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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烟灰缸,一支又一支烟,不需要灯光,黑暗中一星红色的火光,百里奚坐在躺椅上,裸脚翘到另一只椅子上。四周静得吓人。他猛吸了一口烟。他看见一只明亮哀怨的眼睛,正凄迷地注视着他。他朝眼睛的方向笑了笑,可是那只眼睛还是无动于衷,依然那么凄迷。
他不记得是某年某月爱上了这样一双凄迷的眼睛,也忘记了他和眼睛的主人是在哪里邂逅的。
他多次被这样的眼睛感动过,这样的眼睛也许在很多女孩的脸上出现过,可是最终却在他的眼睛里定格在她的脸上。
她叫野露,那天她很不屑地跟他介绍自己,当他对她那个〃野〃姓产生怀疑的时候,准备再问真有〃野〃这个姓的时候,被她凄迷的眼神震住了,他不敢往下问。他感觉到她用眼神制止他继续就这个问题往下问。她的眼睛里有一种可怕的东西,具体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当时会觉得她的眼神中有这种可怕的东西。
他爱听凯伦•;卡朋特的音乐,喜欢那种稍带轻松的乡村乐曲。他总感觉在卡朋特略带沙哑的乐音背后暗藏着多大的伤悲。就像野露闪闪明亮的大眼睛背后,他总感觉那看似纯净的眼神总是隐含着一种莫名的忧郁。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他也说不清楚。
命运就像一根铁丝,缠绕着心脏,直感觉着一种强烈的窒息。他掐了烟头狠狠扔到烟灰缸里,从烟灰缸旁边拿起手机。他想起沧海一粟,自从互联网出现了手机交友社区开始,他俩就聊上了。什么都聊,郁闷的时候聊,开心的时候聊,随时随地他们都可以见缝插针地用短信聊上几句。
百里奚:睡了么?
沧海一粟:刚洗完澡。
百里奚:要睡觉了?
沧海一粟:可以陪你聊聊。
百里奚:眼睛的眼睛背后是什么?
沧海一粟:灵魂。
百里奚:哦!
沧海一粟:呵呵,要睡了。
百里奚:晚安!
他爱跟沧海一粟聊天,但是他不爱她,从来就没有对她动过感情。当然他也不能确信,沧海一粟就是〃她〃,他们都是利用短信聊天,至今未通过话,他们似乎都心照不宣,谁都不敢涉及语音聊天这样敏感的话题,惟恐破坏了心中那份想像的美好。
沧海一粟说自己是女的,他就在脑子当中画出一个模糊的女性形象,很模糊,他说不上是漂亮还是不漂亮,可是管她漂亮不,反正他没有打算过爱她,也没有打算过和她见面。当然他们彼此都需要这样的倾诉,仅此而已。
他歪了脑袋睡着了。梦中他看见那只明亮、哀伤的眼睛在注视他。
路面基本上没法移动了,前方是密密麻麻的各种牌子车,它们颜色不一地铺陈在长安街上,然后一点一点艰难往前移动。每天开车上班就如参加长征那般艰难。
百里奚不想让自己得心脏病,这样的等待肯定要得心脏病,为了能够及早预防疾病,他都会在这种情况下跟沧海一粟聊上几句。
百里奚:堵了。
沧海一粟:也堵了。
百里奚:当心心脏病!
沧海一粟:临到疾病边缘了。
百里奚:赶快预防!
沧海一粟:你给我打预防针。
百里奚:好吧,撩起你的裙子吧。
沧海一粟:呵呵!
他正准备回复〃呵呵〃给她,前面的车移动了。他就把手机搁在腿上。
从电梯门的镜子里,百里奚不经意地看到原来后面正站着她。他从镜子里对她打了个招呼,她也看着镜子中他的眼睛然后咧了咧嘴。
他先下电梯,但是她走得比他快,抢在他的前面。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下半身,她穿着紧身牛仔裙,裙子中丰满的臀部有节奏地左右摇动。他想像她褪掉裙子后的情形。
百里奚爱她,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了那种爱的念头。
但似乎她并没有爱他的意思,有时候连说话都不好好跟他说。在他眼里她高傲得跟一只鹅一样,如他之辈的鸡鸭们甭想靠近她。
中午用餐时间,百里奚还想碰运气,拨通她桌上的分机号。
〃你好!〃温柔的声音在百里奚听来像泉水叮咚。
〃你好,中午我在渝信定了座位,一起用餐怎么样?〃
〃不用,我吃盒饭。〃
百里奚想再说服她中午跟他用餐,但是电话那头换成〃嘟嘟〃声了。
第一部分第2节 风的脚
洗完澡,百里奚燃起一支烟,靠在床头,又想起了她。眼前晃动她左右摆动的圆圆的臀部。他有想要她的欲望,不单单要她的肉体,还要她的心。
在想要一个人又没有办法及时够着时,他内心里格外空虚难受。
他总是会在这种情况下给沧海一粟发信息。
百里奚:强烈地想一个人怎么办?
沧海一粟:男?女?
百里奚:笑话,当然是女的。
沧海一粟:容易得到不?
百里奚:容易得到还用跟你叫苦什么。
沧海一粟:那自慰呗!
百里奚:自慰和想她怎么搭钩?
沧海一粟:岂有此理,愚蠢到这个地步,你不会想着她的样子自慰?
他的脑中晃动着她牛仔裙包裹中滚圆的臀部一摇一摆的样子。他真的高潮了。
野露家的卫生间四周都是镜子,她喜欢这样!每次洗澡之前她都要在镜子前端详自己的胴体。
高耸的乳峰,粉红的乳晕,凹进去的细腰肢,凸出来的圆屁股。她的曲线一直都是自个儿满意的。
只是她有点沮丧的是,二十五年了,不曾有人欣赏过她这样美妙的身材。在她看来,美的东西就是要让人欣赏,就像她买了一个漂亮的发卡,如果她不带在头上,永远不会有人惊叹卡子的别致。她的胴体白天都包裹在衣物中,只是在洗澡的时候自个欣赏,这种感觉肯定很落寞。当然她也知道,欣赏是需要眼光的,一个平庸的观赏者,从她的身体里看到的只是欲望,而看不到曲线背后的美学意义。
母亲在敲卫生间的门,意思是让她快点洗澡。她不喜欢母亲总是在这样的时候打断自己。
她把自己交给了一条白色的浴巾,浴巾裹住她的害羞点,然后步出卫生间躺倒在卧室的床上。母亲还在客厅里看电视,电视的声音很大,她跳起来把卧室的门关了起来。
再躺到床上的时候,她的思绪开始乱了。
她一次次想像他的样子,她已经在自己脑子中画了各种版本关于他的形象。她也听过他的声音,很有磁性的那种。
她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准备给他发条短信,发现早已经有一条短信在等她了。
〃宝贝儿,睡觉了吗?〃
她回了一条:〃刚洗完澡,还没有呢。〃
〃嘻嘻,想像你洗澡的样子。〃
她回:〃美吧你,想像有错位的。〃
〃呵呵,早点睡吧,宝贝儿!I'llmissyou!〃
和他聊天她会感到温馨,他总是在聊天中给她关怀,给她温暖,她需要的正是这些。
他首先是她的网友,后来慢慢地转化成手机聊友。他的网名叫狂魔,她一直都称呼他的网名不曾问过他的真实姓名。她也有网名,不过他从来不叫她的网名,总是直呼她宝贝儿,他也不曾问过她的真实姓名。
〃昨晚,我感觉我的手在触摸你,我的梦中晃着你!醒来后,想拥着你……百里奚〃
野露早晨一开手机就收到这条短消息。看看发送时间是凌晨4:50发的。
野露知道百里奚,那个中午经常邀请她吃饭的高个男孩。
她不知道怎么给他回短信,干脆不搭理了。
他有点忐忑不安,早晨给野露发的短信现在还没有回。
他的眼睛有点浮肿,昨晚一晚上都在梦里和野露呆在一起。一个个梦的碎片拼凑成了他一晚上的睡眠。
沧海一粟说,想一个人的时候,就要让被想的这个人知道。于是他就给野露发了那条短信,告诉她自己昨晚想她了,只是没有告诉她,他还想着她自慰。
一只明亮的眼睛,带着淡淡的忧伤。百里奚在众多人群中抓住了这只眼睛的主人野露。
眼睛和眼睛碰撞在一起了,他的心剧烈起来了,喘着粗气!
明亮的,带着淡淡忧伤的眼睛下面那个小巧的嘴唇朝两边咧了咧,眼睛稍微眯了一下。百里奚慌不择路地堆起笑容回应。他想伸手抓住她,可是她风一样地迅速混合到潮涌人群中了。
依然是那条紧身牛仔裙,依然是左右摆动的滚圆的臀部。百里奚目随那个牛仔裙包裹中的那个滚圆的臀部消失在人群中……
百里奚:〃风中的女孩,屁股滚圆滚圆。〃
沧海一粟:〃不妨上去捏一把。〃
百里奚:〃惟恐东风一去不复返。〃
沧海一粟:〃抓住风的脚!〃
百里奚:〃傻姑娘,风哪有脚?〃
沧海一粟:〃风的脚在女孩的心里,也在你的心里!〃
2004年3月20日我一直在追寻一种爱,一种深沉厚重的爱,我不敢说那就是父爱,但我确实不曾拥有过父爱!二十五年来,我的父亲是谁?
第一部分第3节 为何眼神浑浊?
野露的手机丢了。她疯了一样,她怕手机丢了之后,就永远和狂魔失去联系。她需要狂魔,认识狂魔后,他填补了她内心里那块空缺的爱,尽管他们从未谋面,也仅仅只通过两次话!
好几天,他们都没能联系上对方。她晚上开始睡不着觉,她习惯在狂魔的短信关怀中进入梦乡。
野露还没来得及立即买一部新手机,也许狂魔每天都给他发信息,那个万恶的小偷大概每天都在偷偷看她的短信吧!
〃哼!他奶奶的!〃野露第一次骂粗话,为的是没能及时接收到狂魔的短信息。
会议室里,她坐在他的对面。百里奚的心跳加快。他想把她的眼睛抓住,紧紧地抓住,握在掌心里。他想起了一首歌《眼睛与眼睛的重逢》,此刻他多么希望野露抬眼看过来,多么期冀他们的眼神能在一瞬间内迸发出火花。
然而她的眼睛一直低垂着,看着自己的记录本。
总监走进来,大家都抬眼欢迎领导的到来。野露也抬起了眼睛。百里奚撇下领导的目光,用眼神紧紧抓住野露的眼睛。那眼睛不再明亮,甚至有点浑浊,眼神更加忧郁。百里奚在心里打了N个问号!
总监宣布下周在杭州要搞一个新的项目。由两个人出差杭州驻扎一个月。领导宣布两个人选名字:野露、百里奚。
〃啪啦!〃百里奚正在喝的水杯狠狠地、不识时务地从手上掉到会议桌上,尽管距离不远,但是声音响彻整个会议室。
一片鸦雀无声!
会议宣布结束!
百里奚:女孩为何眼神浑浊?
沧海一粟:失眠!
百里奚:为何要失眠?
沧海一粟:废话,失眠各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