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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贼立功,只图死后在我的坟墓前立下石碑,上边刻着“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我这辈子就知足了。曹操又说:“念自讨董卓,剿黄巾以来,除袁术,破吕布,灭袁绍,定刘表,遂平天下。身为宰相,人臣之贵已极,又复何望哉?”自从灭了黄巾,讨了董卓,又消灭了袁术、吕布、袁绍、刘表以后,天下太平。我身为宰相,位极人臣,没有别的想法了。“如国家无孤一人,正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曹操说的是实话。如果没有我掌握朝中大权,平定北方,得有多少人称王,称帝?天下就更乱了。袁术在寿春那么点儿地盘,还当了几天皇上呢。所以曹操平定祖国北方,广屯田,兴水利,办义学,确实有功于国家。曹操接着说:“有人看我权力太重,怀疑我有异心,说我想篡夺汉室天下,这不对,我没这心。孔子说过,周文王有天下三分之二,仍做殷商之臣。我无心篡汉,现在如果让我交出兵权,我可以回归故里,享受晚年。但只要我交出兵权,必被别人所害。我死了没关系,国家就倒霉了。诸位先生,恐怕没有人知道我的心思。”众人听明白了,全都站起来:“丞相,您就是当代的伊尹、当代的周公。”曹操这时连喝了几杯酒,有点醉意了。“取过纸笔墨砚。”曹操要写一首《铜雀台诗》。拿起笔来,掭一掭墨,稍一思虑,曹操提笔要写。就在这时,有人登到铜雀台上:“丞相,东吴派使者华歆表奏刘备为荆州牧,孙权把他的妹妹嫁给刘备,荆襄九郡一大半也归属刘备了。”曹操闻言,大吃一惊,一撒手,笔掉在地上。曹操如何对待刘备,下回再说。
《评书三国演义》下部·《鼎足纷争》张永年反难杨德祖(1)
上回书说到张松献策。这张松有他的优点和想法。别瞧他个儿矮,长得寒碜,但声若洪钟,聪明过人,有学问,有口才。再者,张松胆子大,在西川有势力。张松有两个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法正,一个是孟达。法正在西川士人中最有威望,按现在说,是知识分子中最有威望的人,他在刘璋面前就等于孙权的谋士张昭。孟达则是西川大财团中的主要人物。张松根本看不起刘璋,因为当时天下大乱,西蜀也就是暂时的安定,他早就想到中原去见见曹操。如果曹操是个明主,我就把西川献给他,我张松作为内应。因为有这个心思,所以他很早就用心画了一张西川的地图。蜀道太难走了,没有张松这地图,进西川势比登天。隆中对时,诸葛亮也给刘备挂了一张地图,那不过是一张简单的地图,要真打算进兵西川,还真得有张松的这张地图。诸葛亮曾跟刘备说过,刘璋暗弱,智能之士思得明君。这智能之士说的就是张松这样的人。现在有机会了,张松说:“主公,我听说曹操扫荡中原,吕布那么勇,袁绍那么大的势力,都被其所灭。现在他又破了马超。主公可以准备丰盛的礼品,我亲自到许都请他出兵灭张鲁,张鲁还敢打我益州吗?”刘璋喜上眉梢:“那就请张别驾辛苦一趟,我准备礼品。”
刘璋让张松为使,准备好金银珠宝和上好的锦缎,装了二十四辆车。张松挑了二十四名亲兵伺候自己,因为他是西川别驾,可以说是半个益州牧,多大的权力。临走时,张松就把西川的地图藏在身上。张松刚一行动,诸葛亮得报,立刻发出连环探马打探军情。因为诸葛亮一直惦记着西川,所以西川有不少探马和细作。诸葛亮打探军情,就看有没有机会把张松拉到这边来,偏偏这个机会曹操没要,给刘备了。
单说张松到了许昌,找了一个馆驿住下,每天到相府求见曹操,不好见。整整三天,才有人把张松的名字报进去。张松明白,得花钱。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你不花钱,谁替你禀报?张松拿出不少金银,整整七天,曹操才传下话,命张松进见。张松来到相府省厅,曹操正跟众文武商议国家大事。张松轻轻给曹操拜了一拜:“拜见丞相。”曹操往下一瞧,心说:这个人怎么长得这么难看?他马上把脸往下一沉:“下面何人?”“在下是西川益州牧别驾张松张永年。”这两句话张松的声音非常小,曹操心说:张松就这模样?这刘璋挑不出人来了,怎么找这么一个身高不满五尺的人?曹操冷笑一声:“我来问你,你家主公为何连年不往朝中进贡?”曹操说得也对,既是大汉天下,刘璋为何不进贡呢?张松这回把头一抬,声音提高了:“丞相,因为道路艰难,一路上净是盗贼,不能进贡。”他一长调门儿不要紧,大家吓一跳,都看着张松,心说:你怎么这么大胆子?丞相问你,你不会好言答对,反说路途艰难,净是盗贼,难道丞相把天下治理得不太平吗?你这不是惹他不高兴吗?曹操本来刚灭了马超,正骄傲呢,这话他听不进去。“我指挥兵将扫清中原,哪有盗贼存在?”曹操这一使劲儿,张松把自己的底气都带起来了:“丞相,南有孙权,北有张鲁,西有刘备,带兵的不下几十万,怎能说天下太平?”曹操气坏了:你在我相府省厅用这么大的嗓门顶撞我?顶撞堂堂丞相?再看张松这模样,曹操不由怒从心中起,站起身形,一甩袍袖,迈步走向后堂。张松瞧了瞧曹操的背影:“这就是当朝宰相吗?”
众谋士一看,别瞧张松其貌不扬,胆子可够大的,现在满朝文武谁敢跟丞相这么说话?荀彧过来用手一指:“张先生,你身为使者,怎么不懂得礼节?幸亏丞相看你远路而来,不加责怪,你还不赶紧回去吗?”张松抬头瞧了瞧:“敢问先生贵姓高名?”“在下荀彧。”“你是曹丞相第一个谋士,失敬失敬!看来相府只能顺情说好话,我这个人耿直,讨人嫌。荀先生,我说话丞相不爱听,您可比我强多了!”荀彧心说:合算我这么多年在丞相手下都是顺情说好话?荀彧气坏了:“张先生,你千里迢迢到许都干什么来了,不是成心找别扭吗?”荀彧一扭脸,不理他了。张松又冷笑了一声:“像我们西蜀,可没有你们这样的谗佞之人。”这一句话,众文武都不爱听了:合算我们都是谗佞之人,都是拍马屁的?张松说完这句话,迈大步往外就走。
这时,从外边走进一个人。“张先生,你们西蜀没有谗佞之人,我们中原岂有谗佞者乎?”张松顺声音一看,从台阶下迈步走上一个人。身高八尺开外,是个细高挑儿,又精神,又潇洒。长方脸,白净面皮,眉毛又细又长,两只眼睛虽然又长又细,也不大,但目光炯炯,高鼻梁,薄薄的嘴唇,嘴角有点儿下垂,三绺墨髯。头戴方巾,身穿蓝袍,腰系丝绦,白袜云鞋。张松心说: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可能他就不是谗佞之人。还真让张松猜对了,此人还真不善于溜须拍马,他是太尉杨彪之子杨修,中原的大才子,现在是曹操手下掌库主簿。主簿也就等于丞相的私人秘书,搁现在说,他的职务够得上秘书长了。杨修博学能言,才智过人。别瞧张松谁都看不起,真正有本事的他也心服口服。张松抱拳拱手:“请问先生贵姓高名?”“在下姓杨名修字德祖,在丞相手下官拜主簿之职。”张松捋了捋自己稀拉拉的胡子,点了点头,知道此人名扬四海,天下皆知。张松心说:中原之人我都可以看不起,杨修不能看不起,他是中原的才子之一。当初曹操要杀杨彪,孔融求情,曹操就让杨彪回归故里。可曹丕喜欢杨修的才能,就把杨修留下了。杨修也很狂,认为自己才学太高,天下人他瞧得起的也没有一两个。张松知道杨修既然敢迈上台阶迎着我来,他一定要用口才把我说倒,所以往这儿一站,并没说话。杨修上前恭恭敬敬深施一礼:“张先生从西蜀而来,千里迢迢,太劳累了,请到外院书房一坐。”“好,杨先生请。”“张先生请。”两个人离开省厅,来到外院书房,分宾主落座,有人献茶。
张松明白杨修要考考自己,喝了一口茶,就把茶杯放下了。杨修说:“张先生,蜀道崎岖,远来劳苦。”“我是奉主公之命,虽然赴汤蹈火,也不敢推辞。”张松说出话来就横。杨修点了点头:“请问张先生,蜀中风土如何?”“杨先生,蜀为西郡,古号益州,路有锦江之险,地连剑阁之雄。回环二百八程,纵横三万余里。鸡鸣犬吠相闻,市井闾阎不断。田肥地茂,岁无水旱之忧;国富民丰,时有管弦之乐。所产之物,阜如山积。天下莫可及也!”西川地大物博,人口密集,国富民丰,山川险峻,天下哪儿也比不了。诸葛亮也说过,西川是天府之国,高祖因之成帝业,确是好地方。杨修捋了捋胡须,接着又问:“张先生,蜀中人物如何?”你们西川有什么成名的人物?张松用手拍了拍桌子:“杨先生,西川文有相如之赋,武有伏波之才,医有仲景之能,卜有君平之隐。三教九流,出乎其类,拔乎其萃者,不可胜计,岂能尽数?”张松这几句话就能看出他胸有成竹。司马相如是西汉大文学家、大辞赋家,后来在汉武帝驾前称臣。伏波将军马援保汉光武灭王莽中兴汉室,也就是马超的祖上。大医学家张仲景,西汉时期有名的卜者严遵严君平,我们净是这样的能人。除此之外,出类拔萃的人太多了,数不过来。
《评书三国演义》下部·《鼎足纷争》张永年反难杨德祖(2)
杨修没法跟人家对答,只能接着往下问:“张先生,西川刘季玉手下像你们这样的人还有多少?”张松站起来了:“杨先生,西川文武全才,智勇足备,忠义慷慨之士,不下几百人。像我张松这样的不才之辈,车载斗量,不可胜计!”拿车装,用斗量,都数不过来,我们西川净是能人。杨修摇了摇头:“既然如此,张先生在益州官居何职?”这句话杨修可问错了。杨修认为刘璋没法跟曹操相比,我是丞相手下的人,你不过是刘璋手下的人。你官居何职,这等于往张松嘴里送话,张松能不明白吗?“滥充别驾之位,甚不称职。敢问先生在朝廷身居何位?”杨修特别聪明,张松一问他,杨修就知道坏了,轻轻回答了一句:“我现在为丞相府的主簿。”“杨先生,我听说杨家世代簪缨,为何你不在朝中为官,辅佐天子,反而做相府一门吏乎?”这句话可把杨修问着了。官是官,吏是吏,你没做官,相府主簿,你是干活的。说句现代话,你是打工的,能跟我比吗?我是别驾,半个益州牧。我是官,你是吏。那杨修还不寒碜?杨修的脸当时就红了,可是强带笑颜:“张先生,我虽在相府为主簿,但丞相对我非常信任,让我掌管军政钱粮。我在其身边多蒙教诲,对我很有帮助,所以我愿意做此职。”没想到张松笑了:“杨先生,我听说曹丞相文不明孔、孟之道,武不达孙、吴之机,专务强霸而居大位,怎能教诲于你,开发明公呢?”张松并不是真正看不起曹操,而是曹操看不起他,把张松招出来的。张松说,曹操不过占强权而为当朝宰相,他拿什么教导你?其实这对曹操是不公的。杨修点了点头:“张先生,你远在西川偏远之地,哪儿知道丞相的大才?我拿出丞相的新书让你过过目,看能不能作为传世之作。”“好。”
杨修就把曹操新作的《孟德新书》拿出来了,往张松面前一摆。张松一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