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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优秀?嘉夜愣住,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我要变得很优秀?”
杜谦永一时语塞,“变得优秀不好吗?”他按住她的肩膀,鼓励地笑,“那样所有人都会认同你。你会优秀得让人叹服。”
她似懂非懂地望着他,“像你一样优秀?”
“如果在你眼里我还算优秀的话,那么至少要像我。但是,其实我希望你比我更优秀,比所有人都更优秀。”他的眼里充满认真的执著。
嘉夜则是一头雾水。一定非要那么优秀?老实说,她只是盼望数学考试可以及格而已。如果能够多几分,当然更好。可他为什么要将这么简单的问题上升到如此可怕的高度?
而且,变得跟他一样优秀,是不是意味着,眼睛里也要有和他一样的神伤?她听到自己心里浅浅的叹息。
杜谦永一直看了她许久,才悠悠地说,“嘉夜,我父亲想要见你。”
星期六。
嘉夜坐在杜谦永的蓝色美洲豹上,不知道该做何表情。她并不想去的,可是她又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拒绝。
杜谦永的父亲?
会是个什么样的父亲?和蔼可亲?严肃刻板?
“你在想什么?”身边的杜谦永问。
“在想你爸爸为什么要见我。”
他沉默了半晌,“只不过是见个面,你并不是我第一个带回去见他的女孩。”
“可是我和她们不一样啊,我只是……”
《爱神的黑白羽翼》 翱翔的自由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2)
杜谦永突然不发一语地看着她,她顿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在父亲的面前拜托你不要说些诸如此类妄自菲薄的话,”他冷冷地说,“另外,不要顶撞他,如果你对他的话表示不满,下来后可以把气撒在我身上。”
嘉夜一脸惊愕。不由怀疑他的父亲如果不是太上皇似的人物,那肯定就是精神病患者。
“这么说起来他很凶?”
“不是,他只是……有一点专制。”他似乎是顾虑了一下才说出来。
专制?怎么办?她最受不了这种人了!一到那种自以为是法律的人面前,话不到两句,她铁定跟他们吵起来。不过她倒是很好奇杜谦永对他这个老爸的看法,“你敢在你爸爸面前说他专制吗?”
他没有说话,用一个不耐烦的皱眉作为对她无聊刁难的回答。
第二次来到杜家。虽然这里依旧风景宜人,鸟语花香,可是在嘉夜眼里却始终显得缺乏生气。她跟随杜谦永来到那栋象牙白的欧式别墅,进入宽敞气派的大厅。
“少爷您回来了。”立即有人上前迎接他们。
“父亲呢?”杜谦永抬头看了下楼上。
“老爷临时有事出去了,叫你回来以后给他打个电话。”
杜谦永蹙眉,低头对嘉夜说,“你先在这里坐一下。”
她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杜谦永则走到对面的电话机旁。
电话拨通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偷听起来。杜谦永的回话断断续续,她猜不出对话的内容,但起码听得出,他对他父亲的态度是极其恭敬的。她脑袋里突然冒出“军令”这样一个比喻。那位父亲大人好比一位专制的将军,杜谦永的态度虽然恭敬,却谈不上谦逊,仿佛只是一种习惯性的妥协。
咔嚓!他挂了电话。
她有点呆地望着他。
“抱歉,嘉夜,我暂时要到父亲那里去一趟,”杜谦永走过来,在她对面优雅地坐下,“大概一两个钟头后回来,你一个人没什么关系吧。”
她咽了口口水。开玩笑?怎么可能没关系?要是到普通人家做客倒也罢了,可是,他家的低气压简直堪比紫禁城啊!她已经觉得如坐针毡了,他竟还要丢下她一个人!
可是……
“没关系。”她强装无所谓地笑笑。同时悲哀地发觉,原来“逞强”已经成了她身上一种必然了。
于是杜谦永就这么走了。脚步迅捷如风。他一贯有着令人称道的超强行动力。
嘉夜一个人傻兮兮地坐在沙发上。在如此堂皇的空间里,好像除了坐,也找不到什么其他事来分散注意力。
在她望着窗外神情恍惚的时候,有人为她端来一杯茶。她抬起头来说谢谢,却看见一张朴素可爱的脸。
女佣也好奇地打量她,黑色的瞳孔里是与其年龄不相符的幼稚和迟钝。
“没有项链啊。”也许是觉得嘉夜不太可怕,女佣懦懦地开了口。
“呃?”嘉夜傻眼地盯着自己的脖子。
女佣又弯下身子注意她的手,“也没有手镯和手链啊。”
“哈?”她瞄了眼手腕,疑惑不已地望着说话古怪的女佣。
女佣似乎靠得更近了,鼻子在嘉夜身上嗅嗅嗅。“也没有香味呢。”她困惑地瞅着嘉夜,“怎么会是一股牛奶味呢?”
嘉夜彻底无语,“牛……牛奶味?”她连忙抬起手臂闻起来。真有的话,她岂不是标准的乳臭未干啦?
在这个奇怪女佣的审视下做完一连串滑稽的确定,鉴定的最后结果是,面前这个大约20出头的女子,似乎有些不正常。
可是嘉夜却并不觉得讨厌和不适,反而,在这偌大空虚的房子里,这个看似傻傻笨笨的女佣为她带来了一丝难得的轻松。
“你能坐下来陪我聊会儿天吗?”嘉夜笑着问。她现在觉得好闷。
女佣迟疑了一会儿,四下望了望,还是坐了下来。
“嗯……其实我也好想有人陪我聊天,这里大家都不跟我说话。”
“……是吗。”嘉夜轻轻地说,有点替她难过。
“以前夫人都会和我说话的,她还教我弹琴,但我很笨,怎么都学不会。”她扬起灰蒙蒙的眼睛,有一种明亮隐藏在看似呆滞的目光后,“夫人真的好好!”她由衷地感慨着。
杜谦永的母亲,已经过世了吧……嘉夜听到这里,心里不由一阵伤感,“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喏!”女佣笑着转过背去,指着墙上的巨幅相框。
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嘉夜的样子变得怔怔的——相片里的人身着一件印有曼妙白色暗纹的天蓝色七分袖旗袍,微偏着头,眼眸灿若星辰,乌黑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皮肤是近乎剔透的白皙,眉毛如柳叶般又细又弯,微笑着开启的唇泄露了两颗可爱的兔牙,笑起来隐隐可见两个酒窝。
她笑着……
如此活灵活现,呼之欲出……
嘉夜静静地凝视着这位母亲,原来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端庄高雅,也不是沉鱼落雁般的美丽,尽管画中人笑得很轻盈很矜持,仍一不小心泄露出一点点天真和开朗。
还有流淌在眼底,那若有若无、脆弱无辜的幸福。
她就是谦永和风扬的母亲。
“可惜只有这一张夫人的相片了。”女佣一脸遗憾。
嘉夜不解,“为什么?”
女佣摇头,“不知道啊,夫人去世后就只剩这一张了。”
《爱神的黑白羽翼》 翱翔的自由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3)
她没有再问。这个家族,似乎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夫人很厉害的!”身旁的人又兴奋地告诉她,“会唱歌,会弹钢琴,最最厉害的,是她的左手和右手可以同时画出不同的图形哦!!”
“真的?”嘉夜惊叹了一声。记得曾在电视上看过,左右手能够同时画出不同图案的人,都有着超群的智商。难怪杜谦永会这么优秀。
“左手画圆,右手画方形!!”女佣的声音突兀地暗淡下来,“夫人要是还在的话,少爷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开心了。”
“少爷很爱他的母亲吧?”嘉夜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说完才发觉自己问了句多么多余的问题。
女佣则是很认真的看着她,突然放低声音,“小姐,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个少爷吧?”
嘉夜猛然怔住。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女佣凑到她耳边悄悄说,“以前我都没有跟别人说过,有一个很大的秘密呢!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好吗?”
嘉夜讷讷地点头。
“其实……”她几乎是用呼吸在说,“很久以前,曾经有两个少爷呢。”她停顿了一下,等待着嘉夜对这个惊天秘密作出反应。
可嘉夜只是呆呆的,看起来就像个同样失去心智的人,半晌,才有气无力地开口,“那个少爷呢?他怎么了?”
“他消失了!”女佣夸张地瞪大眼睛,声音有些惊耸,“夫人去世后他也跟着消失了!房子里有关他的东西都消失了!而且,大家好像都一夜之间不认得他了似的!连少爷也不记得他了。”她看着模样呆滞的嘉夜,急切地说,“你一定也不相信我。可我说的是真的!以前真的有两个少爷!为什么大家都不记得他了呢?大家明明都比我聪明啊!”
风扬……嘉夜不由轻拽住衣服,心里酸酸的。还好,她想,至少还有一个人记得你。
“我在想,说不定夫人根本没有过世。”女佣回头望着墙上温润如玉的笑脸,一阵傻笑,“说不定,那个少爷现在正和夫人在一起呢。”她转过头来面向嘉夜,“你想想,为什么他们都在那个时候消失了呢?好巧的是不是?我觉得他们是串通好了的!”
她孩子气的惊喜也感染了嘉夜,她发觉自己竟也和她一道这么想象着。
“可是,为什么要丢下少爷一个人呢?为什么不把少爷也一起带走呢?他也很不快乐啊!”
嘉夜安静地凝视着那个穿越了几多时空,却又仿佛近在眼前的微笑。是啊,您为什么不把他们一块带走呢?让他们可以同时拥抱你,这样,也等于让他们拥抱在了一起。多好……
“我曾经看见……少爷亲吻夫人……”
嘉夜木木地眨了下眼,不是没听懂她的话,而是……没听懂她犹豫的语调。
女佣抬头向楼上望去,喃喃地说,“那个时候,夫人正坐在钢琴前,少爷吻了她……”她极轻极慢地抬起手指,“就在,这个位置……”冰凉的指腹如薄翼般在嘉夜唇上蜻蜓点水地掠过。
嘉夜完全呆住,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女佣的嘴突然张大,眼睛也瞪得滚圆。还没等嘉夜回过神来,她已经一溜烟似的从沙发上站起,面向大门的方向,懦懦地叫了声什么。
嘉夜闻声回头,见到站在大门口的杜谦永,以及他身后那个高大威仪的中年男子。
“你好像很拘束,”杜逸民坐在沙发上,两手交握,悠闲自若地看着嘉夜,“我看起来很可怕?还是杜谦永把我描绘得很可怕?”
“没有。我第一次见到您,难免会拘束,请您不要见外。”她言不由衷地说,飘忽的视线不经意瞥向对面如帝王般姿态傲慢的男子。单从外表看,这位父亲大人实在是英气勃发。乌发漆黑整齐,额头明亮宽阔,鼻梁直挺,眼眸如鹰般犀利,完美得堪比希腊雕塑。但是,他却给人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即使他在笑,也让人莫名地畏惧三分。现在面对他,嘉夜忽然好怀恋刚才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