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酷烈,不过对于沈锐这种人来讲,应该更合适吧?您老人家叹什么气?”
也许,这一手真的很适合沈锐的脾胃,可面对现在这个局势,沈锐却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想吐吐不出来想咽又咽不下去。
划过棋盘仿佛流星一般闪耀的黑棋大模样,从左上出头向右蜿蜒宛如长城把上边和右边的白棋大块死死压在边角上不能出头,而下边沈锐在通过一个转换之后放李昌镐三子进入中腹,但随后地一卡一断就让白棋不得不连跳两下去和中间的那朵花联络,但接下来左下的交换里沈锐的攻击力表现的极为完美,让李昌镐则彻底损掉了那里将近15目的角空,而且还被迫拉着一串孤子向左边逃窜。
最后,当沈锐开始从外面进攻左边白空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当大模样彻底合龙而中腹大花也要被点死无疾而终的时候,李昌镐终于出手了。
这个胜负手,空空荡荡的飘在沈锐的中腹里,距离中央被点的只剩一个眼的大花很遥远,而且和下边逃出来那几个子也同样算得上千里迢迢,都是借用不到。而左边现在一攻一守一团混乱,沈锐自己掌握着主动都不敢说能看清,那么李昌镐在把自己从那一团里择出来之前也很难说能给中间帮上什么忙。
就是这么一个在莫名其妙的时候落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的子,却打到了沈锐的七寸。
“如果让沈锐在上一路先飞,那么整个中腹就彻底是黑棋天下了。”突然焕发了活力的老曹开始喋喋不休,“只不过现在有这么子生生卡在咽喉要道上,沈锐的纸灯笼便糊不起来,我倒要看他怎么弥补盘面!”
“倒也没这么严重。”常昊双手捧着茶杯摇了摇头,喝一口水哈一口气,“李昌镐的全盘优势就是中央的那朵大花,可现在四面被围又少一个眼位,再加上几个边边角角上满打满算还有不到50目,所以形势实际上反而是在外面掌握了大模样的沈锐更好。而且现在一手虽然让沈锐盘面还是足够地。只不过……”他有些欲言又止,看了一眼脸色阴晴不定地马晓春,没有再说下去。
马晓春知道自己这个徒弟,无奈的摆了摆手:“李昌镐这个子摆明了是要让沈锐进攻的,如果我这个徒弟不起杀心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呢。”实际上,马晓春还有一句话没有在大家面前说出来:我这个徒弟,现在恐怕快被李昌镐弄疯了吧?
现在,的确,沈锐快疯了。
只差最后一手。只要落子在上一路,那么整个中浑身是胆就能让他为所欲为:中央的大花不算什么,沈锐只要拆逼过去20手之内就能让李昌镐在那里只剩下一团两眼苦活的东西。到那个时候,中腹上百目的大空就都在他的手里!
只不过现在,看起来又要战斗了……
沈锐很喜欢战斗,但是并不喜欢在这种情况下战斗。这就相当于一拳打出马上就要落在对手身上时却突然完全打空,一股子力气发不出去最后险些把自己逼得吐血。
不过,现在也只能战斗了,如果不吃死那枚白子,那么整个中腹就真的成了镜花水月了。只是现在这个局面。沈锐不得不重新思考一下接下来地手段了。
“他开始长考了?”常昊似乎很吃惊,“难道他没发现自己只剩下25分钟了么?竟然还敢这么挥霍……”
“现在进入第一次读秒,30,29,28……”这个声音冷不丁的,突然在沈锐的耳边响起,却像是一道霹雳:我已经读秒了?
坏了!沈锐一直沉浸在对局中,一直没有注意自己的时间。现在猛地听到数秒,心中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赶紧回头看向棋盘。
“卡断?丫疯了?”周鹤洋在北京住了这么多年,除了这个“丫”之外别的北京话一句都没学到,“他难道还看不清形势么?只要稍作退让封死李昌镐进军的路线就是乐胜的局面,何必要把局面往复杂地一面上拖?”
“至少,复杂是他的长处,而不是李昌镐的长处。”马晓春像是在安慰他们,却也像是在安慰自己,“至少,李昌镐很少在乱战中,一向没有表现出什么高人一等的地方来……”
李昌镐不擅长战斗?一个年轻地小伙子轻轻笑了笑,把棋子放在面前的棋盘上:如果所有人都这么认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论起力量来,在这个世界上他也不比任何人差!
“沈锐看起来,真的麻烦了。”古力和沈锐在棋盘上相比,少了两分杀气却多了一丝儒雅,所以他很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些东西,“李昌镐摆明了要让他进攻……不过为什么李昌镐要比力量呢?就算他是天下第一,也不会故意放弃官子的巨大优势去撞击沈锐地战斗力吧?我觉得,他这样做真的很不明智……”
不明智。萝德丝看着李昌镐凶狠的挂断反而把黑棋一分为二,不由自主地连连摇头:“现在不管怎么样,他在实地上还是有很大优势的,既然沈锐决定不妥协,那么他就应该向着最有利的方向下棋,至少应该自用沈锐地进攻顺势把头探进中央,弃子破大空总比战斗好。”
“这个东西,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吴清源抓了抓头顶上稀疏的毛发,低声说,“如果说李昌镐是故意想要看一看沈锐的战斗力呢?”
呃?萝德丝愣了一下:“您的意思是,李昌镐是故意要挑起战斗的?”
“的确,李昌镐这么个下法,很明显是带着一些目的的。”吴清源出了口气,端起茶杯抿了一下,“一开始的时候,他的确是轻敌,而且在提掉中腹大花之后他的确也比较松懈,但是在60手之后。尤其是沈锐突然袭击了右边之后。他很明显被局面弄得愣了一下。只不过接下来,小李干了一件很有意思地事情:他让沈锐为所欲为,就是要看看沈锐这小子到底有多大地本事!”
“难道他不怕会因此导致失败么?”一直在追求局面平衡的萝德丝愣住了,“如果沈锐下了一些出乎他意料的棋,他怎么办?”
“出乎意料的棋?”吴清源似乎有些惊讶,又笑了起来,“等你苏羽下过棋,才会知道什么叫做出乎意料。”他摆了摆手,“现在的沈锐。一切还都江堰市在李昌镐的掌握之中。而且更重要的是,李昌镐并不在意这盘棋的输赢,在他看来如果能够有一个值得他尊敬的对手出现,才是最重要地。这盘棋,他想看到沈锐的能力,才会把比赛向着最混乱的方向上拖。”
李昌镐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抬起头看着正在读秒声中苦苦挣扎的沈锐,似笑非笑的动了动肌肉,然后拈起棋子静静等待着沈锐的落子。
而沈锐这个时候却像是陷在网里的鱼。不管怎么发展怎么攻击都像是打在一团棉花上,所有的力量都似乎挥在了空处,完全不能发挥效力,而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昌镐逐渐地把中腹那些零零碎碎的白子或联络或丢弃。逐渐地洗掉他地大空。
“他是怎么做到的?”仿佛是变戏法一样,李昌镐在中腹原本还显得十分困顿的白棋突然散发出无尽的活力。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现在死活已经和李昌镐无关,毕竟这么大地一个中腹只要他能继续保持攻击的态势随时都可以借着攻杀做活。所以万般无奈的马晓春在这种情况下,极为无奈的说出了丧气地话:“如果再这么下去,胜负就真的只要看李昌镐打算什么时候做眼了……”
不过暂时看来。李昌镐还打算多捞一些:至少,要保证沈锐剩下的盘面,贴不出目才是最好……
接下来,应该先粘,贴死了右边黑棋两子的气,等沈锐长气之后再在下边冲头,这样便是先手12目的大棋。李昌镐在默默地计算着盘面上的大小官子,默默地收着每一块大棋。
“也只能等李昌镐犯错误了,如果他不犯错,那这盘棋沈锐真的没什么希望了。”马晓春沮丧的叹了口气,挥挥手把面前的棋盘推开,低声说,“看来这次春兰杯,就剩下你老聂的徒弟们表演了。”
“你也别灰心啊,胜败乃兵家常事,这盘棋输了不代表未来沈锐还会输,毕竟它的潜力和能力在那里摆着。”老聂又像是安慰马晓春,又像是在表达别的什么东西,反正听上去不是让人很舒服,“有朝一日,有朝一日薄西山!我相信沈锐能成大器!到时候战胜李昌镐战胜张栩战胜围棋天下所有人,也不是说不可能嘛。”
这话说得,实在是有些气人了。就算是老聂的亲传弟子们,包括常昊包括古力都觉得有些听不下去了:马晓春就算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至于要把人家损成这样子才能解气吧。
“对了,谁看见苏羽了?”对于自己的师兄,古力有些时候还是很关心的,“他的比赛在20分钟之前就结束了,他怎么还不出来?”
“嗯?”老聂早就看到了苏羽官子两目半胜的消息,所以才心情愉快的开始关心沈锐的比赛,但过了这么长时间苏羽还没回到研究室,就有些奇怪了,“他还在对局室么?”
苏羽确实还在对局室,这个时候正站在李昌镐的身后抱着膀子看着对局。只是沈锐和李昌镐两个人正在读秒声中苦苦拼杀,两个人谁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随着其他比赛的纷纷结束,很多棋手也都围到了这最后的对局边,想看看这盘棋到底是个什么局面,能够让石佛和新杀神能纠缠到现在。
“那个,苏前辈,你看现在谁的形势更好一些?”一个文文弱弱的韩国少年从外面挤进来,悄悄拉了一下苏羽的袖子。用极低地声音问道。
“也说不上谁好谁坏。不过李昌镐可能会苦一点。”苏羽似乎在措辞,过了良久才把目光从棋盘上收回来轻声回答,“沈锐地围剿很成功,白棋想在人家肚子里做出眼位来有些难度。不过李昌镐有一个解镇做活的妙手,就看他能不能看到了。”
“那么,就是说,李昌镐前辈会拿下这场比赛了?”少年的脸上并没有兴奋,反而隐隐约约有些失落,“我刚才来看的时候。李昌镐前辈的中腹大花已经被完全压制了,还以为沈锐能够赢,还以为下一场有机会能够和他比一比力量……”
“对了,听说韩国国内,反沈锐叫做新杀神是么?这个外号是谁想出来的?”局面还在混沌中,苏羽并不能肯定正在把下边那几个殘子拖进来一起折腾的李昌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多想无意,便开始谈论其他问题。
“是小崔他们想出来的,在富士通杯上的几场比赛他表现得很厉害,而且力量极大。所以他们在写棋评地进修便用了这个词。”少年身上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杀气,眼睛在看到沈锐的时候更是显露出一片狂傲。但转过头,当他面对苏羽的时候,却收起一切。是如此的毕恭毕敬,“所以,我和小崔和赵汉乘他们,都希望能够和他在棋盘上比一比力量。看看谁更能杀。”
“如果可能的话,你们俩碰面未必会是一件坏处……”若有所思的苏羽看着面前的飞禽岛少年,转了转眼睛。
“看来这个叫沈锐的,能力也就到这里了。”李昌镐轻轻舒了口气,拉开扣在脖子上一直让他很不舒服的领带。然后翻手把棋子拍在棋盘上,不知道下一个对手会是那个酷烈地小疯子么?”他扭头看着周围那些观众们,“说起来,这个沈锐的力量也不小,如果他们两个人碰撞一下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基本上,比赛结束了。”常昊看着白棋中央弃子转换的手段,叹了口气把面前的棋盘推开,“沈锐已经杀不掉被压在里面地白棋了,后面李昌镐只要求到联络便万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