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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卡陷入沉思。他知道西尔维奥仍在试图说服自己放弃既定的战事安排。
“元帅……”西尔维奥叹息了一声,他似乎打算放弃了。“我相信您在寇伊特沙赫地行动一定得到了准确可靠的情报支持,要不然您不可能用三个月的时间就击溃了那里地匪徒!那里的匪徒曾经让所有到过寇伊特沙赫的遽卫军清剿部队吃过亏。”
“可这次……”第二军军长欲言又止。但他还是把胸腹吐了出来。“别怪我抱怨,您对活跃在中央高地和肖蒙顿边境地区的匪徒完全一无所知!您手里只有军情南方分局对匪徒进行的一些粗略分析,您……”
“是的!是这样!”奥斯卡突然打断西尔维奥的话,“我会小心的!无论如何我也得去试试!”
西尔维奥将这位近卫军元帅打量了好半晌,他例觉得年轻人应该说是去那里碰碰运气。
“那么……我还走那句话,祝您好运!”西尔维奥最后还是放弃了,他不明白,这个年轻人是真的好战还是真的固执。
“哦对了!”第二军军长突然拍了下额头,“忘了告诉您!不要将您的侦察兵过于分散,也不要被突然从某个角落钻出来的匪徒吓到了!他们在山里开凿了许多坑道,就像老鼠一样机警。”
奥斯卡再次感谢第二军军长,然后他便回到特战旅的营垒。据说这一夜亲王殿下一直没睡,他确实是在考虑西尔维奥少将的建议,但到了第二天,当这位元帅看到生猛的特种战士,他就将屠夫的话抛开了,他信任自己的战士,他相信战士们会为他赢得胜利。
教历799年5月20号,南方山区天气晴好,无风无云。波德斯多夫中央高地,围绕着东南方的波德斯山,高地阴近生满低矮的松树,绿色的丛林一直延伸到山岭中段,直逼山顶附近的雪线。
天空如洗,间或会有飞鸟横穿天宇。除了一两声清脆嘹亮的鸟啼,高地四野静谧无人,没有任何风吹草动的痕迹。从通往北方内地的战道上打量这片隆出地面的山岭,人们会发现一茶古老的河床经过高地的左翼。河床已经完全干涸,露出明黄色的土壤。高地右翼比较模糊,那里有一片近千亩的开阔地,开阔地连接着东南方的波德斯山,高草在松林中蔓延,松树在日头底下舒展着躯干,偶尔会有一两株高大的榕树散布其间。
一名矫健的山地战士在林中穿行。阴影和林木完全遮挡了他的身形。即使是受惊地鸟儿也无法判断他的位置。这名背负长弓的战士敏捷地钻入一处草丛,草丛在一番抖动之后立刻恢复平寂。
坑道很奇特,有的地方潮湿,有的地方干燥。映着昏黄的灯火,山地战士熟练地在坑道中穿梭。坑道两侧的藏兵洞会突然传开咳嗽地声音,遇到熟人还会和战士打招呼,但战士没有理会同伴的叫嚷和此起彼伏地口哨。他穿过几处拐角,又越过几处陷阱区域。最后终于抵达“自由阵线“在波德斯山的地下指挥中心。贝蕾塔纳伦夫斯在昏暗的指挥中心等待好久了,这位留着麻花辫的中年人并不只是一个普通地矿石商人,他还是“泰坦自由阵线”地领导人。早在军情局介入南方战区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今日的局面,他为自己领导的起义武装做了充分的准备。这包括收编附近地区的抵抗组织。还包括进一步收缩义军的活动范围。
贝蕾塔拥抱了热烈的拥抱着这名通讯员,通讯员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
“狼狗已经进入高地外围!”
贝蕾塔身边地几名随从立刻凑了上来,他们围在地图周围,通讯员立刻指明那条“大狼狗”的位置。
“狗子们很狡猾,战道上只有那支炮队,其余的人都在旷野里。”
贝蕾塔皱起了眉头,这和他想象中地有些不一样,但他相信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仍不清楚这里会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他。
“兔子准备好了吗?”自由阵线的领导人转向一名战友。
这位高大的山地猎手重重地点了点头。“都准备好了!就在连接山岭的开阔地!”
贝蕾塔轻松的吐了一口气,“封口袋的针线准备好了吗?”
又一名神色镇定的战士答应了一声。“您放心,虽然狗子们有两个断后的团队。但他们绝对无法突破我的包围圈。”
贝蕾塔压了压头上的毡帽,他的拳头终于落在地图上的波德斯多夫中央高地。
“虽然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曾是一位令人敬仰的民族英雄,但他和他的爪牙已经犯下屠杀人民的罪行。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审判他的罪恶!我们要用他的头颅给寇伊特沙赫殉难的自由勇士献祭!”
周围的山地战士轰然应诺,他们操着各式兵器陆续钻入坑道,相信再过不久他们就会进入早已策划好的出击位置。
贝蕾塔的拳头离开了地图,我们这才发现,围绕着地图中心,来自四面八方的红色箭头直指孤零零的中央高地。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蹲在战道旁的高草丛里,他的视线刚刚高出草顶,凝神盯着前方,无奈前方只有一片耐人寻味的死寂。
这位近卫军元师突然打了个喷嚏,虽然他极力克制,但这点声响还是让埋伏在他附近的战士们望了过来,奥斯卡回以抱歉的眼色,“妈的,有人在诅咒我!”元帅这样安慰着自己。
忽然,前方的草丛动了起来,高居树干上的狙击手立刻分辨出那条分开高草的轨迹。狙击手撑开弓弦,箭头直指轨迹的终点。镜子的反光如期而至,这代表到来的是自己人。狙击手如释重负,他缓缓合上弓箭,那条运动的轨迹也已停止。
“怎么样?”奥斯卡打量着满头大汗的火眼亚瑟。
侦察团长抹了一把脸,滴落到眼里的汗珠令他难受至极。“头儿,怎么说呢?连个鬼影都没有!”
奥斯卡抿着嘴巴,他又望了望前方的高地。“坑道呢?没发现坑道吗?”
亚瑟点了点头,“发现了两处,都在山脊上面,但我没敢叫人下去。不过我已经做了标记。”
奥斯卡点了点头,他向四周的草丛望了望,原来空无人人的战道两侧隐伏着无数特种战士。
近卫军元师吐掉了嘴里的草根,又“啪”的一声干掉了一只落在脖颈里的蚊子。他从高草丛中站了起来,并向身后挥了挥手。没有预想中的千军万马,只有草丛不断地发出“沙沙”声。
近卫军第一炮兵师地车队终于出现在战道上,沉重的火炮上披裹着油布。阳光令油布散发出七彩光芒。长途行军已经让拉车的牛群异常疲惫,虽然它们在林荫里休息了一上午,但突然上路还是让它们不满的抱怨起来,战道上的牛鸣和皮鞭的呼啸不一会儿就响成一片。
炮兵准将塔·冯·苏霍伊子爵的脸上尽是一副满不在乎地表情,他坐在第一辆炮车上,不断的左顾右盼。也许塔里确实不在乎对面那座小山包,但他知道轻重缓急。他和老朋友地特种作战旅保持着统一的行军进度。目的就是为了安金进占中央高地。进而以中央高地为起点,展开针对波德斯多夫地区的全面搜索。
不过……奥斯卡进行得太过谨慎。所有地官兵都这么认为。
潜伏在蚊蝇出没地高草地可不是一件讨人喜欢的差使,特种战士们弓着腰,拖着战具,在战道两侧不断向中央高地接近。
塔里的炮队无惊无险地到达战术地图上标明的炮火准备区。他跳下炮车。大声吩咐护卫火炮的士兵原地组成阻击阵型。
奥斯卡再次从草丛中站了起来,弓腰前进一公里令他有些气喘,他打量了一下不远处的塔里,然后猛的拔出弯刀。跟随在元帅身后的旗手立刻亮出特战旅的闪电飘带旗,元帅地身后响起无数兵刃出鞘的声音。
奥斯卡第一个冲上静悄悄的中央高地,特种战士跟随着统帅和军旗,他们没有喧哗,没有喊叫,只是用最快地速度分由五个方向突入高地中心。
元帅和他的卫士终于在高地上停了下来。在他面前横陈着连绵无尽的丘陵。右翼的大山投来阴影,旗手将军旗立在统帅号边,闪电飘带就在山影中缓缓张扬着身姿。预示近卫军第一作战力量的降临。
特种战士的行动迅速而准确,大虫别列斯基的突击团占据了高地右侧连接大山的开阔地。突击队员分作三个大队,两个大队已经组成阻击阵型,第三大队则组成散兵线,他们继续向山岭高处突进。
鬼箭手米吉安上校的箭士困在山岭左翼的河床上进行布防,战士们就地散开,他们用小铲挖起临时藏箭坑,用高草和枝条搭起隐蔽的箭垛。在米吉安团长的上头,野牛比尔领导的重装团队竖起了钢铁屑牌,按照元帅的说法,河床一侧最易遭遇突龚。
塔里的炮兵师仅有六门要塞炮,奥斯卡将其中的四座部署在高地上,剩下的两门一率瞄准河床。在炮兵进行紧张的装卸工作的时候,短吻鳄马歇尔半领强袭团靠拢上来,强袭团负责特战旅所有的辎重,奥斯卡将这些重要的战争物资交给了最为精锐的固队。辎重车队很快便在高地的北方围成一个坚固的车阵,强袭团没有登顶,这些精锐战士只在车阵内侧排开严整的队形。
火眼亚瑟的侦察兵团散入河床对面的森林,这支团队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仅有的骑兵。这位近卫军元帅在八区第二军司令部对自己的队伍进行了一番调整,他放弃了许多战马,为他的骑士换装了大量的山地作战装备。亚瑟打散了侦察团的建制,将小队分为若干个战斗小组,按照事前的部署,一遇敌情便迅速撤回车阵核心。
最后,恶魔桑迪的突击团权且充作元帅的卫队,这一千名战士正在高地中心搭建营垒。
“似乎……就是这样了!”贝蕾塔收回了单孔望远镜,他站在波德斯山上的一处密林里,用嘲讽的神色打量着山脚高地上像蚂蚁一样蚂动的近卫军。
“命令……放兔子!”
站在首领身边的一名山地战士立刻撑开弓箭,箭羽沿着一条美妙的轨迹准确地钉在百米外的一林大松树上。守侯在这棵松树边的战士立刻进行同样的行动,命令就这样迅速向山下传递。
特战突击团第三大队的队长走在队伍最前,他是一名敢打敢拼的战将,当他发现山林中突然窜起一道弱小地身影时,他的第一反映就是张弓放箭。
响箭划破寂静的山林,但这支箭羽没有命中目标,大队长低咒了一声。“逮住那个探子!”于是整支队伍开始快速追击。
“怎么回事?”奥斯卡放下了望远镜,他向响箭呼啸的方向不断张望。
大虫别列斯基摇了摇头,他有些担心地打量着林影中穿梭着的突击战士。
奥斯卡浑身不自在,他有点怀疑,可又不走十分确信。作为元帅,他很少有机会检讨自己的过失,不过他现在多少都有一些认识。
以往的自己过于依赖军情局地情报,而面对这次情报缺失的行动。他就显得不是十分自信。
799年5月20日正午,也许现在已经稍晚一些了。奥斯涅元师地特战旅正在忙碌地巩固工事,而他的一支搜索大队正在追捕一只“兔子”兔子在山地中转了几个圈之后便消失不见,就在这名搜索队长挥手示意散兵阵线停止前进的时候。一名机智的自由战士瞄到了这个只有指挥官才会做出地动作。他地箭羽准确命中这位军官的咽喉。在血花四渐的时候,山林中响起清脆悦耳的哨声。
“敌袭……”
近卫军的队伍突然爆发出一声呐喊,但很遗憾,这只队伍只是护送前近卫军第五军区司令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