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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想……”法郎士有些惊慌失措地打量着奥热罗男爵夫人,他看到眼前这位美丽的寡妇从开了盘头的发辫和领口周围的纽扣。
“你在想什么?”罗兰娜停下手上的动作,她像小女孩儿一样披散着头发,用透露讥讽的笑容和眼光上下打量局促不安地外务大臣。
勒穆斯侯爵吹响了一声轻佻的口哨,距离会议开幕还有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足够发生许多美妙的事情,但想归想,外务大臣知道自己白日做梦,他已经看到史记官翻开了她的笔记簿,这表明罗兰娜是要进入工作状态。
“我在想……怎么为您解释一下事件的背后和幕后的一些脏事!”
“这就对了!”奥热罗男爵夫人微笑着点头,她冲勒穆斯侯爵伸出一颗手指,然后使劲摇了摇。“不要打我的主意!千万不要……如果你不想自己和我这个寡妇惹麻烦的话!”
“我知道!”外务大臣由衷地感叹了一声,“摄政王殿下委托你担任史记官,也许有人认为这是一项恩赐,但我始终觉得这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向外界宣布他对你的占有!”
罗兰娜没有回答,她已经进入工作状态:“好啦!外务大臣阁下,就我不太了解的那几个问题,现在是时候说明一下啦!”
法郎士搬过一把靠背椅,他就在史记官的书桌边坐了下来,“您请说……”
“那我们就此正式开始?”
“是的!”
“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
“绝对没有!”外务大臣端正神色。若是肯定一点说,他确实对高压美貌的奥热罗男爵夫人充满涉及到男欢女爱的情感,但他必须克制。在印象里,多年之前,他曾与帝国的现实主宰者有过一面之缘,但随着最近一段时间地频繁接触。他已理解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不是那种会拿禁脔开玩笑的男人。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这份情感还没有发展到刻骨铭心的地步时,要先于危险把它彻底断绝。
“好的!”罗兰娜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她找到笔记簿上的一个位置,“说正事!第一个问题,为什么法兰人在历次和议协调会上的表现会比荷茵兰人更加软弱?”
“不不不!”法郎士。勒莫斯连连摆手,“罗兰娜……哦对了!我可以这样称呼您吗”
男爵夫人不可知否地点了点头。
“好地罗兰娜!”外务大臣恢复了精明强干的外交家派头,“在分析国际事务的时候有一个大前提,你不能对一个能够产生连锁反应或者是说背景复杂地问题进行单一层面的分析!就好比法兰王国在谈判过程中表现出的力不从心……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罗兰娜叼住羽毛笔的尖端,这是她从奥斯卡那里学来的坏毛病。
“如果单单从我国战胜了西方联盟这个角度出发,问题的答案只有只有一个,法兰人被打疼了、打怕了!法兰摄政王想要尽快结束这一切!可事实呢?”
“拜托!”史记官异常苦恼地翻手掩住额头,“亲爱的法郎士,我承认!搞不清状况的那个人是我!可你把问题全都推回来了!”
“多动动脑史记官阁下!”帝国外务大臣有些不满地瞪着男爵夫人。“你要想做一个合格成功的史记官,就得知道历史是怎样发生发展的!或者说……历史为什么会是这样,历史出现这种局面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如果你搞不清楚这一点,你在史籍上的引述就一文不值!”
罗兰娜没有说话,她不是外交家、不是军事家、不是政治家,她以为史记官只是为了记录“今日见闻”而诞生的。
“我没记错地话……您是由都林大学历史系毕业的高才生?”
男爵夫人面孔红了红,“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求学期间我在忙着谈恋爱、忙着造梦!这是你要知道的吗?”
法郎士摇了摇头,“我在求学的时候选择历史作为必修课,记得我的导师在第一堂课上就把历史研究的本质写在黑板上最醒目的位置,你还记得吗?历史的本质!”
罗兰娜点点头。但又摇了摇头,“那时历史研究的本质,在我地工作领域,有许多时候都要回避本质问题,这一点你也应该有所了解!”
“没错!”法郎士笑了笑,“所以!在你提到法兰人于谈判过程中一直软弱的时候,你就应该由主观意识出发,在泰坦的史籍上写着,‘战败国法兰畏惧神圣泰坦的威势。在谈判中尽显高卢人的懦弱和猥琐’,能理解吗?”
罗兰娜摇了摇头,“这是胡扯不是吗?”
“看哪!这就是你的问题了!”法郎士无可奈何地摊开手,“即便世界上所有的政治观察家和历史学家都知道法兰人地软弱并不是出于畏惧泰坦,但在你笔下出现的不是一部世界通史,而是泰坦皇帝和我们那位现实主宰者需要你写的历史!这部历史要求你把法兰人写成一个懦弱、胆小、欺软怕硬、无耻蛮横的民族,所以你就得往这方面努力。尽量发掘法兰人的丑态,尽量发掘一种……一种片面的历史观!”
“你是在开玩笑吗?”奥热罗男爵夫人干脆就合上了自己的笔记簿。
“我没有开玩笑!”外务大臣异常肯定地摇头,“法兰国内的政局极不稳定,那位依靠政变上台的摄政王已经遭遇两场对泰坦战争的惨败,国内要求他下台的呼声愈演愈烈!甚至有人提出迎我国大皇子殿下的妻子重新回国执政!”
“另一方面,英格斯特王国已经纠集了一支世界历史上出现过的最庞大的舰队,势必与西葡斯无敌舰队分出胜负,进而争夺海上霸权!法兰王室一贯支持西葡斯,在英格人即将发动的强攻面前很难抉择。所以我国方面提出地协议最好及早实践,如果法兰在和议一事上进一步刺激泰坦,以奥斯涅摄政王和英格王室的关系作为参考,法兰很有可能遭遇陆上和海上两线作战的危险局面!”
“你看看!这才是真正值得一书的历史背景!”男爵夫人兴高采烈的拍了拍手。
勒穆斯侯爵只得苦笑,“罗兰娜你怎么还不明白?需要皇室史记官记录在册的并不是真正的历史,而是主宰者需要的历史。我所说的那些是留给真正的史学家区分析的,而你……你只要知道什么样的历史对皇室有利、什么样的历史对皇室不利,分清楚之后,你只挑有利的一面说,这就足够了!要不然的话……你知道莫瑞塞特王朝有几个史记官因为写错了一笔而被送上断头台的吗?”
“有那么几个!”男爵夫人在心理数了数。
“那你觉得什么样地文笔是帝国和皇室最终需要的?”
“对统治有利的!”
“你还需要我向你解释这些前因后果吗?”
罗兰娜坚定倔强地点头。“喂!不管怎么写我也是一个学历史的人,你总得让我吧事情经过搞清楚!““好地好地!“法郎士笑了起来,只要史记官能够明白其中的道理就足够了,他能做的无非只是满足这位历史系小学生的好奇心而已。真要说到研究,天真的奥热罗男爵夫人还需要心智的历练,至少现在她还不够资格。“荷茵兰人连国王都被近卫军俘获了!他们的使节干嘛还像疯狗一样狂吠?”
“要不然你要荷茵兰人怎么样?跪下来哀求?他们知道奥斯涅摄政王不会轻易释放卢塞七世,所以一不做二不休!能有多强硬就有多强硬,至少不用卑躬屈膝那么丢脸,这只是一种外交姿态罢了!”
“那利比里斯人是怎么回事?他们好像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确实!对于利比里斯人来说,即使天塌下来也有法兰和荷茵兰这两个大块头给他们撑着。”
“威典呢?里约里耶姆一世拒不缴纳战争赔款,为什么?”
“姿态!这都是外交姿态而已!等到利比里斯这样的小个子都把金币送来了,你觉得威典国王会有赖一屁股帐的脸面吗?里约里耶姆一世拒不缴纳战争赔款的意图只是为了表明他在第二次反坦战争中并没有输,输的只是其余那三个国家的可怜虫。”
“德意斯……”
“你还有完没完?”
最后的最后。无计可施的勒穆斯侯爵还是向半调子的史记官阐述了德意斯方面的外交事务,不过对德交往问题一直是神圣泰坦在国际事务中面临的最复杂、最棘手的难点和要点问题!而802年地伯爵山五国会谈又因德意斯的缺席给未来的帝国遗留了许多难以破解的矛盾……尤其是战争因素。
罗雷斯堡王朝在奥帕瑞拉女王的励精图治之下驶入了突飞猛进的快车道!随着旧有的农地制度和农奴制度地不断完善和改进,德意斯贵族正以全新的姿态面向欣欣向荣的八世纪!与此同时国家机器对外战争接连失利的局面也有所改观,在与两大传统劲敌(泰坦和俄列)进行对峙的过程中,德意斯已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进攻,特别是针对泰坦。
在第二次反坦运动最终落下帷幕的时候,德意斯于泰坦北方边境留空了广大的出击区域,并已完成对慕尼黑尔和巴伐利亚两个省份的全面占领。只要奥帕瑞拉女王一声令下。或是这位陛下拥有足够的理由继续对泰坦实施军事打击,那么超过60个师地德意斯王国军就会从边境上的出击营地直接进入泰坦,而泰坦北方军需要恢复之前的规模和士气最迟也需要五年甚至是十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之内,德意斯完全有能力进占泰坦北方的任何一个省份,一旦发现事不为,他们也能毫发无伤地回到本土。这就是对泰坦的绝对战略优势。
面对这种危险地局面,泰坦帝国或者说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大人只能认可德意斯人的既定战线,并且将其解释为没办法的事。
在经历了一年的连番大战之后,即便泰坦军方有意解决北线问题,但国力上的空虚也使身经百战的泰坦军人显得力不从心,与其在这种时候同德意斯人拼个你死我活,让联盟王国坐收渔利,不如静待时机,在未来战场上彻底解决横亘在泰坦和德意斯两大民族和两大国家武装集团之间的现实矛盾问题。
西大陆教历802年12月20日。尽管五国和谈的签字仪式现场并没有悬挂德意斯王国的军旗,但奥帕瑞拉。罗雷斯堡女王陛下还是排除了一位王室观察员莅临现场,据说是为了什么公开公正,其实……至少是在大多数人眼里,德意斯代表只是来凑个热闹。顺便摸摸泰坦人的底细。
时间是下午三点整。伯爵山庄园突然奏响《近卫军进行曲》在雄壮的乐声中,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仪仗骑兵最先驰入花园广场。时值冬季,花草满目疮痍,除了鲜艳地军旗和红火的披风,天地之间的肃杀之气在冬日的寒风里肆虐无忌。
会场就设在莫郎左。哈宁伯爵家地正厅餐室,餐桌和一切饮食有关的东西自然已经收进库房,为了布置一个得体的会场,一直为泰坦皇室效劳的装潢大师可谓费尽心机。
庄园主屋有两条走廊可以出入餐室,一条连接客厅和门廊,另一条连接厨房和大屋的后巷。泰坦是胜利国,会晤代表们一直留在暖烘烘的客厅里。而战败国的代表则被圈在萧条的花园里喝西北风,直到自鸣钟打响十五下之后他们才被允许由后巷和厨房进入签字仪式的场地。
泰坦外务大臣法郎士。勒穆斯侯爵对这种安排非常满意,他按时抵达会场,并和所有人一样对室内的装饰赞不绝口,他在环视四周时地眼光就像是在打量满满一屋子的艺术品。
餐室容积不大,但站立三四十人不是问题,一张长方桌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