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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独木桥距离地面的落差足有三米,失足“落水”的结果只能是身陷洪流。
“别过来!我命令你……别过来!”帝国女皇虚张声势地斥责那名密探,可她的叫嚣只是逼迫对方加快了脚步。
画室宫门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阿莱尼斯乍一分神就失去了平衡,她在惊叫中左摇右摆,可最终还是无法摆脱重心的偏失。
泰坦帝国的女皇陛下发出一声凄惨至极的呼叫,她张牙舞爪的朝地面掉落。
“哦啦……亲爱的,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阿莱尼斯就在男人怀里睁开眼睛,她极为不好意思地停止了乱抓乱蹬。
“你看……我来得刚刚好!”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笑呵呵地望着掉进自己怀里的妻子,看来这一切都是光明神安排好了的。刚刚他只是走进门,然后就被妻子地叫喊吓了一跳。再然后……他朝天上掉下来的阴影伸出手,阿莱尼斯就变成一只乖巧的小花猫。
“我不是在做梦……”帝国女皇使劲儿瞪着丈夫地面孔,没错!这就是那个她在夜晚总会梦到、白日又恨得咬牙切齿的男人。
“你不是在做梦!我回来了。还抱着你。“奥斯卡像傻小子一样笑。阿莱尼斯甩了甩头,她已经想到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把自己逼入绝境。也是眼前这个男人害得自己差点被莫名其妙地给嫁掉。帝国女皇在一瞬间就冷下面孔,她从男人地怀里跳落地面,先是整了整服饰,后又摆出一幅帝国女皇还没死的架势。
“我问你!这是一次探访还是一次宫廷政变?你带着大队人马闯进皇宫是为了看我的笑话还是为了把我关进监狱等待开庭公审?”
奥斯卡摸了摸鼻子,“抱歉阿莱尼斯。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你打算怎样处置这些……这些要把我的妻子贩卖到国外地十恶不赦的家伙们?
皇帝夫妇一同转向已被大群刀斧手踩在地板上的宫廷长官夫妇,可就在这时,敞开的密道里面突然冒出一颗人头。
特勤处长费瑞德·罗西斯·莫瑞塞特子爵哭丧着脸,一名好心的士兵连忙扶住他,莫瑞塞特皇室的特务头子就向士兵道谢,他还不停地朝对方发牢骚。
“你们相信吗?里面竟然被人堵死了……”
费瑞德抬起头,他把抱怨咽进肚子。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踱到他身边,还朝他呆滞的面孔挥了挥手。
“幸会!你还好吗?”
特勤处长没有理会笑得像老虎一样难看的帝国亲王,他钻出密道。
然后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曾经不可一世的费瑞德子爵四蹄并用,他爬到女皇脚边,声泪俱下地哭诉自己的无辜。他说自己受到宫廷长官夫妇地无耻欺骗,还信誓旦旦地诅咒那两个该死一千几百次的家伙。
“委西阿塞利亚侯爵是个卑鄙狡猾的卖国贼、卡梅伦夫人是个心如蛇蝎地娼妇……”换作从前,阿莱尼斯若是听到有人用这样的言辞数落她的朋友,她一定会大发雷霆。可是现在,帝国女皇眯着眼,带着一脸的心满意足,似乎是在享受特勤处长对两位“忠仆”地诅咒。
“你们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等到费瑞德子爵哭得累了,状似无所事事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终于转向被十几双大皮靴踩个结实的宫廷长官夫妇。
男人说:“我抗议!我有外交赦免权!”
※※※
女人说:“我反对!一切都是为了皇朝!”
“为了皇朝?”阿莱尼斯猛地踢开挡在脚边的特勤处长,她冲到曾经的女伴身边,状似歇斯底里地纠住了对方的头。
“你为的是哪个皇朝?我的皇朝吗?”帝国女皇不停地把女伴的额头撞在地板上。“你来说说啊……不断诱导我向最亲近的丈夫发起攻歼、对我的思考不停地说三道四……”
不管阿莱尼斯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既然帝国的女皇陛下这样说了,那么在场的人就得乖乖听着,只有带着一脸不耐烦的恶魔桑迪对着主人的耳朵嘀咕了一句:“她怎么不检讨一下自己的错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猛然扭过头,他用眼神制止了多嘴的瘟神,并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当看到地板上已经留有委西阿塞利亚侯爵夫人掉落的血迹,阿莱尼斯这才放开可怜的女人,她转向自己的丈夫,仍用居高临下的口气吩咐他:
“把他们都关押起来吧……问罪的事情由你负责!”
奥斯卡连忙称是,他朝在场的士兵使了个眼色,对那些伏法的卖国贼鄙夷至极的近卫军官兵就七手八脚地把神情萎靡的宫廷长官夫妇、痛哭流涕的特勤处长,还有一干仍在喘气的特勤密探全都押出了画室。
当到人都走得差不多,阿莱尼斯的面孔也像冰河消融一般舒展开来,她望了望好整以暇的丈夫,用只有蚊子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心嘀咕:
“不会牵涉到我吧?”
帝国亲王便朝帝国女皇侧弯手臂。并像承诺一般轻轻点头:
“放心吧……他们连说一句话地机会都没有。”
女皇陛下确实犹豫了几秒钟,可她只要想起刚刚的遭遇就感到心灰意冷。虽然这种种境遇以及泰坦帝国当前的时局并不能完全归结于一个女人犯了多少错,但就皇帝本身地意义而言。莫瑞塞特王朝阿莱尼斯一世陛下是失败的;她地统治威信和对这个大帝国的控制力随着军人和贵族的日益离心而土崩瓦解:她现在已无话可说,但她并不愿道歉。也不愿向任何人扦悔她的过错。
按照安鲁王朝第一位史记官罗兰娜葛台亚奥热罗男爵夫人对这位女皇的了解,阿莱尼斯是一个“高贵、聪颖、多愁善感、懂得享受生活,但心性善变耳根又软地小女人”请注意,这不是历史评语,只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抱持的感观。
阿莱尼斯没有让奥斯卡等太久。她挽住了丈夫的手臂,甚至没有过问男人会把她引向哪里。
“哦对了!”帝国女皇在走出数步之后突然仰起头:“我得朝那位孤身闯入宫殿的勇士道谢,是他救了我!”
“哦啦……这不对!”奥斯卡摇了摇头,“这就是你的梦了!如果你有时间去问问在场的士兵就会明白——没人看到有位勇士孤身闯入宫殿,士兵们一进门就发现你像栽萝卜一样抓着委西阿塞利亚侯爵夫人的头往地板上撞。“可那位老先生确实救了我的命!”阿莱尼斯难以置信地瞪着丈夫。
“他不存在!”奥斯卡还是摇头。
“你可真是算了吧……”帝国女皇不耐烦地别开头,可她又突然转了回来,还用一只手指猛戳丈夫的胸脯。“奥斯卡啊奥斯卡!你知道吗?我最讨厌跟这样的你打交道……无论什么事情你都要藏着掖着!”
“好吧好吧!”奥斯卡投降似地摊开手,“他叫13,你若是听说过阿拉丁神灯那样的故事……下次遭遇危险的时候就可以大喊一声13,然后奇迹就出现了!”
“那……拉舍尔季妥瓦老公爵是怎么回事?他到底站在哪一边?”
“哦啦……这个真地不能说……还不是时候!”
“那……你是什么时候与泰坦尼亚家达成协议的?前代皇族要把我赶走吗?”
“哦啦……这件事得从长计议。不过没人能赶你走,我发誓!”
“那……”
“你真是个问题宝宝!”奥斯卡有些不耐烦地望了过来。
阿莱尼斯连忙伸出一颗手指,“最后一个问题!最后一个!”
亲王殿下只得点头。
“是谁害了可怜的萨沙?”
泰坦亲王全身的肌肉都在一瞬间硬化、勃发。他在吐出那几个字时差点咬碎自己地牙齿:
“是南方贵族中的野心家!”
阿莱尼斯不甘心地点了点头,她就知道事情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她的丈夫也不会对莫瑞塞特王朝承诺什么。
“还有一种我并不能完全确定的说法……你要听吗?”
女皇陛下疑惑地望向自己的丈夫,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有些难以启齿。但他还咬住妻子的耳朵。
“那些阴谋家不止一次对我的孩子下手……”
“你说什么?”阿莱尼斯突然挣开奥斯卡的手臂,她用愤怒至极的眼神打量着丈夫。“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孩子……萨沙的孩子……”
奥斯卡想点头,可他的妻子已经摇摇晃晃地软了下去。男人连忙扶住面色惨白的女人,可阿莱尼斯猛地掉转头,然后便开始凶猛地呕吐。
等到妻子平静下来,帝国亲王就把女人打横抱起,一直向内宫走。他没作声,再说现下的汉密尔顿宫实在不是亲密交谈的好场所。皇室宫殿的地板上留着尸体拖曳而过之后的清晰血迹,墙壁上的装饰和名贵的油画上都落满刀痕剑迹和仍在冒烟的弹孔。
“泰坦尼亚家的士兵就是一群暴徒!”阿莱尼斯愤怒地打量着她的皇宫。
“抱歉……我们只能祈祷下一次他们会注意的……”奥斯卡苦笑着点头。
年轻地夫妇由后宫画室走到通向花园的巨型玻璃门,阿莱尼斯始终坚持,奥斯卡就把她放下来了。第一次。他们牵着手,在宫殿花园中漫游。面对雨后初雯的天空,面对早春时节地第一束迎宾花。他们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可这个画面却是完美的。
走到最后。距离汉密尔顿宫地后马路已经很近了,从环绕花园的外墙后面就可以听到无数军马的踢踏声。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停下脚步,他把妻子扶正,并用一双长满厚茧的手掌抚摩女人的面孔。“沙……沙……”阿莱尼斯留神听着手掌穿透金发地声音,她感到胸肺中澎湃着难以明状的激情。这种情感是好久都不曾有过的,就像第一次向丈夫展示裸体……一分无助、两分羞耻、三分自豪,剩下的就全是等待暴风雨降临的急切。
“我需要你的一项任命……”奥斯卡没头没脑地摸了摸鼻子,他知道这种无声的境况最适合缠绵拥吻,可他并不确定妻子是否会抗拒这个吻,为了保险起鉴,他退缩了。
“你可真扫兴……”泰坦帝国的女皇陛下失望地叹息了一声,她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又展平了被手指绞成一团的裙摆,看来她不想承认自己刚刚紧张得直想哭。
“抱歉尼斯。这……并不单纯只是咱们两个人地事!”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指了指已经大敞开的花园宫门,那里停放着一辆镌刻着安鲁图腾的华丽马车。
“你真地要赶我走?”阿莱尼斯无所适从地望着自己的丈夫,她皱着眉头、紧攥拳头。她要把身上的劲力全都使在眼皮上才能止住夺眶而出的浑浊泪珠。
“哦不……”奥斯卡终于探出手臂,他把妻子紧紧揽在怀里,样子就像一头巨大地冰熊裹住了自己的宠物。“忘了我的誓言吗?除非是你自己的决定,要不然谁也无法逼你去做那些违背意愿的事!那些企图用阴谋或是用暴力逼迫你的人只有一个下场——和那两个英格间谍一块儿下地狱。”
“宫廷长官夫妇?”阿莱尼斯从丈夫怀里仰起头。“他们真的是英格斯特王国派来的间谍吗?”
奥斯卡耸了耸肩,他无所谓地摇了摇头。“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我说他们是……他们就是!”
“那我听你的!”阿莱尼斯下意识地钻进丈夫的怀抱,她觉得这种感觉其实也还蛮好。
“不勉强吗?”帝国亲王有些惊讶地打量着妻子,他满以为自己的说辞会遭遇阻力,他满以为阿莱尼斯会守着末代帝王最后的矜持,可现在看来,他的妻子在一瞬间就转变了!而这种前后状态的巨大反差又造成了非常突兀的现实偏失。奥斯卡简直难以置信!莫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