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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阴沉的夜空压著乌黑的浓云,星月无光,大地沉寂在一片漆黑之中。
柳府後院的围墙上,一道黑影正吊在墙头,努力地想攀上去。
哇!小偷呀?
呵呵,不用太惊讶,夜黑风高,最适应做案了是不是?令人摇头的是,这名小偷未免太笨拙了一点。
好心的朱敬祖看下下去了,伸手托了一把偷儿在半空中蹬来蹬去的脚丫。
吁——太好了!伦儿终於坐稳在墙头,哎,早知道爬墙那么辛苦就应该去钻狗洞的。低头看了看地面,伦儿又皱起眉,这么高?
「不如我先下去再接你好了。」耳边响起轻柔的男中音。
咔、咔、咔,偷儿僵硬地慢动作回头,然後直挺挺地向後倒——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小心!朱敬祖连忙捞回她,不错,是她,此刻被朱公子心满意足地抱在怀里的除了柳月柔小姐还有谁?
朱敬祖搂著她坐在墙头,也不急著唤醒她,乘机蹭蹭她的脸颊吃口嫩豆腐先!
睡梦中被夜行人吵醒,跟上来才发现是心爱的月柔,他当然要跟在後面做护花使者喽!没想到月柔泼辣归泼辣,胆子倒不怎么大。
朱敬祖抱著她跃下墙头,悠闲地坐在墙外草地上。
嗯,现在美丽的月柔乖乖地躺在他怀里了,他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才不辜负老天的好意呢?朱公子贼眼扫了一遍四周,再看看天上、看看地下,终於回到月柔诱人的樱唇上——嘿嘿嘿嘿嘿,夜黑风高的时候,也很适合偷香是不是?
柳月柔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自己的唇被轻轻地似有若无地碰了碰、再碰了碰,痒痒麻麻的似蝶儿的翅膀轻拂过。然後那温柔的物体覆上她的唇,轻吮了一下,似乎怕惊醒了她而退开,但随即又覆上来,含住她的唇辗转厮磨吸吮。她娇吟一声,胸臆间产生一股莫名的空虚和渴望。那吸吮的力量也因此而加强,激烈地吞噬了她。她再次娇吟一声:心中的空虚似乎得以充实,却又似乎更加空虚。逐渐地,那股力量愈加激烈,甚至顶开她的牙关,侵入她口中。这种感觉,太过分了!
柳月柔一惊,猛然睁开眼。接著——羞怒的娇骂声和惨呼讨饶声划破黑夜,间夹著拳头撞击肉体的声音。哎,惨不忍睹呀!
半晌後,柳月柔气喘吁吁地跌坐在地上,「朱敬祖,我,我非打死你不可!
你这个可恶的色,色狼!呼——」她全身无力了。
朱敬祖爬近她身边,体贴地拍拍喘不过气来的她,柳月柔却忘恩负义地再赐他一记正冲拳。
「朱敬祖!」柳月柔缓过气来後,揪著他的衣襟恶狠狠地威胁:「你要敢再那样对我,我发誓,一定会把你剁成一千八百块拿去喂狗!听见了没有?」
「是,听见了。」朱敬祖非常可怜地揉著伤处,但一口白牙却明目张胆地闪亮著露在空气中。嘻嘻嘻,嘿嘿嘿嘿,太值得了!他吻到月柔了!好棒!耶!
「对了,月柔你这么晚了要上哪去?」
「不用你管!」经他提醒,柳月柔才想起正事,抬头看看天色。糟糕,这么晚了,再不去就赶下及了!她站起来,踢踢他:「你快回去,不要多管闲事,别再跟来!」
通常,朱敬祖是不会太听话的,所以他也站起来,拉起柳月柔的手:「时候也不早了,你再不去就来不及了,我们走吧。」
「你知道我要去哪?」她甩开他。
「当然!你要去丽春楼堵张富贵嘛!」今天陪她上街的时候,打探到县令公子张富贵今晚会包下丽春楼的当红姑娘,到花船上游玩。瞧她那时闪烁的眼神,当然猜得出她为何半夜偷偷出门了。
柳月柔吓一跳,「你怎么知道的?」他有那么聪明吗?
朱敬祖得意地笑:「嘿嘿嘿,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怎么样,开始佩服我了吗?
其实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我告诉,有一次……哇!呜……」踢向他陉骨的小脚也同时止住了他的夸耀。
「好吧,你要跟就快点。」看来是甩不开他了,不过有人帮手怎么样都好,至少危急的时候可以当替死鬼。「到时候一切听我的,给我放机灵点儿!」
「是,知道了。」朱敬祖再次牵起她的小手,很高兴她没有再挣脱,心情激动之下差点再上前偷香一口,不过他忍住了。来日方长,给她一点适应时间比较好。
················一刻钟之後,他们摸到秦淮河边有名的妓院丽春楼旁边。如果说秦淮河畔还有哪家妓院能与雅香院相抗衡的话,则非丽春楼莫属。两家总是斗来斗去抢生意,连每年的花魁也总是由这两家竞争产生。
「怎么还不来?」柳月柔从巷子中探出头望望秦淮河。一般秦淮河畔的青楼会在傍晚招待寻芳的客人上花船游河,饮酒玩乐到快天明才各自散去。她上次也是在妓院後面的暗巷中堵到刚从花船下来的张富贵,痛快地揍了他一顿。
「天还早呢,等启明星升起之时花船才会回航的,靠岸时会有船夫接应,现在船夫还没来呢。」
朱敬祖拉回她。
柳月柔斜眼瞥向他,「听起来你很熟悉哦?」
「嘿嘿嘿……」他傻笑,深明言多必有失的道理。
突然柳月柔面容一肃,「船夫来了。」
只见两个船夫打著呵欠从丽春楼中走出,坐在秦淮岸边等待。
不一会儿,一艘华丽的花船缓缓驶近靠岸,舱夫上前接住撑船人抛过来的绳子,系好船,然後帮忙搭好船板,让客人下船。
柳月柔紧张地注视著船上的动静,给了朱敬祖吃豆腐的大好机会。他暗暗环住她,含笑领略从她身上传来的微微幽香。
喧笑声响起,肥头大耳的张富贵脚步轻浮地由两名艳妆女子扶著下船,後面跟著两个家丁,停在丽春楼前。
「张公子,天还早呐,不如到奴家那儿去吧。」左边的妓女揉著张富贵的胸口,「奴家给您松松骨头,可好?」
「张公子不如到我那儿去,奴家会奸好服侍你的。」右边的妓女也挑逗地在他耳边吹气。
「不不不,呃,我要回去了。」张富贵虽打著酒嗝,却不至於醉得丧失理智。
「什么嘛!张公子这么不给奴家面子?」
「就是嘛,难不成张公子还怕你家夫人生气不成。」
张富贵摆摆手:「那个女人,她哪敢管我?何况,我已经把那个木头女人休回去了!呃,休了!
嘻嘻!」那个女人乍看温柔漂亮,时间一久就觉得低沉无趣了,随便找个理由休了她也不敢反抗,真是没劲儿。
柳月柔气得牙痒痒,立刻就想冲出去。朱敬祖拉住她,安抚地摸摸她的头,「别急,等一下他会过来的。」根据他的经验,在妓院门口站上一刻还没进去就代表他不会去了,等一下就会过来停放车马的後巷。
「那你还担心什么?快进来嘛!」两个妓女撒著娇拉扯他。没鱼虾也好,钓不了散财金童朱公子,勾个县令公子也不无小补。
「不行,不行,我要走了。」张富贵摇摇头,勉力推开她们。「我、我改日再来,今天,不行。」
他现在正在追求宋家那个漂亮娇媚的三小姐,竞争者那么多,不能被人抓住把柄。
柳月柔屏息地看著张富贵带著他的家丁摇摇晃晃地走向巷子这边,身子向後靠,更加隐入黑暗之中。朱敬祖当然顺势搂紧贴住自己的佳人。
张富贵打著酒嗝渐渐走近,却在巷子前面停了下来,吩咐道:「阿虎,你去把马车叫出来,公子我坐著马车过去。」
自从他前年被人在暗巷中狠揍了一顿,断了一颗门牙、两根胁骨,然後在床上整整躺了三个月之後,他出门随时都会带著这两个高价请来的保镖。尽管如此,他见到此类暗巷心里仍然怕怕的,所以想让停放在巷後的马车过来接他。
「公子,」阿虎颇觉为难,「马车在巷子里掉头很不容易,您看,就这几步路了,还是走过去吧。」
「混账!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敢不听?」张富贵腆起大肚子。
「是是,小的知错了。」
「还不过去,快点把马车叫来?狗奴才!」
「是是,小的这就去。公子,马车要过来得先绕到前面才能掉转头,您请称等。」这个笨猪公子,为了少走几步路就要下人绕一大圈。若不是要靠他吃饭,他阿虎先揍扁他!
「罗嗦!快去快去!」张富贵不耐地挥手。等阿虎远去之後,无聊地东张西望。
柳月柔望—眼朱敬祖,无计可施。怎么办?他不进来。
朱敬祖笑笑,瞥见另一个保镖慢慢地踱进巷子。他除下外衫,向柳月柔比了个手势,然後瞅准那名保镖转身的时机,窜上前从背後一掌劈昏他,随即将外衫一抛,正巧罩住张富贵的猪头。
柳月柔会意,没空去惊讶朱敬祖敏捷的身手,急步冲上前,在张富贵将头上的外衫拉下来之前当头赏他两拳。然後一脚把头昏脑胀的他踹进暗巷,再加几拳让他彻底迷失,随後才拖他到墙角,尽情地享用圆滚滚的人肉沙包。
朱敬祖把昏迷的保镖也拖进巷中,顺势坐在他身上看著月柔发泄她的不平和愤怒。南宫说过的,这种暗算别人之事绝非大丈夫所为,所以让小女人去打就好了,他可没插手哦。
突地,朱敬祖耳尖地听见了马蹄声,是阿虎带著马车来了。他上前拉住月柔,低声说道:「行了,快走吧,有人来了。」
柳月柔抓紧时间再多踹两脚,才跟著他一起跑出巷子,消失在街道转角。
「公子,马车来了!公子,公……哇!公子,你怎么了?天啊!快来人啊!
……」
哈、哈、哈!太痛快了!柳月柔开心地笑眯了眼,也就不计较朱敬祖又乘机揽著她了。
················接下来几日,金陵城街头巷尾流传著县令公子上妓院被人打成重伤的新闻。
有人说是寻仇,有人说是劫财,有人说是为妓女争风吃醋,但事实如何就不得而知了。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县令大人也没动用官府的力量追查,免得闹成人尽皆知。
可是,看到自个儿的独生子被打成这么惨真不是滋味!
同样肥头大耳的县令张荣华伤心地看著躺在床上哀叫的儿子:「富贵呀!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呢?
天哪,把你打成这个样子!还有前年也是,都是在妓院後巷被人堵著打。你老实说,是不是在妓院跟别人抢女人?」
张富贵嗯哼半晌,他也想不起谁跟他有最大仇。没办法,结怨太广了!嘴里却不肯承认:「哪有?
爹,说不定是你在官场上得罪了人,拿我出气。哎,是不是你收了谁的钱又不给他办事,他不甘心吃哑巴亏,就找人来打我。」
「怎么会?一定是你自己得罪的人!」张荣华也不肯丢面子。
「对了!」张富贵蓦地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