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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 世荣回到听雪堂时,又试探着问了玉冰清的看法。玉冰清一听他的打算,不禁暗自一惊。她很快便将事情想了个通透:这何景贤分明不是安好心。他若真对青桐有 意,何不直接向爹娘禀明前来林家提亲。为何要这么般做?他分明是先给林世荣画个大饼,再利用黄氏与青桐的不和来设计她。
至于如何 设计,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最严重的莫过于失去名节。她真替青桐心寒,这是怎样的一个父亲啊。玉冰清多少有些物伤其类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很快便一闪而 过,她接着打起了算盘,自己能在这件事得到什么好处?好处是如果林世荣真能升了官,谋了实缺,她自然跟着富贵。可是……青桐是好惹的人吗?若是失败了呢? 她岂不是恨上自己了。她与黄氏斗,那是不可避免的。但与青桐却不是非成敌人不可,相反,她们几年来一直是若即若离的盟友。玉冰清虽然说不上有多善良,但她 是一个清醒的人。思来想去,她决定不参于这件事,她只静观其变便可。
何府。
刘管家一回府便匆匆从东面角门进去,赶到何景贤房中禀报事情的经过。
何景贤自从出了果体事件后一直羞于出门,他恼羞成怒,连着打骂了几个丫头小厮,连府里的狗都被他打怕了,远远地躲着他。
他的贴身小厮至今还在跪着。
刘管家笑吟吟地将林世荣的态度说了,“少爷果然神机妙算,那姓林的一听有好处便迫不及待地上钩了。”
何景贤冷笑两声,“很好,我要把那个贱人弄进府里好好调、教。爷我最喜欢驯服烈马了。”
跪在地上的小厮一听说自家少爷要娶林青桐,吓得脸色一白,不顾自己的处境,小声说道:“少爷,使不得。要真娶了那妖女进来,府里还不乱了套?她一言不和就开打,小的们还有命吗?”
何景贤见他们怕成这样,更觉得没脸,气得狠踢了两人几脚,狠狠骂道:“没出息的怂货。我堂堂的何家大少爷会怕她一个野丫头?”
众人低头不语。
过 了一会儿,何景贤又道:“你们以为我是娶她当正房?哈,还真敢想啊。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说到这里,何景贤的小眼中反射出两簇怒火,脸色阴郁可怕,声音 又低又快:“她林青桐不是骄傲吗?不是谁都不放在眼里?我就是要彻底毁掉她的骄傲。我就是要把她踩在脚下,一辈子都翻不了身抬不起头来。”
何景贤的贴身小厮何三小声道:“可是少爷,那、那林青桐的功夫那么高,要怎么制伏?”
何景贤沉默片刻,接着示意刘管家。
刘管家阴阴地笑了:“这很好办,到时挑了她的脚筋手筋就行。一个废人,咱们府上还是养得起的。”
那何三何四不由得打了冷颤,互相看了一眼,暗暗咋舌。然后低头不语。
……
出事的第二日,林世荣让人来请青桐去何府道歉。青桐拒绝执行。她不认为自己错了。这次跟程元龙那件事不同。那时她初来京城,而且对程元龙的恶感并不深。但她对何景贤却不然,那是一种彻底的厌恶,从头到脚的鄙夷。
奇怪的是林世荣并没有再次威逼她去道歉。接下来的几天,林府很平静,青梧院也很平静。但青桐仍隐隐感到不安。
这天,她突然对问林安源:“如果父亲出了事,你们会怎么样?”
林安源愣了一会儿答道:“怎么会出事?姐姐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吗?”
青桐执意要问:“我是说如果。”
林安源答道:“还能怎样,真到了那一天,咱们三人就相依为命度日呗。我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让你和母亲享福。”由于幼年的遭遇,林安源看遍了世态炎凉,比一般孩子早熟许多。
青桐欣慰地看着弟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如果真有什么事,或是我离开了,你一定要担起责任来。”
林安源听到这话,顿觉不安,忙问她到底怎么了。
青桐一时半会无法解释,只好笑笑,“没什么,提前留言。”
☆、第六十八章 万事具备只欠动刀
林安源细心观察着青桐的表情;心头突然涌上一阵莫名的不安,但他一时又说不出什么原因。他仔细想了想,家里似乎没出什么事情。突然;他脑中灵光一 闪;他在学堂时似乎听到有人小声议论姐姐与何景贤的事。他一走进来,那些人又不说了。接着便是先生讲课,一直到放学。他没有多逗留便匆匆往家赶。姐姐所担 忧的便是这件事了。
林安源暗暗叹息一声;这个姐姐哪儿都好;就是脾气有点大;受不了半点委屈。不过,他也深知姐姐的为人,她决不会无缘无故地揍人。定是那姓何的得罪了她。
于是;林安泊便温声问道:“姐姐;你与那姓何的到底怎么回事?他又欺负你了。”
青桐简明扼要地将事情叙说了一遍,林安源气得俊脸通红,怒声骂道:“这个无耻之徒!仗着有个太监爷爷就了不起了。”他后面本想说要替姐姐报仇,可一时又想不出对付何景贤的办法,他心中渐生出一种无力感。神色变得沮丧起来。
姐弟俩正说着话,这时白氏和白妈妈神色惶然地推门进来了。
白氏眼含泪光,担忧而又无奈地叹道:“青桐,你这是……娘都听说了。”
白妈妈深知青桐的脾气,只是委婉地劝道:“我的好姑娘,那姓何的出言轻薄本就该打,你打他一顿便罢了,怎能做出那种事?”
刘婆子也接道:“可不是嘛,这样做不但极大的羞辱了何少爷和何家,对姑娘的名声也不利啊。”
青桐脸上仍旧平淡无波,何景贤这种在公共场合明目张胆的侮辱挑衅行为,要在她的母星上已经够监禁判刑的罪状了。但在这里,根本没人管。既然如此,她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处理了。
白氏抹了把眼泪,细声细气地劝青桐去给何家服个软道个歉:“好孩子,娘知道你委屈了。可是你爹依附着何家,这事恐怕不能善了。咱们去何府说几句软话。这事是何公子有错在先,他们家纵然生气也有该有节制。娘陪你一起去,你只须露个面,剩下的由娘和白妈妈来说。”
青桐掷地有声地答道:“我又没错,为何要道歉?”
白妈妈急忙接道:“我的小姐,道歉并不都是因为犯了错。谁叫咱们势不如人呢?退一步天宽地地阔。”
青桐扫了两人一眼,默然无声。
林安源说道:“娘亲,姐姐说得对,她本没有错。让我想想,看有没有旁的办法。”林安源将自己的同学、老师在脑中快速筛选一遍。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大声说道:“姐姐,你忘了一个人了?”
青桐当然明白他指的是程元龙,这个人一向是何景贤的克星。
白氏先是一喜,接着神色重新黯淡下来:“可惜他不在京城,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不对,”林安源摆着手道:“我忘了告诉你们了,我听人说,他快要回京了。他父亲派了人亲自去边关接他回来——”“成亲”二字硬生硬地被林安源咽回去了。他知道姐姐跟程元龙的交情不一般,生怕这个消息让她不快。
林安源观察着姐姐的神色,眉毛上扬:“姐姐,说不定他过几天就回来了。”
青桐慢慢摇摇头:“我们不能总靠别人帮忙。我一般不喜欢麻烦别人。”
“可是……”
就在这时,忽听到有人在门口笑道:“大小姐在吗?”这是葳蕤院里的金嬷嬷的声音。
白氏已经应答了。金嬷嬷满脸堆笑,带着蔷薇和茉莉走了进来,弯腰说道:“夫人,大小姐,大少爷,老爷和太太这几日都睡不安稳,总是梦见老太爷向他们骂他们不孝,解梦的人说,这是老太爷想孙子孙女了。让老爷太太带着儿女多拜拜。”
青桐冷笑着接道:“是吗?我昨晚也梦见外婆骂我爹不孝,解梦的说她老人家想见女婿了,让他去地下拜见他。”
金嬷嬷咯咯干笑几声,“大小姐越来越风趣了。老爷和太太做梦的事是千真万确的。”
青桐道:“我的也是。”
金嬷嬷敛了笑容,对白氏说道:“夫人您看怎么办?”
白氏一脸踌躇,一时拿不定主意。
林当源想了想忙道:“嬷嬷,您回去禀报父亲做为长孙,我一定会到场。至于别的姐妹们,推选一个最端庄贤淑的去便是,我姐姐这样的,爷爷怕是不喜欢。”
金嬷嬷怔了一下,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林安源。心中暗叹,当年那个瘦弱怯懦的稚童果然长大了。
这时白妈妈也反应过来了,笑着说:“是啊金嫂子,我们大小姐性子拗不会说话,要说招人喜欢的莫过于三小姐和四小姐了。”她说的正是黄氏的一对双生女。
金嬷嬷笑了笑,道:“老奴只是来传话的,大小姐要亲去跟老爷太太请示一下才好。”金嬷嬷带着人离开了。
她们一走,林安源便蹙着眉头低声道:“姐姐,我虽猜不到他们要做什么,但我心里就是不踏实。你听我的罢,好好呆在家里,我去看看他们搞什么名堂。”
青桐一脸无所谓:“去还是要去的。不过我要先准备一下。”
回到房里,她先习惯性地翻开《孙子兵法》用炭笔在三十六计中的《上屋抽梯》和釜底抽薪》上画个了圈。然后叫喇叭花和灰灰菜进来。
这两人经过五年的练习,功夫也有很大长进。虽然比不上青桐,但对付两个武功平常的男子倒没问题。
青桐气定神闲的吩咐道:“喇叭花去打探消息,灰灰菜你负责采买东西:要最强力的春药三包。慢性毒药两包……”两人领命而去。
青桐的嘴角微微一弯,逸出一缕清浅的笑意。她打开抽屉拿出一把雪亮的匕首,轻轻用布擦了擦。再从墙上取下弯刀和包袱,不紧不慢地将东西一一收拾妥当。
……
燕北关。程府的管家之一程万带着两个随从,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燕云城。他拿出路引和书信,守城士兵检查一番后顺利放行。
程万很快便找到了程元龙所在的北大营,层层通报上去后,他终于见到了自家少爷。
程 万打量着面前这个一身戎装的少年将士,不由得惊诧地张大了嘴巴:这跟她记忆中的少爷相差太大了。面前的这位身材健硕挺拔,先前的一张圆胖的脸已经变窄变长 许多,肤色也不复以前的雪白,在边关常年的风吹日晒下变得有些略黑,但这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英俊。他鼻梁高挺,一双眸子如黑宝石一样。整个人显得英姿勃勃, 十分精神。猛一瞧倒跟陆少爷有几分相似,再仔细看,倒是挺像老爷年轻时。
程元龙此时正用十分复杂的目光看着钱管家。
“少、少爷好,老奴给您请安了。”程万满脸高兴得过了头,竟结巴起来了。
程元龙很满意对方的表现,矜持地点点头问道:“我父亲让你来做什么?押我回去?”
程万满脸堆笑:“不敢不敢。老爷实在是太想少爷了。已经五年了啊。”
程元龙轻轻哼了一声,面上虽不在意,但也有些淡淡的欢喜。
他双手背后,在帐中踱了几步,命一名小兵进来倒了茶水,然后漫不经心地问道:“家里一切可好?”
“老爷太太都好。小姐少爷也好。”
“我京里的那些朋友呢?”
程万毕恭毕敬地答道:“也都很好,张新泉张公子已经成亲了娶的是王家的三小姐,刘征刘公子正在说亲……”
程元龙并不意外,这些他早知道了。他现在最想问的是某个人。可直接说出来又觉得不好意思。就在他这一愣神的功夫,程万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