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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着,古古采走在前,小姑娘跟在后。他们一边走,一边频频回头看。尖帽孤零零地站着——它的主人不要它了。
帽子站着,站着,憋足劲儿,吸进了一大股气。帽子一吸进气,就长高长大了。
古古采发觉帽子长大了,就回转去拿起帽子,一下戴到自己头上,同时也把小姑娘的头给盖上了。他们一同往前走,帽子给他们挡住了风寒。
从这天起,一年级女娃娃一放学,古古采就在校门口等着她们了。他的帽子盖住了七八个小姑娘的头,把她们一个个分别送回家。有一回,甚至女老师和孩子们一起戴着这顶帽子从学校里走出来。人们看这情景,都惊讶地摊开双手,说:
“瞧唉,瞧这帽子!就像堆得又尖又稳的草垛儿!妙极了,实在是妙!”
古古采把小姑娘们送回家后,帽子又一下变得原来那样小了,他回家,照样可以把它挂在衣帽钩上。
有一天,帽子忽然不随古古采的意,不会变大了。他向它许这个愿,许那个愿,又是抚摸它,又是乞求它,可帽子就是不变大。而偏偏在这时候,学校里那冻得发哑的铃声叮叮响了。这天,天是这么冷,冻得全村听不见一声狗叫。
古古采只好回家去。一回到家,他全明白了,原来是今儿个早上他没给羊喂草料!古古采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喂羊这大事今后可别忘了。于是帽子又听他的话了。
不久,古古采想出了一个好主意:让帽子把全村所有人家都盖上。为了做到这个,他连邻居家的羊群也喂了。帽子这就随古古采的心意长大,长呀长呀,直长大到把全村都盖了起来。
春天来到了古古采的大魔帽底下。当然,白天也得开亮电灯。然而帽子下的生活多红火:各种机器轰轰隆隆地响着,吊井上上下下忙个不停。人们来来往往都不用戴帽了,因为,第一,大伙儿感到挺暖和,第二呢,大家都已经戴着古古采的大尖帽了。全村只要剩几顶帽子便够用了:有人要进城去买芝麻酥糖、胡桃酥糖,买面包,或办国事,才戴一戴。那是必须戴上帽子的,要知道,一走出古古采的魔帽,外面照样还是寒冷的世界。
雨跟着古古采走
云彩同太阳捉迷藏。一朵云把太阳的眼睛蒙上,另外的云彩就在天空四处寻找躲藏的地方,他们慌里慌张,不知道往哪儿躲最好。在天空可比不得地上,地上有棚子,有草垛可以藏身,再不然,趴在凳子下头人家也瞧不见。可天空要找个躲处就不易了!一无遮拦。云彩无论躲往哪个角落,太阳放出它的光一照,一下就能把你逮住。
一朵云,很小很小的一朵云,它想出了一个怪点子:飘进大云彩里去躲起来。一朵小云并进了一朵大云,这朵新云就更大了。
别的云彩看着觉得这主意挺好。于是,它们都一朵钻进另一朵里去躲起来,躲呀,藏呀,钻呀,结果,许多云混合到了一块,成了一朵黑云。
太阳出来找,哈,一朵相识的云都找不到了。乌云把整个天空都遮住了,太阳也没有捉迷藏的地方了。太阳生气了,它抽出长长的大刀刷地一劈。云团被劈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轰隆隆,轰隆隆,雨就从乌云里倾泼了下来。
喔唷唷,这雨说下就下了!公鸡向鸡群发出号令。
“别乱!听我指挥!快躲进鸡棚里去!”
鸟儿们赶快往枝叶底下躲藏,同时把嘴闭得紧紧的,不让自己的歌声漏出来,要不然,雨一听见鸟儿还在唱歌,就会哗哗哗地下得更起劲,用雨打树叶的声音,把鸟儿的歌声压住。美丽的蝴蝶蹲在牛蒡草下,哆哆嗦嗦地说:“我这要是让花瞧见了,还误以为我爱上牛蒡草了呢!”
妈妈们赶快从绳子上收下被单,关上窗户,把孩子唤回家去。
就古古采一个人站在门口。雨滴声在他耳畔响起——噼哩啪啦,噼哩啪啦。随后越来越密的雨滴声不断从路上传来。
古古采伸手接住两滴雨。他对雨说:
“嗨,你们不知道该往哪儿下呀?你们不知道小麦都长在哪儿吗?”接着,他唱起“雨歌”来:
雨呀雨呀你轻轻地走,
轻轻踩着屋瓦踩着路!
可雨滴压根儿不理睬古古采,管自狠狠打着屋瓦,打着台阶。于是古古采卷起裤管,走到屋外去,仰天对雨大声说:
“唉——雨,跟我来!”
雨就踩着古古采的脚印,大步在路上行走。当然,所有的雨要是都到路上来,那路上也挤不下的,所以雨总还得是一部分走屋顶,一部分走庭院,一部分沿围墙走。
在村外干活的人们,都把空袋子往头上披遮,纷纷撒腿去躲雨。有的躲进了汽车,有的躲进了马车,有的扬鞭催马,有的光着脚板跑在草地上。只有古古采一个人大踏步在路上走,勇敢地把雨引向田野。雨追上他,爬进了他的衣领,砸疼了他的耳朵,在他的鼻子上打得巴嚓巴嚓直响。但是古古采全不理会这些——雨总是很顽皮的。
古古采就这样来到了小麦地里。
雨在青青的小麦地里跳舞,一阵密一阵稀,一阵稀一阵密,跳得可开心。
古古采浑身湿淋淋地向自己家走去。他看到,彩虹正横在他家庭院上。全村的妈妈们都微笑着向彩虹打开自家的窗户。公鸡跳上了鸡棚,它在打量着彩虹有多高,看自己能不能蹦到彩虹上头去啼唤,要是它能跳到彩虹上头,咕咕喔一放声,嗨,天下的公鸡都会跟着它喔喔叫唤的。
古古采的刀
熊来到泉水边,隔肢窝下夹着一个蜂窝,小山羊看熊腋下夹着东西,好生奇怪。等到熊来喝水时,小山羊就好奇地问它:
“老歪腿,你夹的是什么新鲜玩艺儿?”
熊把蜂窝给小山羊看:
“看清了吗?电台,收电报的机器!我不能没有它。我天天拿它听音乐,我可喜欢音乐了!”
小山羊竖起耳朵来听。音乐没听见,倒是听见小虫虫飞舞的声音,可响。
“你没听见吗?难道你没听见啄木鸟给我发电报的声音吗?”
“听见!听见!听见!古古采在森林里!”
“你听到了古古采?”熊听着电台。
“是呀,我听到了古古采。他带着刀来了,老歪腿,他带着刀!他正找你来呢!”
树洞里,松鼠浑身抖动了一下。狐狸拖着它的尾巴吱溜一下钻进了獾洞里。狼躲在矮树从里瑟瑟发抖:忽然古古采带刀来了,眼看明天的羊又要落空了。
“不得了!不得了!不得了!古古采到了獾洞边了!”
狐狸一下从洞里跳出来,飞快跑进了菩提树林里。
“哎呀!我发誓,这星期我可没进村偷过鸡!都是你们狼坏的事,别找我算帐!”
这时,啄木鸟笃笃敲着树干说:
“最新消息。古古采已经走到矮树林了!”
“呜!呜!”狼大声嗥叫着。“熊摆弄电台,收听新闻。我这张皮看来是保不住了!呜——呜!”
狼在森林里乱闯一气。因为牧羊人已经打瞎了狼的右眼,所以它老往右跑。
“古古采带着刀走进菩提树林了!”
狐狸听到消息,就和熊一起逃跑。
树林里所有的野兽都乱作一团,互相踩踏,鸟儿们差点儿吓得从树上坠落。
妈呀,这是怎么回事?发生战争了吗?
熊跑啊,逃啊,弄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它喘着气说:
“我不能再跑了。我要保住自己这身皮,可皮在矮树林里撞了个七孔八穴。狐狸,你去。去找啄木鸟,向它打听一下古古采是怎么一个人,他的刀看起来比猎枪要厉害多少?”
啄木鸟笑嘻嘻地回答说:
“啊哈!都是些怕死鬼!古古采呀!他早回家了。他早上用刀削了个竹筒,舀水去喂母鸡和它的一群小鸡鸡。”
(韦苇 翻译)
世界上只有小巴勒一个人
作者:丹麦:西斯高尔德
早晨。睡在小床上的小巴勒醒了。
大概是他醒得太早了,屋里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不过,阳光已经从窗口照了进来,所以他也不想再睡了。
巴勒踮着脚,轻轻往过道上走,走到了爸爸妈妈的房门口。
他轻轻把门推开了一条缝,往卧室里瞅了瞅,没有人。
巴勒走到妈妈的床边,床上空荡荡的,没人。
接着走到爸爸的床边,爸爸的床上也没有人。
妈妈爸爸都上哪儿去了呢?
巴勒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但他已经不想再上床躺着了。对,还是穿上衣服,到院子里玩去吧。
巴勒已经能自己穿衣服了,他已经是个十足的大孩子了。
但是洗脸他可不太喜欢,于是只抹了抹鼻子尖,就算洗过脸了。
接着,巴勒到餐室里去,穿过餐室,他走进了厨房,但爸爸妈妈也没在厨房里。这就好玩儿了——因为家里只有巴勒一个人了。
巴勒下了楼梯,出了门。
以往,不经爸爸妈妈同意,小巴勒是不能出门到外面玩儿的,可这会儿爸爸妈妈全不在呀。巴勒去找他的爸爸妈妈。
就在门口正对面,停着一辆电车。
巴勒往电车里瞧了瞧,电车里什么人也没有。连售票员和驾驶员也不在。
这些人都到哪儿去了呢?
巴勒走进牛奶店。他跟销售牛奶的阿姨可熟啦。但柜台那儿没有那位阿姨,而且,也没一个人来买牛奶。
整条街空空荡荡,一片静悄悄。没有开来开去的汽车。电车停着。
街上一个行人也不见。
整个阳光照耀的世界,就只有小巴勒一个人……
巴勒一家店一家店地游逛着,但是什么人也没有,所有的人都一下子无影无踪了。在糖果店里,巴勒抓了一块巧克力填在嘴里。不用别人说,他也知道这样做不好,不过,既然这世界上就剩他一个人,那么还有谁来责骂他呢?巴勒于是觉得,世界上只剩他一个人,真好。
他走进了水果店,大口大口地啃起苹果来。可都只啃上一两口就扔了。接着,又往自己衣袋里塞了两个橙子。然而,这些人都到哪儿去了呢?
拐角处还停着一辆电车。这是二路电车。巴勒走进电车,在驾驶员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巴勒转动方向盘,就像他就是电车驾驶员似的。
丁零!电车开动了。巴勒心里很害怕。可这没关系。因为现在他是真真真的电车驾驶员了,他架起电车飞也似地往前开。
巴勒戴上电车驾驶员的制帽。这制帽太大了,帽檐碰到了他的鼻子尖。巴勒伸脚去踩铃铛,可是踩不着,他就自个儿用嘴叫着:
“丁零——丁零!”
其实,这根本用不着,这街上不是一个人都没有吗?
巴勒高兴透了,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太好了!现在他想要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了。电车向中心广场飞快地驰去。忽然,巴勒看见前面电车道上停着另一辆电车!
当!
巴勒一跟头从座位上摔到了马路边。
还好,没摔伤,可电车撞了个稀巴烂!现在再不能开着它往前跑了。不过,要是巴勒想继续往前跑,他完全可以开上其它的无论哪一辆电车:街上的电车多的是。
巴勒走进公园。他常跟小朋友一道到这里来玩。
他从草坪上径直穿过去。巴勒清清楚楚地看见木牌上写着:请勿踩踏草坪!
可既然世界上只剩他一个人了,那还有什么允许不允许呢?
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