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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烈缓缓勾起冷笑,不疾不徐地以手就口,吹出一声短哨。
原本向前奔驰的黑色骏马立即掉头,奔回元烈身前站定。
华珍万万没料到此驹竟如此神通,当下只能暗暗叹息。
临去之前,元烈取走射在胡人身上的箭,因为箭上有乌孙国王徽,如此一来可防止 胡人的同伴寻仇,避免两国交兵。
华珍默默地注视着一切,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他的缜密心思。
元烈一手拉着华珍先前的五花坐骑,一手操控着黑驹缰绳,飞快地朝乌孙方向直去 。雪,飘飘地直落下。初时,仅薄薄地在大地上覆上一层;渐渐地,雪愈下愈大,夹杂 着愈来愈烈的风,令人几乎瞧不清楚眼前事物。
元烈自幼在西域长大,他很明白一场暴风雪就要来临。
很快的,他带着华珍避到附近的一处天然岩洞。
岩洞的位置十分隐密,是多年前元烈狩猎时偶然发现。洞中有一处小小的池子,汇 聚着壁上直泻而下的一道细流,池面十分清澈。
当元烈在池畔升起火堆之后,池面泛起淡淡的金光,一如铜镜。
华珍静静地坐在火堆边,注视着在岩地上铺毡的元烈。
片刻之后,元烈终于走向她,挨着她身边坐下。
“饿不饿?”他开口,看向她的眸光仍看得出阴霾未退的痕迹。
华珍别过头,倔强地未置一语。
下一瞬,元烈猛地抓住她的肩头,逼她面对自己。
“别以为我不会惩罚你!”他怒气勃发。
为什么当他为她魂牵梦萦、忧急心焚之后,她仍能这般理直气壮的无动于衷?她的 心难道是铁做的不成?
该死!他偏不信!他不信自己打动不了她的心,不信!
华珍眉头紧锁,淡道:“你大可一试。”只要他不会殃及无辜,多大的惩罚她都可 以忍受,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一死而已。
盯着她冷淡的小脸,元烈心头蓦地袭上不熟悉的痛楚;紧接着,他低头覆上她红艳 的小嘴,借着高张的欲念来消除心头那几乎令他窒息的痛楚。
华珍欲别过头逃避他的吻,却教他一双大手牢牢地扣住下颚,愈吻愈深、愈吻愈缠 绵。
她无法抗拒,只有乘隙打了他一巴掌。
元烈抬起头,绿眸看来危险而阴鸷。
华珍在他灼热的眸光盯视下不由自主的颤抖;隐约间,她意识到自己最害怕的事也 许要发生了。
接下来,元烈的唇畔缓缓勾起残忍的淡笑,一双结实的黝黑大手迅速而熟练 地剥除华珍身上的衣裳。
“不!你承诺过不会强迫我!”华珍挣扎地道。
元烈置若罔闻,一件一件地、强蛮地褪下她的紫貂皮裘、单衣,以及肚兜。
霎时,华珍如羊脂般的雪白身躯映入他眼底。
华珍双手抱在胸前,羞怒交集。“你是个不守信用的人,你承诺我的事难道只是戏 言?”
元烈眉一拧,薄怒道:“承诺?你不再有资格与我谈这两个字!”他贴近她的脸。 “倘若失去你,承诺又有何用?”
“你注定是我的人,逃不了的!”
***
岩洞外正风雪交错,而洞中的一双人儿已沉沉入睡。元烈一觉醒来,立即察觉华 珍不在。
当下,他起身,惊怒交集地奔向岩洞外。
直到他瞧见坐在岩洞口的娇小身影,心头那一份痛苦的恼怒才逐渐平复。
这样患得患失的心境要到何时才会停止?
对身后之人心境的挣扎转折,华珍全然不知。望着岩洞外纷纷细雪,她不知不觉淌 下了泪。
此刻,京城里也下着同样的一场雪吗?
蓦地,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紧紧圈住,暖意乍然而来。
“为什么流泪?”元烈开口,熠熠绿眸底添了怜惜。
“你永远不能明白。”他永远也无法明白思乡是怎样的痛。
抱住她的手臂紧了紧,复松开。
“回去吧!雪已经停了。”还有半天的路程便到乌孙。
收拾行囊之后,两人踏上归途。
而回到乌孙之后的第一件事,元烈便下令华珍迁入王帐同住。
在乌孙,这是头一遭发生的事,历代君王再怎么宠爱妃子也只是多加赏赐,绝无平 起平坐之事,足见这个中原女子受宠之甚。
**
*这一日,华珍到图伦藩地找如玉,呼兰却到王帐中觐见元烈。
“你有什么事?”元烈看着呼兰,神情微显不耐。
呼兰看在眼里,心头妒怒交织。“敢问王上,呼兰可曾做错什么事?”她倨傲地问 。
元烈微扬起眉,摇了摇头。
“那么,为何入王帐中与王上同住之人是那中原女子,不是呼兰?”她是胡国贵族 啊,怎甘受此奇辱!元烈闻言不由得失笑道:“我是此地的王,我爱与什么人住便与什 么人住,毋需经过他人同意。”绿眸精光迸射,笑中带着凌厉。
呼兰在他含笑的逼视下,不由得敛起咄咄逼人的倨傲之态。
“王上,呼兰会尽心服侍您,绝不比那中原女子差!”
元烈起身走近她,“你走吧!”他全然无动于衷。
“不!王上,求您不要对呼兰这么冷淡!求求您……”她之所以如此低声下气祈求 ,全是因为这个英俊的乌孙王是少数能满足她欲求的男人。她一直忘不了成婚那一夜那 种销魂蚀骨的欢愉!
元烈拧起眉,依旧淡漠地道:“天色不早了,我要去带王妃回营。”话甫落,他转 身就走。
“王上……”呼兰由身后抱住元烈,并勾挑地把手伸入他的衣襟内,诱惑地摩挲他 精壮的胸膛。“别去,留下来,呼兰会好好服侍您。”她说着,身子更贴在他身上徐徐 撩拨。
元烈抓住她的手,转身注视着她已泛红的面颊。
“我一向喜欢自重的女人。”语毕,他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踏出帐外,一点也 不留恋。
呼兰受此侮辱,心头怒焰更炽,一张艳丽的俏颜布满了积累的妒忌及不满。
在他眼底,她居然不如那个纤瘦羸弱的中原女子!
该死!总有一天她要报复这一切,总有一天…… **
*离开王帐之后,呼兰骑着马在附近奔驰,以发泄心头妒恨。
当天边已经繁星满布的时候,她才策马归营。
她独自在幽暗不明的石头路上走着,夜已深,众人皆已入睡,周遭一片冷寂。
冷不防地,一双有力的大手由她身后捂住她的口,将她拉入附近的营帐里。
呼兰惊怒交集,不住地挣扎扭动;紧接着,她被按倒在床毡上。
借着晕黄的油灯,她看清楚帐中华丽的摆设,以及压在她身上的男人。
竟是元烈的叔父溯取!
“倘若你答应不尖喊呼叫,我就放手。”溯取开口。
呼兰点点头。
溯取刚松手,呼兰便狂呼起来。
“该死!”溯取用力甩了她一巴掌。“不许叫!”
呼兰这才乖乖地住口。
“你很美。”溯取伸手轻狎地探入她的领口,握住她一只浑圆,满眼贪欲。
他一直暗暗留心着这个艳丽的胡女。
“这么对我,难道你不怕王上知道?”呼兰惊慌后退,镇定地盯住溯取。
她太了解眼前的男人眸中所代表的涵义。
溯取低笑起来。“只怕王上现下正和中原女人快活,根本没有闲工夫管你我的事! ”
此言挑起呼兰胸口的妒怒之火。“住口!”她挣扎不已。
溯取却无意放走这到嘴边的肥肉,引诱道:“我与王上不同,你若愿意跟我,我除 了会加倍疼爱你之外,也许将来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呼兰闻言,双眸亮了起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
溯取用力揉捏着她充满弹性的丰乳。
“倘若你愿意取悦我,将来我必会数倍回报于你!”低沉的嗓音仿佛一道魔咒,引 诱出人性中最贪婪的那一面。
呼兰盯住眼前这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半晌,她轻轻开口:“先吹熄灯火吧!”
不多时,黑暗的帐中传来隐隐约约的男女喘息声。
呼兰知道,报复开始了……
第七章
自古以来,西域产骏马,天下皆知。其中又以天马为极品,莫说中原皇帝没有,就 连元烈这个乌孙王的马营里,也寻不着天马踪迹。
三年多前,西域之大宛国将五色牝马放牧天山之外,令其与天山上的野生天马相配 ,果然产下了罕见的极品——汗血宝马。
大宛国为表忠诚,特别进贡了一匹珍贵的汗血宝马予乌孙王。
元烈知悉,大喜若狂,这一日清早便领着华珍与一干朝臣来到马营,教众人见识这 举世罕见的马中极品。
汗血宝马通体赤红,传说可日行千里,之所以称其为汗血,乃因其流汗之时,汗水 顺着肩胛而下,落在地上滴滴赤红如血,因此称之为汗血宝马。
元烈瞧着这野性未驯的年轻骏马,不由得升起了亲自驯服之意。
“王妃为此驹起个名吧!”元烈瞧住华珍,眸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华珍不由得感染了他的喜悦,侧头沉思片刻,回道:“王上认为‘绛风’如何?”
元烈反覆念了几次,笑道:“好名!深红色的风,我很喜欢。”
华珍迎着他的眼,头一遭朝他柔柔一笑。
元烈的心为她这一抹初绽的笑而失神起来,像是心头吹起了一阵温暖的风。
蓦地,他勾起她小巧的下巴,在众目睽睽之下,低头吻上了她丰润的唇瓣。
当他心满意足地抬起头后,华珍一张俏颜已由头红至耳根。
他恣肆的热情时时令她失措,更逐渐升起另一番有别于以往的感受……她始终不愿 深究的感受。
“我决定将这匹马赠予你!”元烈开口。
华珍微微一怔。
“汗血宝马极为珍贵,王上毋需——”
元烈摇摇头,以不赞同的语气打断她的话。
“在我眼底,你比它还珍贵。”熠熠绿眸闪著有别以往的深情。
华珍的心震了震,半垂下眼,轻轻回道:“多谢王上。”翕动的羽睫之下,藏着不 欲人知的情意。
除却清白之外,她仅剩下这一颗心了,她不知道眼前这个英俊而不驯的男人,是否 可以珍惜她这颗易碎的心,直到永久?
没有人知道。
元烈与华珍亲密的情景落在一旁的呼兰眼底,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同样的和亲,他却偏宠那中原女人!
呼兰真不明白那个瘦巴巴的女人有什么地方比她好,她真的十分不甘心!
“既然王上赠此马予珍妃,想必是要由珍妃亲自驯服这匹马,是吧!”呼兰立于一 旁,恶意地开口。
驯马是一件十分不易之事,她自小在西域长大,驯马难不倒她,但对这个生在中土 的娇贵女子而言,却是一件困难而危险的愚行。
元烈闻言,不由得拧起眉。
“你这是存心刁难吗?”绿眸凌厉地射向呼兰。
“呼兰不敢!只是在此地,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