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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
就在塔冯苏霍伊子爵像个弃儿一样杵在路边的时候。亲王殿下地马队里转出一名骑士,骑士驰回炮兵中将下车的地方,并对一脸莫名其妙的拐棍儿塔里说:“子爵阁下。亲王殿下嘱我向您传话,殿下说。在您与为小姐走进教堂之前不要让他看到你!”
“真不愧是我地老朋友……”塔里苦笑着摇头,最后他还是朝马车消失的方向敬以军礼。
在许多东方流传而来地传奇故事中,给西方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无非是那些身怀绝技的侠客和以神秘的龙形图腾为信仰的东方帝王地故事。
不过在西方人看来,东方人的帝王并不懂得享乐,因为……哪有人会把自己圈在四壁都是高墙的宫室里?那样的东西称不上是皇宫。更像是集中关押精神病患者的场馆。
大概是从神话时代开始,西方的国王就已向臣属贵族开放王宫,只要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王宫就是最高级的游乐场地。不过当然,东西方的帝王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宫廷中地游戏和各种娱乐项目都要以取悦帝王为最终目的。
当奥斯卡回到汉密尔顿宫的时候,首先看到地就是那群等待女皇陛下施舍晚餐的大贵族,其实这些家伙早已尝遍世上的山珍海味,他们只是贪恋皇宫餐桌上的一个座位。
穿过拥挤地走廊,撇下那些阿谀谄媚的人群。再穿过几间正在表演杂耍的游乐室,还未进门奥斯卡便听到他的妻子发出一阵极似母猫叫公猫的笑音。亲王殿下在门口整了整着装,又深吸几口气。当他打开大门时,满布阴霾的面孔已经浮现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
“亲爱的!介意与我分享你的快乐吗?”
“哦啦!”女皇陛下学着丈夫的口气欢叫了一声,她从台阶上的宝座里跳了下来,大大方方地奔向丈夫的怀抱。丈夫用炙热的嘴唇吻疼了她。可她更加兴奋、更加开心。
“我的奥斯卡,快来看看,快来看看!我本来以为你要错过啦!”
奥斯卡环顾四周,皇宫大厅内满是欢声笑语,一队侍者贴着墙根站在远端,他们脱着银制的餐盘,上面都是佳肴美酒,任人取用;陪伴女皇陛下一同玩乐的人群仿佛拥有同样一副面孔,奥斯卡一个都不认得,即使认得也叫不出名姓。
穿戴将校服的军人、盛装亮相的夫人小姐、挺着大肚脑的政府官员、胸膛挂满荣誉勋章的世袭贵族,形形色色的人们争先恐后地奉承仰躺在云端的阿莱尼斯。而阿莱尼斯……她的乐趣来自于一头畜牲,长手长脚,满身黑毛,形状可笑,但奥斯卡也叫不出这头畜生的名字。
“驯化的黑猩猩,会表演的黑猩猩!”阿莱尼斯边说边扯着丈夫的手臂,围在四周的人群立刻给女皇夫妇让开道路。
“黑猩猩?”奥斯卡想笑,可他觉得自己笑得像那头畜生一样难看。
“快点!让我的丈夫瞧瞧它的表演!”阿莱尼斯大声吩咐那位不知打哪来的驯兽师。
打扮成小丑的驯兽师连忙向女皇夫妇行礼,然后他便朝那头畜生使了个眼色,黑猩猩突然朝驯兽师的裤裆踢了一脚,结果他的那副丑态自然引得围观的人群哄堂大笑。
接下来……翻跟头、打把势、做鬼脸、装疯卖傻、痴愚犯蠢,一人一兽将皇家宫殿闹了个天翻地覆,阿莱尼斯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还不忘展示她那王者的豪气,女皇陛下朝她的宫廷长官大声吩咐,“赏!赏金币!”
纪伯纳委西阿塞利亚侯爵立刻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不过他的妻子拦住了他,卡梅伦夫人一把抢过装满金币的钱袋,只丢给黑猩猩一个银币。
结果呢?看看这头畜生是多么聪明啊?它对那枚银币连看都没看,只是绕着卡梅伦夫人转了一圈,然后突然掀开这位夫人的裙摆。一双被白色丝袜包裹的迷人的大腿立刻显露出来,受惊的卡梅伦夫人尖叫出声,她丢开钱袋只顾遮掩裙子。
聪明的畜牲一把抢过钱袋,然后便敏捷地蹿到女皇陛下的宝座上。
阿莱尼斯终于笑倒在丈夫的怀抱里,围绕她地人群也陪着放肆地笑了起来。只有倒霉的委西阿塞利亚侯爵夫人气急败坏地呆在原地。
奥斯卡也笑了,他倒不是为了眼前这幕荒唐的喜剧,而是为了自己地懦弱、为了自己的幻想。他不该嘲笑自己吗?事情地确就像菲力普古里安说过的那样——都林完了!都结束了!
小丑打扮的驯兽师扑跪在深受其害的侯爵夫人脚下不断哀求,四周的人群发出一浪高过一浪地笑声。一头奸计得逞的畜生大模大样地坐在皇帝的宝座上数钱,而本应坐在那里的帝国女皇瘫在男人怀里开心得近乎立刻就要死去……
各种声浪各种含混色泽的景象令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头晕目旋,他踉跄脚步、扶着一根石柱,“阿莱尼斯,我累了。阿莱尼斯。”
女皇陛下缓缓收起笑容,她在平复脸上的红润之后才关切地打量丈夫。“你怎么了?缪拉的婚礼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奥斯卡摇摇头,“我只是累了!”
帝国女皇终于收起轻浮的举止和行状,她挺着胸膛,向四周的人群摆了摆手,“各位,今天就到这里!”
畜生被牵走了,它的主人满载金币;贵族官僚跟着走了,他们追着畜生议论纷纷,这是头能让女皇陛下开心大笑地稀罕畜生。值得他们逢迎;最后,夫人小姐们也离开了宫殿,她们唧唧喳喳地讲着话。说的无非是今天在宫室里的见闻。
现在环顾四周,没有了欢笑、没有了吹捧、没有了玩物、没有了人流如灼地氛围,稍稍有些失落的阿莱尼斯一世女皇陛下只得转向她的丈夫。她的丈夫斜靠在一具沙发里,似乎是在琢磨心事。
女皇陛下微微一笑。她坐到男人地膝盖上。奥斯卡连忙调整坐姿,他尽力让女人坐得舒服一些。
“我发现了!”阿莱尼斯使劲儿刮了一下男人的鼻子。
“发现什么了?”奥斯卡勉强提起兴致,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是一副对答如流的样子。
“卡梅伦的大腿可真白、真结实!让我的丈夫都看呆了!”
“哦啦……你得了吧!”奥斯卡苦笑起来,他承认自己是在发呆,可绝不是为了委西阿塞利亚侯爵夫人的大腿。
女皇不依不饶,她又用手指刮了一下小男人高挺的大鼻子。“怎么!难道是我看错了吗?我和你近在咫尺!”
奥斯卡用力揽住妻子的腰肢,“我的阿莱尼斯,你得承认!你嫉妒是因为卡梅伦夫人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展露大腿,而你却不可以!”
阿莱尼斯猛地掐了一把男人的胸肌,“你是把我形容成一个喜好暴露的淫荡女人吗?”
奥斯卡的手掌已经伸进妻子的衬裙,他满意地看到受到侵犯的女皇陛下紧紧蹙着眉头,呼吸越来越急。
“我是我的淫荡暴露妻!我一个人的!”
女皇陛下嘤的一声钻进男人怀里,她用牙齿撕咬男人的锁骨,而她的男人也亢奋地抓住
她的头发,那双作怪的手掌终于离开结实紧滑的大腿,并已凶猛地覆上女人下体的禁地。
“哦啦……不会吧……”奥斯卡发出一声惨痛的呻吟,触手之地传来月经带的质感,倒霉的男人只得在抱怨过后一个劲儿的深呼吸。
阿莱尼斯伏在男人怀里闷头怪笑,“这是对你那双贼眼的惩罚。”
奥斯卡十分冤枉,他的硬挺已经涨大,可他的妻子却挂起免战牌,这种事说出来都觉得懊恼,更别提我们的当事人。
“缪拉的婚礼怎么样?”女皇从丈夫的大腿上跃了下来,她整了整自己的衣饰,然后仪态万千地坐入金光闪闪的皇椅。
“还过得去!”奥斯卡也整理了一下心情,他从手边的餐盘里挑拣了一个新鲜的橙子,不由分说便开始剥皮。“缪拉要我代为转达他的谢意,你送的礼物十分珍贵,不过唯一的遗憾就是你没有亲自到场,再怎么说你也是新郎新娘的半个介绍人。”
阿莱尼斯耸了耸肩,“我可一点时间都没有!这你是知道的!”女皇陛下边说边扳开指头。“上午是与荷茵兰大使的外务照会,中午是军部一位退休老元帅地葬礼,下午又是什么见鬼的内阁统计年会!真搞不懂帝国养着这么多的官吏到底是为了什么?这里地事情都得由我亲历亲为!”
“再说……”阿莱尼斯停顿了一下。她深深打量着自己的丈夫,“我送地礼物在怎么珍贵也比不上你的大手笔!连眼都不眨就把一座皇室城堡送给外人,恐怕也只有你能做得出这种事。”
奥斯卡警惕起来。他的妻子已经变得喜怒无常了,尽管加冕典礼还只是数月以前的事。但阿莱尼斯已由之前的那位娇纵跋扈地公主完全蜕变为帝国皇帝。就像现在,奥斯卡又开始担惊受怕,他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又在某个方面触动了妻子那敏感的脑神经。
“你……是在抱怨我吗?”
阿莱尼斯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说,你若是把天鹅山城堡送给阿兰元帅的话倒还可以理解。可你把它送给一个小小的骑兵军长,缪拉值得你……”
“够了阿莱尼斯!”奥斯卡豁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你认为我在拉关系?或是收买人心?”
阿莱尼斯又摇头,“你当然不会那样做,因为根本不值得。”
奥斯卡深吸了几口气,这一天他已有好几次想要大发脾气,可他都忍住了,他早已不是那个只会拔刀相向的莽撞少年,所以他又坐入沙发,并用好整以暇的口吻对妻子说。“我不想吵架,如果你也不想,那咱们就换个话题。”
阿莱尼斯轻轻一笑。她换话题了,“你是不是还在为南方的事情耽心竭虑?”
奥斯卡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他是总算看出来了!阿莱尼斯就是想要找麻烦,就像大街上那些无所事事却又拿着根大棒的巡兵一样。
“是的!我还在争取!”奥斯卡紧盯着妻子。既然她想吵一架那就来吧!
不过……女皇地心性确实是难以捉摸的,就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已经把吵架的情绪培养得极为充实的时候,阿莱尼斯却像服输一样压低了声音。
“这又是何苦呢?留在都林帮我不好吗?”
奥斯卡被妻子突来地软语相求搞得差点背过气,他轻轻咳嗽几声,用以掩饰无言以对的尴尬。
阿莱尼斯再一次从皇位上踱了下来,她走到男人身边,像往常那样轻抚奥斯卡的小辫子。
“我知道南方五省集结了你的心血和无数工作成果,可都林也需要你,我更需要你!为什么要离开这儿呢?”女皇将丈夫的头拥到自己怀里,又把自己的面孔埋入男人的头发。
“奥斯卡,不管你相不相信!从你回到都林的那天起,一直到现在——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每天有忙不完的公事,每天有料理不断的差使!当我疲倦的时候,有你的肩膀可以依靠,想散心的时候,有你的笑话哄我开心!你知道吗?”
女皇扳过丈夫的面孔,两人四目想对,“当我在清晨醒来,发现你在我的枕畔流着口水说梦话的时候!那种完全填满肺腑的幸福感简直难以形容!我甚至要掐你一把才能知道那是不是在梦里!”
奥斯卡终于笑了,“我的天!怪不得我老做噩梦,再说你要验证是不是在做梦的话应该掐你自己。”
阿莱尼斯促狭地眨了眨明媚的眼睛,“我就是要掐你!因为我一掐你,你这个怕疼的家伙就使劲儿把我抱住,当我置身你的怀抱,感受到你的体温和心跳,我就知道那不是在梦里。”
奥斯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