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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里?”
“你的火炮呢?”
“在船上!”
奥斯卡揪住塔里的领口,“现在你给我上船,然后逆流直上,赶到西方人的前头,时不时地朝他们的队伍前列打上几炮!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他们慢下来!直到我们找到那个名叫卡尔谢特日涅尔的狗杂种!”
塔里也没多说用不着的东西,他戴上军帽就往最近的渡船跑。
奥斯卡转向那些恭身立在一边的红虎和军情系统的军官们,“让婊子们走得慢一些!难道你们都没听到我在说什么?”
军官们立刻散开,就像见到发狂的野象一样,各自奔向渡口附近的队伍。
奥斯卡转向栈桥,他还想找点麻烦,可栈桥那边已经传来一阵动听的嚓嚓声。斯巴克大姨妈成功地堵上了亲王殿下的嘴巴,他手有刀落,锋利的刀刃流动着夕阳的光火。
一列无头尸体被抛上一艘废旧的渡船,鲜活的生命又被推上栈桥。
面相恐怖的人头顺水而下,浓稠的血浆却在渡口附近的河道一侧久久滞留。澡泽里钻出鼓着大肚子的湿地锷鱼,这几天它们已经习惯大口吃肉,所以只是闻了闻那些头颅的味道便自行散开,教历800年,肖伯河河套平原地区的湿地鳄鱼会永远记得,因为它们是人类发动的这场战争中唯一的受益者。
第二十一集 第六章
乡下真是美丽!此时正是夏天,小麦是黄澄澄的,燕麦是绿油油的;干草在五颜六色的牧场上堆成垛,鹊鸟迈着又长又红的细腿在田野中的池塘边散步,喋喋不休地讲着外国话。
在田野和牧场周围有些大森林,森林中流淌着时浅时深的小溪。阳光在森林边缘才肆无忌惮地拓展开来,耀眼的光彩令大片的牛笈像水草一样浮动不断流转的光。
光彩在西贝格堡的巨大身影中逐渐黯淡下来,青灰色的石壁连接着绿色的田埂,除去那些极具皇家风范的装饰雕塑,巨大的堡垒就像是一个耸立于田野中的稻草人。
一星期以来,泰坦帝国莫瑞塞特王朝唯一的顺位继承人始终住在西贝格,尽管窗外的一切都是那样赏心悦目,可阿莱尼斯阿尔法莫瑞塞特过得并不轻松。——皇室书记处的明哲和传统把尊贵的帝国公主交给了一间黑暗寂寞的房间。房间里摆着一张简陋的卧床、一个餐桌、一把椅子,似乎……只有朝向窗户的神台能够展示泰坦帝国奢糜豪华的皇室气度。
神台包裹着金漆,在光明神的瓷像两侧摆满烛台,烛台是十足的黄金打造的,背景是神明造物的油画,油画前是一大排抹着金粉的折光板,烛火似乎从未熄灭,因为不断有人为其更换基座。
阿莱尼斯跪在神像前静思,其实……她在最开始的两三天确实是这样,可时间一长她就不耐烦了!虽然加冕之前的这段冥想是泰坦皇帝地必修课,但对于一个风姿动人、精力充沛的少妇来说。这间陋室、堪比苦行僧的饮食、还有那些不断在门口向内张望地教士,一切的一切都令阿莱尼斯烦不盛烦!她想找个理由发疯,她甚至为此计算好步骤。她要先把西贝格堡所有地神教设施全部捣毁,然后再把侍奉皇室的教士全都送上断头台……
该死的奥斯卡在干什么?阿莱尼斯想。他怎么还不来救我?我想我快死了!阿莱尼斯就是这样祈祷的。
遵照传统,或者说……管他呢!总之是泰坦皇室数百年来留存下来的老掉牙地东西,皇室书记处向地方各大主要君主国发布了加冕公报,那个时候近卫军仍在与反坦联盟进行争斗。当然,现在近卫军赢了。
西方王国便争先恐后地回复了这份公报。
别去理会西方的下等人在说什么,坦皇加冕是这个大帝国自己的内政,除了阿莱尼斯和她丈夫,再不干任何人的事……哦对了!除了一个!拉德里耶六世教宗!
拉德里耶六世教宗陛下的行程是经过仔细推敲的,因为新皇的加冕礼要在教宗陛下抵达都林之后才能进入实际操作的阶段。教宗是神权世界最尊崇的……说他是个病入膏肓的老头儿就行了!虽然只有才能他决定神明会否给一个世俗中人皇袍加身,可看看他那副样子!猩红热一样地老年斑、猥琐昏黄的眼珠、死鱼鳞一样的皮肤……哎呀呀!阿莱尼斯公主要鼓足所有勇气才敢亲他一口。
算了!大不了谦卑一点,朝他行个跪礼?公主这样想。就在这个时候,卡梅伦委西阿塞利亚侯爵夫人突然闯进门。
“尼斯,快起来吧,他来了。这一切总算结束啦!”
公主殿下地惊喜完全写在脸上,她双手扶地,要先撅起屁股才能完全站起来。
“我的天啊!”阿莱尼斯磨搓着膝盖。“这真是光明神的福音!我的奥斯卡在哪?”
卡梅伦委西阿塞利亚侯爵夫人笑得前仰后合,她一笑便在眼角挤出好几条浅浅地细纹,尽管曾经的“帝国娇阳”不在年轻了,可卡梅伦还是那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再说她的身段和相貌并未被岁月折磨得不堪入目,与之相反,委西阿塞利亚家的侯爵夫人仍是都林上流社会中最动人的那朵月季花。
“怎么了?不是奥斯卡?”
侯爵夫人搀住帝国储君的手臂,又用手指戳了一下公主的额头。
“小女人,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疯了!来了一个佝偻背、罗圈腿的意利亚人,你会不会不满意呢?”
阿莱尼斯夸张地大力拍了一下脑壳,“教宗陛下!这个老不死的总算到了!”
卡梅伦连忙掩住储君的嘴巴,“我的天啊小女人!你该感谢那个老不死的,他若是在路上多耽搁几天,你就要多吃几天苦头。”
阿莱尼斯兴奋地拢起头发,教宗来了,这就意味着她在几天又或几个星期之后就能成为泰坦帝国的女皇陛下!
“那……现在我该干什么?”
“沐浴我的陛下!姑娘们都为你准备好啦!”
西贝格堡本来有两间宽敞的天光画室,可历史上有位泰坦皇帝对肖像画极为反感,他将堡垒其中的一间画室改建成一个大浴池!
大浴池!这样说一点都不过份。乍一看,室内云蒸霞蔚,一遇门口的冷气,洁白的烟雾会像云朵一样倏地散开,露出一池仿若望不到边的碧水。
浴池的设计与维耶罗那森罗万宫的那间温泉室别无二致,看来两者都是同一位皇帝督造的。在晴朗的白日,阳光从敞开一排的天窗里洒了进来,点亮雾霭和水面。宫廷侍从在池边摆满坐垫和各种宽叶观赏植物;浴池内里还耸立着一座假山,假山上也有植物,在稍稍高出水面的山石上蹲着两只尊荣英武的黄金狮子,狮子大张着口,不断向池中喷吐冒着蒸汽的水流。
阿莱尼斯在门口停了下来,宫门两边的侍女为她摘下身上披着的羽纱,帝国公主便露出结实丰满的大腿和高耸的半个胸脯。皇储紧了紧身上地浴巾,她笑着迎向室内的女伴们。
这些出身显赫高贵的女人都是公主地朋友,她们年轻、聒噪!尽管有些已经嫁为人妇。可她们仍像从前那样喜欢玩闹。
一个面孔青白的女孩儿突然窜了过来,看来她已经在浴室里呆很久了,她为阿莱尼斯戴上一顶花环。然后煞有介事地跪了下来。
“女皇陛下万岁!”
阿莱尼斯无所适从,她只能腼腆地笑。
浴室里地小姐和夫人都围了上来。她们纷纷向公主殿下行礼,还张口闭口“女皇陛下”地叫。
“都别这样!拜托你们!”阿莱尼斯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息。
“这有什么!您就是我们的女皇!帝国的女皇!”
“是啊是啊!我们只是演习一下!”
几乎所有的女人都在附和。
“好吧好吧!随你们便吧!你们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帝国公主只得妥协,不过说真的,阿莱尼斯地笑脸带着盈满自信与矜持的骄傲,看得出。她对眼前的表演满意极了,而且完全乐在其中。
兴高采烈的女伴们簇拥这公主走到池边,在得到公主的允许之后便为她揭下身上的浴巾,面对阿莱尼斯那副连女人见了也要多看几眼的胴体,在场的夫人和小姐又献上恰倒好处的恭维,一个大胆的女孩子还偷抓了一把公主地乳房,结果她和阿莱尼斯一块儿“哇”地一声叫了起来。
阿莱尼斯泡在浴池里,她对女人们笑着说,“我们的布埃德侯爵小姐是怎么了?难道能让她动心的只有女人吗?”
布埃德侯爵小姐看了看自己地手,又看了看公主殿下的胸部。“我的天啊。她们可真结实!”
周围的女人们大声笑了起来,她们委婉地嘲讽状似发育不良地拉朵布埃德。
“可别把我们的小精灵惹恼了!”阿莱尼斯竟然在为这个偷抓自己的女孩儿解围。“我说……帝国特勤处长可是她的教父,她要是到鲁道夫霍斯伯爵那告一状。估计你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您千万别这么说!”拉朵·布埃德侯爵小姐连忙摆手,不过她的声音已经低了下来。“我始终怀疑……我的教父、鲁道夫霍斯伯爵,他可能一直在打我的主意。”
女人们笑得更大声了!阿莱尼斯甚至笑得前仰后合!
“你真是算了吧!你凭什么?”帝国公主边说边掀起侯爵小姐的裙摆,周围的女人都来帮忙。她们打算把尖叫着的拉朵小姐脱个精光,然后仔细研究一下这个大言不惭的女孩儿凭什么认为鲁道夫霍斯那个性变态会喜欢她。
终于,卡梅伦委西阿塞利亚侯爵夫人喊停了,女人们立刻放开可怜的拉朵小姐,然后各自退到角落,有的对付水果,有的继续讨论特勤处长鲁道夫霍斯伯爵的性归属。
看到这一幕,相信大家都开始怀疑了,这位正当年的侯爵夫人为什么会有如此威势呢?也许卡梅伦的个人魅力确实占据上风,但在这之前,熟悉首都贵族圈的人几乎没听过她的名字。这要从她的丈夫纪伯纳委西阿塞利亚侯爵说起。纪伯纳曾是一名年轻的外交官,在泰坦帝国驻英大使馆工作,可年轻的侯爵对英格人的探险精神极为着迷,他丢下工作登上一艘远洋船,开始了一场历时五年的海外之旅,如果要说更离谱的,那就是他在旅行时还带上了自己的妻子,远洋船队里唯一的女性——貌美如花的卡梅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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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船队在离开英格斯特的港口之后一度在大海上失去踪影,有时隔上七八个月才能听到他们的消息,可最终,这支探险船队还是在茫茫大海中失去了音信,而且消失了两年之久!就在英格斯特的国王陛下打算为船队的随行人员举行国葬的时候。消失的船队突然出现了,他们绕过了非罗大陆的最南端,再沿海岸线不断向前推进,经过殉多天的跋涉,他们抵达了西陆人所知的东方海岸——印第加。
船队尽存的一艘大帆船满载香料、丝绸和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奢侈品,在抵达英伦湾的时候,英格斯特首都万人空巷,人们都赶去迎接新的探险英雄。不过令所有人感到惊异的是。带领船队胜利回归地不是英格人的船长,而是一位相貌英俊的泰坦外交官还有他年轻美丽地妻子!
于是,一夜之间。纪伯纳委西阿塞利亚侯爵夫妇的事迹就在数个沿海国家传开了,普通人着力渲染夫妇二人从东方带回地财富。而贵族阶层看重的却是这对夫妇的航海日志。这份航海日志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因为它记载着由西大洋通往东方洋面的所有细节,获得了这本航海日志,就等于获得了与印第加帝国进行贸易地优先权,这对任何沿海国家来说都象征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