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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有这种倒向任何人的可能。
“阿尔莫多瓦·哥斯拉的府邸有一个叫做桑齐奥的仆人,这个家伙专门负责为海怪搜集各种信息,他在都林的情报贩子里面很有名,我就是与他单线联系的!不过海怪有时候会借探访俱乐部的机会直接与我沟通!”
“桑齐奥?”默茨海尔男爵的脑海中出现一个留着一撇小胡子的矮胖子,“是那个绰号肥獭的桑齐奥?”
“就是他!”
默茨海尔扳过佐埃拉的头,“你知道的!我很容易就能控制肥獭,如果他证明你在说谎……”
“你把他抓来问问不就清楚了吗?”
情报局长对凝视女囚的眼睛凝视了一阵,他不想在浪费时间了!男爵由囚室外召进一名自己的部下,他对着对方的耳朵低语了一阵,其中还提到肥獭桑齐奥的名字。
“海怪对你做出了怎样的承诺?”费戈终于露出决然的神色,不管怎么说,佐埃拉已经供认背叛了家族。
“我可以拥有一个新的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的活着!”
费戈叹了一口气,他无法理解佐埃拉的选择,背叛就意味着毁灭,她难道不懂这个道理吗?
“好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关于营救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情报是你泄露出去的吗?”
佐埃拉沉默了许久,她终于感到有些难以启齿了,直到解剖手爱德华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是的!是的!797年7月12日开始,我分五次送出关于那件事的情报,有四次是桑齐奥接收的,有一次是阿尔莫多瓦·哥斯拉亲自接收的!”
“那么……军统调查局长遇害……”
“那不关我的事!”佐埃拉猛的打断军情处长的话,“天啊!我已经重复一天一夜了!那不关我的事!当天我……我有约会!”
“约会?与谁?”默茨海尔诧异极了,如果落实了佐埃拉的不在场证据,那么就证明自己的猜测和理解全都是错误的。
“你认识的,巢穴的多尔姆·奥勒男爵,我们在那天一直都呆在一个出租公寓里面!”
“做什么?”军情处长仍有一些不甘心。
“你是白痴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孤男寡女相处一室除了做爱还能干什么?”佐埃拉嘲笑似的瞪着默茨海尔。
“为什么不早说?这会令你少吃一些苦头!”
佐埃拉缓缓垂下头,“我不想给多尔姆惹麻烦!他与秘密领域的事务一点瓜葛都没有!”
“看不出你竟然在深陷牢狱的时候仍在维护另一个人?”默茨海尔兴起一股为面前的女人鼓掌的冲动。“我要告诉多尔姆,他看待人的眼光很不错,他爱上了一个重惜情谊确又选择背叛的婊子!”
佐埃拉深吸着气,她一句话都没说。
“那么,咱们换个话题!”没有得到回应的默茨海尔男爵退了一步,“你是说……你与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公爵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然!”虚弱的女人大力的点了点头,“我只是听海怪说起过总理大臣,可我压根儿就不认识他,也没见过他!”
“你怎么让我相信这一点呢?”
“算了!”佐埃拉放弃一般别开头,“痛快一点让我死吧!你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我已经看够了!”
女人话音刚落就换来男人的一记重击。望着陷入昏迷的女囚,军情处长难以掩饰内心的沮丧,他能在两个小时之内确认佐埃拉的供述是否真实!抓捕肥獭桑齐奥不会是什么大问题,只有控制巢穴的多尔姆·奥勒男爵稍稍麻烦一些,但多尔姆男爵应该不会也没有理由做出出卖亲王殿下的事,如果他真的做了,那么来自黑暗世界的报复就会将他吞噬。多尔姆是聪明人,也是个有信义的人,他绝对不会跟自己的情妇一块儿发疯!
那么就是说……佐埃拉的供述很有可能是事实!可默茨海尔却怎么也无法接受!
“是我们的运气太好?还是我们的运气太坏?”
面对军情处长的牢骚,费戈·安鲁·底波第只是抓了抓头。是啊!他们确实找到了出卖家族的叛徒,可这名叛徒并不是为那个想象中的敌人而服务。
“我不太清楚,我只能单纯的认为我的小弟弟在都林招惹了不少是非,似乎整个首都贵族圈都想要他的命!”
“不!”默茨海尔摇了摇头,“我要将这件事追查到底,亲王殿下与我提起过帝国财政大臣的一些肮脏勾当,但并没向我透露具体的内幕!也许……海怪真有这种谋害亲王的打算也说不定!”
“不要将问题带离正确的方向!”费戈将军突然这样说,他面向军情处长露出一脸的不怀好意。
“为什么这样说?”默茨海尔有些警惕的瞪了过去。
“默茨,还记得你是怎么分析那个叛徒的五个特点吗?”
“当然,那是我自己提出来的!有问题吗?”
费戈摇了摇头,“没有问题!你的分析非常精辟,我只是觉得……凶手也可能是男人,比方说……你!无论如何!我觉得你的身份和特征也符合叛徒具备的五点要素。”
默茨海尔苦笑着点了点头,“我理解您的意思了!但您对我的调查不是早就已经开始了吗?由您入主安鲁军统首都特区之后就有密探开始对我进行监控!所以您还是在有了证据之后再来对我说这些吧!”
费戈突然挡住即将出门的军情处长。
“默茨,你的前途还是很渺茫的!要摆正态度、要走正路!”
“正路?”默茨海尔不屑的望向将军的眼睛,“这个世界本没有路,根本无所谓正歧之分!别用前途来吓唬我,你用我的家人不是更管用吗?我知道你控制了我的妻子和两个儿子!”
费戈轻轻点了点头,“默茨,也许我们都没的选择,不过事情过后,如果事实证明你是完全清白的,我会向你道歉的!”
“道歉?事情都过去了道歉还有什么用呢?”薇姿德林夫人悻悻的笑着。
奥斯卡有些无言以对,事实证明完全是他的不负责任才造成双方今日的尴尬和痛苦。
“我是说……对无法与你一同抚养小米卡尔特这件事,我感到万分抱歉!但是薇姿,你要相信我!事情还没有结束,我会履行对你的承诺!”
薇姿德林点了点头,“我当然相信你!不然我不会坚持生下这个孩子!虽然这会令我们陷入前所未有的被动,但我相信你!你知道的!”
奥斯卡揽过女人的肩膀,女人在他的怀中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奥斯卡的口鼻满是清甜的发香,也许还有对方骨子里的火药味。
亲王的视线越过女人的发梢,他将目光投向洒满阳光的窗口。
冬日的寒阳为竖琴宫这座巨大的王公宅院披上灰白的光辉,对称的花园依山而建,不过此时没有花草,只有造型古怪的枯树。静止的长方形水池结着冰砣,喷泉奔放,但水已不是琴宫的基本装饰性元素,水流缓慢,甚至无声,它的密度投射着冰冷,它的会聚散漫而无固有的章程。
苏霍伊家族浮华颓废的街石正在折射阳光,石砖的造型美已经渐逾暗淡,它们用堆砌的地画和隆起衬托着几座青铜塑像,塑像似乎出自名家的手笔,上面仍然堆垒着昨日的残雪,一部分在雪水在塑像上流下印痕,露出浅绿色的锈斑。
似乎……这一切都在展示着荒凉和落魄,这多少都符合苏霍伊人目前的心态,就像亲王殿下说的那样,北方集团军群总装备官唐·卡洛斯上校确实不好惹,他退回了整整一个批次的军械,那是一万件盾牌的项目,负责这次事件的那位家族成员已经出逃了,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已经前往首都军部寻求高层人士的帮助,不过任谁都知道,苏霍伊人的堕落已经露出冰山一角,有理智的人都会看到苏霍伊就像他们家的主屋一样高高的立在悬崖边上,一阵北风就可以让它跌进无底深渊,所以……应该不会有人雪中送炭,倒是企图推他一把的人会有很多。
“说吧!阿兰元帅向你交代了什么?”薇姿德林早已离开了男人的怀抱,是到摊牌的时候了。
“清洗苏霍伊的罪恶!解散苏霍伊的武装!剥夺苏霍伊的财富!”奥斯卡低声说出可怕的事实。
“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有的!”亲王殿下望向脸色苍白的妇人,他不喜欢与薇姿进行这种谈话,因为感觉就像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
“呵呵!别告诉我银狐还要拿走那些技术储备!”
“他是银狐,已经嚼烂的鲜肉他又怎么会吐出来呢?”奥斯卡无奈的低叹了一声,与银狐阿兰比起来,自己的思想和心智就像一个刚刚学会呓语的婴幼儿。
“他会保留苏霍伊现有的生产能力吗?”薇姿似乎仍然留存一丝希望,但她看到男人再次摇了摇头。
“北方集团军会接管三分之一的铁制武器生产,军部会接管又一部分,最后那部分会平均分配给其他的军工商人。”
“哎……”薇姿德林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下来。
“薇姿!”奥斯卡坐到女人的对面,其实他倒不认为这是什么坏事,“我想……苏霍伊已经具备生产转型的能力,所以……你和你的研究人员会有一个新的岗位。”
“制造火药武器?”薇姿看了看男人,“哼!阿兰的算计也就那么回事!将制造火药武器的技术收归国有不过是暂时的保密措施,在妻女山那场炮战结束以后,相信西大陆所有的君主国都已开始着手新式武器的研究,我们拥有的只是时间上的优势。所以阿兰自然会保存苏霍伊完善的火器生产能力,我甚至怀疑他根本不是希求那些技术,他只是想将根深蒂固的三大家族赶出帝国军事力量的战斗序列,只要三大家族不再拥有武装,不再担负北方防务,我相信即使北方人全都死光了银狐阿兰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似乎的确是这样!”奥斯卡点了点头,“阿兰元帅挫败三大家族的基点就是逼迫你们放弃武装,以便完成统一北方的战略格局。至于其他的……我也相信他根本就不在乎。”
“阿兰有胆量硬撼卡其阿诺家族吗?当代的卡其阿诺拥有一位皇后和一位宗教首领,阿兰的计谋……”
“不!不!”奥斯卡连连摇头,“我相信针对卡其阿诺家族的策略会由皇帝陛下在首都进行协调,罗琳凯特皇后是个聪明人,见到事不可为的时候她会主动退出。再说三巨头的私兵除了站岗放哨之外还会做什么?保留下来也只是浪费钱粮而已,明眼人不会看不出!”
“你要小心阿兰!”薇姿突然捧住男人的面孔,“我虽然没有见过这位元帅,但我只要一想到他的作为就会浑身打哆嗦。”
“说真的!我也是!”奥斯卡无奈的苦笑出声,“不过你放心,我会提防他的!再说我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只知到处生事的野小子,尤其是在我与阿莱尼斯公主完婚之后,阿兰便会由根本上转变对我的态度,到时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你……要与公主殿下完婚?”薇姿放开抚摸男人的手,她感到意兴全无。
“是的!”奥斯卡叹息了一声,“这件事我想了很久,如果我还想在都林多活几年,最好就是与公主尽快完婚,这样一来我就真正处于皇帝的保护之中。所以……这次回都林……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确定婚礼的日程。”
“没错……”薇姿感到满心满口的苦涩,但她仍要坚定男人的信心。“我相信任何事都难不倒你!”
“是的薇姿!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住咱们!那么……该吻别了!”奥斯卡边说边从座位上站起身。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