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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来、者勒蔑、百灵鸟等人站在他们身后。铁木真率先跪下,大家跟着跪下,解下腰带挂在脖子上,左手举起帽子,右手捶胸,对着太阳叩头九次。然后铁木真将面前的奶酒洒在地上说:“伟大的不儿罕山,您的慈悲之心,可怜天下苍生,在危急时刻,是您遮护了我们家如蝼蚁般可怜的性命,纵有千言万语也难于表达我对您的慑服和感激之情!日后,我要常常祭祀您,愿你的慈悲之心再保佑我们一次,保佑我们报仇雪耻,从蔑儿乞人手里夺回我们的亲人!”
他们又举起帽子,捶着胸,向太阳礼拜……
人们常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铁木真杀父之仇未报,蔑儿乞人的夺妻之恨又降临到他的头上,它使铁木真从甜蜜的生活中惊醒。不儿罕山前的祷告,像一篇誓词,促使铁木真投入了一场激烈的影响深远的战争!
“上马!”
诃额仑着急地说:“铁木真,你们人太少了!”
铁木真不理,跨上自己的战马。博儿术、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哈撒儿、别勒古台、合赤温、百灵鸟和另外来投铁木真的男人们,一共不到一百个骑手上了马。铁木真将苏鲁锭长枪一挥,率先冲出营地,众人跟了上去。
第一部 泪水多于乳汁的早年(二)孛儿帖夫人的遭遇(5)
四
不兀剌川的蔑儿乞部营地里是另一种气氛。脱黑脱阿、合阿台、赤勒格儿、答亦儿兀孙、忽都向赤列都等十九年前的亡者的牌位洒酒祭奠。
脱黑脱阿祷告道:“我的好兄弟赤列都,十九年的恩怨今天总算有了个了结。我替你们抓到了也速该的别妻和儿媳,你们的冤魂总可以得到一些安慰了吧!”
赤勒格儿哭道:“哥哥,可惜,我们没有让你们的仇人也速该的儿子流血!我对不起你们!”
脱黑脱阿安慰他说:“那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我作为三姓蔑儿乞人的首领向你们保证,有那么一天,一定将铁木真的头颅摆上祭案,告慰亡灵!”五人一起叩头。
在商量俘虏处理的时候,大家的意思是把也速该的别妻给合阿台做妾,本着冤冤相报的法则,将孛儿帖分配给赤列都的弟弟赤勒格儿做妻子。合阿台高兴地接受了,赤勒格儿却不想要孛儿帖。他嗫嚅地说:“我,我不过是个低贱的草民,如何配得上黄金家族的后妃?”
答亦儿兀孙说服他道:“你是蔑儿乞的勇士!”
赤勒格儿还是不自信:“那也不过是吃野鼠、黄羊的猛兽,怎么可以妄想吃天鹅、仙鹤呢?”
脱黑脱阿生气了:“胡说!也速该从来没有称过汗,铁木真只不过是个流浪儿,孛儿帖算什么后妃?即使如此,我们蔑儿乞人为什么就只配吃野鼠、黄羊?你个没有骨气的家伙,我今天就偏偏让你吃天鹅、吃仙鹤!茫茫草原有力者为王为汗,凭什么只有蒙古人称霸?如今,我们兵强马壮,雄踞草原,天下美女都可当我们蔑儿乞人的后妃!”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合阿台走进自己的蒙古包,一双惺忪的醉眼盯住躲在角落里被倒缚双手的也速该别妻。他抽出短刀走上前来,一把提起也速该别妻,将她手上的绳子割断。也速该别妻掏出堵在嘴里的布,扑通一声跪下哭求道:“蔑儿乞的勇士,请你以草原般宽宏的胸怀,可怜可怜我这个不幸的女人吧!求求您看在已故的也速该亡灵的份儿上,放了我吧!”
合阿台一把揪住也速该别妻,“啪啪”就是两记耳光:“住口,我就是为了那个该死的也速该才不能放过你!”他松开她命令道,“快点,把衣服脱了!”说着,自己开始脱衣服。
也速该别妻往后退了几步,突然绕过合阿台向门口冲去。合阿台追上她,用力一抡,把也速该别妻摔到地上。又从门边摘下马鞭子用力地抽打她。也速该别妻双手护住前胸,闭着眼睛咬紧牙关,一声不哼。合阿台冷笑道:“想不到你倒是挺有骨气的嘛。好吧,你不愿意给我做妾,也好。”
他走到门口对外喊了声:“来人!”两个蔑儿乞人进门来。合阿台吩咐说:“把这个女人拖出去,让蔑儿乞所有的成年男人每人轮流睡一夜!”
两个蔑儿乞人答应一声去拖也速该别妻。也速该别妻大骇:“不,不,别这样,不要这样啊!我求求你了……”
合阿台摆摆手,两个蔑儿乞人退了出去。也速该别妻面如死灰,开始解带宽衣。合阿台一下将她横抱起来,也速该别妻像死了一样地瘫软……
在赤勒格儿的蒙古包里,情形与这里大不相同。孛儿帖将枕头打在赤勒格儿的脸上:“畜生!你们蔑儿乞人是什么东西?怎么敢抢蒙古黄金家族首领的夫人?!铁木真兄弟是草原英雄,你敢碰我一个指头,他们会把你碎尸万段!”
豁阿黑臣推了一把赤勒格儿:“你还不快点给我滚出去!”她叉着腰,像一尊凶神似的站在孛儿帖身边。赤勒格儿怯生生地拿了一件光板羊皮袍子走了出去。
黑暗中有人举着火把走来——是脱黑脱阿父子。脱黑脱阿看见赤勒格儿还在外边站着,笑问道:“赤勒格儿?你还没睡,在外边鬼转什么?”
赤勒格儿支支吾吾:“我酒喝多了,要,要吐。”
“是吗?喂,你的女人怎么样?还顺从吗?”
“她……还行。”
“合阿台真有办法,也速该别妻开始宁死不从,合阿台让人把她拉出去,要让每个成年男子睡一宿,吓得她乖乖地顺从了。你要不要试一试?”
“我?”赤勒格儿愣了一下,“不,不用。”
“我带着几个弟兄呢,可以让他们帮你教训教训她!”
随从的男人们哄笑着:“我先来!”“我跟赤勒格儿不错,这事我当仁不让嘛!”
赤勒格儿拦住他们:“别,别进去,孛儿帖很、很喜欢我,你们不用费心了!”
脱黑脱阿大笑:“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必劳神了。走吧,走吧。赤勒格儿,别在外边闲逛,误了美事儿,啊!”
蒙古包里两个女人紧张得手捂胸口,瞠目结舌。外边的笑声渐渐远去了,孛儿帖舒了一口气。
第一部 泪水多于乳汁的早年(二)孛儿帖夫人的遭遇(6)
半夜里,铁木真一马当先冲进了蔑儿乞人的营地,他后边博儿术等人挥动马刀,其势如一股狂飙。酒醉的蔑儿乞人糊里糊涂地被砍死,被踏伤。有人惊呼:“铁木真来啦——”
脱黑脱阿和忽都从自己的金顶大帐冲出来,抽出弯刀。脱黑脱阿大声喊道:“不要慌——都给我上马,抓住来送死的铁木真——”
忽都已经跃上了马,欢快地就像要去赴宴:“哈哈,蔑儿乞的勇士们,跟我来呀,抓住铁木真,摘出心肝来下酒啊——”他骑着马在营地上转圈跑着,蔑儿乞人越来越多地聚在他的麾下。他见身后有几百人相随了,摇动马刀喊道,“跟我来呀,活捉铁木真——”几百个蔑儿乞人随忽都和脱黑脱阿冲了过去。
脱黑脱阿的人马同铁木真的人马相遇了,铁木真的人太少了,立即现出了劣势。博儿术一边砍杀一边对铁木真说:“铁木真,你快撤!”铁木真看出再坚持下去会全军覆没,便振臂一呼:“蒙古人,先把仇恨记在心里,跟我走啊——”博儿术和者勒蔑掩护,铁木真等迅速撤退。忽都大喊:“别让铁木真跑了——”
者勒蔑大叫:“我就是铁木真,不怕死的伸头过来——”
蔑儿乞人包围了者勒蔑。者勒蔑笑呵呵地说:“哈哈,太好了,都来试试我自己打的钢刀,火候如何。啊——”者勒蔑挥刀向蔑儿乞人砍去。
合阿台也带着部众赶到了,发现大家包围的不是铁木真,便喊道:“他不是铁木真!铁木真跑了!”蔑儿乞人知道上当了,抛开者勒蔑向铁木真追去。
营地外,忽都的马逡巡着,不知铁木真的去向。脱黑脱阿说:“儿子,他们有黑夜的保护,追不上了。”忽都恨恨地劈了一刀。脱黑脱阿说:“不要紧,只要铁木真的妻子还在我们的手上,他早晚要来送死的。”
众人围着受伤的百灵鸟。者勒蔑、速不台在呼叫:“父亲,父亲!”百灵鸟睁开眼睛。者勒蔑含泪笑着说:“您可不能吓唬我和速不台,你要是死了,我们打铁的时候谁给我们鼓风啊。”
百灵鸟凄然一笑:“我不想死,我还要给夫人和铁木真唱歌呢!铁木真,我们的人太少了,这样蛮干怕是夺不回来你妻子和二夫人的!”
铁木真明白百灵鸟说得很对,蔑儿乞人现在是草原五大兀鲁思之一,对付这样强大的敌人,既不能只凭少数人的血气之勇,也不能单靠机智企图侥幸成功,而是必须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他做出了决定:派哈撒儿和博儿术去黑林求助脱斡邻汗,自己和别勒古台、者勒蔑去札答兰部求助首领札木合,又派忽必来、合赤温、帖木格分头到草原去收集流散的部众。艰苦的准备工作开始了,等他把自己的部众召集起来,把克烈部联合起来,三股力量一起压向蔑儿乞人的时候,已经是九个月之后了。
而这期间被困在赤勒格儿帐篷里的孛儿帖忧愤成疾病倒了。赤勒格儿找萨满给她抓了药,冒雨跑了回来,对豁阿黑臣说:“萨满说夫人是受了惊吓,把这药吃下去就会好的。”
豁阿黑臣接过药,服侍孛儿帖吃了,就守在她的身边。孛儿帖睡了,赤勒格儿也在毡包的一角打起了盹儿。不一会儿,孛儿帖醒了,觉得有些饥饿,让豁阿黑臣去寻点儿吃的来。孛儿帖显然有些燥热,她下意识地拉开了衣襟,露出了白白的酥胸。赤勒格儿醒了,他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他揉着自己的脖子,咽着唾沫往后萎了萎,眼睛却像被磁石吸引在孛儿帖裸露的脖颈和起伏的酥胸上,一眨不眨。他终于克制不住自己,扯开衣襟扑了上去……
头破血流的赤勒格儿跑出帐篷。铁炉灶被当做武器攥在豁阿黑臣的手里,她怒冲冲地骂道:“该死的畜生!一只只配吃残皮剩肉的乌鸦,竟敢玷污仙鹤!”
孛儿帖脸朝里,肩头颤抖着,哭道:“豁阿黑臣,我没有脸面去见铁木真了!”
豁阿黑臣叹了口气说:“夫人,你是弘吉剌人,同汉人临近,可能不大知道草原上自古以来就有抢亲的习惯。铁木真的安答札木合,他的祖上就是蒙古部的孛端察儿抢来的孕妇生的札只剌歹,札木合的同族弟弟豁儿赤的祖先就是那个女人被抢来之后生下的后代。还有你的婆婆。”
“我婆婆?”
“她是十九年前你公公也速该从一伙蒙面人手里抢回来的。她本来是赤勒格儿的哥哥赤列都的新娘。”
“啊?!”
“诃额仑夫人当时也非常眷恋新婚的丈夫赤列都,将贴身的内衣给了他。不想那个软弱的男子被蒙面人杀了。赤勒格儿的母亲也因为想念儿子,一病不起死于非命。”
这时一声霹雷震响,接着下起暴雨。
孛儿帖满面是泪地说:“啊,这声霹雷是长生天把公公欠下的孽债,让我来偿还的示警吧?”
门开了,忽都带着几个士兵进来:“把她们两个给我捆起来!拉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