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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是一一漂亮圆润的小脸;冻得通红的鼻头微微皱着朝她喊。小丫头喜极了放烟花;一双眼笑的迷城一条缝,如同画纸中拓下来的年画娃娃。
而整个江南小院便在这一阵阵的炮竹声中,辞旧迎新,恭迎佳节。
身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终究是抵不过思念,苏桐掏出口袋里的白色手机,纤细的指头一个个嵌下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
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人接了起来,听声音应该是刚刚一路跑来,气吁喘喘的喂了一声。
“妈。”
苏桐伸手盖住眼帘,低低的朝着电话喊了一声。
“桐桐!你电话怎么老是打不通?我和你爸爸都快急死了,后来小是给唐先生打了电话,才知道你平安无事。你这孩子,手机又乱扔,这又掉了。我和你说啊你……”
电话彼端传来苏母温濡的声音絮絮叨叨的说着,如寒冬的一杯热茶覆在苏桐耳边,暖意渐起。
思绪一点点飞过熟悉到骨子里的青瓦白墙,飘进院中,一片白茫茫中,她似乎看见了苏念带着苏杭和苏一一在堆雪人,而苏卓领了哥哥的令,将三人快要堆好的雪人推翻。紧接着,便是一场混战,苏一一的尖叫声,苏卓哈哈的大笑声还夹杂着哀嚎声。即便是在这隆冬的雪地里,也让人觉得生气盎然。
因为,那才是家人团聚的天伦之乐。
“桐桐……”
“桐桐!”
在苏母急切的喊声中,苏桐回过神来,答应了一声,却始终没有说出只字片语。
电话两端一阵沉默后,苏母开口。
“桐桐,你在日本,还好么?”想到女儿娇怜的摸样,苏母有些哽咽。
好么?苏桐遮在眼前的手没有任何松动的痕迹,微翘的小指颤了一下,在心中反问自己。
好与不好,连她自己也无法回答,若说不好,那让倾心以对的唐鹤雍情何以堪?若说好,心底的苏桐真的会甘愿点头称好么?
那么突然的,觉得全身无力,那么突然的,后悔拨通电话。如果一直压抑住,那是不是就不会有如此良多的感慨?
“我挺好的,你们都好么?”
苏母听她沉默如此之久,心中早已知晓,自己十月怀胎所生之女,怎能不了如指掌?
“桐桐,我们都很好,你不要担心。”
“奶奶的腿有没有再疼?”每到隆冬,奶奶的腿都会疼的下不了床,不知道今年有没有好一些。
“奶奶今年好多了,你爸爸的老同学带了副方子过来,奶奶用了之后,现在腿疼好了很多。”苏母一一细述着,看到了迎面走来的苏父。
“家里下雪了么?”微微颤着的身子靠在墙上,感受着一波紧接着一波袭来的寒冷侵入体内。
“下了,现在就等着……”就等着你们回来过年了。
往日里这个时间,苏母在电话里都是温声的告诉她:桐桐,家里都收拾好了,就等着你回来过年了。可如今,这句话,却在喉间百转千回后销声匿迹。
苏桐蓦地咬住下唇,不做言语。
“桐桐,爸爸来了,换爸爸和你讲电话。”苏母红着眼眶将电话塞进苏父手中,视线移向别处。
“桐桐,我是爸爸。”
“爸爸。”小巧的嘴角轻轻撇着,像个没吃到糖的孩子。
“桐桐,我们在家一切都好,你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乖乖的吃饭,不能让我的宝贝女儿挨饿,知道么?”
爸爸永远都是这样,像是温暖的太阳,给了她永远不会退却的热度。
“爸爸,我会的,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女儿。”
“恩,这才乖,小浅,”苏父看了一眼苏母,后者朝他摆摆手,示意不要多言,他点头。
“小浅睡着了,我就不喊他接电话了。”
“好的,爸爸。”
……一阵沉默后,苏父轻轻叹了口气。
“桐桐,记住爸爸的话,这世间的人,都是有感情的,若你想得到,便要付出。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人都是要成长的。”
那个他疼爱了二十四年,宝贝了二十四年的掌上明珠,被他和妻子亲手送进了唐家,送到了那个他们全然陌生并且遥不可及的人家,实属无奈。而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祈祷那个家能够好好对待桐桐,对待他这一生唯一愧对的人。
苏父看着眼前的妻子,妻子的一双眼里,都是疼痛,触不到的疼痛。
“桐桐,你和你妈妈都很想你,妈妈连着几夜梦见你,半夜都睡不着。所以,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话至此,苏母的泪刷的滑落,她有些悲捻的别过头,抬手拭泪,却无法拭尽。
“爸爸,我要挂电话了,楼下有事。”
电话被掐断,苏父却没有放下话筒,只是贴在耳边,仿若如此,便能离自己的女儿更近一点,哪怕是一点点。
“我的桐桐。”苏母在听到对方忙音后,再也忍不住的泪如雨下。
而电话彼端,那个站在书房外廊上吹着冷风的小女子,单手环住自己,遮在眼前的手重重的盖着,蹲下了身子。
“妈,妈!”
她轻轻的喊了两声,便低泣了起来,呜呜的声音像是小兽的悲鸣,渐渐飘散在风雪里,随着风,夹着雪,飘向了遥远的南国,飘进日思夜念的小院,飘进某个刚回家便来寻她的人的耳中。
唐吹衣张着小嘴,看着拐角处哭泣的人,再看看左手边一起上来的某人。那人黑色的西装在廊外白雪的映衬下,显得夺目,而穿西装的人。
就在她和哥哥刚刚踏上石廊,正好赶上苏桐的那句‘爸爸,我要挂电话了,楼下有事’时,她还以为她发现了他们,却不想挂掉电话的人对他们的到来浑然未觉,那么突然的她喊着妈妈蹲在廊上哭泣着,一下子吓傻了先到一步的唐吹衣。
她从来,都没有看过这么脆弱的苏桐,虽然,苏桐的表象一直等同于脆弱,但是,此时的脆弱和她的表象,根本是两码事。
她哭泣的声音,听在唐吹衣耳中,犹如猫爪,让她蹙眉。
她看向黑西装的男人,男人的视线一直胶在蹲着的人身上,半晌回眸,无声的向她摆手,示意她先走。
唐吹衣叹息着点头,再看一眼地上的人后,转身轻声离开。
有时候,有些人,他们的感情埋得极深,而或许他们自己都不知晓。不论是因为天性如此,还是后天养成,但如若有一天爆发出来,那是谁也预测不了后果的。
冰山下的火种,那是隐忍了多少的寒冷都始终不灭的坚韧?
不知道哭了多久,等到抽泣声慢慢消失后,一直挡在她前面背对风雪的人蹲□,伸手想要抱她,却在半路停住。
就在刚刚,他听到她的哭声时,心猛烈的被敲击着,就像是半夜被一场梦魇给魇住了拼了命才挣扎出来后,需要大口喘气才能平复一般。可是,他却始终屏住呼吸,直到心脏无法负荷发出尖锐的疼痛时,才让自己吸入空气。
她痛,那他也陪她一起痛着。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气息,苏桐缓慢的放下捂着眼睛的手掌,一双哭的红肿的黑曜石眼望向他,以及那只伸到一般的如玉手掌。
本来已经渐渐干涸的眼再次湿润,苏桐蹙眉垂眸,透明的泪水随着她的动作低落,有人伸手,接住。
经过风雪的泪滴在掌心,已经少了离开眼眶的温度,但依旧灼烧着他的心。
“桐桐,我爱你。”他将她抱起,吻过她眉心。
苏桐埋在他胸口,低低的哭诉着:
“唐鹤雍,我想家,我想家了。我想回家,我不想待在这里,你让我回家好不好?”
黑色的发尽数贴在他的西装前襟上,唐鹤雍低头看着她,眼里都是化不开的疼,却没有任何回答。
“唐鹤雍,你让我走吧。”
苏桐的声音大了很多,她仰起头看向面前的男子,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宁愿模糊也不愿看清他的眼。
“我求求你了。”
她闭着眼说道,抱住他的手臂收紧,小脸因为风雪的关系,一片苍白。
这五个字迎着唐鹤雍的面,和着风雪一起扑来,让他瞬间冷到了极致。他抱紧怀里的人,将下巴抵在她发顶。
“对不起,桐桐。”
他可以满足她任何要求,却独独不能应允她的离开,这是这辈子唯一一个,他给不了她的承诺。
——
“少爷,西苑传话了,说是皇室来了应诏,让鹤寺家带着新娶得唐家少夫人明日入宫,与天皇夫妇得一相聚。”
突来的声音打断着廊上死一般的沉寂,唐鹤雍看向楼梯一侧的陈妈。
“知道了。”
陈妈瞅了一眼相拥的两人,揪眉。
作者有话要说:裸奔的孩子伤不起,中午起床后一直处于码字的状态
宝贝们,我是有多不容易啊~
咩唔
☆、皇室神马的
苏桐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即便是在嫁给唐鹤雍之后;她也未觉的自己应该有什么心态上的转变。毕竟这些东西,在别人看来何等的富贵;于她而言也只不过是唐鹤雍自己的;与她何干?
如今唐鹤雍算是明白清楚的告诉她,他对她的感情;但终究,苏桐是个自私的人;不肯倾数交付;她怕到最后;自己换来的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若注定自己会成为旧人;那她宁愿他怨她;也不敢掏心。
一行四辆车,苏桐和唐鹤雍坐在第二辆车里,想着心事,不言不语。
“桐桐,苏是和你联系了么?”
有人说话,苏桐抬眼,对上那双始终深不见底的桃花眼,怔愣着。
“桐桐?”某人又喊了声。
为什么?为什么昨天发生的事,他像是完全没有记忆一般?暂时性失忆?有这样的病么?顾医生可以治么?
“桐……”
“昨天我和你说……”
“苏桐,我在和你说苏是的事,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唐鹤雍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眉宇间都是阴郁。
顾左右而言他?现在他和她,到底是谁在顾左右而言他?
如果他当没听到,那她该怎么办?好不容易,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来的话,她怕是再也说不出第二次了。
“联系过了。”
过了,真的就过了吧。
唐鹤雍没再说话,只是交叠着修长的双手搁在膝上,一双眼看着窗外飞快流逝的倒影。
叮——
某人的手机响了一声,苏桐有些奇怪的拿过那枚白色的手机,划开屏幕。这个号码才换没多少天,鲜少有人知道号码的,理应没有人会给她发短信啊。
‘苏某某,不要害怕,到时候咱们进了里面,我怎么做,你就怎么做,知道了吗?’
恩?苏某某?
墨玉眼珠微转,心里明了,脑海里再次闪过某人穿着洁白道服,双手握刀的摸样,心里竟然升起一股陌生的感觉,像是冬天里,吃了一口刚拿到手的棉花糖,香香的,软软的。
一侧的唐鹤雍用余光捕捉到苏桐嘴角隐约的笑,在瞄了一眼手机,心底蓦地烦躁起来。
“鹤雍君,请下车。”
车停了,有人打开了一侧的门,朝着里面的人九十度弯腰。
唐鹤雍起身下车,微微欠了欠身子,便向她伸出了手。
那一只手,以一种等待的姿势,温柔的进驻她的眼帘,仿佛只要她牵住了,便是余年静好。
只可惜,他的余生了,怎会只此一人便足矣?
在心中幽幽的叹息着,牵住他,行动艰难的下了车。一身和服的她,的确是行动艰难,她学不来日本女子的小碎步,自是行动艰难。
如今的皇室,早已不在住在古老的宫殿中,而是迁居到此处景色宜人的半山日式别墅,诺大的别墅周围有条不紊的站立着卫兵。
前来接待的人早已经候在了别墅门口,看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