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妈妈的话像一盏灯塔,照亮了马丽感情的航船。她一头扑进刘伟的怀里,两行晶莹的热泪洇湿了刘伟的衣襟。
他们订婚了,马丽很感谢爸爸妈妈的支持,是他们的高瞻远瞩,才促成了一桩美满婚姻。婚姻要想美满,小俩口必须经常在一起交流。最好的办法就是俩人在一座城市。自从有了这个念头,马丽经常在心里将自己和刘伟所在的地方做比较。
大学毕业以后,马丽分配到乌鲁木齐工商银行工作。她学的专业是会计,在银行先做柜员,一年以后又做综合,干得得心应手。乌鲁木齐是新疆的首府,而刘伟却在伊尔克什坦。首府和边境,谁优谁劣一目了然。
第三部分第六章 帕米尔高原的雄鹰(16)
在吴怀明人格魅力的感召下,刘伟努力干好自己的工作。他觉得虽然边疆条件艰苦,可海关工作是很神圣的,他说啥也舍不得脱掉关服回乌鲁木齐。他一再给马丽做工作,劝她来到自己身边。可马丽确实很舍不得乌鲁木齐,毕竟她是在这里出生的,毕竟她的父母在这里。除了上大学的几年之外,她从来没有离开过父母,一下子让她抛弃这座熟悉的城市到陌生的南疆,她真有点拿不准。当时很多人都说南疆比较乱,你又不了解伊尔克什坦去那儿干啥?她确实舍不得慈祥的父母和称心的工作,舍不得童年的朋友和亲密的同学。
思前想后,对刘伟的思念还是占了上风。两地分居不是长久之计,两个人总得牺牲一个人,那就只有我牺牲一下吧。马丽的妈妈是过来人,考虑问题很周全。她对女儿说:“如果你们两个成家以后,还是像这样分开的话,刘伟经常在伊尔克什坦口岸,你在乌鲁木齐,以后有了小孩挺困难的。所以我觉得不论在哪儿生活,还是两个人能在一起为好。”
妈妈的话给了马丽力量,春节过后她打了辞职报告,想调到喀什工作。主任说:“你要到喀什去,打个报告立马就会批,因为南疆特别缺人。你要是主动要求调到那边去的话特别容易。虽然咱乌鲁木齐不算大,但是很多人都希望调回来。”
她放弃了心爱的工作,远离了疼爱她的亲人,追随刘伟来到边境伊尔克什坦,寻找的只是一份真情。他们在伊尔克什坦口岸举行了婚礼,吴怀明亲自给他们当证婚人。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俩人终于在一起了,最难的一步都迈出去了!
新婚之夜她想起了父母,她离开家的时候,妈妈一直在哭。这老太太真怪,当初是她鼓励自己到南疆工作嫁给刘伟,可自己按照她的话做了她又有些舍不得,毕竟是骨肉之亲啊!马丽不像有些女孩子就知道追求好的物质条件和优越的工作环境,她之所以选择了刘伟是因为她非常重感情。她既然有勇气放弃工作和家人来到边境,她就有能力创造出自己想要的生活和事业!
伊尔克什坦海关筹建时只有五个人,吴怀明是他们的头儿。要是雇一个会做饭的炊事员就要付很高的工资,吴怀明便找了一个下岗工人小唐来当炊事员。小唐不会做饭,吴怀明就亲自教。那时候吴怀明既是关长,又是炊事员,忙得不亦乐乎。
炊事员小唐是吴怀明的徒弟,他含着眼泪向我们讲述着发生在雪域高原的故事:我是1998年2月15号到伊尔克什坦海关的,当时这里的条件比较艰苦。我上来时吴怀明关长正在吃饭。他们吃的是方便面,吴关长亲自给我煮了方便面。
我们这儿没有自来水,吃水要到离海关五公里以外的河坝里挑水。这段路挺远的,一天要挑十几趟。路不太好走,磨得肩上都是泡。我一般是上午十一点开始挑水,挑到十二点半,就开始做午饭了。两点钟吃完午饭,从两点半又开始挑水,挑到三四点钟,又要准备晚饭了。
冬天,雪下得很大。有一次我大清早挑着水桶刚走到一个山坡上就滑倒了,摔得满身都是泥巴。我辛辛苦苦挑来了一桶水,一个关员拎过水桶就洗头。他的用水量很大,又是洗头,又是洗脸的,把水泼得哗哗响。我说我挑水很难,请你节约用水。谁知他却跟我吵了起来,我觉得特别委屈,就跟他争吵了两句。
当时我真想哭,想打退堂鼓,因为我觉得这里特别艰苦。我对吴关长说不想干了,出去找一个食堂打工也比在这儿舒服多了,这儿的环境太恶劣,受苦受累还受气,我受不了。
吴关长说:“小唐你现在走,我把所有的路费都可以给你。但是你不要后悔,你走到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想起我这句话,我在这里不是把你当作一般的工人看,而是把你当作自己的亲弟弟一样。我会把我做人的品格和做菜的技术都教给你,将来你无论走到哪里也不会饿肚子。”
一个关长跟我说这样的话,我挺感动的。以前我不认识他,那天我们俩聊得挺深的,他说:“你在我们这儿干,虽然现在条件很艰苦,但是往后会发展起来的。”
听了他的话,我留了下来。伊尔克什坦的关员们之间亲情是很浓的。有一次我发高烧,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一个关员就把我背到乡里的卫生站打针,我当时特别感动。这些事情虽然微不足道,但是积少成多就让人觉得他们确实就像老大哥,无微不至地关照我,所以我一直留到现在。
去年我父亲去世了,吴关长组织关员专门为此开了一个会,会上大家给我捐款两千元,海关专门派人带着捐款到我家去慰问,在经济上和感情上给我很大的帮助,我想不管怎么样,也要以自己的行动来报答海关的干部和职工。
第三部分第六章 帕米尔高原的雄鹰(17)
10.你听说过住铁皮车的海关吗?他俩却在六平方米的空间里度过了四个春秋
1999年11月24日,吴怀明一大早就起了床。那天是他的四十五岁生日,他很想好好庆祝一下。他想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却死活推不开门。打开窗户一看,原来窗户下全是雪,汽车车灯以下完全被雪覆盖住了。
鹅毛大雪有一米多厚,他慢慢地把门推开,发现门口有两只兔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兔子饿得四处觅食,他的宿舍门口有白菜叶子,兔子就在这儿吃菜叶。由于雪太深,它钻来钻去也跑不出去。雪地里人也跑不动,但是人腿长,还是比兔子跑得快,吴怀明一把就把两只兔子抓住了。
他们做了一桌红烧兔肉,又煮了几个鸡蛋,把煮熟的鸡蛋一切两半摆成拼盘,再把榨菜也摆成菊花形状。最后又把大白菜切成薄薄的丝做成凉拌白菜。做好了简易的四盘菜,又在馒头上插上几根筷子,筷子上点一些番茄酱,好像是几根红蜡烛。
刚刚把菜端上桌,门呼拉一下被推开了。边检站的,国家进出境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局局的,工商税务的朋友都来了,大伙说:“老吴过生日,咱们好好聚一聚!”
来客的手里都拎着白酒,这里气温太低,没人爱喝啤酒,谁来祝贺都带一瓶白酒。尔肯江副关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斟了一杯白酒递给吴怀明:“老吴,我先敬你一杯!”
两个老朋友一饮而尽,他们点燃蜡烛,就着白菜、榨菜,啃着兔子喝着酒,别有一番滋味儿在心头。望着尔肯江红红的脸庞,吴怀明的心涌出了几多感慨。虽然这里生活枯燥,环境恶劣,但是集体的凝聚力特别强,团结得也非常好。
尔肯江原来叫艾尔肯,因为与吐尔尕特海关的艾尔肯关长同名,闹出了不少笑话。为了避免误会,他改名为尔肯江。吴怀明和尔肯江从1997年到现在,一直同住一个宿舍。吴怀明是汉族人,尔肯江是维吾尔族人,他们俩在六平方米的空间里度过了四个春秋。他们在共同的事业中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一个汉族的关长和一个维吾尔族的关长住在一块儿,共同生活了四年,在一起同甘苦,共患难,在全国海关也是绝无仅有的。全国再也不可能有第二个住铁皮车的海关了。几度风雨几度春秋,他们俩有好几次在生命危机时互相救助,是真正的生死之交。
1999年,尔肯江心脏病发作,倒在马路上抽搐,嘴里直吐白沫。吴怀明一看大事不妙,马上找了一辆出租车。他们把尔肯江架到车上,吴怀明一路上紧紧地抱着尔肯江。一个关员在医院有熟人,吴怀明让他给医院打电话说:“我们副关长病得挺重的,请你们马上准备床,准备抢救。”
医生问道:“什么病?”
关员说:“我们也不知道,反正浑身抽搐,嘴里吐白沫。”
医生以为是食物中毒,就做好了抢救食物中毒的准备。出租车把尔肯江送到了医院,吴怀明找来了医生和院长,医生一检查,不是食物中毒,是心脏病发作,必须马上注射强心针抢救,但是抢救前必须有家属签字。
吴怀明急得吼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他爱人在哪儿上班,电话没联系上,救人要紧,你们先抢救,我来签字,一切责任由我负!”
医生说:“你是他什么人?”
吴怀明说:“我是他哥哥。”
医生说:“你是汉族,他是维族,你怎么会是他哥哥?”
吴怀明说:“我说的这个哥哥和同胞兄弟不一样,我们是在高山上结成的友谊,是比亲兄弟还要亲的哥们儿!”
医生说:“我不信什么哥儿们,你还是他的什么人?”
吴怀明说:“我还是他的领导,是他的朋友。我们俩是搭档。”
医生说:“你怎么不早说领导,要知道你是领导早就让你签字了。”
吴怀明的心掠过一丝悲哀,难道领导就真的比哥儿们重要吗?他和尔肯江是汉族和维族最好的哥儿们,没在高原工作过的人是很难理解这种患难之交的。
吴怀明签字后,医生开始了抢救。尔肯江吐了起来,医生要给他打强心针。谁知强心针打不进去,只好往静脉里直接推药。一直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才把尔肯江抢救过来。医生松了一口气说:“多亏抢救及时,这个病人你们再晚来八九分钟就没命了!”
尔肯江睁开眼睛,一看身边都是海关的人,他的家人却不在。吴怀明说:“尔肯江,你病得很厉害,必须抢救,我来不及通知你家里人。”
尔肯江紧紧地握着吴怀明的手说:“老吴,你比我的家里人还要亲啊!”
吴怀明叮嘱关员们说:“尔肯江关长已经抢救过来了,千万别跟他家里讲,咱们能守护他!”
吴怀明安排了七个关员轮流守护在他的身边,经过一段精心治疗,尔肯江出院了。出院前医生对他说:“你这个病在高山上要特别注意,高山寒冷千万别感冒。你的病一感冒就容易再犯。”
吴怀明牢牢记住了医生的叮嘱,从那儿以后,他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他们俩住在一起,尔肯江睡觉爱蹬被子,吴怀明就经常半夜起来给他盖被子。后来吴怀明有两次喝酒喝多了也蹬过被子,尔肯江也起来给他盖被子。他俩拧成一股绳,团结得像一个人一样,他们带的海关也非常团结。连续五年获得“民族团结先进集体”的称号,还被评为精神文明建设先进单位。
第三部分第六章 帕米尔高原的雄鹰(18)
11.商检局的人大声喊道:“别坐在破铜烂铁上,那么高的辐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