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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街道大妈似的和蔼。进了屋,她大声儿叫着潘浩,那声音柔媚得能挤出水来。然后,她给我倒了水,问我叫什么名字,问我是哪班的。我说了,然后我说你是老师的女朋友吧?她羞涩地点点头。我说,你真幸福,找了这么好的一个男人,他是我们班女生的梦中情人呢。我看见她脸儿微微一沉,然后抬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里打了一个寒战。我立马说,我,我,我是说其他女生呢,她们还没有男朋友。她笑了笑,给人感觉特做作,明显是装出来的。我心想,这女人怎么这么爱嫉妒呢,潘浩可惨了。
潘浩走出来了,我都不敢看他的眼睛。我说老师你好,然后就低头看着自个儿的脚尖。他倒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笑得特自然。我说,我这么早来,打扰老师了。心里想,我实在是忍不住呀。潘浩说,你是来帮王盈拿回那本书的吧?像是故意要掩饰什么。我说,是呀是呀。他说,我还没看完呢。我说老师也爱看言情小说?他说是呀,其实我也比你们大不了几岁。我俩跟那儿一个劲儿是呀是呀地,他女朋友好像觉察出了什么。走过去挨着他坐下,将头
枕在他肩上,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老师抚摸着她的头发,一副幸福无比的样儿。我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酸味儿,估计要现在走到醋厂里,觉着那醋都没了味儿。不知道潘浩看了我的信没有,指不定随手扔哪儿了。要看了信,也铁定没起什么波澜,瞧他那样儿,根本没把我当一女人。要是扔掉了,那更糟,指不定啥时儿被谁捡到,在同学面前这么一宣读,我这脸……哎,我这个悔呀,我怎么就不打听打听人家有没有女朋友呢?我跟这儿如坐针毡,真想像只老鼠似的偷偷溜走,真想这脚还没踏进这屋。想问问潘浩我的信呢,可当他女朋友的面怎么问呀?我把眼睛盯在茶几上,那儿有一盘水果。这可好,潘浩拿了一个苹果递给我说,吃吧,别
客气。我说,谢谢谢谢,我最喜欢吃苹果了。我心里一团乱麻,真想一走了之,可我这么莫名其妙地来了,跟这儿坐了几分钟,又莫名其妙地走了,这不更让人生疑吗?我想我总得说点儿什么,我冲口而出,我说,老师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呀?他俩愣了一下,我才发现我太冒失了。潘浩笑得很坦然,他说那要看李昕愿意什么时候嫁给我了。我觉得自己手在发抖,我把它们放到两腿之间,这样儿他们不会看见。我装着特天真特幼稚地说,那你们结婚的时候别忘了我,我要吃你们的喜糖。那叫李昕的女人,笑得特谄媚地说,不会的,到时我们会给领导和学生发喜糖的。靠!我这才意识到自个儿在他们面前只是一学生,而且铁定是一蠢毙了的学
生。不知道琼瑶奶奶当初是用哪种卑劣的手段将老师勾引到手的,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呀。好,《窗内》宣布剧终,一部还没开演就闭幕的戏。我想我实在该走了,再不走我这泪珠子就要掉地上了。我该走了,我站起身来说,老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走了。李昕还跟那儿虚情假意地说,再坐会儿吧。潘浩说,以后有空来玩儿。我看见他眼中仿佛带着忧伤和怜爱。
走在大街上,从梧桐树上掉下很多毛毛,掉到眼睛里很不舒服,使人想流泪。我揉着眼睛,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了出来。我说,怎么这么多毛毛呀,谁种这么多梧桐树呀,眼泪都给我弄出来了。这一哭眼泪就止不住了,我干脆跟梧桐树下站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心想既然眼泪都流出来了,多流一点儿也是流少流一点儿也是流。秋风吹到脸上,很凉,泪水也是凉的。真想找个肩膀趴着哭,那样也暖和一点儿。
第一部分 那些花季第6节 我校男生真不少(6)
一个声音在我面前说:“小姐出什么事儿了?要不要我帮忙?”我透过泪水看过去,原来是一个30出头的“老头儿”,一脸的沧桑,色迷迷地望着我。我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呀,怎么会跟这儿遇见你。”“沧桑”说:“你认识我呀?”我说,我干嘛认识你?你是谁呀你?我就因为看见你才这么倒霉。“沧桑”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然后,一个转身走了。我冲他背影儿歇斯底里地狂叫:“我就咬你!咬死你!”一想,不对呀,我这不是骂我自个儿吗?泪也流干了,回去吧。男人有什么了不起,勾勾小指头就来了。可想想我还真背,第一次爱上一个男人,还没开始呢就失恋。从小到大,多少男生追我呀,多少男生为我把热泪抛洒在风中,多少男生帮我抄笔记抄得手疼,多少铮铮铁骨在我面前化为绕指柔。没想到有一天,我却为一个男人将热泪抛洒在风中,为一个男人写情书写得手疼,为一个男人厚颜无耻。谁说的,女追男隔层纱?要逮住是谁说的,我铁定弄一男人让她追个够。
跑到商店里买了一大堆男明星的照片,回寝室贴得满屋都是。王盈说,你这干嘛呢?花痴啊你。我说,看着爽。王盈走到我跟前儿,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我说,你去买一放大镜来吧。王盈说,我发现你铁定有问题。失恋了吧?我看着她装迷茫,什么叫失恋?她说,嘿嘿,就我了解你,别跟那儿装了,说说看,爱上谁了,我
好帮你呀。我说,你就是一母狼,还帮我呢,说不定自个儿先吃上了。王盈使劲儿地盯着我看,半晌说道,我知道那男人是谁了,潘——浩。我泪腺条件反射似的,听到这两字儿就开始生产眼泪。我扑过去抱住她,哇哇地哭着,眼泪鼻涕弄了她一身。哭完了,我撂下她,还贴我的明星照去。她冲着我背影儿说,你真傻。以你的条件随随便便就能找一个比潘浩强的,他不就是一助教吗?家庭条件也不怎么样,父母不过是大学教授而已。就算他以后熬成了教授,那也是三十出头了,工资也不过才几千块。等毕业了,随便找一英俊潇洒的高级白领,月薪几万块,比他强得多了去了。她跟那儿说着,开始还装平静呢,后来声音就抖起来。我回过头来,声音抖抖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她说,我早就知道,只是不知道你会陷进去,还会陷得这么深。今儿他告儿你他有女朋友了?我说,是我自个儿去找他的,在他屋里撞见了。她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说,从来没开始过,然后抱着她说,求求你别问了。
晚上脸儿冲着墙壁哭了一宿,决定从此忘掉潘浩。这些明星多好,挂墙上我想看多久就看多久,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他们又不会不要我,又不会伤我的心。
第二天上课,学的是《马克思主义哲学》,是一特沧桑的教授讲的,讲得特死板,我一点儿也听不进去。趴在桌上看窗外,数树上的叶子。这是上课消磨时间的方法之一。其他的方法诸如看小说、传纸条、聊天都容易被发现。就这方法好,老师抓不住证据,拿你没辙。数着数着,我的泪腺又开始工作了,我把眼光转向讲台,可又想起第一次见到潘浩的情景。心想,我这泪腺怎么这么勤劳呀。我干脆趴桌上,下课时发现桌上湿了一大片。同桌男生问
我,你干嘛?哭啦?我说你撞见鬼啦?没见这屋里漏雨?那男生仔细跟那儿看天花板,说哪儿漏呀,再说也没下雨呀。
同学们手端着饭碗,饿狗扑食似的往食堂里冲去。刚巧碰见马蜂正要打饭卡,我说,嘿,这还有两个呢,一块儿办了吧。马蜂拿过饭卡就打,后面的同学脸儿都绿了。饭打好,跟餐桌旁坐下。马蜂在菜里翻了一下说,嘿,这两块钱的菜里还能挑出点儿肉来。我说,别是蛆吧。马蜂将那一小块儿肉丢我碗里说,蛆能美容。我说,我一天生丽质的大美女,不用了,还是你多吃点儿吧。另外一盘儿菜,几乎全是肥肉,我和王盈拣着瘦肉吃,把肥肉全留给马蜂。我还心疼地说,小马呀,瞧你多瘦,多吃点肥肉补补。马蜂说,补补?你看我现在这吨位都可
以去拿世界举重冠军了。我说,你放心吧你,你小子这辈子是没希望了。马蜂说,那是,我是担心你儿子他爸爸我将来会与世界冠军争饭碗。我说,臭美吧你。
这时,一阵铿锵的金属碰撞声传入耳膜,差点儿没把我耳屎震出来。随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俩英雄少年跟那儿火拼呢,还是我们班的。同学们一声呐喊,都跑过去助阵。只见俩少年英雄你一拳我一腿地在那切磋,我们在旁边手舞足蹈地当啦啦队。嘿,精彩!从来没看见过真刀真枪地干。打到激烈处,男生兴奋得使劲儿吹口哨,女生跟那儿大声尖叫,其效果相当于二级地震。想必明儿公告栏里会贴出北S大食堂论剑榜,弄不好这儿还出一独孤求败。正打得酣畅淋漓,几个老师冲了过来,说这都是哪个班上的,再打就开除。那俩英雄少年
这才停止切磋,同学们都散了,说老师起什么哄呀,这现场的武打片呢,真可惜就这么给搅了。
第二天上课,俩英雄少年站在讲台上做自我批评。一个先说,只听他娓娓道来,当时我们正在吃饭,因为一个问题而争执起来。我作为一名学生干部,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用科学的
人生观来引导他,谁知他非但不听,反而对我恶言相向。士可忍,孰不可忍!我忍无可忍之下,与他吵了起来。谁知他却突然抽出一把明晃晃的东西,指向我的脑袋……什么东西?你说清楚?同学们正听得津津有味儿,另一个开口质问。全班静得鸦雀无声,半晌,只听那少侠道出俩字儿:饭勺。全班哗然!老师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晚上,张宇来找王盈,一蹿进来就瞧见蝴蝶管家正跟那儿化妆。张宇说,这MM是谁呀?这么性感,是王盈的表姐?王盈说,我靠!我还没这么倒霉呢,什么人都是我家亲戚。蝴蝶管家跟那儿自言自语道,哎,难道美丽也是一种错误吗?我说,你放心吧你,你还从来没犯过这种错误呢。蝴蝶管家讪讪地站起来,临出门时还不忘回头一笑百媚生地对张宇笑笑。张宇盯着门口看了足足有5秒钟,我咳嗽了一声儿,他才回过神来。我心想,这一什么男生呀,这么色。
上课铃儿一响,我立马紧张起来,我又即将看到那个我愿意看到又不愿意看到,却不能不看到的身影。我跟自个儿说,一定要挺住,千万别趴下。可心里一个劲儿打鼓,手脚一个劲儿发抖。我心里说,妈妈呀,你怎么生的我呀,怎么把我生这么懦弱呀。潘浩进来了,我仔细看他的脸,他用眼光扫了扫我,然后开始讲课。他那么镇定自若,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哎!失败!爱上老师,失败!爱上他还给他写情书,失败!写了情书还交给他,真是失败中的失败!我对此做了深刻的反省:首先,我没有做调查,不知道他有女朋友;其次,在还没确定他爱我之前我不该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现在只求他别把那信乱扔,要不过不了几天学校里该传遍了,某某高干的女儿中文系系花吴梦暗恋有女朋友之男潘浩。那我这张嫩脸儿不都丢尽了,我干脆买把菜刀剖腹自尽得了。我得把我那信要回来,还是自个儿拿着稳当。这节课,我例外地听得特认真。我想,他既然不爱我,我不能让他看低,我得保持我从小到大的学习纪录,大学毕业我再跟这儿读个什么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