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吃着吃着,妈妈忽然神经兮兮地说:〃我给你出一道应用题。〃我想她数学学得又不好,肯定出一道简单的题,就拿出不屑一顾的样子。谁知道她说:〃碗里有八十八颗米,吃掉了八点八颗,吃掉的是碗里的几分之几?〃有这么荒唐的应用题吗?我怒发冲冠,放下勺子就冲到床上,一头栽到被子上。
唉!英雄做事英雄当,要他们大人瞎操心个啥。也许我该把这个卷子藏起来,做个永久的隐私。
我长到八岁半,一次彩虹也没有见到,但我亲身经历过一次沙尘暴。
那一次,我们学校开运动会,三年级正在跑接力赛;很快就该我们二年级跑了。我很紧张,真希望我们班能跑赢。这时,一阵狂风像扫地一样像我们刮来,因为跑步把操场的土跑得很松,所以灰尘格外大,弄得我们眼睛都睁不开了。有些同学跳起来喊:〃白云来了,白云来了。〃我抬头看看,那儿是什么白云呀?天上只露出了一点点灰白色,其他的地方都被黄沙占领了。主席台上的广播稿一下子满天飞,像放了一大群白鸽子。老师连忙让我们回教室,一些人也赶紧把主席台上的桌子、凳子搬回去了。
回到教室,还能看到外面许多红的、黄的、白的塑料袋在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看上去像放节日气球,有点怪怪的。同学们纷纷议论,有的同学说,一定是〃奥特曼〃里面的怪兽来了;有的同学科学一些,他说,几亿年前地球和魔鬼星球撞了一次,这回要撞第二次,人类要灭绝了。我半信半疑,又很紧张,想到我这么聪明的人就要……我再也不敢往下想了。
而我见到彩虹,是在电视上,在我妹妹的画上,还有一次我满怀希望地制造,可是失败了。
电视上的彩虹让我感到十分惊讶,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么漂亮的东西。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彩虹呀,不过那可能是电脑制作的。
我的妹妹要画一幅画参加比赛,于是她来到我们家画画。她画的是:一个小女孩从彩虹上滑下来,我觉得她多少有些夸张,因为她画的彩虹颜色太艳了,艳得把小女孩都埋在彩虹里。分不出来了。我在电视上见到的彩虹还没有那么艳。大概是因为她从来没见过彩虹,所以把它想象得很美吧。
上自然课,老师为了让我们了解彩虹的颜色,就告诉我们制造彩虹的办法:拿一个喷水壶,对着太阳喷,彩虹就会出现。我一回家就兴致勃勃地拿起喷水壶一个劲地喷,把头发都喷湿了,可还是失败了。我总觉得是哪一步做错了,可是至今也没有研究出来。
彩虹是大自然送给我们的礼物,可是我们人类却不好好爱惜它,所以大自然就把本来属于我们的彩虹收回去,而〃赐〃给我们沙尘暴。
人类真是愚蠢呀(不包括我),大自然已经开始报复我们啦(不包括我)。 作为一个小学生,动画片已经成为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就像一日三餐。但是一日三餐有好吃的,也有不好吃的,动画片有好看的,也有不好看的。我想给中国的动画片提几个意见。
第一是太正经,不〃搞笑〃。动画片本来是让我们开心的。可是它又想给我们教育。比如说不要骄傲呀,金钱不是最重要的呀,结果一集里就有许多的〃教育〃,挤不出地方开心了。有些时候,他们自己笑,我们却笑不出来。其实动画片里的故事即使是悲伤的,也可以安排一些〃搞笑〃的角色。像《灰姑娘》里的小老鼠,《白雪公主》里的小矮人。还有的动画片,是让我们笑在心里的,像《聪明的一休》。
第二是人物太丑了。他们肯定认为小孩子喜欢变了形的脸和身材吧。在一些动画片里,也只有妖怪还稍微漂亮点。正常的人呢,就尽量往丑里画,大头呀,对眼呀,头发只有几几根呀。像〃动画城〃里播过的《浑元》,不光人难看,名字也难听,什么〃二呆〃、〃猪三〃、〃大堆〃、〃小堆〃。我周围的同学都不喜欢这些畸形的人,他们喜欢〃白雪公主〃、〃小甜甜〃、〃美少女〃,可惜这些都是外国动画片里的人物。难道中国人里就没有美丽的吗?
第三是动物太像人了。动物本来是四条腿走路。在一些动画片里,他们非要画成两条腿走路,另外两条腿当手。连陆地上最大的动物大象也用两条腿走路,真是可笑呀!猫呀,鸭子呀,不光系个围裙,后脑勺上还盘了个头呢。就像一个人带了个动物的面具一样。可能是他们觉得动物的样子像人就可爱一些。可是狮子王、小飞象都是动物的样子,不也挺可爱吗?我觉得还是自然点好,不要把人的观点往动物身上套。
作动画片的就应该多研究小孩子的心理,因为小孩子就是他们的市场,不然的话,动画市场还是被外国卡通片占领了。
给右腿的信
亲爱的朋友:
你跟随我八年了,吃了不少苦头。在我身上的部件中,我最同情你。
我生下来五天的时候,天气忽然变冷了,妈妈怕我着凉,就给我穿了双袜子。可是你细得像根火腿肠,袜子总往下掉,就像一只爬不上树的毛毛虫。妈妈只好用橡皮筋把袜子捆在你身上。其实我在被子里,根本不用穿袜子。可妈妈还是把我绑得整整齐齐的,好象我是一个粽子,结果你身上留下了一个肉箍。后来我奶奶问起来,我妈妈说:〃她可能原先是王母娘娘的小狗,后来咬断了腿上的绳子来到了人间。〃奶奶很迷信,深怕我是妖魔鬼怪下凡。
当我四岁的时候,有一次,不知为什么,妈妈很晚才骑车子带我回家。我坐着坐着就困了,把你放进了辐条里,车子发出像母鸡怪叫一样的声音,妈妈发现大事不好,一看才知道你被绞破了。妈妈给爸爸打了个电话,叫他快点回家。爸爸回来之后,叫我走一走给他看看,我就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他说:〃肯定骨折了。〃我妈却说:〃不会的。〃等我睡着了以后,他们大干了一仗。
当我六岁的时候,天很冷,妈妈给我灌一个热水袋。我睡觉的时候,兴奋地把热水袋一拽,可妈妈和我抢,这样一来,热水袋被扯成了两半,滚烫滚烫的水流了你一身,我疼得从床上翻了下来,哇哇直叫。妈妈吓得把我的内裤扒了下来,你的皮就像脱肉色丝袜子一样脱了下来。结果我住院两星期。
除了这些大伤以外,你还总是小灾小难的,连蚊子也特别喜欢咬你。你吃了这么多苦头,却没有抱怨一声,真叫我感动。
我妈常说:〃大凡是个人都是千疮百孔的。就算呆在家里也会受伤。一个脸盆也能把人淹死。〃像你肯定深有体会,谁能想到,已经爬进被窝里的你,还会受伤呢?
当你被箍伤、绞伤、烫伤的时候,一定疼得要命,惊慌失措,可是多年以后,你就会觉得没什么了不起。你身上的伤疤,如果不仔细看,就和别处没什么区别。
当你第一次受伤八周年到来之前,特写信慰问。
祝你平平安安,健康成长!
好友:方舟
1998年9月7日
我是一把刀,是把分段刀,拿篇文章来,给你分三刀。头上分一刀,身上分一刀,脚上分一刀,夸夸我自己,天下第一刀。
是日,《画杨桃》走来,看见我,吓了一跳,躲也没处躲,只好硬着头皮上来。我略为一瞧,嚓、嚓、嚓,将它一分为三。老师拍案叫绝:分段小儿分得好啊!待老师讲解以后,我才知那头上的内容是〃父亲教我画画时的教诲〃。老师说:这叫段意。那身上的内容是〃图画课上发生的事〃。想必也是段意。那脚上的内容是〃他们的教诲我一生受用〃。不用问,一条道上的,还是段意。
两日后,一份合同下来:〃经观察,此刀水平很高,还有二十多课,邀请你继续分段。〃哈哈,我毫不犹豫地签了字。
这天,《五彩池》被两个彪型大汉架过来,它挣扎着讨饶,可行不通。我把它揪过来一看看不懂。不过这难不倒我,我按照惯例来三刀,说不定歪打正着。说时迟,那时快,嚓、嚓、嚓,《五彩池》被我分了三刀。老师喝彩:好,水平很高嘛!
一日,我正在闲逛,已有几天没分段,手怪痒痒的。恰好,《飞机遇险的时候》走来,不愧是遇过险的飞机,比其他课文勇敢多了,但是它的腿还是不断地打哆嗦。我一个箭步冲上去,嚓、嚓、嚓,老师看见我熟练的刀法,鼓掌叫道:〃哇噻,分段技术已达到'神仙画画'的地步了〃。
像我这样的分段刀,在我们小学生手里几乎人人一把。而我,因为总结出了一条〃去头尾留中间〃的分段定理,已成为分段界最有发言权的权威人士了。当然了,这些课文也怪了,差不多像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唉,时间久了,我这分段刀也没有新鲜感了,就像宰猪的,宰来宰去就变成机械的了。
某日,期末考试,我看见《鲇鱼跑了》,我抓住这条要跑的鲇鱼,正要嚓、嚓、嚓,发现它与众不同,一来,这条鲇鱼不是从课文上跑来的,二来它的头大,是两段,写〃爸爸严加防范〃;它的身子不大,写〃鲇鱼跑了〃;它的尾巴最大是三段,写〃爸爸妈妈和我的看法〃。嘻嘻,其他的刀可能要按以前的惯例分了,把这跑了的鲇鱼分得头不是头,尾不是尾的。
果然,老师讲卷子时,大多数刀的主人都〃啊〃地一声惨叫,而我的主人〃耶〃地一声欢叫。从此我就是分段甲天下的〃天下第一刀〃。
幼儿园放学了,妈妈接我回家。我说:〃我好渴。〃妈妈说:〃那你就去买冰棒吧。〃我买了冰棒出来,看见幼儿园门口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车,还有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人。他们的身影就像坏了的黑白电视机一样,一片模糊。我找不着妈妈了,我丢了。我当时的心情就和歌里唱的完全一样:〃多么遗憾,没有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你。〃
我该怎么办呢?妈妈为什么丢下我先走了呢?我想都不想就决定去追妈妈。
我在一模一样的红房子之间转来转去,就像走在红砖头搭的迷宫里一样,找不着出口,我一想起妈妈给我讲的绑架故事,心里就害怕。所以我走一点路,就要回头看一看有没有什么人拿着麻袋向我扑来。
我一走出迷宫,来到大马路上,就感到来来往往的车,就像泼水节上的水向我泼来。我想起妈妈说,过马路要走斑马线,汽车就会让着你。斑马线真好玩,走起来就像用脚弹钢琴一样。汽车声就像给我伴奏。因为火车站的车太多,所以我从卧龙商场里面走过,看见许多新奇的玩具,但是我没有钱,真是惭愧。我看见商场门口有摸奖的,奖品里有一辆非常漂亮的蓝色摩托车,我想:〃我回去了要让妈妈来摸奖。〃
我走到一个小区,闻到一股熟悉的又臭又香的味道,原来是卖炸臭豆腐的。我看了一会儿,看得肚子也饿了,这时我发现自己迷路了,我看看两边,一边通向卖布的市场,一边通向卖菜的市场。我从前坐自行车的时候,总是东想西想的,从来都没有仔细地看过路,我到底该往哪儿走呢?我想肯定永远也见不到妈妈了。
这时,我听见有人喊我,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我们班的同学,他的妈妈骑自行车带他回家。我很奇怪,不知道他为什么笑嘻嘻的,又不能不睬他,所以我勉强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