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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咖啡馆出来,我们一起去了学校的游泳馆游泳。
不出所料,所有的女孩子都在看他。他刚买的那一条泳裤有点太小,所以就更加加剧了视觉上的荷尔蒙效果。他从水里突然冒出头来,把坐在游泳池边上的我拉到水里,他从背后抱着我,像之前一样,用脸温柔的蹭我的耳朵。周围无数的女生眼睛里都是愤怒的火焰,但我多少年来早就看惯了。
从高中开始,每次我们去游泳,游泳馆里的男人们都在看南湘,女人们都在看顾源和简溪。简溪比较老实,一般都穿宽松一点的四角沙滩裤。而顾源那个闷骚男,一直都穿紧身的三角泳裤,唐宛如每次都会一边尖叫着“顾源你干脆把裤子脱了算了,你这样穿了等于没穿”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顾源的腹肌和腹肌以下的区域来回扫描。
我坐在游泳池边发呆。
远处简溪在小卖部买可乐。他等待的时候回过头来,看了看在游泳池边发呆的我,好看的笑了笑。
我看着他的脸,心里想,这样的脸,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这样的脸,应给埋进土里,发臭,发黑,烂成被蛆虫吞噬的腐肉。
吃过晚饭后,简溪送我回家。路上他一直牵着我的手。
虽然天气依然闷热无比,但是他的手却是干燥的,温暖的。透着一股清新的年情感。我抬起头看着他的侧脸,他几乎算是我生命力接触过的,最干净和美好的男孩子了。就连精致的如同假人的宫洺,在我心里都比不上简溪。他有力的拥抱,宽阔的胸膛,和接吻时他口腔里清香的炙热气息。
他看着我走上了宿舍的楼,才背着包转身一个人走回去。
路灯把他的背影拖长在地面上,看上去特别孤单和安静。
我看着他越来越小的背影,心里想,他应该一出校门,就被车子撞死。他这样美好的如同肥皂泡一样的人,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我低头打开自己的手机,把下午见简溪之前收到的那条来自陌生号码的彩信又看了一遍。
那张照片上,简溪闭着眼睛,满脸温柔的沉醉。
而他对面的林泉,脸红的样子也特别让人心疼。
他们安静的在接吻,就如同我们刚刚的亲吻一样。
巨大的月亮吧白天蒸发起来的欲望找的透彻。银白色的月光把一切丑恶的东西都分刷成象牙白。
在所有人的眼里,我们都像是童话里最完美的男女主角,争吵,误会,然后再次相爱的拥抱在一起。所有的他人都是我们爱情交响乐里微不足道的插曲。在浪漫的灯光下,被这样英俊而温柔的人拥抱着,听着他地成的声音对自己说“我爱你”,用他滚烫的眼泪化成装点自己的钻石。
这是所有偶像剧里一定会奏响主题曲的恋爱章节。
只是,如果此刻的简溪把头抬起来,他一定会看见我脸上满满的,像要泛滥出来的恶毒。内心里阴暗而扭曲的荆棘,肆无忌惮的从我身体里生长出来,就象我黑色的长头发一样把简溪密密麻麻的包裹缠绕着,无数带吸盘的触手,滴血的锋利的牙齿,剧毒的汁液从我身上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毁掉他、彻底的摧毁他。让他死。让他生不如死。让他变成一滩在烈日下发臭的粘液。
这样的想法,这样阴暗而恶读的想法,从我眼睛里像是破土而出的刚针一样暴露在空气中。
我用抱着简溪年轻而充满雄性魅力的身体,心里这样疯狂而又冷静的想着。
而此时的唐宛如,却在看着月亮发慌。
学校体育馆更衣室的大门不知道被谁锁上了,整个管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的手机放在运动包里,在体育馆门口的储物柜里。
唐宛如困在漆黑一片的更衣室里,脑子里爆炸出无数恐怖片里的场景,被死人纠缠,被灵魂附体,被咒怨拖进镜子里,或者说是被强J。
——当然,这样的想法经常都会出现在唐宛如的脑子里,而每次当她说起“他不会强J我吧?”,或者“这条弄堂那么黑,我一个人万一被强J了”的时候,顾里都是不屑的回答她“你想得美”。
唐宛如捂着胸口,当她小心地回过头的时候,突然看见她背后半空里漂浮着一个披头散发低着头的女人,她的身体只有一张绿色的脸。
唐宛如在足足有一分钟无法呼吸之后,终于用尽丹田的所有力量,发出了撕心裂肺的一声尖叫。
在她的尖叫还持续飘荡在空中的时候,门突然被撞开了,一个听起来非常熟悉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来:“发生什么了?唐宛如你没事吧?”
当唐宛如看清楚黑暗中那个挺拔的身影是卫海的时候,她瞬间就把刚才杀猪一样的癫狂号叫转变成了银铃般的娇喘,并且扶住了胸口,把双腿扭曲成日本小女生的卡哇伊姿势,如同林黛玉一样小声说:“哪个角落有个女鬼,好吓人,人家被吓到了呢!”
卫海对突然变化的唐宛如有点不适应,像是突然被人冲脸上揍了一拳。他还在考虑如何应答,角落里的“女鬼”突然说话了:“放什么屁啊!你们全家都是女鬼!我的手表是夜光的,我想看一下时间而已!”
卫海转过头去看了看,是校队的另外一个预备队员。
“你也困在这里了啊?”卫海问。
那个女的点点头,唐宛如依然保持着那种正常人在非正常情况下,也没办法摆出来的一种诡异的姿势。感觉像是玛丽莲梦露——的二姑妈——喝醉了酒之后——做出了一个Hip…Hop的倒立地板动作。
“我受到了惊吓。”唐宛如较弱的说。
一整个晚上,唐宛如内心反复叨念着的只有一句话:“电视里不是都经常演孤男寡女被困密室,干柴烈火一点就着吗?那他妈的墙角那个女鬼算什么?算什么?!”但她完全忽略里就算没有墙角那个女鬼,要把卫海点着,也得花些功夫。一来卫海是有妇之夫,二来是……二来是唐宛如。
于是一整个晚上三个人就默默地我在更衣室的公共休息室里。尽管中途唐宛如不断小心翼翼的在黑暗里朝沙发上卫海的那个方向小心地挪动着,但是每次一靠近,卫海就礼貌的往旁边让一让,“啊对不起,我往旁边去点。你躺下来睡吧。”卫海炽热的气息在黑暗里,像是贴紧着唐宛如的皮肤一样。
唐宛如觉得心脏都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男生皮肤上沐浴后的炽烈气息,让唐宛如触底扭曲了。
第二天早上当唐宛如醒过来的时候,她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是对面沙发上那个谁的嘴巴大张,口水流在沙发上的女鬼,之后才莫名奇妙的发现自己的头正枕在威海的大腿上,而卫海作者,背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唐宛如仰望上去,卫海熟睡的脸在早晨的光线里,显得像一个甜美的大儿童。
但是,在唐宛如稍稍转动了一下脖子之后,她脑海里关于“大儿童”的少女梦幻,就咣当一声破碎了。
“那是什么玩意啊!!!”
第二次的尖叫,再一次的响彻了云霄。
在这声尖叫之后,事态朝着难以控制的局面演变下去。
惊醒过来的卫海和那个女的,都惊恐万分。
随即卫海在唐宛如的指责里,瞬间羞红了脸。唐宛如像一个上蹿下跳的海狸鼠一样,指着卫海运动短裤的裤裆,尖叫着“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卫海弯下腰,结巴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断续的从牙缝里一个自己一个字的往外挤:“……这个,是男生……早上都会有的……生理现象……我说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
唐宛如瞬间像是被遥控器按了暂停一样,在空中定格成了一个奇妙的姿势,她歪着头想了半天,然后一下子愤怒了:“你的意思是我没有吸引力?你在羞辱我!”
卫海猛吸一口气,他都快哭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
我走到客厅,发现只有顾里一个人在沙发上个咖啡。早晨的阳光照在她刚刚染成深酒红色的头发上,那层如同葡萄酒班的光芒,让她像油画里的那些贵妇——如果她受伤现在拿得不是咖啡杯而是红酒杯的话。
“南湘昨天晚上一晚上没有回来。”我在沙发上坐下来,蹭到顾里身边去,缩成一团。
“唐宛如昨天晚上也没回来。”顾里头也不抬,继续看她的财经报纸,“他们两不会是开放去了吧?”
“你的想象力足够让中国所有的小说家们都去死。你应给去写一本小说。”我虚弱的回答她。
“有出版社愿意出版一本账目清单么,如果有,我随时OK。”
我把脚蜷缩起来,把头埋进顾里的肩膀,头发散下来搭在她的锁骨上。我动了动胳膊,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她,“顾里。”
“怎么了?”她放下报纸,低头看向我。
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翻出那张照片,然后把手机递给了她。
我的眼泪在停了一个晚上之后,再一次滚落了出来。顾里看着手机没有说话,过了半晌,她伸出手紧紧的抱着我。
“夏天就快要过去了吧。”她在安静的客厅了,突然小声地说了一句。说完她用手指轻轻地擦去了我脸上的眼泪。
窗户上因为冷气的关系,凝结了一层白色的雾气。
看上去,感觉窗外像是下了雪的冬天一样,一片空虚的苍白色。
我和顾里躺着没有动,直到门铃响了第三次。顾里不耐烦的问“谁啊”,而门外没有回答。顾里轻轻扶起我,然后起身去开门。
当我迟迟不见顾里回来的时候,我疑惑的走向大门口,结果看见了站在门外的席城,他头上都是血。胸口的白T恤上,也是血。
他抬起头,用一种冷漠而让人恐惧的眼光看着顾里,问她:“南湘呢,你让她出来,”
卫海走回寝室的路上,一直沮丧的低着头。他心里及其懊恼,因为被女生看见那样的自己,实在是太羞愧的一件事情了。甚至是自己的女朋友,都还没到达这一层关系。他在管理换大开了休息室的大门之后的第一时间,就赶紧逃走了。他实在受不了在那样的环境里多带一分钟。
他走到学校宿舍每口,看见顾源穿着运动短裤和衣服,背着网球包下楼。顾源吧网球包丢在门口那两奔驰跑车的后座上。车上是一个带着墨镜的金发外国人,看上去像是十八岁的贝克汉姆。
顾源冲着卫海打了声招呼,卫海回报他一个苦笑。然后冲他摆了摆手,“你先去打球吧,回来我告诉你我昨天有多倒霉。”
车上的Neil也冲卫海说了声Bye…bye之后,脚踩油门就走了。
卫海回过头去,发现车后座上两个一摸一样的网球包。虽然卫海不能确切的叫出名字,但是那确实是在顾源的时尚杂志上看见过的只能在香港买到的网球包。
“败家子们啊。”卫海苦笑了下,转身上楼去了。
刚走到寝室门口,看见坐在地上的自己的女朋友。“遥遥,你干嘛坐地上,快起来”卫海心疼的去拉她。
童遥站起来,红着眼睛,问他:“我听人说你和那个叫唐宛如的,在更衣室里乱搞了一晚上,是吗?”
席城站在门口,顾里也站在门口,对峙着。席城身上那股森然的气势,让我觉得站立不稳。他往前一步,把脸凑近顾里的脸,伸出手指着顾里的鼻子,咬牙切齿地说:“我告诉你,姓顾得,你不要再管我和南湘的事情,我他妈受够你了。你识趣的,就