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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真的不适合吧。
看见楚安然恍惚的神情,张沿丝毫不介意再在她的心上撒一把盐,“他和苏婉在楼上的房间。”
楚安然的身子一僵,还好用手捂着了脸,若不然,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片刻,她抬起头来,神色淡然的看着一脸担忧的瞧着她的张沿,“嗯。”
她真的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让自己柔弱,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就算是痛死了,也不能在别人面前表现出半点伤心的模样。
张沿一副见鬼的神情看着她,似乎觉得她肯定受刺激过度了一般,只差没伸手去摸她的额头了。
楚安然懒的理他,懒洋洋的靠在沙发椅背上,心思却都已经飞到了楼上那间房。
白色手工绣花的真丝棉被、复古奢华的装饰、窗外海水拍打礁石的声音,他的手撑在自己两侧时温度的波动,这一切,都还记忆犹新。
楼上的房间。
木槿宸将一叠照片‘啪’的一声丢在苏婉的面前,脸色阴郁未定,“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宸?”苏婉抬起头来看他,却一眼瞥见了桌上的那一叠照片,照片上的人清晰可见,瞳孔倏尔睁大,脸色变得青白交替,惊疑不定的站起身来,想去拉木槿宸的手腕,“宸,你听我解释。”
照片中,一个女人戴着几乎将脸遮去一半的蛤蟆镜,将一叠钱递到一个全身纹身的男人手中,虽然戴了硕大的眼镜,但熟悉她的人还是能一眼认出照片中的那个女人是苏婉。
“解释?你要解释什么?”木槿宸毫不留情的抽回被她握住的手,用手指弹了弹刚刚被她拽住的地方,语气讥诮:“解释你为什么要找这些人去对楚安然动粗,还是解释为什么刚刚巧,尹墨会出现?”
当时楚安然说尹墨刚巧救了她的同时,他就已经有所怀疑了,凭他对尹墨的了解,那个男人绝对不是会做没有目的的事情,而且,那么晚了,他突然去城西那片老城区,本来就是个纰漏。
只是没想到,最终苏婉会参杂进来。
“宸,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苏婉仰着头看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都是求乞,她的手往前伸了伸,却不敢再去抓他的衣服,只好尴尬的停在半空。
“苏婉,你是我的未婚妻,这一直是不会变更的事实,而你,却偏偏这么自以为是。”木槿宸冷声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在他印象里,苏婉一直是个适合做妻子的人,高贵典雅、温柔贤淑,何时,也变得这般有心计了。
“宸——”苏婉喊着他的名字,哭得声嘶力竭,牙齿几乎要将唇瓣咬出血了。
木槿宸脚步未停,在他拉开门的时候,苏婉终于崩溃了,狼狈的坐在地上,冲着他吼:“木槿宸,你只知道怪我,可是,我做这些还不是你逼的,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未婚妻,将来会娶我,可是你给过我安全感吗?你从来就没爱过我,以前是苏苒,现在是楚安然,在你眼里,何曾有过我苏婉的名字。”
“你给我闭嘴。”木槿宸回过头,那双桃花眼里竟然满是血丝,几乎是瞪着苏婉,咬牙一字一句的说:“别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
被他眼里的戾气所摄,苏婉张着嘴,默默的流着泪,不敢再发出丝毫的声音。她知道,今天是碰到木槿宸的逆鳞了,那个名字,多年前,就已经成了禁忌,所有人都刻意的去遗忘,而今天,她无非是触到了他内心里深藏的那段记忆。14887356
木槿宸狠狠的甩上门,那一声巨响,同时震的门里门外的人身体轻颤了一下。
苏苒,不,谁都不可以提起这个名字!
他大步走向电梯,手指却惊鸾的握紧了钱包,那里,最底层,是她灿若桃李的笑颜。
木槿宸走到大厅的中间,疏离客气的讲了几句类似于‘辛苦了’之类的客套话,虽然他脸色难看,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出色的外貌和卓绝的气质,引得一大堆女员工惷心萌动,还单身的男员工则是苦不堪言。
楚安然就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看着外面的风景,波澜不惊。
木槿宸的视线无意的落在大厅角落的沙发上坐着的人上,唇角微微扬起。
一年一度的年终聚会,难免要和各部门的经理喝上几杯,木槿宸的话刚讲完,就已经有人围了过来敬酒,三三两两,渐渐的越聚越多。
木槿宸优雅从容的和对方碰杯,几乎是来者不拒,今年公司的整体业绩提高了整整百分之二十的百分点,他心情好的同时对他们也是由衷的感谢,只是,他的视线总是若有若无的落在角落里的那个人影身上!
当他再次喝完一杯酒放眼看去的时候,那里,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个空了的玻璃杯。
楚安然从大厅里走了出来,木槿宸的视线让她觉得很压抑,刻意不去关注,却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他每一次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而每一次,都让她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张沿的话。
他现在和苏婉在楼上的房间。
在房间做什么?答案似乎已经不言而喻了!
明天就正式放假了,她已经定好了机票,今年怎么的也要回南城陪父母过个年,或许,也真该找个人结婚了。
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司机把头伸出窗外:“小姐,回不回城?我刚好返回,算你便宜些。”
楚安然想了想,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转弯的那一刻,她似乎看到木槿宸追出来的影子,速度太快,没看清楚。
楚安然回到家,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她飞机的时间,然后开始收拾行李,这些天,抽空买了些樊城的特产,七、七八八的装下来,竟然装了整整一箱子。
到达南城的时候是上午十一点,刚好能赶回去吃午饭,当飞机在南城机场停下的时候,听着广播里熟悉的名字,楚安然嘴角扬起了一丝浅笑,已经有两年多没回来了呢。
如今,心里竟然有些激动,想到即将要见到的亲人和那一条条熟悉的街道。
走出机场大厅的那一刻,她就看到了人群中站着的那个人,他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却让周遭的人都自惭形秽,那样翩翩若仙的温润气质,那眉眼间温柔的笑意和隐藏在其中的忧伤,都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种远离尘世的卓然。
宋思年——
楚安然怎么也没想到,来接自己的居然会是宋思年,提着行李箱的手似乎再不能承受那重量,竟然握不住,笨重的行李箱落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引得周围的人都向她看来。
宋思年微微的笑,想走上前来,却被一旁机场的工作人员拦住:“对不起,先生,这里接机的人止步。”
他低下头,不知道和那人说了什么,刚才还一副公事公办的工作人员立刻放了他进来,还神色暧昧的看了眼楚安然,笑的不明意味。
走到还有些呆愣的楚安然面前,弯腰,自然的提起了她掉在地上的箱子。
“你跟他说了什么?”楚安然还是有些愣。
“我跟他说,那是我的妻子,总是看见我就犯花痴,每次要呆半个小时。”宋思年去牵楚安然的手,自然的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楚安然明明记得他们已经离婚很久了!
手被他握住,那温热的触感让楚安然下意识的就想躲开,“宋思年,你妈没教过你,撒谎会变猪吗?”
这男人,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天啊,脸都丢机场了,走过出站台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那两个机场工作人员投递在她身上善意的别有深意的目光!
宋思年握紧她的手,不让她有分毫挣脱的机会,他回过头,灼灼的盯着楚安然,唇瓣微启:“你妈教过我,若是不争取,就永远没机会。”
“额——”楚安然无语,这什么逻辑,我妈什么时候教的他,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坐上出租车,两个人都没开口说话,宋思年半掩着眸子,似乎累极,楚安然倒是有些兴奋,好奇的望着外面一晃而过的景,两年多没回南城,变化真的很大,有些街道,连她都不知道了。
“这是顺城街,一年前刚发展起来的街道,以前还算是郊区。”见她眼镜里闪动着好奇的光,宋思年睁开眼睛,解释。
听到他回答,楚安然转过脸去看他,疑惑的微微蹙眉,张了张嘴,想问,但是最终没问出口,又被另外一条街吸引了,从街头到街尾,都是卖小吃的,生意好的不得了,有些店外,甚至排起了长队。
“这是半年前刚兴起的小吃街,叫苏湖街,中间有家叫梁记的手工蛋糕很好吃。”宋思年的眼睛微微带笑,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直看着楚安然,满是宠溺和温柔。
楚安然抿了抿唇,她记得,宋思年不喜欢吃甜品,甚至是讨厌吃甜品,可是,他却知道苏湖街中间有家梁记手工蛋糕很好吃,手工蛋糕是什么?她都不知道。
“这位先生,听你的口音不像是南城本地人,怎么这么熟悉?在这生活很多年了吗?”这下,连出租车司机都忍不住好奇了起来。
“呵呵——”宋思年笑,“我妻子爱吃又爱玩,却偏偏不爱记路,我就只好把她那份一起记住了。”
“小姐,你可真幸福啊,有这么爱你的丈夫。”出租车司机回头,看了眼楚安然,由衷的说。
楚安然看着窗外,此时,她已经再没半点兴奋之意,风吹进眼睛里,很痛,有泪水不由自主的就落了下来。
“安然——”宋思年替她擦掉脸颊上的泪水,自责的说:“对不起,安然。”
楚安然吸了吸鼻子,“没事,沙子进眼睛了。”
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在哭的时候,不是都用这种借口吗?可是为什么,眼泪就是越流越厉害,怎么也止不住呢。
宋思年,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V章第十六节:剑拔弩张
车子在自家小楼前停下,妈妈已经在外面翘首以盼了,身上还系着围腰,比上次看上去倒是丰盈了不少。
小楼是普通的一楼一底,胜在精致典雅,外墙壁上爬满了蔷薇花藤,每到五六月的时候,整栋小楼就被一朵朵密密实实的蔷薇花包裹在其中。
房子旁边是个花架,也种了蔷薇花,下面是张白色的雕花桌子,以往每次回来,宋思年总喜欢坐在那里,动作优雅的泡着功夫茶。
“回来啦,洗个手准备吃饭了。”楚妈妈拉着楚安然的手就往里走,看得出来是高兴坏了,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思年你也快进来,你爸爸还等着你接着下象棋呢。”
“二嫂,你们家女婿可真俊啊,改明儿,让安然也给我们家小丫介绍一个这么俊的人儿,我可睡着了都得笑醒呢。”隔壁的张大妈一早就在院子里忙活了,这下看到宋思年,那双眼睛都亮了,恨不得就扑上来抢了。
“呵呵——张妈妈,瞧你说的,以你们家二丫的相貌,就宋思年这摸样哪配的上啊。”楚安然皮笑肉不笑,这张大妈,每次都像土匪一样盯着宋思年,恨不得就给她家二丫抢回去当压寨相公。
闻言,张大妈眼睛一鼓,却是无可奈何,只能干瞪着眼看着他们进了屋,谁不知道她家二丫是出了名的胖,楚安然这句话摆明了就是在洗刷她。
宋思年似乎很愉悦,握住楚安然的手,整个人越加显得温润如玉!
楚安然一把抽回手,瞪了他一眼:“招蜂引蝶。”
这段插曲很快就过了,楚妈妈领着他们进了屋,桌上已经摆了满满一桌的菜,楚爸爸还坐在象棋旁边,鼓着一双眼睛瞪着棋盘,手里举着一个‘车’,硬是不知道该放哪。
“爸,吃饭了。”楚安然已经迫不及待的用手抓了块梅菜扣肉放进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