以离开这儿,但是,他的处境将非常危险。第二,如果你把他推到证人席上,他拒绝回答芬克的问题,那么,我将不得不强迫他回答。如果他仍然拒绝,他就犯了藐视法庭罪。假使他掌握关键性情况的话,他不能保持沉默。不管怎么说,如果今天这个听证会在此结束时,孩子没有作出令人满意的答复,我猜测福尔特里格先生将迅速采取行动。他将会弄到一张大陪审团传唤马克的传票,那样,你就得到新奥尔良走一趟了。如果他拒绝对大陪审团说什么的话,他当然会被联邦法官判以藐视法庭罪,我想他将被监禁起来。”
雷吉点点头。她完全同意哈里的分析。“哈里,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如果孩子去新奥尔良,我便管不着了。我宁愿把他留在这儿。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会让他作证,劝告他不要回答关键性的问题,至少现在不要回答,以后他总是可以回答的嘛。他可以明天回答,或者后天。我会劝告他顶住来自法官方面的压力,保持沉默,至少是现在不说话。他将回到我们的少年拘留中心,这可能比在新奥尔良的任何地方都要安全得多。这样的话,你可以保护孩子免遭连我都害怕的那些新奥尔良杀手的伤害,直等到联邦调查局做出更好的安排再说。另外,你自己也可以赢得一些时间,看看福尔特里格将在新奥尔良做些什么。”
“你认为他的处境相当危险吗?”
“是的,即使我认为不危险,我也不会去冒险。如果他现在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他可能会受到伤害。不管是什么情况,我今天不打算释放他。”
“如果马克拒绝说话,而福尔特里格又给他一张大陪审团的传票,那怎么办?”
“我不会让他去的。”
雷吉胃口全无。她呷着纸杯中的茶,闭上了眼睛。“哈里,这对孩子太不公平了。他应该从这种法律体制中得到更多的益处。”
“我同意。我乐意接受任何建议。”
“要是我不让他出庭作证,会怎么样?”
“雷吉,我不打算释放他。至少今天不放人,也许明天,也许后天。这件事发生得太快了,令人可怕。我建议我们采取最安全的方法,看看新奥尔良会有什么动静。”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要是我不让他出庭作证,会怎么样?”
“嗯,根据我已听取的证词,我别无选择,只得判他为少年犯罪者,我将把他送回去交给多琳。当然,我明天可以改变自己的决定。或者后天。”
“他不是少年犯罪者。”
“可能不是。但是,如果他知道什么事,又拒绝供出,那么,他就是在故意妨碍司法了。”一阵长时间的沉寂。“雷吉,他知道多少?如果你能告诉我,我将处于一个更有利的地位来帮助他。”
“我不能告诉你,哈里。这是不受一般法规限制的。”
“那当然是,”他微笑着说。“但是相当明显,他知道不少情况。”
“是的,我猜想是这样。”
他朝前倾了倾身子,触摸着她的胳膊。“听我说,亲爱的。我们的小伙伴遇到大麻烦了。所以,让我们来把他解救出来。我看我们还是走一步看一步,让他呆在一个我们可以控制的安全地方,同时,开始和联邦调查局的特工谈谈他们的证人保护计划问题。如果那对孩子和孩子家庭有利的话,那时他就会吐露这些可怕的秘密,并受到保护,”
“我去和他谈谈。”
21
在一个名叫格林德的法警的严厉监督下,他们被重新召集起来,走向各自的座位。芬克胆怯地东张西望,不知道是该坐,该站,该说话,还是该钻到桌子底下去。奥德用指尖挑着大拇指上的表皮。巴克斯特·麦克苏恩挪动了他的椅子,尽量离芬克远着点。
法官大人呷着剩余的茶,等待着一切都肃静有序。“请记录,”他朝着法庭笔录员说道。“洛夫女士,我需要知道,小马克是否将出庭作证。”
她坐在她的当事人身后一英尺的地方,看着他的侧脸庞。他的眼睛依然湿润如初。
“情况既然这样,”她说,“他就没什么选择余地了。”
“是作证还是不作证?”
“我将允许他作证,”她说,“但我不会容忍芬克先生辱骂性的提问。”
“法官大人,请他作证,”芬克说。
“安静,芬克先生。记得第一条法规吗?在允许发言之前不要讲话。”
芬克瞪着雷吉,“贱坯,”他吼道。
“住嘴,芬克先生,”哈里说。所有人一下子静了下来。
法官大人突然变得温和有加,满面笑容,“马克,当我问你问题的时候,请你一直坐在你的位置上,挨着你的律师。”
芬克朝奥德使了个眼色。终于,孩子要开口了。这下该是时候了。
“举起你的右手,马克,”法官大人说,马克慢腾腾地照着吩咐做了。右手,还有左手,都在颤抖。
那个年长的女士站在马克面前,严格地令他宣誓。他没有站起来,却朝雷吉身边靠得更紧了。
“现在,马克,我要问你几个问题。如果有什么听不懂的,请不要紧张,只管对你的律师说。好吗?”
“我将尽量问得简洁明了。如果你需要到外面去和雷吉,就是洛夫女士说话的话,请告诉我。明白吗?”
“好的,先生。”
芬克把椅子转过来,面对着马克,坐在那儿像一只饥饿的小狗等着喂食。奥德修完了指甲,钢笔和法律记事簿都准备好了。
哈里看了一下笔记,然后朝着证人俯身微笑着,“好,马克,我想要你向我说明,星期一那天你和你弟弟是怎么发现克利福德先生的。”
马克抓紧椅子扶手,清了清嗓子。这可是他未曾料到的。他在电影里从来没有看见过是法官提问题的。
“我们偷偷溜进活动房停车场后面的小树林里去抽烟。”他开始答话,慢慢地讲到罗米第一次把水管子插进汽车的排气尾管里,然后又钻进车里。
“那你干了些什么?”
“我把水管拔了出来。”他说,讲述了他穿过草丛去拿掉罗米的自杀装置。虽然在这以前,他对他母亲和格林韦大夫讲过一两次,也对雷吉讲过一两次,但他从没觉得有趣。但是,现在当他讲述这一切的时候,法官的眼睛开始发亮,他的微笑荡漾开来。他悄悄地暗笑不已。法警觉得这很滑稽。始终不屑介入的法庭笔录员听了也觉得挺有趣。就连坐在书记员位置上的那位年长妇女听着听着也露出了诉讼案开始以来的第一丝笑容。
但当听到克利福德抓住他,粗暴地折磨他,把他扔进汽车里时,人们不再觉得滑稽可笑。马克板着脸回忆着这些情景,眼睛盯着法庭笔录员的棕褐色浅口无带皮鞋。
“这么说来,克利福德死前你和他一起呆在汽车里?”法官大人谨慎地问道,表情变得非常严肃。
“是的,先生。”
“把你弄到汽车里以后,他干了些什么?”
“他又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