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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特勤统领的背影,老卡契夫不禁陷入前所未有的迷惑。
庭院幽深,树木繁茂。盛夏时节的阳光灼热刺眼,屋子躲入高大栗树的树荫里。屋子的背后是一片透露着神秘气息的灌木丛,正在将芬芳四处扩散。围绕花园的是一排高大整齐的杨树,夏虫在杨树上欢腾歌唱,不过一会儿便被捕食而来的鸟儿打断了。
在林中通往屋舍的过道深处,走来一名摇曳多姿的妇人,她那宽大的裙摆带起了地面上散落的花瓣。妇人脚步很轻快,饱满的胸脯也随着步履在微微的搏动。野丽朵兰·哈苏·费特楠德侯爵夫人托着装有点心的餐盘闯入了父亲的领地,不过场景令她有些诧异。
“父亲!您在发呆吗?鲁道夫·霍斯那家伙怎么走了?”
望了望已经不再年轻的女儿,老卡契夫不禁叹了口气。
“我的珍宝!我要说……你的父亲真的已经老了!老到再也不能准确的把握事情的本质!”
“发生什么事了?”野丽朵兰靠了上来,她关心的注视着沮丧的老人。
“鲁道夫·霍斯露馅了!如果他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就不会那样警告我!”
“他警告你?他是怎么说的?”野丽朵兰放下餐盘,她讶异的坐了下来。鲁道夫·霍斯可不是随便什么小角色,招惹这个心理变态的家伙并不是明智的举动。
“鲁道夫警告我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不要搬弄是非!这不是太明显了吗?他一定知道某些事情,可他为什么没有向皇帝陛下说明,而是不惜对我进行……应该算是恐吓!”
野丽朵兰突然皱紧了眉头,“会不会?妻女山事件的始末也有他的特勤处的参与?”
老卡契夫摇了摇头,“我刚刚就在这样怀疑!特勤处针对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的调查有很大的疑点!鲁道夫·霍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掌握了大量的证据,给我一种一切都像事先安排好的感觉。或者说……他的特勤处似乎从很早以前就开始搜集对总参谋长不利的证据。可是……假设鲁道夫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他不什么不向三世陛下奏禀这一切呢?”
“难道……”老卡契夫突然悚然动容,“这一切都是咱们的皇帝……”
“不!”野丽朵兰坚定的摇了摇头,“绝对不会!如果您说是阿兰元帅发动了这场旷日持久的阴谋大作战,那么我举双手赞同!因为阿兰元帅是军人,他知道怎样做对帝国军人或者说对国家的战略格局更有利!至于阿尔法三世……我太了解他了!
侯爵夫人突然发出一阵轻轻的嗤笑,“阿尔法三世只是一头年老体弱、倔强多疑的公牛,你若是不用鞭子抽他一下狠的,他绝对不会往前走一步!我相信军务大臣绝对比我更清楚这一点,只有他才知道这一鞭要抽在哪里、要用多大的力道!”
野丽朵兰边说边为父亲填注了茶水。“父亲,事实不是已经证明了吗?银狐阿兰对皇帝的驱策已经成功了!他扭转了整个帝国的战略态势,也使自己的老对手面临身败名裂的危局。一旦总参谋长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倒台,那么阿兰就会成为近卫军唯一的支柱!您看看啊?我们的这位老元帅是多么精明!”
“我知道!我知道!”老卡契夫不断的点头,女儿的分析还是站得住脚的,尤其是她对阿尔法三世的评论。可还是那个问题!鲁道夫·霍斯是皇帝身边最勤勉的一头忠狗,这条猎犬只要发觉到不好的气味,便一定会冲着他的主人狂吠一通,以期得到主人的注意!可这次……鲁道夫为什么选择保持沉默?
泰坦帝国内阁总理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公爵突然转向女儿,他的脸孔透露出狰狞的信息。
“我的珍宝,你发现了吗?我们都已不再年轻了!我……等不了太长时间了!”
“您有什么打算?”野丽朵兰露出热切的目光,确实就像父亲说的那样,等待了这么多年的时光,该是有所行动的时候了!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几位随从突然失踪,不过有可靠消息表明,他们已在军事情报局的协助下成功潜入德意斯!”
野丽朵兰惊愕的瞪大眼睛,“他们不会是要……”
“没错!”老卡契夫肯定的点了点头,“他们是要对德意斯来硬的!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成功,甚至还会赔上咱们那位亲王殿下的性命!”
老公爵开心的笑了起来,“虽然拥有顺位继承权的皇室成员都是咱们的敌人,但直觉告诉我,这位强悍的小亲王是最大的威胁!所以……就让都林的一切见鬼去吧!咱们先解决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
“那……那接下来呢?”野丽朵兰急迫的想要知道答案。
“接下来?”老卡契夫又笑了笑,“安鲁公爵不是就要抵达都林了吗?多特蒙德元帅的政治智慧绝对经得起考验,再说安鲁家族也有几头出名的老狐狸,只要德意斯方面传来奥斯涅亲王的死讯,咱们再适当的提示一下安鲁,安鲁应该会发现幕后的阴谋,到时……我相信制造一切的银狐阿兰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也许……多特蒙德做着跟我一样的打算也说不定,因为安鲁绝对不会接受皇室赐予他的家族领导者,所以……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只有死路一条了!”
“那……再接下来呢?”野丽朵兰兴奋的鼓动着胸脯。
“再接下来?”老卡契夫竟然换上一副慈祥的面孔。“应该为我的小孙子寻找一个合适的伴侣了!他的年纪也该结婚了!他不是暗恋安鲁家族的那位小小姐吗?我相信只要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一死,安鲁也会重新考虑自身在首都的处境,那么……与总理大臣的家族联姻,无疑是安鲁面前最好的选择!”
野丽朵兰终于明白怎样呼吸了!她一次便将沉积在胸中的浊气全部吐了出来!依然娇艳动人的侯爵夫人靠入父亲的怀中。她仰望天空,如果事情真的像父亲说的那样发展下去,那么相信不久的未来,泰坦的天空和这片穹苍下的一切便都归她所有!
阴冷!潮湿!没有光,也没有窗口!在炎热的都林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凉爽的好去处!这里是负责首都排水系统的中枢,城市中的无数排水沟渠都在这里汇聚。它拥有无数管道,最终在这个地狱般的空间化为一个粗大的洞口,这个洞口在都林郊区,它向城外的一条小河里喷吐首都所有的污秽。所以,一般人是绝对不会到这儿来乘凉的。
排水系统的中枢就像一座坚固的地堡,它拥有广大的空间,条石和青岩结构的墙壁上被一些有着特殊需要的人开凿了许多封闭的孔洞,每一个孔洞口都被铁制的栅栏门死死的锁住,只要远远一望,你就会发现这里更像镶嵌着无数鸟笼的洞窟。
突然!凄厉的惨叫在洞窟深处响了起来,鼠群惊惧的逃窜,一阵夹带血腥的阴风在广大的空间内高速流动。火把的光辉照耀着洞壁的天顶和为数不多的过道,透过火光,我们发现那些鸟笼里竟然装满骨瘦如柴,面容枯槁的人!
这里是地狱还是别的什么地方?都林城下的排水中枢到底在发生什么?
“哼哼!”鲁道夫·霍斯冷冷的笑着,这令他的助手不禁打了个寒颤。特务头子从黑暗中转过身,面对倒霉的囚徒。
“作为近卫军总参谋长的助手,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这里是特勤处的秘密监狱,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那么我以帝国最高特勤行动长官的身份起誓,你会与混合粪便的污水以及热中人肉的老鼠共度余生!”
座椅上的人在微微颤抖,从他身上那件破碎的军服依稀可见,这个囚徒曾是一名近卫军军官。不过也只是曾经而已,这座监狱是特勤处用以对付死囚的场所,进入这里的犯人还从未活着出去过。
鲁道夫摇了摇头,他向座椅两边的打手示意了一下,“请继续吧!”
在这名军官的腿上绑着固定用的夹棍,可怜的人赤着双脚,他的脚下还有一个燃烧着的碳火盆。相信只要放下夹棍,军官的赤足便会踏上炭火,他的脚已经血肉模糊,散发着焦臭,我们知道……踩入一盆炭火的滋味肯定不好过。
“我……我说!”军官终于放弃了!他在感到夹棍上的力道时便彻底的放弃了!
鲁道夫蹲了下来,他打算仔细聆听喜人的口供。
“我……我潜出首都,是……是为了给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送信!”
“什么信?”鲁道夫示意手下为军官解开了身上的夹棍和绳索。
“元帅……元帅……在信里说的很清楚!他……他打算出逃!并以帝国的军事机密向英格斯特王国的国王换取庇护!”
“那封信在哪?”鲁道夫终于露出胜利的微笑,结束了!这该死的调查总算要结束了!
近卫军总参谋长的助手没有说话,他只是不安的扭动着屁股。
“我知道了!”鲁道夫站了起来,他转向自己的助手,“交给你了,最重要的证据就在他的屁股里。记住!把信件取出来以后一定要洗手,我可不想皇帝陛下闻到屎臭!”
最高行动长官的助手点了点头,他指示打手们将军官拖向地狱中更阴暗的角落。
鲁道夫·霍斯站在下水道的一处台阶前,在他脚边,是一条流淌着肮脏臭水的河流。
一条小船出现在下水道的“河面”上,船头立着一个披斗篷的人,他的手里还提着一盏马灯。很快,小船靠向水道岸边的台基,鲁道夫·霍斯微笑着将提马灯的人扶上岸。
“欢迎您光临我的……”
“够了!”老人猛的揭开斗篷的套头,他露出一头灿烂的银发。“我对你的狗窝不敢兴趣,快带我离开这条臭水沟!”
鲁道夫·霍斯无奈的点了点头,“这边请吧!”
冯·休依特·阿兰元帅似乎十分气愤,他在上岸时就有些不耐烦了,他真不明白鲁道夫为什么会把特勤处的死牢建在这种地方。似乎……只有混合着恶臭的空气才能令特务头子心满意足!
“好啦!边走边说吧!人你不是捉到了吗?干嘛还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冒险约会我?”
鲁道夫摇了摇头,“我想……我们暴露了!”
“为什么这么说?”
“就在刚刚,我和内阁总理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公爵有过一次会面,很显然,这个老家伙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了!”
阿兰皱紧了眉头,不过他又立刻放松了。“他知道了又怎样?他能改变什么吗?”
“他当然会有所行动!”鲁道夫肯定的说。
“你指什么?”
“我指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如果我的猜测没错,咱们的内阁总理在亲王殿下的身边也有稳定可靠的情报来源!因为……他竟然知道连我都不知道的事!”
“能不能说的更明白一点?”阿兰还是那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老卡契夫能够确认,你的情报分析处长,也就是默茨海尔·德·库西特男爵竟然一直在与亲王保持单线联系!你别告诉你不知道这件事!这可不是对待合伙人的正确态度!”特务头子望向元帅的眼光已经非常危险。
“是的!”阿兰点了点头,“我承认!我知道这件事,可这又代表什么?”
鲁道夫·霍斯翻了个白眼,“这代表什么?你还好意思问?这代表妻女山阻击战是你和亲王殿下共同演出的一幕戏剧!只不过中间发生了一点偏差,亲王殿下被俘了!是不是这样?回答我!”
阿兰将眼神落在某个不知所谓的角落,这位元帅一句话都没说。
鲁道夫有些不耐烦了,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