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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呀。”李大成叫了一声,何氏和高氏也跟着尖叫,只听得扑通扑通三声,三人全身没了进去。
“娘的,这陷阱是哪个缺德玩意挖的。”李大成怒骂,还用想吗?肯定是他那二弟挖的,幸亏不太深。他们只是扭伤了脚而已。
三人再接再厉,进入向李家进发。好容易到了堂屋,让人喜不自禁地是,他们一家竟忘了锁门。李大成瘸着腿,乐呵呵地去推门。
就在这时,咣当一声巨响,一只大盆当头兜下,里面的臭水馊饭估计还有便溺,全都撒了出来,泼了李大成一头一身。
李大成此刻连骂人都不敢骂,因为脏水会顺进嘴里。不光李大成倒霉,其他人也不太幸运。小孩子爬上床,床塌。何氏去摸菜坛子,结果摸出了条蛇,还咬了她一口,不知有毒没毒。高氏去王氏房里抠墙砖,被一个铁夹子夹了手,痛得嗷嗷直叫。
虽然损兵折将,但仍没挡住这伙人的积极性。李二成家几乎被搬运一空。厨房里的半袋子面没了,半壶油也没了。还有些零零碎碎的都拿走了。当晚,李七成过来查看,一见屋子被人洗劫一空,顿时大惊失色。再一问,原来是李家人干的,不禁又松了一口气。他立即请来乡邻和里正做证,以免将来没法向李二成夫妻交待。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但李家的坏名声也随之不胫而走。好在李家几兄妹都已婚嫁完毕,暂时看不出什么不好的结果。但等到后来,李大成李三成的儿女长大后,这个恶名声才显出威力。
话接正题。李家的霉运其实只是刚开始而已。先是高氏害了痢疾,上吐下泄,弄个半死不活,高氏夜晚起夜,茅厕里头的木板好端端地断了,她一头扎进了深不见底的粪池,险些没被憋死。
又过了几天,她睡了几十年的从娘家陪嫁过来的大床的床腿断了,再几日,高氏去地窖拿东西,脚下一滑摔倒在地,老人本就骨头脆,她这一跌竟跌断了腿。她起初不舍得花钱,只请了郎中来包扎,耽误了时机,那条腿算是废了。
高氏脸色腊黄,哼哼唧唧地躺在床上,骂着儿子儿媳妇。想着连日来的一桩桩霉事。此时已经猛然明白,这一切都是人为的。看这手段二成和王氏做不出来,那就是青桐那个野贱种做的。高氏恨得咬牙切齿,气得心口发堵,嘴里不停咒骂李青桐,但也只是骂骂罢了,还能怎样。她只能将这股气郁结在心,时不时地骂剩下的儿媳妇孙女出气。
那个把李家弄得人仰马翻的李青桐,此时正啃着肥鸡腿,修哉悠哉地坐着甲板上钓鱼。而江希瑞则成了她甩不掉的尾巴。
☆、第三十章认亲前夕
清晨;薄雾笼罩着烟波浩淼的大江。两岸山峦如万马奔腾;明暗相间的树木连成一片绿云。岸上的原野、村落在缓缓地后退。李青桐入神地赏着这一派如水墨古画的一样景致,顿觉一阵神情气爽。母星上再逼真的画面也比不上眼前的实景;她早该出来见见世面才是。
王氏和李二成的心情可不像青桐这样好。特别是王氏,骤然离开生长了三十多年的家乡,那种不安和惶恐无法细表。而且她还惦记着自己的娘家,由于时间紧迫,她都没来得及回去与爹娘哥嫂告别;只是托了乡邻给娘家送去一些东西。这一去不知哪年才能相见。
当然;思念娘家并不是王氏最大的心病;她的心事是上船后逐步加重的。当日跟着狄君端上船时;她就觉得江家十分富贵;江老夫人威严尊贵、气度不凡。连那些丫环婆子也显得高人一等。这几日,她听着那些下人的议论,或多或少的受着他们的鄙夷挤兑,心中越发不安了。她听说过,林府的盛况比江府差不了多少。而且那林府中还有一位当家夫人。
这个发现让王氏悚然心惊,她原本以为青桐的娘白氏是林老爷的原配,纵然府中有别的女人也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妾通房。她哪里会想到林府的当家人林世荣竟然娶了一房娘家颇有势力的平妻黄氏。想到青桐以后的处境,王氏也顾不得许多,寻了个机会,将自己有意无意中听到的事情,揉合在一处,全部讲给她听,也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青桐也明白自己想适应一个新环境,最好能知彼知已。因此听得十分认真。她将王氏的话在脑中过了一遍,重新理顺思路。
原来,当日林世荣将妻女推入江中后,自以为无妻一身轻,一路顺风顺水的去了京城。因他卖相不错,又善于伪装还颇有文采,立即得了一个黄姓官员的赏识。他去拜访时,也见到了黄大人的女儿。两个私下里暗自眉目传情,郎有情妾有意。林世荣大概是怕夜长梦多,对这门亲事十分积极,再加上黄氏年龄不小,于是两人火速定亲。白氏落水被捡、生病再寻人又费了不少功夫,等到她到林府时,事情已成定局。白氏性格怯懦又容易心软,看到林世荣痛哭流涕,跪地请罪,竟以为对方真的悔悟,轻轻发作了一番竟然原谅了林世荣。
青桐听罢王氏的话,“啪”地一声提起钓杆,甩上来一条五斤来重的红尾鲤鱼。
“姐姐好厉害。”江希瑞大呼小叫地跑过来,早有小厮拾了鱼送到后舱。
青桐很有气势地挥手让江希瑞回去,江希瑞扁扁嘴,不太情愿地走开了。
“她为什么仍要和那个杀人犯绑在一起,换一个不行吗?”
王氏耐心劝说,又将那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话说了一遍。青桐眼望着碧溶溶的江面沉吟不语。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道:“依你看,那黄氏和野奶奶谁更讨厌?”
王氏无言以对:“……”
这也不怪青桐拿高氏作参照物,实在是她以前根本没机会同这类人纠缠。
王氏道:“你奶奶是个大字不识的乡下妇人,跟人家没法比……”
青桐点点头,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原来她是经过理论武装的泼妇。知识是人类进步的阶梯,自然也是恶人进阶的阶梯。
“青桐,你听娘的,等回了林府,切莫像在村里时那样任性了。”
青桐再次点头,入乡随俗她还是懂的。
两人说了会儿话,王氏见管理厨房的王妈妈指挥着丫头来江边洗菜,便自觉地前去帮忙打杂了。他们一家跟着江家的船走,食宿费江家全免,但夫妻俩是个实在人,自从上船后便抢着干活。只有这样,他们才觉得自在些。起初,江老夫人还会劝阻几句,说他们是客不必如此云云,后来见两人坚持便也不管了。
到吃午饭时,李二成和王氏硬是不肯上主桌,只和于妈妈等人挤在一桌。江老夫人让了一遍,明白他们上了桌也吃不自在,也就随她他们去了。青桐的性子一向是随遇而安,在哪儿吃都行。
江老夫人这些日子旁观青桐的行事为人,觉得她的性子虽然冷清孤僻,但大体还算不错。举止落落大方,说话有板有眼,少年老成。倒是跟她钟爱的大孙子江希琰有些相似之处。再加上她又是小孙子的救命恩人。因此江老夫人对她还是有些怜惜和疼爱的。她尽量给青桐一些教导,像是走路吃饭说话的仪态,时不时在旁委婉地给予纠正。青桐也不太反感,尽量照做,不过,她也只是照葫芦画瓢,形似而神不似。谁也不能说她做得不对,但总感觉哪里别扭。
像是吃饭,她是吃得斯文,但又非常地快。只能用斯文而凶猛、优雅地风卷残云来形容。这也带来一些好处,天气湿热,再加上整日在船上动得少,江老夫人一众胃口十分不佳,现在大家看她吃得那么香甜,竟觉得胃口好了许多,就连江希琰也跟着多吃了半碗米饭。
倒是狄君端还是老样子,江老夫人关切地询问他想吃什么,尽管告诉厨娘。又问他要不要吃些开胃药。
李青桐在旁边凉凉地接道:“他胃口不好,一是撑的,二是闲的。饿上两天,多干点活保能好。”
众人面面相觑:“……”
狄君端浅浅一笑:“林姑娘说得对。”
李青桐低头将碗里的饭粒挑干净,然后顺便夸奖做饭的卫厨娘:“这鱼做得好吃,这肉也好,米饭也香。”卫厨娘笑得脸上开了花。江老夫人心情一好,也随手赏了她一根青玉簪子。
卫厨娘没想到这个半呆小姑娘还能自己带来好运,从这以后,对她的观感好了不少。这天晚饭后下人房里的卧谈会就是由卫厨娘先发起的:“唉,我觉得这个青桐也挺不错的,力气大,不怯场。长得也好看。就是不知她父亲会怎么待她?”
一个丫环一边绣花一边冷笑道:“还能怎么对她?林四爷要是心里真有这个女儿,为何不张罗着寻人呢?前前后后的还不是一直是白夫人在托人打听?”
有人附和道:“也是哈。”
接着有人压低声音道:“还有那位黄夫人,那可是个笑面虎。明里一团蜜,暗里一把刀。这个青桐姑娘长在乡下,脑子又不多灵光,白氏一没势,二没心计,黄氏要对付她还不跟玩似的。”
“这个青桐好可怜哪,以后可怎么过?”
“嘘,老夫人不让多说林四爷和黄氏的事,怕的就是她先入为主,心里有了成见,小孩子家又不懂掩饰,好恶都显在脸上。到时这夫妻俩说不定会以为咱们江家在路上教了她什么,心里头有嫌隙。“
“老夫人就是想得周到。”
“不过,就算咱们不说,她只要不傻透顶,还能看不出来?”
“那就不是咱们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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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桐提着风灯,在舱房之间轻手轻脚地走着,将这些闲话一字不拉地听进了耳朵里,再结合白日里王氏的话,她准备回房后慢慢消化。
情形视乎不太妙。她是早就从知道古中国的男人有一夫多妻制的恶俗。在华犹美拉星球上,有些艺术家也曾经创作过过许多一妻多夫的作品。比如什么《炕边的故事——一个女人和一百个男人不得不说的故事》、《今夜情归何处》等等。男性和女性在生物本能上应该是一样的,那么情形也应该差不多吧。她在李家村时,因为村民太穷,有的连媳妇都娶不上。所以方圆几十里全是一夫一妻。她没有机会观摩这种风俗。以后,她要多研究一下,做些记录。万一哪天回去了,她还可以申请华犹星云奖。
深灰色的夜色笼罩着江面,夜风猎猎,江流潺潺。一轮淡白的弯月挂在墨蓝的夜空中。
李青桐放下灯笼,背着手,吹着江上清风,抬头赏月。
蓦地,一个略带些低沉的男声飘进她的耳中:“还没回房?”
李青桐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她淡淡回了句:“你不也没回?”
狄君端清声一笑,漫步走来,和她并肩站在船板上,手扶着栏杆一起吹月赏月。
李青桐不是个健谈的人,挑起话头的任务就落在了狄君端身上。
“再过半月就到京城了。”
“我算好了。” 狄君端有意地给她多普及些京中的情况。
李青桐认真听了一会儿,突然一脸严肃地说道:“问你个问题。京城里的男人都是一夫多妻吗?”
狄君端沉吟片刻:“一般而言,官员富商家都有姬妾,不过,你母亲是原配也是正妻。至于你父亲的那些姬妾,你不必多虑。”
青桐又问:“那么,那个黄氏呢?”
狄君端有些为难了,“这……”
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她父亲做下的糊涂事。像林家这种事是少有的,听说,白氏当初在进京途中不小心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