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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海边。”依豆愣愣的说。
楚安然的脚步虚晃了一下,人已经朝着大门口的方向冲了过去,咸涩的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嘴里,那种咸咸的味道像毒药一般的苦。
迎着风,脸上冰凉的一片,就像她此刻的心,那么冷,那么凉,连外面炙热的阳光照在身上都温暖不了那以肉眼能见的速度迅速冰封的心脏。
思年,向日葵都开了,你答应过要陪我看的,怎么可以食言呢?我还不知道那片花田里为什么会不偏不倚刚刚好有二千一百九十颗向日葵呢。
出租车上,她紧紧的缩着身子,怎么会这么痛呢?全身都在痛,她想,她的灵魂正被撕成成无数的碎瓣,没有血流出,却是扒皮抽骨的痛。
如果,人真的有灵魂的话!
出租车停在海边,车门刚打开,咸涩的海风夹杂着腥臭的味道迎面吹来,海浪拍打着礁石的声音一下下的撞击着她千疮百孔的心脏,每一下,都疼得无法忍受!
沙滩上,一辆轮椅陷在沙子中,海浪一下一下涌上来,拍打着轮子。
白色的海水沫子被卷到沙发上,渐渐消散。
楚安然的呼吸停顿了一下,手紧紧的搅在一起,艰涩的往着轮椅的方向走,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明明只有五六十米的距离,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一般,没走一步,都像是踏在刀尖上,疼得让人喘不过气。
她晶莹白润的指尖轻轻的划过轮椅的靠背,然后是扶手,再然后是那两个窄窄的轮子。
明明是那么吵杂的世界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声音,没有海水声,没有风声,一切在她眼里就像是一场无声的电影,那么纯粹的静逸!
“宋思年,你给我出来。”她跪坐在地上,冲着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大喊,海水沁湿了她的裤子,冰凉顺着膝盖一路蔓延。
“宋思年,你将宋氏交给我,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就走了吗?”她轻轻的靠着轮椅,喃喃自语。
宋思年,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为什么不让我有个弥补两年前的机会。
你说陪我看向日葵,你说陪我逛遍巴黎的街道,你说在每一年生日送我礼物,可是,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在兑现承诺。
礁石后面,宋思年静静的坐着,他的视线一直定格在楚安然跪坐的身子上。
安然,拥有宋氏,就能离木槿宸更近一点,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护了。
***
编辑说,就让宋思年静静的死去,可是,我舍不得,我觉得像思年这么好的男人应该被人记住,所以,我让安然记住了他。
思年在开文的时候就注定了是个悲剧,可是,在写文的过程中,我爱上他了。
这已经是我能为他想的最好的结局了,不能被爱,那就被记住
哪怕你们觉得女主三心二意也好,我也想让思年被记住。。有时候,深刻的记住一个人,并不一定是因为爱。
V章第五十七节:心里的坎(补昨天的三千)
阳光灼灼的照在身上,那滚烫的温度几乎要将楚安然的皮肤灼伤,她跪坐在海滩上,任由海水一波一波的拍打过来,黑色的裤子上结出了白白的盐。
依豆从后面走过来,平底鞋踏在柔软的沙子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在宋思年的轮椅前缓缓蹲下,手指眷恋的抚摸着轮椅黑色的轮子,“他刚刚就坐在这里,他说想再看看海。”
楚安然沉默的看着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她似乎看到了宋思年站在那里对着她温温浅浅的笑,包容宠溺,而她,也被这丝笑意感染,嘴角扬起一丝暖暖的微笑!
“三年了,他第一次凶我,却是因为你,刚刚他就坐在这里,安静而平和,直到我说要去找你,他对我发了好大的脾气。”依豆的声音很悠远,楚安然不自觉的想起了第一次见她的样子,那么青春活力、朝气蓬勃,而如今,她像是个年迈的妇人,用苍凉的声音述说着那些年轻的过往,“你知道吗?他的身体已经虚弱的不行了,连多走几步走有些气喘,平日里,多数是坐着轮椅的。”
依豆回过头,灼灼的看着嘴角微微带着笑意的楚安然,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他一定没走远。”
而此时,楚安然已经不像最初那般失态了,依旧保持着跪坐在沙滩上的动作,“他一定不想我看到他现在的模样,所以,才会选择了不告而别。依豆,海风吹多了不好,你替我送他回去。”
站起来的有些急了,眼前一片黑暗,天旋地转间脚步踉跄了一下,礁石后的人也跟着动了动,伸出的手还停留在半空。
思年,如果你不想我看到,那么我就装作没有看到。如果你不想我担心,那么我会假装很洒脱,我会替你管理好宋氏,然后交还给伯母,我会替你为伯母养老送终,我会替你看向日葵,替你逛巴黎的大小街道,看塞纳河的夜景,替你感受世间美好的一切。
可是思年,别放弃,如果能活着,一定别放弃。
“楚安然。”依豆眼里有泪,叫住她的时候已经不像当初那么排斥和怨恨了,“他就住在你们以前一起租住的房子里。”
她明白,楚安然和宋思年之间是她永远也插不进去的,哪怕楚安然不再爱他,却依然是最了解他的!
软子拍后。楚安然的身子轻轻瑟缩了一下,接着便快步往远处走去,眼角不由自主的撇向礁石后面那一抹白色。风将她的衣服吹得泠泠作响,整个人像是要乘风归去一般。
思年——
如果,你可以不那么好强,如果,你可以少爱我一点,是不是两年前,所有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从海边回来,楚安然并没有回宋氏,也没有回山水别墅,而是去了宋思年单独租在自己隔壁的房子,上次他给的钥匙还在自己手里忘了还回去。
从包里掏出钥匙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怎么也控制不住的颤抖。
开了门,呛人的灰尘被门推开时卷起的风扬起,纷纷扬扬的在面前飘舞,白色的钢琴面上,上次自己用手指划过的痕迹也铺上了浅浅的灰尘,只是,还清晰可见那个痕迹!
窗帘紧紧的拉着,房间里很暗,要眯起眼睛才能将里面的景看个大概。她开了灯,亮如白昼的灯光还是让已经适应这种黑暗的楚安然眼睛微微胀痛起来,忍不住眯了眯。
床上,被单整整齐齐的叠着,只是这一次,床头柜上多了个东西。
那是个黑色的丝绒盒子,显然放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短,上面已经布了一层灰。楚安然的心里一跳,伸出手颤巍巍的将那只盒子拿起紧紧的握在手里,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落在紧握着盒子的手上。
记忆里,曾有个人将这个盒子交给她,以昏暗狭窄的小巷为背景,头上是一盏不足二十瓦的灯泡。
“这是宋思年临走时让我交给你的。”
“他一直在等你。”
“他说,结婚那年没有给你,如今,他想把它交到你手上,属于宋家长媳的东西。”
陈林楠的声音就在耳边,一遍一遍的回响。楚安然沿着床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无声的哭泣。
木槿宸烦躁的合上文件,看了看旁边的手机,终于还是忍不住站起身来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一早上,他都静不下心来,看过去的文件有时候都记不住又回头去看,如此下来,一早上的时间就只看了两份文件,都还迟疑着没签字。
坐在车上,手指敲击着方向盘,眉头微蹙。
呆坐了一下,脚下的油门直接踩到底,那辆性能极好的白色迈巴赫如一条白色的游鱼一般冲出了停车场。
七月底的阳光格外的灿烂毒辣,烘烤得街边的风景树叶子都焉焉的耷拉着,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偶尔有几个也是步伐快速,见到阴凉就往那里躲。
只花了十五分钟的时间,车子已经停在了宋氏的楼下,将车钥匙丢给迎上前的保安,他的步子一刻不停的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木总。”
一路上,都有员工停下来朝他微微鞠躬,他身上总有那种让人臣服的气韵,仅仅一个半月,宋氏的员工俨然已经将他当成了老板。
木槿宸走到电梯门口,刚刚还叽叽咋咋像堆麻雀一般议论纷纷的人顿时没了声响,都规规矩矩的站到了一旁,有不少女同事偷偷用打量着他,偶尔对上木槿宸的视线,脸顿时通红一片!
电梯、门缓缓开启,木槿宸抬步走进去,按下了35楼的安静,电梯、门口站着的十数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进去。
电梯上了35楼,刚刚开启,秘书就已经站在了门口,见到他时微微鞠躬,“木总。”
“安然呢。”木槿宸抬步往楚安然的办公室走。
“楚小姐今天被一个年轻女子叫走了。”秘书一路跟在他身后,“那女子像是很激动,还打了楚小姐一个耳光,还说宋思年不行了。”
木槿宸的脚步倏尔停下,他回过身看着一直恭谨的跟在自己身后的秘书,他不知道叫走她的女人会是谁,只是,宋思年这三个字让他不安。
他冷凌的视线落在秘书的身上,让他有种针芒在刺的恐惧感,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好像听说是在海边。”
木槿宸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漆黑如墨的眸子微微眯起折射出骇人的光芒,当年的场景似乎再一次浮现在眼前,那铺天盖地的惊涛骇浪,他就趴在浅谈上,伸长着双手却拉不住被海浪越卷越远的苏苒。他眼睁睁的看着苏苒再自己面前沉默,从最初的挣扎到后来的无声无息,她撕心裂肺的嘶喊似乎还在耳边不曾淡去,海浪卷着她的身体将她高高的扬起,又覆盖,到最后,只剩下一堆白色的海水沫子。
那种无力感再次席卷而来,压得他不能呼吸,脚步虚软的往后退了一步。
秘书显然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总裁,你没事吧。”
“她走了多久了?”木槿宸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脸色还有些苍白,却丝毫不减他冷凝的魄力。
“早上来上班的时候就已经走了,已经有一个午了。”
“嗯。”木槿宸推开楚安然的办公室门,里面很整洁,文件摆放的整整齐齐,书桌上,还有她的杯子,那是宋思年在法国时送给她的,六十件礼物里她独独选了这一件。
他不知听见谁说的,一杯子,一辈子。
修长的手指握着晶莹剔透的杯壁,那波如蝉翼的杯壁映出他手指的眼色,上面的蔷薇花似乎开得更艳了,那一点红,像极了宋思年眉尾的那颗朱砂。
那样动人心魄的美。
他坐在办公椅上,鼻息间似乎还闻得到海水的味道,那种腥咸苦涩的味道,甚至能感受到海水冲刷过眼睛时那尖锐的疼痛!
心里的那种不安像是一双大手一般紧紧的扼住他,而那种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已经到了坐立不安的地步。这一刻,他很想去找她,只有看到她,将她紧紧抱住,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只是,他越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那段过去,是他永远越不过去的坎!
墙上的挂钟一点一点的偏移,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每一分钟,都让他觉得是如此的漫长。
终于,他豁然从椅子上站起,拿了办公桌上的钥匙奔了出去。
心里还忍不住狠狠的咒骂了一声,楚安然,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开了导航,他发现他按在触屏上的手有些抖,心里的某个地方却有了一丝轻松,那是郁积了十年后突然放下的轻松。对海边的路他不熟,也从来没去过,一路上弯弯拐拐,终于能明显的闻到空气中的咸涩味。
他以为,自己一定会情绪激动,甚至是再次回到那年出事的时候那种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