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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阵无谓的寒暄和吹捧过后,作为主人的罗涅汉克·冯·苏霍伊公爵照例起身致辞,他显然准备的很充分。他由妻女山阻击战的辉煌战绩一直谈到阿兰元帅的冬季攻势,最后在一片帝国万岁的喝彩声中结束了发言。作为这番斗争的焦点和主角,奥斯卡分外忙碌,他不但要向崇拜英雄传奇的女士讲解惨烈的出逃过程,还要为热中军旅的男士充当这一轮坦德大战的解说员。
“如果真如亲王殿下所说,那么阿兰元帅很可能就此结束历史上的……呃……第六次德坦战争!”罗涅汉克说出自己的猜测。
“是的!”奥斯卡点了点头,“确实是第六次!真搞不懂德意斯人是怎么在四方战线上坚持到现在的?在历史上,他们四处出击,又四处碰壁,似乎永远不知疲倦!”
“不过阿兰元帅已经狠狠的教训了他们!”一位苏霍伊家的年轻成员发言了,“德意斯人有一个世纪都没到过之前的阿尔伯托战役那样的大败了!他们的损失绝对超过四万人!”
奥斯卡摇了摇头,“北方军的损失也很惨重,在阿尔伯托战役担任主攻的第一军和第四军差点被打掉建制。”
“我一直都不太明白,阿兰元帅为什么完全撇开我们三大家族的军力。”苏霍伊公爵的大儿子终于发言了,这是一位面孔苍白、眉宇深沉的高个子中年。“如果我们三大家族的军力也能投入北方攻势,那么阿兰元帅至少可以拥有两个兵力都超过十万的集群。”
奥斯卡微微一笑,他自然不能说阿兰是打算腾出手来用战场上历练出的精兵对付三巨头,所以这位殿下选择了另外一个角度进行解释。
“从战略上来说,阿兰元帅领导的北方军占有绝对的优势,因为我国已在德意斯的三面边界上形成合围之势,但阿兰元帅显然没有对德发动全面战争的打算,所以他只动员了北方军,并且凭借这支十万人的进攻部队获得了胜利。这就足够了,相信元帅已经列好了停战协议的条款,德意斯人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苏霍伊家的大少爷点了点头,“似乎是这样,北方军足够达成冬季攻势的战略目标了。”
“那么……我的薇姿!你的丈夫呢?怎么没有看到他?”这位大少爷突然转向自己的妹妹,他的话令整个宴会的场景立刻冷落下来,人们都知道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面前,这绝对不是一个容易接受的话题。
果然,薇姿德林的面色变得深沉起来。
“我的丈夫出门了!某处实验基地需要他的关照。”薇姿边说边望了望身边的亲王殿下,只见奥斯卡用端起酒杯的机会挡住了面孔。
终于!奥斯卡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他在笑,可人们都看得出他的笑容不怀好意。
“能告诉我吗?贵领是那位大人在负责向北方军区输送战具的事务?”
“就是我!”大少爷疑惑的望了过来,他不知道亲王殿下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难道他打算报复自己给他的难堪?
“那您要留神了!”奥斯卡仍在笑,可他的笑容已经僵硬,甚至透射着威胁。“就在月前,阿兰元帅用战场条例晋升了一位军官,这位军官就是唐·卡洛斯上校,大家不用瞎猜,你们肯定没有听说过他,因为在这之前他只是一个平民出身的突击团长。想知道阿兰元帅将这位以公正严明好勇斗狠著称的军官放在什么位置上了吗?”
罗涅汉克公爵有点担心的望着年轻的亲王,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不会平白无故说出这番话,这位老公爵可不会像自己那位自以为是的大儿子一样愚蠢。
“阿兰元帅将他放在什么位置?”
奥斯卡收起了笑容,“北方集团军群司令部总装备官!”
“什么?一个平民?”公爵和在座的家族成员都露出难以置信的嘴脸。
“是的!一点都没错!”奥斯卡惬意的摆弄着酒杯,“元帅将一位跟北方贵族阶层完全没有瓜葛的平民军官推上了这个位置,所以……我在这要提醒一下公爵,也提醒一下在座的各位。这位唐·卡洛斯上校是在生死沙场上进出惯了的人,他可不在乎得罪什么人,大家以后跟他打交道的时候最好还是小心一些,千万别让他抓到什么把柄。”
“您是什么意思?”大少爷不愿意了,这位殿下分明是在指责他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业务。
一声脆响突然打破餐厅的平静,薇姿德林掉落了手中的餐具,她那潮红的面孔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片惨白!奥斯卡目瞪口呆的望着他的爱人瘫软在靠背椅中!
“这……这是怎么了?”亲王猛的抱住薇姿,他的薇姿捂着硕大的肚腹,发出一声大过一声的哀叫!
一位熟悉此道的中年夫人赶了上来,她连场合都顾不得便探手伸入家族主母的裙底。
“哦天啊!”这位夫人抽回手,她看到手中已满布鲜血。
奥斯卡有点晕旋,“她……她……她……她在流血!”
“废话!”熟悉妇科的夫人白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小亲王,“她要生了!”
整个餐厅在这位夫人话音刚落便立刻化为一锅沸水,人们纷纷离开座位涌向家族主母,一时间!叫喊的叫喊,起哄的起哄,看热闹的还躲在一边大张着笑脸!
“都别吵!都别吵!准备产房!准备一切……”罗涅汉克公爵终于拿出一家之长的气度,他指挥着混乱的人群。
奥斯卡将不断呻吟踢打的薇姿放在侍者们抬过来的躺椅上,他有些手忙脚乱,额头上已经满是豆大的汗珠。
“您在给我的来信中说预产期不是在月底吗?”奥斯卡一把拉住急待张罗一切的苏霍伊公爵。
老公爵不耐烦了,准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一种人。他还给亲王殿下一个大大的白眼。
“年轻人!这就叫早产!看在光明神的份上快点放开我!薇姿已经怀胎九个半月,她在刚刚着了凉,见到你后又兴奋得像只小母鸡!孕妇受不得一点刺激!她不出事才怪!”
“你是说这一切都因为我?”奥斯卡有些不愿意了!
“那好吧!是谁让她怀孕的?”
奥斯卡终于闭上了嘴巴,虽然他的薇姿结婚了,可他在刚刚碰触到她的身体时就已经知道,女人的体内流动着他的血脉,那是搏动有力的安鲁的血脉!这就是准爸爸的直觉,世界上最准确的直觉!
窗外飘舞着雪花,室内的壁炉燃着高高的火苗,温度陡然上升,灯火映衬下,竖琴宫的玻璃门窗便凝结上一层五彩缤纷的冰花。
教历798年1月16日,由德意斯前线匆忙赶回帝国北方苏霍伊家族领地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终于迎来他的生命中最难挨的时刻,年仅二十三岁的小亲王曾经经历一段为期十年的监禁岁月,在这之后,他获得了丰厚的财产和显赫的地位,通过五年的学习,他拥有了驰骋战阵的胆识和魄力,他用足以名留史册的战术和最为顽强的斗志战胜了敌人,结果他被俘了,又经历了一段相对短暂的监禁,可他终于回来了!但他绝对没想到自己会面临这种事情。他的女人正在产房内发出刺耳的哀叫声!
年幼遭禁的恐惧孤独、都林受封的精彩纷呈、与心上人重逢的喜悦,以及归家的艰辛、牺牲的苦楚、学习的枯燥,还有温泉中的消魂、遭遇敌人的无奈、面临绝境的凄惨、落入敌手的悲哀、逃亡途中的伤痕!奥斯卡似乎是在咀嚼着自己的一生,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已在这个时刻得到了升华,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即将为父的男人,他感到从未有过的使命感和责任感,似乎光明神都在对他进行鼓舞!
“可是我的光明神啊!已经四个多小时了!该放过我了吧?”奥斯卡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擦拭额头上不断滚落的汗珠。
年轻的殿下用手帕扇着风,他像头迷路的狗熊一样四处转悠!
“你还是放过我吧!”塔里发出一声悲叫,这是好事啊!可准爸爸的面孔竟然挂着一层要该死的冰霜。
“真是见鬼了!你就不能坐下好好呆会儿?”
奥斯卡愣了一下,他的小腿似乎就要抽筋,这位殿下终于坐了下来,可产房内再次发出一声惨叫,年轻人便又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
“我得进去看看!薇姿需要我!”
“恩哼!”塔里靠在沙发上惬意的饮着酒,“朋友,我得提醒你,从昨晚到现在,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不下一百次了!再说我姐姐是女人,生孩子是女人的事,她应付得来!”
这时的奥斯卡怎么会听得进这些东西,他一把夺过朋友的酒杯,连气都没喘便仰头饮得一干二净。
“咱们总得做点什么!”亲王有些不甘心,他的女人在为他冒生命危险!
“好吧!扛上军旗、拿上军号、摆好军鼓,咱们一边吹打一边喊,薇姿……加油!薇姿……加油!”
“也行!就这么办!”
“喂喂喂喂喂喂喂!”塔里连忙拦住头脑已经不怎么清醒的小奥斯卡,“我的朋友你不是当真的不吧?”
奥斯卡抓了抓头,“我总得做点什么,咱们不能在这儿呆站着!”
突然!产房内的呼叫越来越高,越来越急,奥斯卡猛的抓住小舅子的手臂,他在疯狂的颤抖!
终于!一声清脆的啼哭传出产房!
奥斯卡疑惑的转向自己的朋友,“是……是什么东西?”
“拜托!”塔里扶住额头,“是你儿子!又或是你女儿!你已经是一位父亲了!”
“哦啦!”奥斯卡发出一声欢呼,他冲向产房,差点还被突然打开的房门撞个跟头。
“我的光明神啊!”父亲难以置信的望着侍女怀抱中的……呃……小东西!
“是个健康的男孩儿!”这名侍女有些惊讶的望着门外的男人,她知道这位兴高采烈的男子并不是家族主母的丈夫。
“哦天啊!把他给我!把他给我!”奥斯卡兴奋的快要掉泪,不过他相信自己若是有的话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刻吝惜泪水的!
“光明神啊!他怎么会这么小?”奥斯卡笨拙的抱过婴儿,他的儿子正用好奇又或恐惧的目光打量他。他的儿子和他一样,有一层毛茸茸的卷发,卷发很稀少,还湿漉漉的。
亲王的朋友们涌了上来,他们都为年轻人感到高兴。
“保尔!保尔!”奥斯卡将儿子摆到杀手之王的面前,“你看看!你快看看!这是我儿子!他和我长得多像啊!”
“他太小了!我可看不出!”
“那你滚开!”奥斯卡不客气的拨开了暴雪,“肖!肖!你来看看!你来看看!”
“恩……呃……”黑魔一句话都说不出,面对这个鲜活的小生命,他却想起一个烤箱和一股肉香味。
“算了算了!你们这两个家伙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奥斯卡边说边抱着儿子转向孩子的舅舅,“塔里,你来看看,他怎么不说话?”
一位身材高壮胸脯隆起的奶妈走了上来,“那是因为您快勒死他了!”
奥斯卡连忙松开怀抱,奶妈将新生儿小心的接了过去,这个小家伙很快便攀上了一个白腻的乳房,他用粉嫩的小手将其牢牢抓个结实。
“这个小色狼!跟他父亲一样!”塔里舅舅不客气的批评着自己的小侄子。
奥斯卡想要拦住正要行出房间的奶妈,可他被罗涅汉克·冯·苏霍伊公爵挡住了。亲王殿下看了看老公爵的脸色,他那初为人父的热切心情渐渐冷却。
“您知道我为什么要将闲杂人等全部赶出竖琴宫吗?”
奥斯卡点了点头,“您不想让人见到我现在这副样子。”
“没错!”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